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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莫夫的语气顿时变得自信满满：“嗯，大哥果然非一般之人，好眼力！这幅书法正是徽宗赵佶所作正宗瘦金体。”
“徽宗赵佶正宗”这短短六个字可把昌波惊住了：“弟弟此话当真？好生厉害！快给我说说看这背后的故事，一定很神奇。”
“这个自然，送给哥哥的东西哪能差了不是，这可是当年做尚书时，徽宗皇上御赐的，我当时心想你个昏庸皇帝，我辛辛苦苦给你办事，你就随手拿这么一张破纸打发我。后来他被金贼掳了去，没了新的手迹传世，这幅书法才正真值价，不过我又不喜文学，所以一直只当是一张稀世的纸保存，但近日它遇了大哥这么个明主，那么小弟总算对它有了个交待了。”
“它不过是一张纸嘛，还要个什么交代。”但昌波毕竟喜欢白居易的诗，如获至宝，就不客气地接了过来。他继续问到：“弟弟，听说当年徽宗被金贼掳去时，还有许多宫里的贵族女子被金贼掳去万般侮辱，听说还让她们全部裸体去行什么“牵羊礼”来者着？”
“确有这么一回事，那是金贼举行的献俘仪式，朱皇后忍受不了这种奇耻大辱，当晚就自尽了，后来有许多女人，都被送给大臣将军们为奴，有的就送进“洗衣院”去。”
“洗衣院？昌波惊到：“那却是做什么的，难道他们还缺人洗衣服吗？”
“大哥有所不知，那洗衣院只是个名字，就和咱们这里的怡红院是一般的。”
“哦，这些金贼，确实没咱们中原人有文化，连妓院也取个不着边际的名字，岂不惹人笑话？”
“或许他们是想掩人耳目吧，大哥倒真是高见，从这一点就可以判断出来他们的文化水平。”韩莫夫觉得这个大哥经常兀地冒出一两句奇怪的话语，但着实很有道理，见解十分高明。
“他妈的金贼，老子最讨厌谁欺负无辜女人了，哪日让我抓到那洗衣院的老妈子，非把他阎了不可，这就叫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洗衣院的老妈子？”韩莫夫觉得这个称呼很是怪怪的感觉。
“那当然了，既是妓院，总有个领头老妈子不是，哦，对对对”昌波恍然大悟：“老妈子怕多半是个女的，说实话，老妈子可能也是咱们大宋的被逼为娼的女子。那金贼可真不是人，有本事就上战场打个你死我活，他妈的躲在家里欺负女人，真是不要脸，老子今天先骂死你祖宗十八代，下次就得亲自出手来阎了你们，若是抓到个坏女人，我就把她发配到怡红院去，扬州的院子可是天下闻名，到时候专让她做头牌，天天接客，他妈的老子不做到不是人。”昌波本就是天生会骂人的四川人民，但顾及到韩莫夫的知府身份，已经算是收敛的了，却还是很有一番滋味。
昌波是2018的人，本对金国人没什么深仇大恨，但身在这个年代，当然要赶下时髦，再说那金国的贼人确实是太欺负中原女人了，伤及如此多的无辜，连才17岁的小公主柔福都不放过，这确实是太令人发指了，昌波不得不对时跨800年的金贼大生怨恨。不过他倒是很通情达理的，言语中指明只是金国的金贼，坏人，而并不包括无辜的平民。
“老弟可知道那柔福帝姬（公主）已经逃回来了？”
“这个自然晓得，那可是昨年的几大新闻之一呢，皇上可高兴得很呢，看来那些金人既没文化，脑子也不好使，连个人都看不住，看来大金之气不久矣，真是振奋人心啦。”其实昌波从史书中晓得据说那柔福是一名宫女假冒的，去年宋军剿匪时，她为了躲避杀身之祸，就冒充了公主，只因对柔福的事极其了解，又颇为面似，所以才骗过了皇帝的火眼金睛，不过，她那双大脚还是引起过不少怀疑，但她编着理由，说是从北方一路赤脚逃回来，徒步千里，才会这样子的，反正，皇帝还是认了，不过，人算不如天算，公元1141年，南宋与金国“绍兴和议”，高宗的生母韦皇后被金贼放回来，给皇帝说那真的柔福已经死在金国了，这才把这件震惊一时的假冒案曝了光。
