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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约来生-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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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开到了表姐家门前,停住的时候,“嘎”的响了一声。这是一辆专卖店送货的箱式车,平时保养的并不好,启动刹车都发出很大的噪音。
  我在响声中坐着,也许是吊多了盐水,我觉得浑身冰冷,甚至有点发抖。
  谢丰扭头看向我,脸上露出不安:“怎么啦?不舒服吗?”说着就倾过身来摸我的额头。
  耳边响起开门声,我侧转脸看去。
  表姐家的门被打开了,东霖站在门内,双眼望着我。
  谢丰按在我额上的手还没抽走,他也看见了,手一滞之下,快速的撤走了。
  东霖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接着脸色渐渐发白,又僵硬,仿佛突然置身在茫茫雪原,惊醒之后是不敢相信的震惊。
  他的眸子骤然深的像海,似乎有无边的深暗正在聚涌。
  望着我,他紧抿住唇,一步步的走了过来。
  “这就是你对我说对不起的原因?”站在车门旁,他问着我。
  我思维已停顿,大约惨白着一张脸在看他。
  “什么时候开始的?”他又问,“三月,四月,还是更早?……还是你们一直克制住了,现在终于忍不住了,是吗?”
  他忽然仰起脸笑了一下,清隽深邃的脸庞却似哭泣,“其实你完全没必要做的这么绝,逃到上海,卖掉房子,辞掉工作,你以为我会死拽着你的腿不放吗?”
  他看着我,眼睛犹如深井一般沉黑幽深,里面瞒胀着无尽的痛楚。
  “我会放开你的,如果这就是你想要的,如果你觉得和他在一起才快乐,”他的声音低了下去,“……我会放你走的,让你无牵无挂的去他身边。”
  说完他转身就向小区大门的方向走去。
  五月的天空,没有飞鸟掠过,死寂恍惚的黄昏。我像木头似的坐着。
  这就是我想要的吗?让他误会,然后把他赶走。
  谢丰像是突然明白了过来,看着东霖离去的背影,他扭过头,狠狠的瞪着我:“你!……”
  推开车门,他下了车。
  “陆东霖!”他喊着。
  东霖停住了脚步,却没有转身。
  谢丰向他走去,离着两米远,他站住了。
  “陆东霖!”他又叫一声。
  东霖慢慢回过了身,一张脸,像雕塑般冰冷,身上又散发出一股凛冽的寒气,我看见他的拳头握了起来。
  谢丰显然被他的神情震慑了一下,他想解释的,却一时没能说出口。
  就在他犹豫的一两秒间,东霖跨上了一步,对着他狠狠地挥了一拳,谢丰应声倒在了地上。我像突然醒了过来,下了车想跑过去,但站在了车下,脚却挪不动了。
  东霖抬眸望向我,一脸心碎的神情,漆黑的眼底,满是痛楚。只看了我一眼,他就像是再也无法忍受了似的转身大步离去了。
  望着他越去越远的背影,我知道自己追逐了多年的梦,在这一刻,碎在了自己的手里。
  谢丰缓缓地爬了起来,看着消失在转弯处的东霖,他走到我身边,擦着嘴角的血,两眼怒怒的盯着我。
  “你故意让他误会的吧,他这次当真了,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咬住嘴唇,感觉嘴里一缕血腥,却说不出话。
  “你真是有毛病,我是个蠢货,才被你这样利用!”他犹在生气。
  不知几时,表姐抱着早早也站在了我身边,早早手里拿着一块积木,也许之前东霖正在和他搭积木,我听见他小声的在自言自语:“陆叔叔走了……”
  我的眼泪终于不受控制,夺眶而出。
  哄早早睡着以后,我进了浴室洗澡,一直洗,直到表姐来敲门。
  我打开门,一屋子氤氲的水汽里,表姐走了进来,随手关上了门。
  她在镜子里看着我,抬手抚摸着我肩上滴水的头发:“小时候,你的辫子都是我给你扎的。”
  我顿时低下头,不敢看她。
  “姐,对不起,我骗了你和姐夫,早早……是陆东霖的孩子。”
  表姐的语气一点也不吃惊:“我和你姐夫都猜到了,不知道当初你们俩发生了什么事才导致今天的局面,但是今天你这样做是不对的,他是爱你的,表姐看的出来。”
  在至亲的亲人面前,我让眼泪肆意的流着:“我不知道做完手术以后我会变成什么样子,我没有信心留在他身边……”
  “你太傻了,也许他有信心留在你身边呢,为什么你不这样想?”
