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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吊的高手们像鬼一样钻入客栈中,一阵乱哄哄的震动后,数条小二的身子像破布一样被扔出来。
柳夜行表情淡淡的走过来,眼中冷光一闪:“回去告诉你们楼外楼的人,六月六以前,我大律不想再看见有人刺杀王策。”
“否则,他死,你们也要陪葬。”
“过了六月六……”想起王策的武道天赋,柳夜行声线微微一顿:“届时,再说不迟。”
掌柜面无血色的急忙点头表示一定通知。
等掌柜离去,柳夜行眯眼半会,交代:“派人盯着,尽量找出那个刺客的下落。”
这名心腹手下迟疑不解:“大人。”
柳夜行眼波一闪,轻言:“六月六,不死鸟。如果王策活下来,如果他要凶手,我们就交凶手给他。”
“昨日陛下亲口对指挥使大人交代。锦绣营当前唯一的任务是,不死鸟”
……
……
并非锦营在干活,光天化日的刺杀,无疑令东北军都督府上下感到震怒。
这是从上而下的震怒。一名身怀神通战灵的刺客,很少有人能抵挡,都督府高手如云,刺杀若发生在高级军官身上,未必就能活下来。
东北军都督府的震怒,就宛如地震,令辽阳乃至整个东北战区很快陷入一场严厉的大规模清查当中,无数鼠辈和各路心怀不轨的人马都被却官府和军方清查出来。
甚至抓出了不少蛮子的细作,以及真的抓出了一票蛮子的刺客。不过,那便是后话了。
“王策没死,他失手了。”
斗笠男走上二楼,临窗而观,颇有把人当风景来看的乐趣。
“嗯。”黑衣男神色淡淡的点头,眼波荡漾着迷惑:“你说,他是不是神孽?”
斗笠男沉吟,叹气:“这只怕谁都不知道,他或许是唐帝之子,或许不是。等一等,等他十八岁,验血就一切大白了。”
黑衣男点头:“所以我以为,此时此刻,不该向他下手。实是毫无道理,这人若然杀不死,只怕反成祸害。”
斗笠男不以为然:“他虽然是武道天才,到底年轻,没有十年八年,就不会修成神化高手”
“不,五年。最多五年。”黑衣男凝声,隐藏一丝慎重:“你或许不知,王策来北洲后出手过一次,他如今已经是胎息境修为了,并且身怀心相。”
斗笠男大骇欲绝,张口结舌半天竟说不出话来。十七岁的胎息修为,这也委实太惊人了。
黑衣男皱眉:“在没确认他是不是神孽之前,贸然动手,并非什么好办法。不过,他们一心要动手,我们也身不由己。”
“早知如此,当初我或许不该把那短剑和武神卷栽赃给他。”
黑衣男摇头:“他们失策了,刺杀而失手,那只会种下祸端。”他不知是冷笑还是怨毒:“王策是什么性子?今次的刺杀要是得手也罢,既然失手,那将来少不了要有人倒霉。”
“没想到,一名身怀神通战灵的武尊,竟然还是没能杀了他。这当真……”斗笠男感觉无比怪异,当年第一次看见王策的时候,王策弱得好像一只小鸡,不知不觉就能抗衡武尊,在武尊的刺杀中活下来。
只有亲眼目睹王策走过的路,才会感到那种深埋心底的忌惮。
如今的王策不死,就已经令不少人睡不着觉了。
若然再过几年,只怕会有更多人睡不着觉。
黑衣男平静道:“要杀王策,眼下是最好时机。但,我希望他活下来。”
他的眉头深锁,分明有很大的疑惑:“我总感觉,他似乎在下一盘很重要的棋我却看不懂。”
正文 第270章 参悟不漏,缔结金丹
第270章 参悟不漏,缔结金丹
前几章有意没写一些调侃的话,大伙感觉出来没?会不会稍微显得严肃了一点。求票,继续求票
“小策那孩子,似乎打算下一盘棋”
王策一边昏迷一边琢磨感悟的光景,北唐皇宫的御花园中,树荫下,清爽的皇帝如此评价。
唐帝绽放一缕淡淡的微笑,端详棋盘好一会,才取来一枚白色棋子,摆在棋盘边角:“帝王以王道为主,王道重势,因势导利。帝王当取堂堂正正之法,否则便有失其势。”
老汪太监在皇帝的对面,微笑道:“陛下今次下在边角,莫非是想?”
