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3C书库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人鱼传说-第45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真弓眼见她性命悬于一线,不由自主拔剑架开。那人怒喝道:“做什么!”



    他侧身挡在芙蕖身前,摇头说道:“她已无力反抗,带回去就是。”



    那名羽芒大声说道:“她伤了咱们这么多人,如今早已不是什么公主,还留着做什么?况且这里回去路途遥远,难保不出意外。”



    芙蕖挣扎说道:“你不必护我,你……你让开吧。”



    真弓吸一口气,决心已定,断然说道:“只要我活着,不会让你们伤她性命。”



    那人瞪着他,抬剑指住他鼻尖,沉声说道:“你可想清楚,再不让开,我连你一起杀了。你身上有伤,不是我们几个人的对手。”



    真弓说道:“我想得很清楚,就算不是对手,总不能坐在旁边眼看你们干这种勾当。那跟我亲自动手有什么分别?”



    那人恼怒,一剑当胸刺来。真弓举剑相格,手才抬到一半,牵动伤口。原来在与妖族的争斗中,他受伤着实不轻,自肩及胸划了长长一道。对方忌惮他身手了得,因此看准了伤处进攻。他创口撕裂,手上软弱无力,剑锋垂下,改向对手小腹刺去。这下成了两败俱亡的招数,纵然自己会被刺穿,那人也非死不可。



    那名羽芒果然撤身避开。另一人从旁窜上夹攻。眼见方才被震倒的人逐一醒转,加入战团的人便会越来越多,这样一来,非落败不可。真弓情急之下,厉声叫道:“殿下快走——”



    芙蕖眼中什么都看不到,只听到兵器撞击不绝于耳。她心中焦急,暗想:我无力逃脱,何必白白害一个无辜的人赔上性命?当下说道:“你别管我,你待我已经仁至义尽,让他们把我杀了好了。”



    忽听一声闷哼,脸上溅上许多热血,她心中吃惊,忙问道:“真弓,你受伤了?”



    却并无人回答,又听一声濒死的惨呼,一人倒在身上。她伸手摸去,那人胸口插着半截断剑,气绝身亡。芙蕖心口砰砰直跳,再仔细一摸,这人却不是真弓。



    真弓拦在芙蕖身前,心知长公主一时之间不能行动。如此一来,二人生死全在于自己能否得胜。他连杀对方两人,与那为首的羽人领队斗在一起。其余的有人伤重不能行动,有人却忌惮真弓威名,不肯轻易上前。只听丁丁当当,剑光闪烁,你来我往拆得急如密雨。本来真弓本领远较对方为高,不过力疲之下,难出全力。他出一剑便退一步,转眼退了五六步。



    那名羽芒瞧出便宜,只须将时间再耗久些,等他流血过多,不必打便要自行倒下。是以出手更加谨慎小心,不再急切抢攻,那是拖延久斗的打法。又拆数招,真弓剑上破绽越来越多,左膝微屈,似乎就要摔倒。那人大喜,一剑朝他肩头劈下,招数未曾用老,剑尖一点,转而斩向左足。旁侧一名随从大喝一声,自后扑上,前后夹攻。



    真弓脚下移步,身躯转过半圈,背后羽翼一展,长剑自肋下反穿。这下变招突兀怪异,斜挑向上,背后那人扑得太急,来不及收步,堪堪送到剑锋之上。他惊呼未曾出口,肚腹已经多了个窟窿。羽芒领队兵刃朝下一划,“刷”的一声,半副羽翼生生斩断。



    羽人羽翼便如人类手足一般,与身躯血肉相连。更况且翅膀便是血统的象征,何等宝贵。那羽芒战士再料不到他居然拼着断翅之痛,使出这种惨烈的打法。趁这片刻之间,真弓一把接住尸体,调手朝对方怀中掷去。那人始料未及,只得接住,下一剑便递不出去。



    羽芒领队暗叫不好,只觉尸体挡住视线,胸口猛地一凉。低头看去,剑尖从尸首腋下刺出,正中心口。他瞪大双眼,双手一松,晃了两晃仰倒在地。



    真弓这下杀人抛尸已尽平生之力,待将长剑拔出时,眼前仿佛有无数光点,闪个不住。他喉头发腥,鲜血冲口而出。背后风响,后心一痛,早被人一刀刺入身躯。他无力闪避,这一刀更成致命之伤。他向前冲了半步,反过剑锋朝后捅去。身后偷袭那人甫一得手,以为对方断无生理,因此疏忽大意。不料真弓临死之前如此勇悍,急切间未免靠得太近,竟被刺个正中。