  不是没这样想过,只是,我改变不了自己沮丧的心情,感觉很绝望,觉得自己已经残破不堪,或许只是半个女人,今后,无法再配东霖了。
  东霖走了,我住在了医院里。
  身边没有早早,我严重失眠,几乎整夜的睡不着。其实就像贫血一样,从生下早早开始,我就一直有点失眠的症状。
  这种状况时轻时重,在失去早早的第一年,我时不时要吃安眠药才能睡着。后来的三年,因为可以常回上海见他,又因为和东霖的重逢,失眠的状况有所改善。只是最近的半年,随着和东霖的分分合合,失眠的情况又时而好,时而加剧。
  现在,是彻夜睡不着了。
  半夜,我站在窗口看月亮,把同病房一个起夜的小嫂子吓得惨叫了一声,连续两天之后,她找护士投诉了我。随后的两夜,护士都要来我们病房好几次,催我早点睡觉。
  手术前两天,李医生找我谈话,问我是不是经常失眠,我承认了,然后就一直追问他,到底会不会掏空我的肚子?几乎每一次见他,我都在问这个问题。
  他还是一贯的回答,开刀以后,取出的肿瘤会在半小时之内做切片检查,如果是良性的,会尊重病人的意见,到时具体看子宫的状况好坏做决定。他无法在目前给出确切的答复。
  我还是一直问:“不会真的把我肚子掏空吧?”
  他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我。下午查房的时候,他带来了一个年纪和他差不多大的医生,那个医生和我说了不少话,离开的时候,我看见他们两人交换了一下眼神。
  生病的人是最敏感的,我立即觉察到了反常信息。
  果然,表姐夫在不应该来的时间来了,下午四点多,他一般是没空来医院的。
  和我说了几句话,他就去往了医生值班室。
  我悄悄地跟在了后面,站在虚掩的门外,我听见他和李医生在谈话,李医生竟然在说:“……她有轻度的忧郁症,手术以后,你们要注意她的情绪。”
  姐夫显然有点吃惊:“忧郁症?要紧吗?”
  “她是轻度的忧郁症,改善一下心情,看一下心理医生就应该没问题。轻度忧郁症其实很普遍,患的人群也很多,但一般人都容易忽然它,如果不注意,就有可能导致悲观失望,丧失信心等各种情况的加剧。它并不可怕,和其他病一样,也是一种常见疾病。只是要提前注意。”
  我愣在了门外,原来,我的精神也不健康了吗?
  所以我才绝望,才看轻自己,才对未来丧失了信心吗?
  怎么可能?
  我一向教导自己要乐观积极的生活,总是努力去忘掉那些让我悲伤地事情;我也没有太压抑自己,以前只是极力克制着不流露对东霖的爱而已,难道,这样,就得病了吗?
  人前乐观开朗的陈玉,从前像假小子一样的陈玉,竟是这样脆弱吗?
  或许有可能,因为我早已记不起自己原来是什么样子了。

  等待的季节

  手术前一天的晚上,我向护士长请了两小时的假回家洗澡。
  先帮早早洗,然后再自己洗。
  从浴室出来,穿好衣服,他还没睡觉,正在客厅看动画片,我抱起他:“小姨去医院了,过几天再回来看你。”
  他望着我:“小姨的病那时候就治好了吗?”
  我用力点头:“对。”
  他露出花一样的笑容:“那小姨你快点回来!”