不过，后世史学家又有另外一种说法，说是那韦皇后是怕柔福抖出自己被金贼凌辱的事，才故意陷害那逃回来的真柔福帝姬。只是事有巧然，就在此事发生两年后，又发生了一起荣德帝姬假冒案，不过这个为了贪财而走险的假公主可就没得前任那样走运了，立时就被老宫女认了出来，乱棍打死，所以，昌波认为，切不可贪不义之财，否则必遭报应。当然，这些事都已付诸笑谈。
从韩莫夫那里高高兴兴地收了礼物回来，这一天又临到太阳落山了。
不知不觉，在韩府住了半把个月了，说来好歹也是个知州府，人居环境倒是相当不错。韩莫夫比昌波年龄稍大，和唯一夫人生有一个小女儿，才刚刚几个月大，雅素没事就去抱一抱，女人最幸福的事就是包括幻想着做母亲，昌波也时常去逗这个干侄女，男人最幸福的事就包括幻想着做父亲。
从韩夫人那里出来，到得这天晚上，又是个月圆之夜，韩莫夫亲自来请了人去，却是三人一起。昌波心想难道我这老弟要跟我老婆和靖媛结拜兄妹？然到得庭院，并没有酒席，昌波心想这个老弟也真是的，还给我开特殊待遇，我老婆和朋友却没有结拜酒喝。韩莫夫却不是说的这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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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回1 无踪之中觅蛛丝 苏州之舟展新卷
更新时间2008…8…16 21：51：58 字数：3463
第九回（1）
无踪之中觅蛛丝
苏州之舟展新卷
“大哥，你小……小妹妹有消息了！”韩莫夫语气甚是激动，他见昌波直使眼色，又想起那日昌波对王靖媛的评价，知道言语不得。其实他也是个不大拘小节的人，可也着实憋得慌，看来这个王靖媛还真是个“害群之马”。
雅素的神情却比韩莫夫还要激动万分：“我妹妹有消息了？她现在哪里？可还安全？有什么法子救她吗？还是她已经脱险了？还没回家？还是回家了，我却还不知道……”她问了一大堆问题，常人绝对早就崩溃了，幸好韩莫夫也是个爱较真的人，等她终于问完了，一一答到：“姑娘放心，我查到了王二小姐的消息，她很安全，目前我是没法子救她的，她没有回家，也不是回家后没有送消息过来，也不是她送来消息了，而你还没有收到，事实是……是，嘿，我怎么把自己都饶进去了。”韩莫夫像说相声似的，此言一出，也不知是否有意识地要搞点笑料，总之紧张的氛围还是被三人的笑声打破了，韩莫夫本人却是说者不笑听者笑。
可怜好景不长，雅素接着又神情担忧：“那……那我妹妹她人在哪里？”
“说来真是又在情理之中，又在意料之外呀。原来她是被金贼们掳了去，那苏家主人苏成海是被金国的密探给绑住了，然后金贼们化妆成苏家的下人，这才把王二小姐弄晕掳了去。”韩莫夫想给自己的偶像和未来的大嫂和已存在的大哥讨回些面子，顺便骂骂金贼，又补了一句：“本来以王姑娘的聪慧和二小姐的家传功夫，绝不会让金贼们捞到好处，不过那贼人就是贼人，使些下三烂的江湖下流手段，这才让二小姐不小心中了计，如果大哥当时没上厕所，就凭那帮三脚猫匪人还能得逞？”韩莫夫在官场混迹多年，这等见风使舵的本事着实厉害，不然也不会身为清官还能保值升官的了。
“那……那金贼为何要掳了她去？”
“据说是要拿二小姐做人质，让令尊交出什么剑什么来着，反正是不交出点什么他们就不放人。”韩莫夫言语模糊，想是有些隐瞒。
“啊，那……那，爹怎会，不……不。”雅素没说得几句就晕了过去，任她体质再好，也承受不了妹妹做了人质的打击，只是言语中那几个莫名其妙连半截意思都没有的字，却着实耐人寻味。
