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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鱼传说-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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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件怪事可当真是邪门到家。怎么半路上会杀出这么一票来路不明的人物?他们行事诡秘,胆子也未免大得有些离谱。强盗不像强盗,贼不像贼,至于流浪艺人不过是掩人耳目的招牌而已。



    晴川忍不住骂自己许久不做刺客,反应都迟慢了。肋下伤处,剧痛一阵一阵,叫人头晕。更为糟糕的是,鲜血滴在路上,分明就是给人指路。他拗下半截断箭扔在道旁,暂且以衣襟塞住伤口。跑到一条三岔路口,他滚下马鞍,将马赶到小路上,自己则下到路边,穿过灌木朝野地中走去。



    晴川跌跌撞撞,越过一丛荆棘,走了不知有多远,只觉四下渺无人烟。他找了个枝叶繁茂较为隐蔽处蹲下,胸口仿佛要炸开一般,喘息不已。这里既暗又冷,倒是不太容易被找到。不过以那些人的手段看来,他们定然不会放弃追赶。



    他侧身躺倒,想让脑子转上两下,可是思绪混乱不堪,无数念头纷纷扰扰。许久听不到附近有什么动静,他索性闭上双眼小寐起来。



    过了许久,晴川耳畔仿佛听到人声。他隐在树后,偷眼朝外瞧,果然正是那些人摸索过来。他们商议一阵,分做几对,如同撒网一样,在附近搜寻。这些人自北向南,不用多少工夫便能要找到这里。晴川便想起身,哪知一挣之下险些摔倒。他心念急转:要打是肯定打不过,要跑多半是跑不了,只好伺机待变。他目光一扫,背后有丛茂密灌木,恰能容人钻入,于是灵机一动,将自己靴子脱下,倒放在灌木丛边。乍看上去,仿佛有人藏在其中。



    那些人将刀剑轻轻削过齐膝深的野草,渐行渐近,晴川躲在暗处,屏住呼吸。却见小姑娘猫着腰,侧头细听。听了会儿,她绕过几株枯树,俯身见到那双靴子。这小女孩先是一惊,继而张口欲呼。晴川自背后抢上,一把捂住她的嘴,低声说道:“你别叫嚷!”



    她吓得呆住,口里呜呜两声。晴川一手揪着她,一手持刀抵住脖子,小心翼翼朝后退却。小姑娘忍不住微微发抖,似乎十分害怕。晴川心中好奇,他们怎么就敢叫这丫头在没人陪伴时,到处乱跑?



    正想到这里,那女孩突然张口便咬,晴川始料未及,手掌一松,她立刻大声叫喊。其他人听到呼救,纷纷赶到。晴川不禁发烦,将她拦腰一抱,举在空中,喝道:“谁要过来,我先杀了她——”



    他们果然止步,不敢近前。晴川略微定一定神,慢慢后退,口中说道:“你们全都退后,不许有人追赶。”



    那些人面面相觑,不知怎么办才好。他目光盯住众人,却猛地听到怀中女孩子柔声说道:“喂,快把我放下来。”



    她说这话时声调平和,语音悦耳动听,甚至有种难以抵挡的奇怪力量。晴川不由打个冷战,恍惚片刻。只听她接着说道:“我叫你把我放下来,把刀扔掉,合上眼睛好好睡一觉。”



    他也知这话此时说出十分奇怪,暗自警惕。可是身体竟然不听使唤,意志模糊,全身乏力,只有种懒洋洋的感觉,“雪鸦”呛然落地。



    晴川支持不住,摔在地上。他只见一个模模糊糊的影子,走到跟前,原来就是那女孩子。此刻眼中看来,这小姑娘却有双尖锐老成的眼睛。



    他忍不住问道:“你到底是谁?”



    到处一片黑暗。晴川敲了敲箱盖,喊叫一声。过得良久,并没人搭理。



    自他醒来,全身酸麻不已,嘴里一股又苦又腥的味道,像是被人灌过麻药。他静静等了半天,身上的麻痹丁点不见消退。他继而动动手指,虽无法坐起,四肢却勉强还有些知觉。这里四壁低矮狭窄,简直就像又进了次棺材。木板轻晃,吱呀吱呀响个不停,时有马蹄得得哒哒声,仿佛正在行路。