  我紧紧的拥抱他,说:“好。”
  表姐夫开车送我回医院,表姐跟了出来,随着我一起坐进了后排。
  要他们两个人送,似乎有点太隆重了,我劝她:“姐,你回去哄早早睡觉吧,姐夫送我就行了。”
  “我叫阿姨陪着早早,你姐夫有话对你说。”
  这样啊,我看向正在启动轿车的表姐夫,他回头看了我一眼,说道:
  “我和你表姐商量好了,等早早再大一点,能够懂事的时候,就告诉他实情,让他知道你才是他真正的生母,我们只是养父母。”
  我浑身一震,扭头看向表姐。
  表姐望着我:“是你姐夫的意思。”
  我又看向表姐夫,他没回头,驾着车,嘴里在说着:“早早应该会很高兴吧,他最喜欢的小姨,原来也是他的妈妈。”
  我眼睛瞬间湿润了:“姐,姐夫,对不起……你们不必这么做……”
  你们把早早视如己出,早早很幸福,我已经很知足了。
  “姐夫要对你说对不起。我和你姐没有孩子,也不准备再收养别的孩子,早早天天叫着我爸爸,我已经习惯把他当自己的儿子了,所以姐夫要对你说对不起,不能把早早还给你。”
  我急忙说道:“我没想要回来,早早就是你们的孩子,你们不用告诉他实情……”
  是的,我可以一直做他小姨,由你们养着他,我只要能够经常看见他,就足够了,即使以后再不能有孩子,我也没打算要回来。
  这点良心,我一直都有。
  “这是我和你姐仔细考虑以后做出的决定。明天你安心的做手术,早早将来会有认你的一天的。”
  眼泪溢出了我的眼眶,他们是为了消除我做手术的后顾之忧吧,即使明天我的子宫被切除了,我也将会有一个叫我妈妈的孩子。
  是这样的吧?姐。
  我只能含着泪说:“姐夫,对不起……”
  没想到他这么开通,这么大度。
  “你姐夫我可是在美国喝过几年洋墨水的,现在做的生意也主要是进出口贸易,你是不是有点低估你姐夫了?”
  我抬起手背擦了一下眼睛,好像我真的低估他了。其实早就该知道他不普通了,表姐十几年不生养,他赚了很多钱,却始终对表姐不离不弃,我早就该看出来,他不是一般的凡夫俗子了。
  我的手术定在早上九点,一大早,表姐夫和表姐就来了,谢丰到的更早,七点多就在医院了。
  我坐在病床上,等着手术室推车的到来。住院一个礼拜,每天我都看见这个推车来带走病人,几小时或者更长的时间之后,这个人身上就插满了管子,昏迷不醒的被送回来。
  表姐陪我在病房里等着,姐夫和谢丰侯在门外的走廊里。
  八点一到,“咕噜咕噜”推车轮子的声音就由远及近,病房的门被一把推开,一个三十来岁的护士看着手里的卡叫着:“二十六床,陈玉。”
  我怀着被屠宰的心情站起来向门走去,表姐跟上一步,抓着我的手握了一下。
  推车停在门口,到了跟前,才发觉它有点高。我垫着脚尖背靠着它想坐上去,却没成功,刚想改用爬的,谢丰却上前了一步,双手托住我,把我一下举了上去。
  我身体僵硬了两秒,目光看向他,他的脸就在我面前,好看的丹凤眼正凝望着我,目光交接,他的眼神很复杂,似乎有鼓励,又似乎有担心。我对他挤了个笑容,他抓着我的手,才缓缓的抽了回去。
  我躺在了推车上,被推着,进电梯,出电梯,路过特别长的走廊,看雪白的天花板,和白天依然很亮的日光灯。
  视线里,似乎就剩了满眼的白。
  手术室门口,一路和护士聊天的一个助理医生终于把注意力转移到了我的身上。瞄了我一眼,她就停住了脚步:“耳环要取下来,要不等会电刀止血的时候会过电。”
  谢丰就在推车旁,他立即弯下腰帮我摘耳钉。
  他的手也很暖,脸覆在我面前,也隐隐散发出一种年轻男子特有的阳刚味道。我心忍不住一痛,想起了另一个人。
  那个人那时候离我也这样近,他捏着我耳朵,对我说,这是送女朋友的第一件首饰,也是最后一件,以后,他只给他老婆买。
  耳钉被谢丰取了下来,那样小的两粒钻,攥在他宽大的手里,不知为什么,我那么担心它们会从他的指缝间漏走。
  如果掉在了地上,还能找得回来吗?
  我望着谢丰:“给我收好。”
  他点点头。
  我还是不放心,万一掉了,再不会有第二个那样的耳钉。
  手术室的门打开了,我被推了进去,门关上的那一刻,我忍不住对他喊了一声:“别给我搞丢了!”
  手术室里,两个护士五花大绑的把我捆绑了起来,我尝到了俎上肉的感觉,麻醉师站在我头顶上方,往我脸上扣了一个罩子,然后说:“深呼吸!”
  我深吸一口气,眼前闪过早早和东霖的脸,就睡了过去。
  睡的很沉,身体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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