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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都遗梦-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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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妩,你怎么眼睛像个熊猫一样,难道是那个董事长昨天对你说什么了,让你彻夜难眠?”

我没有理会他,继续做着手中的工作。

他忽然又靠近我,问道:“他跟你告白了?”

我冷冷地扫了一□边的这个八卦男,继续没有理会他。

本以为他自讨没趣就会离开,谁知他站在了我的前面,直直地看着我,然后撩起了我的一束头发,我还在愣着钟家亦在干什么的时候,忽然一个冷冷地声音响起:“工作时间,你们这是干什么?”

钟家亦放下我的头发,对声音的主人笑笑,说:“帮忙整理一下天妩的仪容,她昨天没睡好,今天都来不及打理自己。”

这话有说不出的暧昧。我狠狠地瞪了一眼钟家亦,却发现他仍然在笑。

湮明绕过了我,这时我才发现他身后跟着好几个西装革履的精英分子,我记起今天好像是关于筹集资金的商谈会议。他走过我的时候对我说:“开完会你来我办公室一下。”

在我还没有回过神来的时候,他便大步走近了会议室。

会开完,我来到湮明的办公室。他正在低头批改文件,没有抬头看我。我等了一会,他终于开口:“你以后上班的时候请注意自己的言行,不要给别人不好的影响。”

我听了,一愣,猛地火气就上来了:“请问董事长,我哪些言行给别人造成了不好的影响了?”

湮明总算抬起头来,他说:“你今天早上和副董事长在那里的亲密举动会让有意和我们合作的客户觉得不满意,觉得我们公司不够严谨。”

我冷笑一下:“董事长,是让那些人不满,还是只是让你不满?”

湮明问:“什么意思?”

我忽然想起钟家亦对我说过的话,也忽然想起他最近很怪得一些状态。

本来,我只是想让这个冰山好好尴尬一下,于是走到湮明的桌前,靠在书桌上,说:“董事长,钟家亦一直在跟我讨论说您看上我了,我可不可以把你最近的表现看成是醋意横飞呢?”

我盯着湮明,想看看他由于受到误解而恼怒的表情。

可是,我却没有从他的脸上捕捉到任何这种类型的表情。

他只是一直看着我,眼神透着炙热。

我觉得自己快被他看出火来了,自己反而有些尴尬,忽然想就这么逃走。

却听见他开口了:“他说的没错。”

我忽然觉得自己跳动均匀的心脏漏了一大拍,刚想问他是不是听错我的话了。

可是他仿佛为了强调一遍,又接着,语气平淡而坚定地说:“蓝天妩,我喜欢你,所以不喜欢别的男人碰你。”

作者有话要说:各位,不好意思,最近去了一趟外地,今天刚回来,赶快更新~

21

21、番外 笑靥如花 。。。

巫子西今年也三十岁了。

现在的他,被一层一层的光环所笼罩:享有国际声誉的设计新贵,年轻英俊的钻石级单身汉,这是现在;那么未来,就是国际级酒店大亨的女婿,抱有如花美眷。

巫子西喜欢画画,这和他的工作有关。但他通常只画静物素描,唯一只画过两张人物画。一张,是画的他的未婚妻。那一张画创作于欧洲,是一幅定情之画。

另一张画,画的就是他多年的好朋友,青梅竹马,却又有十年没有见面的蓝天妩。

巫子西现在还记得给天妩画画那时的情况,虽然已经过去了十多年。

那时候,天妩站在苹果树底下,等了整整半天,抱怨声是一声高过一声。

忽然一个熟透的苹果掉在了天妩的脑袋上,天妩居然没有觉得疼痛也没有生气,而是哈哈大笑,笑得很没有形象,也笑得巫子西呆了一呆。

巫子西却觉得那样的笑容真是好看,随心随性,笑靥如花。

说到天妩,巫子西的心中总会不自觉地开心。他们从小一起长大,什么事情都知根知底。

其实小时候,巫子西一直觉得天妩像个男孩子。两个人经常瞒着孤儿院院长,偷偷跑出去玩。那时候孤儿院靠着一片公园,公园平时都要门票,于是巫子西和天妩便经常早上很早或晚上很晚,人少的时候,爬墙翻到公园去玩。