    他们出手太快,身躯被兵刃所连,竟都僵立不倒。真弓一言不发,以手捂胸,一寸一寸将剑拔出。最后一人见他这个样子,脚下竟迈不动步,手持兵刃呆在原地不敢上前。



    真弓盯着那人,忽然冷笑一声,说道:“我活不了了,此刻不想再杀人。你若不走,他们便是榜样……”



    那人心想,这人临死一击,未必能够抵挡得住。不如暂且走开,等他死透,再来拣现成便宜。想到这里,转身便逃。岂料真弓手一缩,长剑飞出正中他背心,透胸而过。那名羽人长声惨叫,扑跌在地。大敌一去,他再无力站立,向后倒下。



    草地之上,尸骸累累,血流成河,令人不忍卒睹。芙蕖双手撑地,摸到真弓身畔,感到他此刻呼吸只剩一线。她俯下身去,心中十分歉疚,轻声说道:“你和青图早已不是我父亲哥哥的部属,又从未蒙受过他们什么恩德,何必非要救我。”



    只听他断断续续说道:“我出城之前……的……的确受过云隽指使。他……他让我见到你后,别留活口,还……还允诺了许多好处。只不过,这件事上是非对错,大家……心里都清楚。云隽他……极有野心,图谋不止于此。你若不死,……他不会善罢甘休。你知道他太多秘密,将来务必小心在意……”



    说着,他声音渐渐低了下去,终于没有声息。芙蕖将他头颅枕在自己膝上,待尸身慢慢变冷,周围一片寂静。她默然良久,心中一片空茫,回想起这段时间以来,身边亲人朋友一个接一个惨死,眼下遭人追杀,亡命天涯。自出生直至此刻,看尽离乱之祸,屠戮之惨,前路茫茫仿佛没有尽头,令人疲乏厌倦,活在世上殊无意味。



    天上乌云片片,过了会儿下起雨来。雨水打在身上,叫人激灵灵打个冷战。芙蕖拭去脸上鲜血,心中想道:反正自己双目失明,不用多长时间那些人定会追赶上来,最后仍是一死。早死晚死,死在哪里,区别也不会太大。



    想到这里,她将真弓尸身放下,肃容向他说道,“你的恩情我记在心里。将来若有机会,一定将你所作所为告知青图。他也必会以你为荣。”



    芙蕖将他乱发理好,又向尸身行了一礼,这才勉力起身,步履蹒跚,向旷野中缓缓行去。
第二十章 巫与盗
    第二十章巫与盗



    芙蕖撕衣裙将腰上伤口裹住,每迈出一步都疼痛不已。她用雨水洗去双目鲜血,可是毒质侵入其内,加上天光昏暗,向前看去,所有东西都影影绰绰,几近半盲。她随手拣了一根粗枝做拐杖,漫无目的,只是一步一挨朝前走去。



    她走了不知有多久,身上衣衫湿透,大雨下一阵,渐渐停了。芙蕖自知这身装束看着狼狈,虽然收起羽翼以长发盖住,但羽族外貌特征明显,容易给人认出。她停下侧耳聆听一阵,不远的地方似有蹄音杂沓。她觅着声响走近,果然到了山下一座村落附近。



    芙蕖心想:我这个样子怎么见人呢?这里是妖族的地盘,他们见到羽族非打即杀。别说现在眼睛瞎了,就是双目完好,也不能大摇大摆的走在路上。可是转念又想:既然转眼就要被自己族人杀死,何必害怕?被族人所杀罪名是叛族出走,死在妖族手里,不过是两族结怨使然,反而不担罪名。她想到这里,心中反倒轻松。



    她徒步跋涉,肚子里早就饿了,头脑中昏昏沉沉。猛的额上一痛,被块石头打中。只听一阵顽童嬉笑,其中有个孩子嘲骂道:“快来看!快来看!羽族的瞎眼讨饭婆!”