    他吸了口气,右手摸到伤口,已经包裹妥当,并没大碍。晴川觉得,双肩、手肘、膝盖、手腕关节处隐隐做痛,如针刺一样。他抬起手指,慢慢向关节上摸去。不摸还好,一摸之下惊骇异常。这些地方不知道为什么,居然被人穿上了细长柔韧的丝线,难怪全身上下都使不出力气。他虽然之前见过无数怪事,经过许多阵仗,但被人从骨内穿丝未免也太匪夷所思。



    晴川忍无可忍,骂了一句脏话。这次,头顶盖板掀开,有人赏他一巴掌。他正想开口询问,箱盖却已合拢。他蜷在箱内走了很久,时而上坡,时而下坡,道路时而蜿蜒,时而崎岖。直至到了晚间,太阳落山,天色变暗,这才有人扶他坐起。



    晴川左右望去,大车中堆满杂物,还有许多大小不等的箱子,都以绳索捆好。那些马车围坐一圈,露宿郊外,中间生火,埋锅做饭。过了会儿,香味顺风飘来,他不禁觉得腹内饥饿。那些人走来走去,谁也不向他看上一眼,好像丝毫不担心他会逃走。



    远处一个人影走近,定睛看时,却是那小姑娘。她往箱边蹲下,双手托腮,不发一言。两人你望着我,我望着你,都是满肚子狐疑。她拿手指了指自己,说道:“我叫云望,你身上丝线是我穿的。我们上个月时,有具傀儡损坏不能用了。你的个头高矮跟它差不多,只好暂时凑合一下。”



    晴川不禁皱眉说道:“你要拿我当傀儡?”



    小姑娘眼中闪过一丝狡侩,点头说道:“你不乐意也没办法。我们要排的剧目十分特别,只有用真人来演才逼真有趣。”



    听她这话,说得倒像是什么好玩的事情一样。晴川盯着她,瞧她说的实在不像假话。照这么说,一时半刻还真难以脱身。那么自己要追赶的人却不知到了哪里。他心里不由得一阵灰心。



    她顿了一顿,说道:“我还有一件事要问你。你行囊里那张弓是从哪儿来的?”



    晴川见她问得蹊跷,心念一动,说道:“我从前在无极海畔时,自一个过路铁匠那里偷来的。那人除了打铁,也贩刀剑。”



    她神色失望,喃喃说道:“这么说来,究竟来历如何,你还是不知道了。”



    说完,她起身向外走,晴川叫住她,问道:“你们到底什么时候放我走?”



    她微微一笑,答道:“不知道,总之你有的等了。”



    这些名为流浪艺人的傀儡师,行踪神秘。他们一路向南,走走停停。走时可以连续三天三夜赶路不休息,停下来时又能停个五天十天。虽说风尘仆仆,不过以晴川的眼力看来,这些人起居坐卧很是谨慎,大不像卖艺的人。



    不过自此之后,每次都有人来照应他吃饭喝水,不至于活活饿死。只是手脚仍旧不太听使唤,做些小事则可,要想有所行动是万万不可能的。晴川留心观察,这些人逢到村镇必定会有所停留。他们所演的剧目包罗万象,什么都有。只不过那些都是寻常的木偶,没有见过像自己这样高大的傀儡。他们既擅弹唱,也擅说笑话,演时幽默异常,招得远近大人孩子都要驻足观看。晴川待在车中时,常常听到外面传来轰笑鼓噪声。



    云望闲着无聊时,偶尔会来看看他。他们自上次之后,便不大交谈。晴川直觉里觉得这小姑娘总是怪怪的,那种眼神叫人很不舒服,好像一眼能够把人看穿。她言谈举止,顾盼之间有种淡淡的冷漠,叫人揣测不透。而且,队伍里别的人,见到她是不是敬而远之,便是恭恭敬敬。云望来去行踪,从没有人问过一句,好似当她是个尊贵的长辈一般。



    随着时间推移,伤口渐渐愈合,小姑娘仿佛十分满意。她开始尝试牵拉晴川骨头上的丝线。这些丝线都绑在十只手指上,一旦运动起来就像弹琴一样,手指必须动来动去。晴川还没适应,动起来时既有麻痹,也过于僵直。云望不以为然,说道:“没关系,多用用便会变灵活了。就像新鞋总会磨脚一样。”



    晴川暗想:我可是个人,不是一只鞋子。她若用得顺手的话,想要逃走就更加困难。他趁人不在时,想将丝线弄断,可惜那些细丝不知什么材料做的,韧性十足,根本没法弄断。况且,那些人尽管未曾刻意看守,但要想脱身却是十分困难的事。



    不知道为什么,云望对弓箭的事格外留神,时时旁敲侧击打听,绕着弯的提问。晴川始终口风严密,在这事上一个字的真话都不说。问来问去问不出什么破绽。小姑娘虽有疑心,却不好再说什么。



    晴川偶然发现一个规律:这些人最近一连几个晚上,都在排新的剧目。即便躺在黑糊糊的箱子里,也听到外面十分热闹。不是有人大声念白,就是有人争论。可惜他身不由己,没法起身看个究竟。



    有一回,他忍不住向云望问道:“你们最近这几天一直都在排演么?”



