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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下灯-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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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百万?”唐幽竹微微一愣:“这价钱是不是太高了一点?”岂止是高了一点,简直就是高得太多,就算请‘山流’、‘快活林’这等杀手组织出马,也不过万把几千两银子,就算特别难对付的人,也不会超过三五万银子。

  时不利道:“不错,是三百万。”他停了一停道:“在下这条命自然还值不了这么多,可是这其中却关系着大同钱庄与成都各钱庄斗法,唐掌门是明眼人,在下也不隐瞒,所以这一次无论如何也不能让那‘黑中暗’得手!”

  唐幽竹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讥诮,沉默了一下,道:“这实在是一个让人拒绝不了的价钱,可是小老儿只怕要让时掌柜失望了,因为‘黑中暗’是从来不失手的。这件事唐门只怕帮不了大同钱庄。”

  时不利轻轻地震慑了一下,立刻又变得满不在乎,忽然笑了笑,咬着牙,轻轻道:“大同钱庄投在成都分号有好几千万两银子,若是因此而立足不住,给挤出川中,大同钱庄的东家西门庄主好象跟我说过,就用这笔银子从四川采买些蜀绣丝绸到江南销售。听说这些年唐老爷子跟绸行做得风生水起,投入了好几百万两银子,差不多是唐门一半的家底了,到时请唐掌门多多指教做丝绸的经验啊。”

  唐幽竹又沉默了,沉默了很久,才淡淡道:“你让我好好考虑一下,我看有无对付‘黑中暗’的办法。若有,唐门一定鼎力相助,若是找不到线索,就算想帮,也无从帮起,时掌柜你说是不?明天给你回音。”

  时不利道:“好,我等唐大侠答复我。”他忽然又加上一句:“如果唐掌门探得了‘黑中暗’消息,能够用‘黑中暗’的暗器杀了‘黑中暗’的杀手,我还可以再加一百万两。因为我要让整个成都府的人都知道,别人若是想用什么手段来对付我,我一定也会用什么手段来对付他!”

  唐幽竹不说话了,他端起茶,那茶已是冷了,浓了,入口有些苦涩,唐幽竹一口狠狠地吞了下去。

  
  目送着唐幽竹离去,黄青瑜道:“公子看他能帮咱们吗?”时不利轻哼一声,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他能不能探得那‘黑中暗’的杀手,谁又说得定呢?”黄青瑜道:“可是~~”时不利道:“可是什么?”黄青瑜讨好道:“可是这唐老头若是阻止不了,公子岂不是~~?咱们何不多想点办法?”时不利冷冷道:“唐门是这川中地头蛇中老大,若是连唐门也阻止不了‘黑中暗’,那么至少这川中是没有人能够帮得上咱们了。”黄青瑜道:“那~~”时不利声音冷得象冰:“那你们就等着在那天给我收尸!”

  黄青瑜的脸变得惨白,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时不利忽然轻轻叹一声,道:“我只担心这三百万两银子买不买得到唐幽竹的一个回答。”黄青瑜笑道:“这个恐怕不用担心吧,三百万两银子,可以堆半间屋了。”时不利道:“若是别的倒也是不用担心,可是这‘黑中暗’~~黄掌柜,你还记得我刚才对唐老头说的最后那句话吗?”黄青瑜谄笑道:“时公子,刚才最后那句话小人可有些不解啊。” 电子书 分享网站

黑下灯(六)
时不利露出一副有趣的模样看着这个他来之前成都分号的掌柜,道:“什么不解?”黄青瑜道:“唐老头能够阻止‘黑中暗的’杀手已经是了不起了,公子却又说还要他用‘黑中暗’的暗器来对付他,这可让小人实在不解了。”时不利悠悠叹了口气,忽然用一种很严肃的口气说道:“我一直有个想法,也许这‘黑中暗’说不定也是唐门隐在江湖中的一个杀手组织。”黄青瑜脸上立刻变得说不出的难看,强笑道:“公子想到,想到哪里去了,也许,也许~~实在是~~”他结结巴巴,却一句话也说不完整。时不利笑道:“总柜中有专门搜集江湖中消息的人,我也曾看过黑中暗的一些任务,我只是猜想而已。好了,咱们现在用不着想了,管他是不是唐门的,也暂时管他答不答应,反正再着急也没法,生死由命,晚上如何安排?又去听戏?”他不疾不徐地侃侃而言,气清神闲,仿佛已将那“黑暗”置之度外了,这份气度,黄青瑜不由得实在佩服,他忽然露出一种奇怪的笑容,道:“公子今晚有空吧?小的有一件礼物要送给公子。”

  
  四黑下灯

  天终于黑下来了。

  适才还略略有些淡烟似的黑,跟着是灰黑,青黑,苍黑,乌黑,紫黑,然后是浓黑,墨黑,黝黑,漆黑,到这时,天黑得象扣了锅,黑烟柱子似的。

  可是黄青瑜的脸此时只怕更黑吧?