“朕在想,那孩子究竟想干什么。”唐帝开心的笑了:“是个早慧的孩子,有时他走出来的棋,就是朕也未必理解了。”
诸相如不动声色的耸立在一旁,唐帝的目光从棋盘上移到他身上:“那孩子去了大律东北一带?并非逗留罪州?”
“是的。”诸相如恭敬道。
唐帝失笑:“朕真有一些被他弄糊涂了,若然他在罪州,那便好揣测他的心思。可偏偏又去了大律,去了东北一带,那就怪了。”
“朕这个外甥,朕也看不懂了。”
“他在山寨所为,倒有一半是为了我北唐。然而,在罪州在接下来的举止,朕就有些糊涂了。”
唐帝的目光不但不糊涂,反而很清醒,不断的在棋盘边角填子,似乎若有所思:“棋盘中央被连成一片了,那他似乎也就只能从边边角角开始。”
老汪太监微笑:“或许,他只是不想再做棋子?”
唐帝深以为然的点头:“没错,我这外甥,似乎被我这个当舅舅的给吓着了,不想再当棋子了。可如今这时局,不做棋子,那就只有……”
“做棋手。”
唐帝目光深邃,耐人寻味的哈哈大笑:“老汪,传旨给内阁和军机院,着手筹建第九个都督府。令他们准备各级候选军官及幕僚参谋,以及兵员装备。”
诸相如错愕万分,忍不住道:“陛下,目前八大都督府似乎尚且兵员不足……”
诚然,大律的八大都督府,每一府统辖二十五万精锐野战军。北唐每一府却只有五万,兵员是大大的不足。
唐帝没有理会,摘下一朵鲜花嗅嗅,轻描淡写道:“第九都督府是给王策那孩子准备的。”
诸相如自问心性坚定,饶是如此,也被唐帝这一句话给震撼了,心底是滔天巨*,忍不住道:“陛下难道要把王策调离两衙?”
唐帝微微一挑眉,霸王之气扑面而来:“没人规定在两衙任职,就不能开府建衙,朕给他准备了开府建衙的权力。”
“只要朕打下西梁,满朝上下谁敢质疑朕的决定?”
诸相如的面色顿时变得赤红无比,这简直就是疯了。不是他疯了,就是唐帝疯了。
王策如今已经分别在两衙担任镇抚使了,二处总领仍然是他的,在北衙不但是一卫北武军的总领,更加是北洲房的全权主官。人事权,财权,悉数一把抓,更加有先斩后奏的莫大权柄。
若然开府建衙,成为第九大都督府的都督,那就武力和军权情报,乃至财权都一把抓了。
有钱,有情报,有军权,有武力,乃至有地盘。届时,王策彻头彻尾就是北唐的最大军阀头子,加上王策这么年轻,简直就是撺掇他谋反。
诸相如走的时候,是心神恍惚,失魂落魄的。心中有滔天波浪,更加有一个恐怖之极的,不敢宣之于口的猜测
谁来继承唐帝的龙椅?也许,是王策
诸相如没听见唐帝和老汪太监接下来的话:“两衙是诡道,注定上不得台面。小策那孩子不能被感染,要么离开两衙,要么给他另一个位置。”
“他不能离开两衙,就只能让他开府建衙。”或许是诸相如想多了,或许没有?谁都不知唐帝心里的打算。
老汪太监微微一笑,说起了另外的话题:“陛下,不能拖了。”
唐帝目光离开棋盘:“是卫致远他们让你劝说朕?”老汪太监轻轻点头。
唐帝呼出一口气,负手而立,来回踱步:“老汪,小策那孩子眼力不错,知晓我还没准备好。”北唐准备好了,他还没。
他忽然呵呵笑道:“那孩子不知我在等什么。不死鸟既然出现,那就是时候了。”
“老汪,北唐和东宁都准备好了。之所以迟迟没开战,等的就是不死鸟这个信号。”
老汪太监看着皇帝,皇帝脸色潮红,显然激动不已的咳嗽起来:“不死鸟我和东宁的皇帝都知道,大律皇帝也知道。”
“这是一个只有皇帝和极少数人知道的秘密。也只有够强大的国家才知道。”
“不死鸟出现的时候,就是人皇时代重新降临的信号。”
“谁得到不死鸟,谁就能成为人皇”