    小女孩听他一问,即刻摇头回答,“不是排演,已然早就排好了,正是要演给别人看的。也该叫你看看才对。”



    这天,车队停在一处乡间村落。听说有人来演傀儡戏,本地居民扶老携少,纷纷赶到捧场。一时间,台下挤满了人,好不热闹。



    晴川斜靠车壁,自帘缝恰能看到对面高台布景,一举一动。只见台上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真正难看。来看戏的人亦交头接耳,指指点点,等得很是不耐烦。他见云望侧身立在台下,双手笼在袖中,冷眼望着人丛,面上没一丝表情。



    忽听有个声音,吐字扬声,铃铛连摇三下,伴着开场道白。



    “世上芸芸众生,千姿百态,如朝露蜉蝣,簌忽即逝。各人心中,各有牵念,在你是挚爱,在他是敝履。嗔妄、爱恨、*不过是幛目一叶,世间凡人无从躲避,难免犯下罪行累累。”



    这番念词,古风盎然,音节铿锵有力,意旨颇殊。他听过后不禁深觉有趣。只听那声音接着念道:“人、羽、妖、汐四族各有源起。人族坚忍,羽族轻灵,妖族好武,汐族高傲。那羽族生灵是人神*产下后代,天生皆非嗜血之辈。可他们中却出了一名罪人。此人杀戒大开,手刃无数同族,犯下的罪行罄竹难书。关于这件离奇之事,容我向各位一一道来。”



    寥寥数语,已将人胃口吊起。眨眼工夫,三扇屏风直直竖立。屏风之上缤纷灿烂,缀着大大小小许多艳红描金的花朵。背后画着一株苍翠大树,数枝上尚有碧色尖顶的屋宇,煞是美丽动人。一望便知,这是积羽城中,羽人的住处。



    “羽族政治势力犬牙交错,政局更是错综复杂。自来此消彼长,近五十年来,各派互相忌惮,王公显贵如走马一样更换。再也不见从前万众齐心,争相向王上效忠的局面。各人在此动荡危局下,都知朝不保夕,无不在朝野想方设法拉帮结派,希望投靠力量强大的当权之人。这么一来,羽灵长公主,人称水月芙蕖,渐渐崭露头角。倒不是因为她传闻中的美貌,更不是因为她是族内罕见天赋的先知,而是因为她的父兄,权倾天下。”



    只见一名素白衣衫的羽族人偶缓缓升起。她略微俯身,行了一礼,抬起头时,台下观众不禁轰然欢呼。这具傀儡造的几与真人无异,身段苗条柔软,纤腰盈盈一握。金色长发倾泻如瀑,璀璨夺目。容色更是端庄秀丽,明艳动人。微有不足的便是,毕竟还是假人,眼波流转时全无灵动,如同古刹比丘,没有一星人间烟火。



    晴川暗暗称赞,别瞧这些人其貌不扬,玩傀儡戏还真是一把好手。无论台面、道具、服装,都是一等一的好,难以挑出什么毛病。



    顷刻又见数人上场。这些人手持刀剑,杀来杀去,互相指责叫骂,吵嚷不休。那念白接着说道:“长公主芙蕖,父亲少辅是国王宠臣,掌管兵马钱粮,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其下结交许多显贵,党羽林立,是羽王当年最为倚重的人。她的兄弟少绩,则是位少年将军,屡屡征战,战绩骄人。有这样的身家背景,加上国王偏爱,虽无血缘之分,仍策封号为‘长公主’。可见那时候,她身世何等显赫。”



    “许多人都对这位羽族公主念念不忘。大家心中想,若能娶她为妻室,无论金山银山,荣华富贵,还是赫赫声名,锦绣前程,都唾手可得。许多人你争我抢,不择手段,想将别人挤走,自己博得佳人垂青。”



    “可惜公主谁也看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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