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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花赋:共和国前夜风云录-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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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奕劻震撼莫名,心惊肉跳,急忙派人知会袁世凯,说:“官屠进京,意欲何为?宫保须得急谋办法对付,否则你我将大难临头!”
  慈禧听说岑椿煊进京求见自己,虽诧异他不招而至,但有昔日救驾之德,又一直将他当心腹看待,就连忙传见。
  岑椿煊急匆匆进了储秀宫,慈禧满脸含笑,岑春煊却“扑通”一声跪倒地上,眼泪汪汪,大哭出声,呜咽着向慈禧请安。
  慈禧温言道:“奕劻说云南出了个片马事件,须得调你去云贵方能妥善处理,你怎么却来了北京?”
  岑椿煊“咚咚”的叩头,哭道:“太后,朝中无人忠心为您办事,我要留在北京,为太后守门看户,肃清奸佞。”
  慈禧叹了一口气,说:“我早已将你当亲人看待,在京在外,还不一样能为我办事?”
  岑椿煊急道:“太后,这不一样。我大清好比一棵巨树,臣在外面,只能帮您修剪枝叶,可是树根在北京,早被人摇动破坏,树根朽烂了,枝叶又怎能保全!”
  慈禧惊道:“有这么严重吗?朝中的大臣都很忠心呀,你怎么说树根朽烂了呢?”
  岑椿煊说:“太后啊,朝中贿赂公行,纲纪废弛。庆亲王奕劻最为贪庸,只爱银子,不爱大清,不去除此人,吏治就无法整肃。”
  岑椿煊说得悲痛激愤,慈禧却笑了,说:“奕劻嘛,还是很忠心的。他就是人太老实,有时喜欢沾点小便宜,所以老上人家的当,但他还不敢不听我的话。”
  岑椿煊直起腰来,斩钉截铁的说:“反正我要留在京里,要为太后做一条看家的恶犬,决不许奕劻这些人坏了朝廷的大事。”
  慈禧说:“好吧,好吧,那你就留在京里,先做个邮传部的尚书,帮我慢慢整顿吏治。”
  岑椿煊出宫后,立刻又去见瞿鸿机,两人就除掉奕劻袁世凯密商办法,商定由岑椿煊借重慈禧的信任恩宠,直取目标,快刀除奸。
  岑椿煊风风火火的就开始按步骤实施计划了。上任邮传部尚书的第二天,便把袁世凯的亲信、时任邮传部侍郎的朱宝奎参下了台。没过几天,又入宫见慈禧,长跪问道:“太后说要整顿吏治,是真整还是假整?”
  慈禧怒道:“当然是真整,你敢连我的话也不信!”
  岑椿煊说:“太后既是真整,可知如今买一个巡抚,需要多少银子?”
  慈禧大怒,以烟袋狠戳岑春煊的额头,骂道:“你敢恃宠而骄,将我大清说得如此不堪!县令那些芝麻小官或许有人花银子贿买,巡抚乃是大吏,为我大清柱石之臣,岂能用银子来贿买!”
  岑春煊扬着头一动也不动,待慈禧戳罢,这才叩头大哭,说:“太后不知,如今督抚大员、尚书侍郎,皆可以用钱买得,丑声四播,政以贿成,太后若再不下决心整治,大清便将根腐叶烂,不待人攻而自败矣。”
  慈禧不觉也受感动,流泪说道:“久未听你的谏言了,难道政事竟真的败坏到了这个地步?过去对那些小官小吏,我也收点银子卖过几个,但庚子年后,国事多艰,我就束手不敢做了。如今何人如此大胆,不但卖官,而且连督抚这样的大官也敢卖?”
  岑椿煊说:“这人就是军机领班奕劻。此人贪得无厌,广纳贿赂,不管大官小官,只要给银子,他便设法找理由拿出乌纱给人乱戴。”
  慈禧眼睛睁得大大的,急问:“你说奕劻贪财,可有证据?”
  岑椿煊说:“纳贿之事,唯恐做得不密,怎会有证据留下。但奴才这些年所参之贪官,多为奕劻举荐,请太后细想,若不受贿,奕劻为何总举荐这些贪官?”
  慈禧想了一想,点点头,问:“那你说何人可当军机首辅?”