唐帝激动的猛烈咳嗽,咳出鲜血,漫不经心的甩掉手帕,用平淡的口吻道:“老汪,传旨给军机院和内阁”
“三日后,大军开拔,征讨西梁”
天空蔚蓝,万里无云,只是远远的一朵黑云带着铺天盖地的黑云滚滚而来,宛如征兆。
……
……
王策不知唐帝和某些人的猜测。不过,他的确如唐帝所言,在某些边角落子了。
能否破局,能否从棋子变成棋手,此番大律之行乃是关键。
此时他不住的反复默念:不漏之沙,忘川之水,彼岸之花。
在感悟中他隐约感到,不漏之沙和无名心法似乎同源。此乃很怪异的感觉,偏偏他总以为这很像。
如果是出自同源,那似乎就印证了谈季如的猜疑。
细心参悟不漏之沙,感觉这和无名心法的某些相似之处,细微的洞悉每一分。感觉越发的清晰明了。
王策清晰发现,他对不漏之沙的认识相当肤浅。不漏之沙,隐隐便仿佛是一种修为境界,说不出的感觉,可王策感觉就是知道不漏之沙饱含的是一种极高的境界。
逆一个方向来看,彼岸之花的意思,似乎暗指生与死的界限?隐约暗合了无名心法的某些特点。而忘川之水和不漏之沙细心揣摩,也似乎别有一番味道。
恰是这时,王策感应一下身体,默念着不漏之沙的他忽然想起,鲜血随着伤口一点一点的泄露,这是否意味着什么?
一种莫名的喜悦涌上心头,他似乎捕捉到什么。
不漏之沙,还是一沙不漏?
王策目瞪口呆,联想许多,萌发一个大胆的想法,震惊无比的陷入参悟中。不漏之沙,忘川之水,彼岸之花,似乎代表着三个非凡的境界。
参悟中身不由己的,体内的真气运转起来,心法运转。真气每运转一圈,回到丹田,不一会,丹田的真气微妙的缓缓收缩。
在这一过程里,真气宛如被提纯了一般,变得更加精纯的收缩,然后凝结。渐渐的,在丹田中形成了一股隐约的球形,宛如一枚金丹一般。
尤其是王策丹田里的水火煞气,更是不住的流转,不住的提纯炼入真气中,和真气混合在一起,渐渐的难分彼此。更加凝练,更加精纯。
这枚金丹却是极难凝聚,一时聚,一时又仿佛要散去。
那一丝丝的毫光,宛如一条条的剑气,隐隐约约有一抹破丹而出的痕迹。
眼见王策不知不觉从不漏之沙中参悟更高境界,竟是渐渐结成金丹,而这便是金丹境修为。
当他的这一枚丹,那一丝丝剑气就要破丹的时候,即将一举突破为破体境的时候,却忽然一下子从参悟状态苏醒过来。
……
……
就差一点点就是破体境了,就差一点点啊。这就是命
王策感慨,眨眨眼看见在床边瞌睡的苏寐,才意识到从昏迷中苏醒了。
苏仲言请来的药师水准颇高,他的伤势居然好了不少。看护他几天的苏寐,显得有一些憔悴,乃至王策看见那一对黑眼圈的时候忍不住好笑,又忍不住感到心脏抽搐了一下。
苏寐平素搞炼师研究,动辄就是熬夜,平素就有黑眼圈,这时就更浓了,整个一国宝。
王策正要起身,才发现他的手被苏寐牢牢抓住,只好轻柔的呵气,很有乐子的用头发拨弄她的耳朵。苏寐耳朵委实痒得受不了,忽然一下子醒了,看见王策,顿时欣喜若狂。
“噤声”王策急忙压住苏寐的红唇,只觉软软的很潮很舒服,凑在苏寐耳边低道:“师父,今日是初几?”却见苏寐的耳朵渐渐红润。
“初五。”苏寐心慌道,认真打量他,按捺不住心底的雀跃:“你没事了”
“我这么欢乐的人,鬼界那种压抑郁闷的地方怎么敢留我”王策恬不知耻的继续握苏寐的小手:“留了我,那就不叫鬼界,叫天堂了。”
苏寐噗嗤一笑,怒视他一眼,似乎在谴责他不该在这个时候开玩笑:“你知道是谁想杀你?”
“楼外楼的刺客。是谁买凶,那我倒有一个不太成熟的想法。”王策神色冷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