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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良笔记-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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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大家的参与。你们的作品感动了很多你们不认识的人,而这个活动只是个开始,我们期待有更多的人听到你们的声音,才能让我们的社会更好。请大家相信我说的都是真心话。 
  真正的司法正义是和情理并存的,而同理心的产生必须先有足够的了解。你们在写作课上所学的,就是如何表达自己,让别人能够了解。这里每个人都为你们的成就感到骄傲,也期待今天能听到你们的心声。” 
  她要求杜安班上名叫洛强的男孩带领大家念一段祷告。当这个一脸严肃的孩子拿起麦克风并低下头时,每个人都照着做,没有人嘻笑或动来动去。洛强感谢上帝赐予这美好的一天,将希望之光带到这个黑暗的地方,让每个人有机会做件意义非凡的事。祷告结束后,杜安走到洛强身边向全场宣布,接下来的一个小时开放大家使用麦克风,想发表作品的人可以自由上台。杜安说完后就和洛强回到了座位。 
  一开始什么动静也没有,所有的孩子都假装在读手上的数据和在笔记簿上涂鸦。后来大家开始怂恿每一桌最外向的成员上台。在我班上这一区,奈森就成了大家注意的焦点。 
  “老兄!快去啊!” 
  “是啊!你说过要先上去的。” 
  “我等下再去。” 
  “现在就去啦!” 
  “等一下各位,我想先观察一下情况。” 
  “总得有人第一个上台!” 
  “那你自己为什么不上去?” 
  “因为我不像你念得那么好。第一个上台的人应该要挑厉害一点的啊!” 
  大家扯着奈森的衣服,想把他从椅子上拉起来。 
  “我还没准备好嘛!你们给我放手!衣服都被弄皱了啦!” 
  “上去,霍尔!” 
  “我们这儿有人自愿!”法蓝大叫说。他的手举到他能力所及的高度,食指往下指着奈森。帕克和凯文也开始拍起手来。 
  奈森矜持了半天,但他其实不想让别人抢先。当另一组有人举手要自愿时,奈森立刻跳起来,椅子向后一滑发出好大的声音。 
  “如果没有人先念,我就第一个上场。”奈森喃喃地说,故意绕过女生桌那边再上台。 
  奈森念的是冰山监狱的那篇文章,他一开始念得很急,慢慢才恢复平稳的速度。当结尾文章的寓意公布时(这篇故事描述受刑人没有得到足够的教育及谋生技巧,以致出狱后的结局悲惨),听众们给了奈森热烈的喝彩。写作营至此终于正式开幕!奈森回到座位后,我向他竖起了大拇指,他打手势要我靠近并问道:“等一下是不是该表演我的饶舌音乐?大家好像都准备好了。” 
  我的头又开始隐隐作痛。 
  “我的歌词里没有脏话的,”奈森跟我保证,“脏话的部分都删掉了,我知道规矩的,而且歌词结尾的意义很好耶!” 
  “你唱的时候能不能不放音乐?”我问,“这样大家才听得到你的歌词。” 
  他手往脖子一抹做了个杀头的动作。“没音乐怎么会有劲呢?马克,你对饶舌歌到底有什么不满的?” 
  “我并不讨厌饶舌歌。”我言不由衷地回答,“一放音乐大家就会兴奋过头,没有人想好好坐着听其他人的作品了。等到最后再表演吧!你可以当压轴演出。” 
  “你只是希望我到时候会忘记这档事。” 
  “奈森,我们还要在这里七个小时,你会有很多时间表演的——我只要求你让大家都有机会先念完自己的作品,可以吗?” 
  奈森思索了一会儿,点点头说:“我可以等。” 
  “谢谢你。刚刚你在台上对着这么多人朗读,有什么感觉?” 
  “感觉很好啊!我念得怎么样?” 
  “棒极了!我真为你骄傲——你让我们班很有面子。” 
  “谢谢!那你现在可以帮我拿点咖啡了吗?算是奖励我的优良行为。” 
  “不行。但是你得到我的感谢,这比咖啡重要多了。” 
  “如果我保证今天不再烦你,你会帮我拿咖啡吗?”     
  “不。” 
  他露齿一笑。“那你是想要我烦你啰?” 
  “嘘!”法蓝指指台上,“有别人要念了,专心一点听!” 