  岑春煊忙说:“太后,这是中枢大事,必须太后皇上亲选大才,奴才万万不敢妄言。”
  慈禧叹道:“皇族中尽多纨绔之辈,我却去哪儿找这个首辅之人!好了,你先下去吧,此事我心中已知,容我徐思对策。”
  

三十九 月照燕山,惹起狂潮卷(6)
岑春煊叩头退出,出宫之后,急找瞿鸿机。瞿鸿机说:“先别急,一棵大树盘根错节,猛一下是扳不倒的,如今根土已松,树倒的日子不远了。”
  慈禧听了岑春煊的话,果然对奕劻有了看法,便找她认为一贯谨慎厚道的大学士兼军机大臣世续,以及还未上任的东三省总督徐世昌,问他们对奕劻的看法。世续确是十分谨慎,不敢说奕劻的坏话,只说庆亲王勤恳为国,忠心素具。
  徐世昌一直是袁世凯的智囊,何等精明,见太后问话,便知意思,忙不迭声的大赞奕劻,说他小心国事,行事做人不越雷池等等,说得慈禧心中又转了弯子,想:“我就说奕劻老实胆小,他是不如岑春煊那样敢做敢为。可老实胆小也有好处呀,掌握中枢的大员,又岂敢用些胆大妄为的人?不过,我还是多找几个人问问。”于是又招瞿鸿机问话。
  瞿鸿机说:“太后,庆亲王谨慎胆小,绝不敢胡作非为,但很多时候,他自己做不了主,老是别人替他作主。”
  慈禧一震,点头说:“我明白了。”缓了缓又说:“你有些眼光,很好。你先归安罢。”
  徐世昌被慈禧问过话后,忙将消息通报给奕劻和袁世凯知道。奕劻叫道:“岑春煊发疯了,要整死我俩,如此奈何,奈何?”
  袁世凯说:“岑春煊鲁莽之辈,不足为惧,怕的是他后边有个瞿鸿机。”
  奕劻惊问:“瞿鸿机和岑春煊联手了,是真的吗?”
  袁世凯重重的点头,说:“一定是真的。此人心机慎密,不贪利禄,谋定而后动,我深为忌惮。”
  原来,瞿鸿机刚做军机大臣时,袁世凯就发现此人大不简单,慎言而极有心机,便忙请人捎话,欲加以笼络。先要求和瞿鸿机拜把子,瞿鸿机摇头不允,袁世凯就再请求递帖子,拜瞿鸿机为师,瞿鸿机还是不允。袁世凯心中暗暗忧虑,从此时起,他便对瞿鸿机另眼相看了,如今既断定他为岑春煊出谋划策,心中大是焦急,急给圈内的人写信传话,说:“大佬被困,情势甚险,请速速设法解围!”
  此时的上海道台蔡乃煌给袁世凯献了一条妙计。
  蔡乃煌认识天津照相馆的一个技师,他请技师将岑春煊的照片与康有为的照片翻拍后合成一张照片,似乎两人聚首密谈的样子,将此照片呈给袁世凯,说:“大帅,太后若能看到这张照片,奕中堂之围一定可解。”
  袁世凯看了照片,喜得抓耳挠腮,继而哈哈大笑,说:“此计妙绝天下,堪称杰作。太后最恨的人便是康、梁,岑春煊竟和康有为这么密切,真是大胆呀!”
  于是急派人将照片送给北京的奕劻。奕劻拿着照片端详时,激动得手都颤了起来,迫不及待,马上就入宫求见慈禧,呈上照片并加以说明,说岑春煊和康有为早有交往,如今密谋将朝中忠于太后的人统统参倒,以遂其悖逆心肠。
  慈禧拿着照片细看,脸色凝重,以她的水平,哪能猜到照片之中竟有文章,当时的照相技术不普及,一般人根本不知道照片的生成过程。慈禧看着照片,不觉伤心起来,幽幽叹气,说:“知人知面不知心啊,我拿他当亲人看待,他却和康有为是朋友。唉!”
  奕劻忙将袁世凯教的话说了出来,说:“太后,奴才相信岑春煊绝没有害太后之意,但康有为要救皇上却是真的。请太后千万留神。”
  慈禧咬着嘴唇不说话,过了一会,问:“孙文在两广煽动闹事,周馥看来对付逆党手段不够,催促他要狠,对逆贼乱党,绝不能手软。”
  奕劻忙说:“太后,两广之地民风强悍,会党众多,又和安南、香港毗邻,易生祸乱,须得勇猛之人前往震慑,方可保得太平无事。周馥年事已高,昨日才上了告老的奏折,请太后定夺”
  慈禧想了想,点点头,无精打采的说:“我明白你的意思,那便准了周馥的奏请,让岑春煊去两广吧。”
  奕劻大喜,叩别慈禧后,忙安排起草上谕,任岑春煊为两广总督。岑春煊接了上谕,哪肯就这样走了,急匆匆入宫,哭倒在储秀宫内,泪流满面,不肯离京。
  慈禧说:“两广之地素称富庶,你也辛苦了多年,这就去哪儿吧。”
  岑春煊叩头说:“臣不要官、不要钱,也不要命,只求留在京师为太后看紧门户,以酬太后对臣的恩宠。”