为此,巫子西还由于一天晚上太黑,不小摔伤,疗养了一个月的伤,还让院长罚了一个月的扫厕所。那时候,天妩陪着巫子西,照顾了巫子西一个月的伤,也陪他扫了一个月的厕所。

巫子西觉得,天妩真是比男生还讲义气。

天妩很喜欢笑。

很难想象一个从小在孤儿院长大的女生可以那么开朗,那么乐观。

巫子西记得上小学的时候,老师要求完成作文:我的梦想。

当时天妩和巫子西一个班,还是同桌。巫子西想了半天,也没想到自己以后想做什么,于是偷偷地看看天妩的作文。

天妩认认真真地埋头在写自己的作文,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巫子西在偷看。

过了这么多年,巫子西依然记得天妩在作文本上工工整整地写道:我以后,要去世界上最贫困的地区,世界上可怜的人最多的地区去当志愿者。

那时候,还是小学,巫子西自己都不太明白志愿者是做一个什么工作,只是觉得好像这个工作挺神圣的。

巫子西回过神,冥思苦想自己的梦想。忽然天妩凑过脑袋来看,发现巫子西作文本上一个字也没写,于是便提议说:“你要不就当个画家吧,你画的卡通,像变形金刚什么的还挺好看的。”

巫子西当然知道天妩是随便一说。可能,过了这么多年,天妩也不会记得自己很小的时候说过这样的话。

可是,却一语成谶。

中学了,巫子西和蓝天妩又进了同一个学校。

什么还是没有变,巫子西只是觉得自己一下子长高了,比天妩高出了一个头,可天妩还是没有变,短头发,t恤,牛仔裤,还是像一个男孩子。

他们也还是经常瞒着门卫,偷偷地跑出学校玩。那时候巫子西已经很喜欢画画了,连上课也在画画,于是巫子西成绩也一直的很差。

可是天妩却说她想当医生,然后去非洲当志愿者,免费为别人致病。所以天妩一直很努力地学习,成绩也非常的好。

于是,考试的时候,巫子西经常要天妩帮他作弊,天妩也没有办法,于是想了一套又一套的考试作弊方案。什么扔纸条,打手势都是最初级的,后面,他们还买了无线微型耳机,像间谍一样的,每次都是天妩以最快的速度做完考试题,然后通过高科技无线通信打报告给子西。这样的局面,一直到初中结束,高中开始。

高中,巫子西和蓝天妩仍然在一个学校。那时候的巫子西,身高已经超过一百八,瘦瘦高高,头发长长,脸也长的文气,有了一点白马王子的架势。

而巫子西也注意到蓝天妩有了一些些的变化。原来洗衣板的身材也出现了一些凹凸,虽然还是短头发,可是却越来越觉得像个女孩子。

巫子西觉得,自己好像忽然一下子,很喜欢时不时地看蓝天妩,看她毫不淑女的笑容,看她穿着牛仔裤t恤的样子。

巫子西记得自己牵过天妩的手,那个时候两个人跑到河边散步,天妩的脸红红的,很是可爱;巫子西还记得,自己为了攒去欧洲留学的学费,打工打到一整天都没时间吃饭,还是天妩跑到宿舍,用她不多的零用钱,给自己买了很多吃的,等自己回来;巫子西还记得,自己去北京考国外艺术学院,天妩在火车站送行,把她从不离身的玉佩送给了自己当护身符。

那时候,巫子西一直都觉得是那个护身符给了自己好运。

偶尔,巫子西会想起十八岁那年,天妩为自己送行时候的情景。

那时候,巫子西还三番五次的告诉过天妩不要迟到,因为,天妩在读书的时候,可是踩点的高手。可是,天妩还是踏着迟到的边边来到了机场,气喘吁吁。天妩把礼物送到巫子西面前,这个礼物,让巫子西酝酿好久的伤感情绪瞬间全无,剩下的,只有感动也有无奈。

当时他只是说:“天妩,我会经常回来的。”

可是,刚到欧洲的游学是那样的痛苦。

语言不通,设计圈里的种族歧视,把巫子西几次想回国的念头都生生打断。巫子西也不愿意如此狼狈地回到国内。

两年时间,巫子西边打工,边支付着设计学院高昂的学费,把自己摧残得不成人形。但他知道,在远方,总有一个人支持着自己。

终于一天,熬到好运降临,他的作品,受到国际设计大师赏识,获得国际设计的大奖。

巫子西这回觉得可以放松一下,于是订了张机票回国,还用自己的奖金带了一份大礼,想见见曾经的好友。谁知,回到国内,到天妩的学校一问,才知道天妩居然真的去了非洲,当了志愿者。