  唐朋无声地笑了,慢慢推门准备回屋。

  他早就听大同钱庄的伙计说这个獐头鼠目的黄青瑜能够在短短十年间从一个扫地的小厮做到分号掌柜,靠的便是不要脸皮奉迎东家,想不到他居然把主意打到了苏玉莲身上。

  他当然不能不管了,因为苏玉莲实在象“她”象极了!

  她就是唐妍!

  她其实应该叫陆妍,是十五姑的女儿,可十五姑既然送她入了唐门,便不能再姓外姓。——唐姓子弟中凡是想为家族事业做事的,孩子三五岁便会离开父母集中在一起由专门的人因材施教,学习各种武功,当然还有唐门威震武林的暗器。

  数百年来,一代又一代的唐姓弟子就为一个虚幻的目标牺牲了他们的童年,少年,甚至还有将来自由的生活,进了唐门,这是一种多么扭曲的生活啊,可是,唐朋却永远会对那一段时间感激!

  那自然是因为她,唐妍!

  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的眼中总会跟随着一个洁白的身影,他甚至觉得每天在练武场上的时光便是人生中最幸福的了。

  至到十八岁,他们这一批唐门弟子除了少数留在唐门外,分别被送到不同的地方做不同的事,唐朋到了芙蓉国学艺,成了“黑中暗”的一员,而唐妍,好象送到哪位官宦家中做侍女,十年了,他不知道她一丁点消息,也从不敢向有时前来联络的唐门弟子问起,他只有一个人默默地在心中藏着的那个倩影,那一低头的温柔,那幽黑幽黑的眸子轻轻一扫,含嗔含怨的眼光,至到偶然在悦来茶园清和班看见了那苏玉莲。

  他脑海中那已逐渐模糊的面孔忽然又清晰起来,他立刻把她当成了她的化身,是上苍故意安排来慰解自己相思之苦的吧?他曾那么虔诚的感谢过老天,从那以后,只要有苏玉莲的戏,他便会早早地安排好下面的人,自己跑去看戏。

  可是今晚他去的时候,却听得黄青瑜为了讨好那时不利,竟然派人强拉去唱堂会了,苏幕遮这个久历江湖风雨的老者,当打击真正来到的时候,还是悲怆地倒在了后台,做为父亲,不能保护自己的女儿,做为男人,不能抵抗强暴,耻辱与无助将他击倒,在他内心悲愤呼天不应之时,他也许没有想到那个常常来看戏矮矮胖胖平平无奇的厨子,会是隐在市井的高人。唐朋想都没想就去了大同钱庄。他从那黑屋中放出了泣不成声的苏玉莲,又将剥得精光的黄青瑜的老婆放在屋里的床上。

  他这厨师反正也做到头了,也不用再顾忌别人事后会循着蛛丝马迹查到他头上来,更何况他这件事做得干净利落,一点线索也应该不会留下,他的细心虑事周密和他的轻功一样出众,他十七岁那年六叔就夸过他了。十年的“黑暗中人”让他这样一个年轻人无论如何都会觉得憋闷的,他内心深处也许还是更愿去做一个快意恩仇的侠客而不是一个黑暗中的杀手,那么,这样一个行侠救美的机会他为什么要失去呢?

  可是他还没有笑出来,全身就忽然变得冰冷,他的手刚刚将屋门推开,那迎面而来的黑暗中忽然一股凌厉的杀气笼罩住了他的全身。

  “谁?”

  没有人回答,回答他的是疾风劲响,一长剑已闪电般地刺来,唐朋急闪,急退,那剑光急进,急逼,唐朋连换了三种身法,“鹏云腾”、“烟出岫”,“忧天坠”,若不是真看见过的人谁也想不到他这般身材竟使得出这样出众的轻功,可是他出众的轻功竟然也摆不脱这如骨之蛆的长剑,眼见得他的身影已快退出月门,唐朋忽然凝住身子,不退了,那把长剑居然也就凝在他胸前,持剑的蒙面人一双精光闪闪的眼睛紧紧地盯在他身上,唐朋忽然笑了,笑着道:“大倌,你的剑法又精进多了!可吓坏了我。”

黑下灯(七)
那蒙面人也笑了,笑着拉下面巾,笑道:“你的功夫也没有丢下啊。”

  唐朋挽起唐正的手走回屋,道:“哪里敢,你知道咱们这种人,要杀别人就得先不让别人给杀了。大倌前来,可是又有什么新的消息?”