  慈禧摇头不许,说:“两广的门户也很重要,孙文领些人在哪儿捣乱,你且先去平息哪儿的乱事。”
  岑春煊苦求多时,无奈慈禧坚决不允,他只好擦干眼泪,一步三回头的出了储秀宫。回寓收拾了行装,岑春煊却不去广东上任,径直乘船又到上海,然后上折子说须在上海看病,内心深处尚盼着慈禧能回心转意,再招他回京。
  岑春煊这一出京,袁世凯便立刻欲设法参劾瞿鸿机,苦于找不到有力的理由,派人与奕劻商量。奕劻神色慌张,说:“我如今自身难保,,且帮我先过了这个坎再说。”
  袁世凯惊诧不已。原来瞿鸿机见岑春煊突然间就遭暗算,被赶出了北京,心想必须下狠手了,不然自己也将很快就要倒霉。情急下与相好的朋友御史蒋式理商量对策。恰在此时,铁良、荣庆因他事见慈禧,哭谏道:“袁世凯居心叵测,若不早除,后必为患,我大清江山早晚要毁在他的手里。”又说:“奕劻受袁世凯的贿赂,为他通风报讯,遮风挡雨,请太后明鉴。”
  

三十九 月照燕山,惹起狂潮卷(7)
慈禧半信半疑,犹豫不决,好言抚慰了铁良、荣庆一番。
  这时蒋式理抓住时机,急上奏章参劾奕劻贪贿,奏章措辞激愤,历数奕劻受贿、卖官等多种聚财之法,并声称可清查奕劻的家产,以验证其人的贪廉。这道奏章一上,弄得朝野震动,舆论哗然。奕劻这下子真的慌了,袁世凯也一时想不出好办法救他,奕劻惶急无策下,听从了儿子载振的建议,急急忙忙将家中黄白之物化名存往洋人的银行,又将府内稍微值钱些的东西转移亲旧家中,三五天之内,府内一空。
  慈禧迫于百官的议论,派人往奕劻的王府查看财产情况。这时的庆王府清贫寒酸,十室九空,成了真正的寒舍,那还像个手握权柄的王爷府邸。慈禧听了回奏,哑然失笑,说:“我大清的亲王竟贫寒到了这个境地,列祖列宗一定要责我待下苛刻。”
  此情此景,她心知肚明是怎么回事,就招见瞿鸿机,决然说道:“奕劻看来不宜作军机首辅了,你给朝廷多操点心,今后有要紧的大事,可直接见我商议。”
  瞿鸿机口中唯唯,心中道一声“侥幸”,想:“奕劻一倒,袁世凯,你还想这么逍遥自在的混吗?!”
  当晚回家,瞿鸿机心情一松,微笑不言,吩咐妻子拿菜斟酒,自个儿一人自斟自饮,捋须顾盼间,想到种种艰难曲折,而今终于可将奕劻扳倒,不禁脸露欢颜。妻子怪而问之,瞿鸿机笑道:“巨贪奕劻就要倒台了,政治就要清明了。”
  妻子听了也代瞿鸿机欢喜,她与英国公使朱尔典的夫人素有来往,第二天,便忍不住将奕劻将倒的消息告诉了她。数日之后,清朝的驻英公使刘玉麟忽然看见《泰晤士报》上刊登消息,说大清国的首辅大臣奕劻即将去职,刘玉麟大惊,不辨真假,忙发电向国内询问。慈禧得讯,怒道:“不识相的瞿鸿机,竟与英人私通,欲卖我大清矣!”因为慈禧此前只将欲罢奕劻的想法说给瞿鸿机一人,如今消息泻露,非瞿鸿机而谁?
  袁世凯获悉此事的一鳞半爪,兴奋莫名,忙派出人手,使出浑身解数打探消息,终于弄清了事情的原委,便策动御史恽毓鼎上折,参劾瞿鸿机“暗通报馆,阴结外援”,请予罢斥。慈禧盛怒之下,立刻准奏,下旨将瞿鸿机开去本兼各职,罢职归籍。
  瞿鸿机黯然离京回原籍长沙,奕劻与袁世凯哈哈大笑,弹冠相庆。却不料此时慈禧突命军机处拟旨,免了袁世凯的直隶总督,调京到军机处行走,这一下子明升暗降,斩断了袁世凯与北洋军的联系。袁世凯惊骇下力辞军机大臣之职不就,慈禧却绝无商量余地,严命他速速赴任。袁世凯咬着牙不断点头,心道:“还是太后厉害呀!我自以为胜过了瞿鸿机,可安枕无忧了,哪知太后早给我想好了去处。”
  北洋军的悍将段祺瑞、李纯等来为袁世凯送行,说:“大帅,我等不论归谁管,都是北洋军,北洋军的首领,永远都是袁宫保。”
  袁世凯心灰意赖,想:“你俩这样说,别人却不一定这样认为,何况另外四镇兵早归铁良管辖了,时过境迁,一切都难说了。”但看他两人忠心耿耿的样子,还是有点感动,心里升起一股温暖,就叫着段祺瑞的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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