  小白走到台上,朗读他写的那篇从布满涂鸦的牢房窗户看到云朵的文章。他的同班同学尼可是下一位,他描述自己4岁时被母亲遗弃,由祖母抚养了几年后被送到寄养家庭。法院在他13岁那年把监护权判给他母亲,结果母亲不但和他梦想的形象完全相反,而且不到一年就因犯罪被逮捕。孤零零的尼可又被送回了寄养院,“从那时开始,”尼可告诉大家,“我就非常叛逆。我至今仍然没有任何归属感。” 
  尼可几乎浑然不觉他所得到的掌声。他念完就马上回到座位上,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 
  “唔,我决定了!”帕克边说边把他的作文塞回讲义夹,“各位,祝你们好运——你们自己念吧!我可不要拿我的烂文章出来丢人现眼,其他人写得实在太好了!” 
  法蓝开始烦躁地揉搓着裤子上的折线。“可恶!这些家伙的文笔真是他妈的赞!” 
  “这只是证明我们得提升到更高的层次。”奈森坚持说,“听着,我们身上有纸笔,还有一整天可以找寻灵感,我们得写出更好的作品,就是这样!” 
  当奈森专注在写新的作文时,其他班级的男孩们一个个上了台。有一个成长过程中父亲坐牢的男孩,描述他被逮捕后,想到自己的儿子也将面临没有父亲的童年,心里十分难受,他的儿子现在已经两岁了。另一个男孩写的是祖母遭到抢劫,让他非常生气,但他自己很多年来也一直是个劫匪。其他作品还包括失去自由的感觉,思念家人的心情,愤世嫉俗的牢骚,表明无辜的宣言,以及认罪的告白等等。有人声称在牢里发现了上帝,有些人则说自己在世上孑然一身,连上帝都抛弃了他。 
  到目前为止只有男孩们上台。我看了看女孩那一桌,她们正在怂恿那个怀孕的女孩代表她们上台。凯伦在那女孩的耳边小声说了些鼓励的话,她才终于放弃抵抗,站了起来。 
  女孩一手拿着作文,一手捧着隆起的肚子,蹒跚地走到台上。她把麦克风拿下来,然后在讲台边坐了下来。“我坐着念可以吗?”她问凯伦。 
  “可以的,薇安。”凯伦对她说,“只要确定你念得够大声,可以让大家都听得到。” 
  薇安点头,她的头发垂下来,遮住了大半的脸。她把麦克风拿近开始念,但喇叭没有声音出来。一定是因为她把麦克风从台架上拿下来时,不小心关掉了开关。 
  “小姐,把音效打开啊!”有个人喊着,“我们听不到你的声音!” 
  薇安把麦克风凑近眼前,眯起眼看着。 
  “开关在旁边!” 
  她找到并打开了开关。“像这样吗?” 
  “对!现在我们听得到了!” 
  薇安把垂下的头发拨到耳后。她感谢凯伦的鼓励,让她尝试写作并建立信心。薇安接着和大家分享了她童年时代最美好的回忆,就是接到狱中服刑的父亲来信。每一封信上,父亲都昵称薇安是他的小乖乖,并总是强调有多么爱薇安,等他回家后保证一切都会没问题的。等到薇安终于见到长久以来仰慕的父亲,结果却是深深的失望。就像之前尼可提到的经历,薇安的理想破灭后,觉得受到背叛而开始走上歧途。然而她在文章的结尾坦承:被关在这里以后,她每晚都祈祷能再度收到父亲的信,并再一次看到父亲在信上称她为爹地的乖女儿。 
  薇安上过台后,其余的女孩们变得比较勇敢,很快地全都朗读了她们的作品。会场中所有人都觉得有股奇妙的气氛在蔓延着。到了午餐休息时间,大家都在吃饭时,郝修女和那位女警卫不断协商,争取让男女生们下午时可以坐在一起。女警卫看起来非常坚决,一直摇头,我本来以为连郝修女都无法成功,但我低估了她的能力。十二点三十分时,女警卫态度已稍微软化,不久后我就看到修女和凯伦带领着每个女孩,分坐到其他桌的位子。女警卫就像眼睁睁看着小鸡被拉走的母鸡一般,只剩她一个人坐在原来的位子,似乎不确定该怎么办。她读了几篇文章,不断地看时钟,一边扭绞着双手。我为她独自一人坐在空空的桌边感到难过,就过去和她一起喝着咖啡。 
  “到目前为止,一切都进行得很顺利。”我说。 
  “到目前为止是的。” 
  “我班上的孩子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好几个礼拜。他们不但在裤子上烫出折线,还用胶带把裤管折起来呢!” 