  唐正没有马上回答,看着唐朋将灯点燃,才轻轻道:“这次任务我替你去。”

  唐朋愣住,半晌才道:“是六叔的意思?”唐正道:“是我想。”唐朋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这样啊?既然不是六叔的意思,那只怕不行的,大倌你知道,咱们这一行~~”唐正忽然冷冷打断了他:“你别以为你做成了这件事就可以跟我争掌门!你父亲当年立的功还少了?掌门还一样不是我父亲当!这次任务你最好还是让我去,父亲那里我自会替你担待。”

  唐朋圆脸上的小眼睛眯了起来:“大倌以为我做了这件事会功劳大过你?我会跟你争掌门?我是听说过老太太夸过我,可是,莫说唐门的规矩向来是掌门说了算,六叔要传谁便谁,若说争,我也绝不会同大倌你争,大倌,你怎么这样说?”唐正咬着牙道:“那好,你既不同我争掌门之位,那么这次你就让我去,我立了此功便可以后名正言顺的接掌唐门。”唐朋忽然幽幽一笑,道:“六叔要传你掌门,那是唐门中不宣之秘,所以你就该学如何做掌门,而不是想来做这杀手,每个人都有一条命,一条路,生下来时便已注定。大倌你还是放了这个心思,更何况那时不利~~~”唐正截口道:“我知道这时不利难对付,难道你就认为你武功比我更好?我就不会做得比你更好?”唐朋道:“大倌,我不是这个意思。你武功是比我好,可是自从咱们有了‘黑暗’后,杀人已很少用得着武功了,靠的是悄悄接近目标,想的是全身而退,我当这厨子当了十年,说不定便是等这一天,这件事只怕还是由我来做更好吧?”唐正脸色一紧:“若是我一定要你让我去呢?”唐朋微微一笑道:“没有六叔的吩咐,你就是杀了我,我也不敢答应的。大倌,你今天有些奇怪啊。”唐正眼珠一转:“你想没想过,那姓时的看着精明能干,万一你一个虑事不周,失了手,你父亲会如何?他对你寄望很重,你难道舍得让他伤心?”唐朋眼睛又眯了起来,沉呤着道:“我考虑过了,计划也给六叔看过,如果不出差错,凭我的身份和轻功,还有六叔安排的接应,应该可以全身而退。如果真的有个三长两短,那也是命数使然,父亲送我投入唐门那天,就应该知道会有这么一天。”

  唐正不说话了,细白的手指交叉握在一起,不安地搓着,指节发出咯咯的微响,加上他阴郁的脸色,唐朋不自禁地打了个寒颤:“怎么了?生气了?”唐正没答,唐朋又笑道:“你怎么今天怪怪的,不是我不让你去,实在是因为六叔这样安排了,唐门向来的规矩便是如此,你将来也会做掌门,不会不知。”

  唐正咬了咬牙,沉声道:“可是你不知道,你去杀时不利,唐妍却在那天来杀你!”

  唐朋惊道:“怎么可能!”唐正道:“川巨源三十万让你杀时不利,可是时不利却出三百万来杀你!时不利找上父亲,还以生意上的事相逼,父亲已经答应了。庆典那天,你杀时不利之前,唐妍就会先杀了你!唐门中只有我和父亲知道这件事。”他一口气说完了,脸色忽然轻松了很多。

  唐朋忽然不说话了,沉默忽然填满了他们之间,外边的雨声在沉寂中渐渐大起来,被哨风斜侵了袭在瓦片上,打到竹棚上,击在窗棂上,房檐,瓦槽也决流如泻,这里沙沙,那里索索,彼地簌簌,此处哗哗,远音近音乱成一片,大约老墙土泥皮剥脱,砸在泥水里,“啪”地一声闷响,听的人心中都是一惊,唐朋不知怎的忽然想起那首词来:少年听雨歌楼上,红烛昏罗帐;壮年听雨客舟中,江阔云低,断雁叫西风;而今听雨僧庐下,鬓已星星也,悲欢离合总无情,一任阶前,点滴到天明。他从前读的时候总不能体味那其中淡淡而深深刻的人生凄苦,可是,这一刻,他明白了,便在这一刹那,他懂了,少年不识愁滋味,而今识得了,却也只有道一句“天凉好个秋”吗?他心中忽然有种想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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