    原来这些妖族孩子自小受战祸牵连,对羽族痛恨极深。见到芙蕖独自落单,不敢上前打骂,远远的朝她丢石头。她眼睛不方便,自然无法还手。第二块石头打来,她肩膀一晃,还是没能避过。芙蕖叹了口气,在路边找块石头坐倒,抚胸喘息。那些孩子看她衣服下摆沾有血迹,形容虽然憔悴落魄,却不敢靠近。



    芙蕖闻到一阵香味,随风飘来。这时候正是傍晚,家家举炊。她咬咬牙,心说反正如今都不是什么公主,再丢一次脸又有什么关系?她虽然生在贵族之家,不过处世谦和,性情坚韧,全没有半分娇贵气。离此地不远就是一户人家,她踉踉跄跄摸到门前,略一迟疑,便即和声说道:“对不住,打扰……”



    话没说完,只听一个妇人走出来,将她一推,几乎推倒。那女人将她上下打量一番,言辞颇不客气,说道:“你们羽族,怎么跑到这里来?”



    芙蕖从没给人这样轻视,脸颊不禁发烫,低声说道,“我在路上遇到劫匪,同伴都已遭难,身无分文,已经……已经……”



    她说了两个“已经”,后面的“好久没有吃过饭了”却说不出口。那人瞧她模样,再听她口气,早就猜到她要说什么。这女人虽是妖族,可见到芙蕖这样落魄,心中不禁暗暗有些怜悯。她说道:“你是羽族,长年欺压我们。纵然有吃的,也不会给你。我劝你趁早走远一些,若再碰到别人,不会这般客气,说不定会将你捉来杀了。”



    说完那女人“砰”的一声关上大门。芙蕖只好返身走开,走了几步,忽然听到背后门又打开,那人探头说道:“喂,你可别再向北走了,找个地方躲起来。这一带附近夜里常有怪物出没,已弄死了不少人。你自己一个人,可应付不来。”



    芙蕖奇道:“怪物?什么怪物?”



    那人正想再说,突然听到一阵喧哗。许多人自家内涌出。又有人在村前敲锣,大声叫嚷。那些人奔走相告,四下乱跑。芙蕖只觉身边许多人来来去去。她被撞个趔踽,只听耳边有人喊道:“他们就要来了,快走,快走!”



    方才与她搭话的那名妇人也仓皇跑出,混在人丛中间。没多大会儿,村中居民散个干干净净,诺大一座村庄变得空无一人。芙蕖不明究里,茫然四顾,猛然醒悟过来,想必是云隽派出追杀她的人马就要到来。妖族得到消息,怕被牵连,所以事先躲避。芙蕖行动不便,慢慢走回屋前,她试着推门,已然锁住,所幸窗户却没闭紧。她饥渴难耐,自窗口钻入房内,先摸到桌上茶壶,喝了两口水,又走到灶台边,拿了些食物。



    芙蕖倚在桌边,慢慢吃喝,想到终于不必继续流亡,心中反而平静下来。腹中有了食物,精神为之一振。于是挨到水缸边洗一洗脸,找出干净衣裳换上,又将头发拢了拢。这时,外面静悄悄的,什么声音都听不到。她端正坐好,吸一口气,探手去摸怀中匕首,触手却是一支竹制短笛。这笛子用丝绦系住,是她心爱之物,闲来无事便会吹上两曲。此刻想到从前的时光,触物伤怀。



    她将竹笛凑到唇边,吹了几个音符。这几声犹如雀鸟栖在枝头,你应我合,十分轻快。她本来工于音律,虽是随便吹奏,音节中仍有许多变化。这一首小曲,乐音清脆,起初不过像是一缕柔丝牵缠萦绕。之后转了几韵,犹如七八位女子浅吟轻唱,此起彼伏。



    一曲未竞,忽听门外乌鸦叫了一声,猝然打断。她放下竹笛,心中忽然兴起一股凄凉哀伤,再也吹不下去。可是就在这时,隐有几下拨弦传了过来。这琴音隔得太远,听不真切。她心中一凛,坐直身躯,侧耳细听。



    那琴声断断续续,本来是在数丈之外,之后越来越近,过了会儿便到屋外。那人弹着琴,且走且停。技法谈不上纯熟,胜在音色清峻冷冽,极尽肃杀。就仿佛苍鹰搏兔,盘旋扑击,又如沙场走马,气象万千。他似在故意应和芙蕖的笛音,走到门前,铮铮数下,忽而凝指不发。



    芙蕖沉吟不语,两人隔着一扇门板,谁都没有开口说话。“当啷”一声,门锁坠落在地。那人推门而入,见到芙蕖不禁“咦?”了一声,听口气倒似十分奇怪。他在房内转了一圈,忍不住问道:“这里就你一个人么?”



    听他这么问,芙蕖方知他不是云隽派出的人马。这人声音低沉空灵,口气虽冷,吐字却很悦耳。她舒一口气,转过头来,答道:“是,就我一个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