巫子西于是开始联系志愿者组织,也开始等待,等到第二年志愿者工作结束,蓝天妩回国。可是等到第二年,志愿者组织的人告诉巫子西,蓝天妩这个人已经上了他们的死亡名单。

巫子西当时觉得是五雷轰顶,悲痛十分。也是那一阵子,他设计出了另一个让他获得国际大奖的作品,位于欧洲小城的蓝色魔幻现代设计博物馆。

那时候报道都说,这是代表忧郁的建筑界的巅峰之作。

再次看到天妩,是在电视上,比那次机场分别已经过去了十年,巫子西也有了一个交往了一年的女朋友。

那时,巫子西在美国,湮琪儿拿着一盒录像带要巫子西陪她一起看,是关于湮琪儿父亲的婚礼。

婚礼规模很小,只有几个亲朋好友。

当新娘出来的时候,巫子西愣愣地盯着屏幕,差点连手中的茶杯都打翻。

湮琪儿在他身边说话:“这是我爸的第四个老婆,蓝天妩。”

距那次机场离别十二年后,巫子西终于再次面对面地见到天妩,是在湮琪儿的哥哥湮明办的酒会上。

那时,天妩和湮明刚谈完话,巫子西给自己喝了一杯酒,然后慢慢地走近天妩。

他想轻轻地喊一声天妩,看这个穿着晚礼服,留着长发的人到底是不是真的是她。

可是,这个人却莽莽幢幢,不注意看路地撞到了自己身上。

巫子西心里笑笑,面上却不动声色,语气却仿佛多年没有见面的好友似的调侃:“天妩,怎么这么久不见,你还是这么莽撞?”

一句话,惹得面前这人笑出了声。

沧海桑田,笑靥如花。

作者有话要说:各位;我会加紧更文的;最近后面有一些情节有些卡;所以还在修改;也谢谢各位的评论。

22

22、找寻 。。。

这几天去心理诊所的时候,心理医生给我的评价是压力太大。

也是,我怎么可能压力不大?一个年龄比我小,身份是我继子的人莫名其妙的跟我说喜欢我,一个正常的人都会心乱如麻,夜不能寐吧?

想想,我蓝天妩三十岁的人生中,何曾听到过这样的告白?而且,想破了脑袋我都想不到湮明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

喜欢一个人,总应该有一些前兆吧?可是我三十年的人生阅历再加上这几天的细心观察,仍然搜索不出一点点我的继子喜欢我的线索。

而那个让我心神不宁的人,在说完那番惊世骇俗的话后,居然一个人去了韩国,放我一个人在蓉城做珠宝展最后得准备工作。

真不明白,我的那个继子,到底在想什么?

现在,我坐在心理医生的诊疗室内和医生有一句没一句的聊天。医生翻看着关于我的记忆的报告,忽然问我:“蓝小姐,你最近梦见了湮先生?”

我听了猛得一惊,由于脑袋还在想着湮明的事情,把医生所说的湮先生也误会成了湮明,马上反驳说:“我怎么可能梦见他?”

医生奇怪地指着我的报道:“蓝小姐,这好像是你几天前写的吧。”

我拿过来一看,才发现那是上海记者招待会那天自己晚上回去记下的很多事情。

记得,湮龙伤感地跟我说着他寻找湮明母亲十年的经历的时候,我仿佛能完全体会他那种不断地在绝望中给自己希望的感受。

那种感受,我好像也曾经真真正正地体会过。

在绿洲的时候,我尝试着找过利达,那个曾经带我看沙漠落日的人。那是在我二十二岁的时候,在非洲待了一年多,在我救了头儿之后的不久。

那一次,头儿和他手下的几个人又去黎波里办事情,可能要好几天时间。而我,由于之前救过头儿,所以也没有再被他关在暗室,而是有了比较多自由的空间。

也许总认为利达的失踪和自己有关,而且也由于一直相信利达没有死,我瞒着大家,偷偷地去悄悄地驾了一辆吉普出去了绿洲,沙漠中找利达。

在那一望无际的沙漠上,我开了很久的车。视觉疲劳加上炎热缺水,让我很快觉得体力不支。可仿佛是为了惩罚自己,我依然继续驾驶,直到自己渐渐没有了知觉。

那时候的自己,仿佛从来没有畏惧死亡,也没有觉得死亡是一件多严重的事情。

后来我醒来,模模糊糊地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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