  女警卫给了我一个勉强的笑容。“这些年轻人到哪儿都一个德行!” 
  “你不觉得这些孩子的作文写得相当好吗?” 
  “喔!是的!这些孩子有很高的天分,大家知道了一定会很惊讶。” 
  写作营举办前,我们总是在设想男女生坐得太近很可能会出事——我本来以为这些孩子会因为压抑太久而产生什么性冲动——结果什么也没发生。他们甚至连彼此交谈也没有,女孩们都低头看着自己的手,男孩们则突然间全都在讨论车子。我告诉女警卫如果不是因为孩子们身上的橘色制服,他们看起来就像一群普通的中学生一样。她听了眉毛一扬,义正词严地对我说:“我不是有意冒犯,但根据我的观察,你实在是个很天真的人。你以为每件事就像是童话故事的内容似的。我真希望也能有和你一样的感觉,但很不幸的我办不到。我的职责是看清事情的真相。”女警卫拿起一支铅笔举到我面前,“你现在看到的只是一支小小的铅笔,你一定不会想到——”她改用拳头紧握着笔,“这样一支笔可以戳进某人的耳朵里!你们发铅笔时都没有留意到底回收了多少支。我打赌你不知道,我们进来时这张桌子上原来有几支笔?但是我清楚得很,本来是有9支笔的。” 
  她把铅笔放回桌上,像个主日学老师般两手交叠放在腿上。“不过没关系,我们这里的人就像是一锅炖菜中的主要材料,而你们这些义工们只是调味料,所以你们怎么做是没有太大关系的。” 
  我从眼角瞄到奈森手上拿着录音带,正往放录音机的架子走去。写作营平静完美如童话般的梦想眼看即将受到威胁!我向女警道别,立刻以最快的速度走到讲台上。     
  “奈森,现在还不能放音乐。”我觉得头又开始刺痛了。 
  “但这是休息时间啊!还有什么比现在更好的中场音乐时间呢?” 
  “等到活动快结束前再说,拜托你,奈森。” 
  “你说过等大家都念了作品后,我就可以放音乐的。”他不高兴地撅着嘴,“现在到底怎么样呢?每个人不是都上过台了么?而你现在又说我得等到最后,这样根本是说话不算话!” 
  我想起奈森以前是怎样轻易地操控了我的情绪。我努力想说服他坐下,而不要在大家面前发生争执。但是我的脑袋像打结了般,什么主意也想不出来。 
  “霍尔,你站在那里干嘛?” 
  原来是葛先生。我没注意到他已经走过来。 
  我很惊异地看到奈森迅速而技巧地换上一脸受伤的表情。“我只是在跟老师说话。我做错了什么?” 
  “他应该在这里吗?”葛先生问我。 
  “我们在讨论他写的一首饶舌歌,”我回答,“我觉得他最好晚一点再表演,你说呢?” 
  葛先生立刻进入状况,他不回答我的发问而直接看着奈森。 
  “霍尔,把录音带给我。” 
  “为什么?这是我的录音带耶!” 
  “现在马上给我!” 
  奈森把录音带交了出来。 
  “今天是写作营,不是饶舌音乐会。等你的老师觉得放音乐的时间到了,他自然会通知你的。录音带就先交给我保管,现在你给我坐下。” 
  奈森没有移动,他沮丧的表情一看就非事先排练过的。我心想可怕的事终于要发生了。奈森的脾气会爆发出来,葛先生会一拳把他打倒,然后其他的男孩就会开始暴动!椅子会被推倒,桌子会被当成战壕,大家会拿着铅笔戳进彼此的脑袋……这会是史上最后一次的写作营,一切都因为我无力管理一个暴躁的孩子。 
  然而奈森并没有爆发出来。他以一副无所谓的方式,慢慢地转身,维持了他的尊严,但不足以让葛先生有借口把他扔出会场。他回到座位上,不和任何人交谈,眼光也不看我或其他人,只是郁闷地瞪着墙壁。 
  我很难过奈森的心情被破坏了,但更暗自庆幸自己没有变成罪魁祸首。我决定和法蓝及维特坐在一起。过了一会儿,那个率先朗诵名叫薇安的女孩,被指定坐到我们这一桌。我对她的作品表示称许,但她一直低着头,看着自己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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