把雅素弄醒后，大家才继续商量，昌波觉得不能再让她受刺激了，但她倒是很坚强：“不行，这是我妹妹的事，我怎可不言语？这事恐怕爹还不清楚，否则我们不会这么久才得到消息，韩大人真是好本事。”
“这个不敢当，令尊可比在下强多了，若他是早知道二小姐的事，不出数天，定会打听到消息，只是在下还有一个小小要求，希望姑娘答应。”
“哦，韩大人不必客气，小女子谢谢你还来不及，大人有甚吩咐尽管说来。”
“我说的就是这件事，姑娘既是大哥的未婚妻，小弟应该叫一声姐姐才是，姐姐就不要再喊大人了。”
“那怎可，大……你大我这么多，怎可乱了辈分。”
“不妨，我和大哥是按江湖地位划分的辈分，姐姐既是江湖中人，咱们理当同理划分辈分，我莫夫一介文官，理应做小弟才是。”
“可是这……。”雅素极是为难。
“既然老弟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你就答应了吧。”昌波心下暗想，脸上给雅素递眼色。雅素懂得起，就痛快地答应了。韩莫夫很是高兴，毕竟这个王姐姐也是个不拘礼法的人，但程度可就比韩莫夫厉害多了，他建议到：“依弟弟我的看法，大哥和姐姐最好赶快回扬州，找王叔叔商量一下，金贼针对的是他，得让他坚定一下立场，绝不能……绝不能让金贼占了便宜。”他本想说绝不能向金贼妥协，但随机反应到：“那岂不是把王莎莎往火坑里推？”，当时就改口了。王靖媛也觉得王大侠本事不小，名气很大，应该速速回扬州商议。
次日清晨，三人便准备从码头经水路回扬州。韩莫夫前来送行：“大哥走好，小弟最好派人照应大哥？”
“弟弟不必劳神，谅他一般贼人听着弟弟的名声，也不敢前来滋扰。”昌波也来说说韩莫夫的好话。韩莫夫脸皮不薄：“大哥说得有理，几位也都是大有名头的御封大侠，你们一路小心，有什么需要尽管找我便是，千万保重，再过不久，我就去扬州和你们会合，还有大哥的那档子事哟。”韩莫夫诡笑到。
一行人上了船，经过一段不长的旅程，远远就看到码头上人头攒动，热闹非凡。人间有云：“上有天堂，下有苏杭。”苏州是江南繁华之地的一座极具代表性的城市，尤其以园林著称，留园、拙政、浪沧亭、狮子林四大园林更是美誉天下，远远隔着高大的苏州城墙，便清楚地听见嘈杂的人声，不过救人心切，一行人可顾不得玩耍，径直找了客栈，准备明日一早启程前往扬州。
古有诗云：“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这苏州城北的寒山寺可是出了大名的宝刹，当然昌波是不信佛教的，但是雅素想去求妹妹的平安，王靖媛也想去求家人在天之灵的平安，所以昌波只好陪着她们去了。
这寒山寺不愧为江南数一数二的寺院，院内高大的古松参天排列，少说也有数百年的历史了，更有名的是那专设的三层高钟楼，每日撞钟数次，语音绕梁，久久不绝于耳，不论你走在寺里的任何地方，都能听见浸人的钟声。
若不是时间紧迫，雅素本还想在这里给妹妹做一场法事，以求平安。昌波虽不信佛，却也乐善好施，当场捐了一千两银子的灯油钱，算是帮雅素积点德，保佑莎莎平安，如此最阔错的出手惊呆了在场的所有人，这也是他好面子的一个表现。只听雅素祈求到：“佛祖保佑，一定要让妹妹安全脱险，爹娘都一把年纪了，怕是承受不住什么大的打击的，我愿以己之身换妹之身，只是……只是昌波怕是要……唉，如果真要这样，那也没有办法，天下女人多得很，妹妹却只有一个。这次多半要和金贼大打一场，但求昌波能够平安，若是我有个三长两短，他一定要好好活着，不然我会放不下的。”幸得昌波在门外，若是他听见这一番言论，定要气急：“天下王雅素也只有一个嘛，不过我老婆倒挺关心我的。”
从庙里出来，雅素从怀里摸出一个平安符给昌波：“你要好好戴着，可不能出事。”
“好，你求的一定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