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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新书期满，这两本小说已经被撤下了醒目的新书货架，挪到了店内人迹罕至的角落。原本光靠名家绘制的醒目封面就能引来不少读者试阅，现在和浩如烟海的轻小说挤在一人多高层层叠叠的书架上，只lù出一道书脊，纵然chā画再精致，也无法引起别人的注意了。
看来这两本书的销量，也就停留在5000上下了。
对于这样的成绩，原作者们都相当满意。即使那两位都算是网文界的大神了，他们的实体书在台湾的销量，也远远没有达到这个数字。
况且当初是第一次尝试将网文引入日本市场，在前途未卜的情况下，周游也有意识地将条件定得相当的宽松。原作者与工作室是利润对半分配，在扣除印刷费用，同人商店的渠道费，各类税金，chā画及翻译费用之后，作者能够拿到接近20％的版税。
不清楚这个数字是多么优厚的话，可以做一下对比。同期网文繁体出版的版税，大约在6％－8％之间，当红作者能多些，但也高不了太多——林语堂当年都只能拿到15％，谁还有什么不切实际的幻想么？
因此网文作家纷纷联络工作室，想要翻译出版自己作品的举动，也就容易理解了。
不过，周游对于这两本书的销售情况，并不是那么的满意。眼下日本的轻小说市场虽然还没有进入全盛时期，但是单册过百万销量的作品也不算少，而且无论是多么不堪的作品，只要走正规的商业出版渠道，五千册的销量都是没跑的。
所以说，在同人市场上尚算差强人意，到了国内能够引发不小sāo动的5000销量，在轻小说的正规出版市场，其实就是扑街腰斩的代名词。要是质量上确有差距也就罢了，像现在这种，单因为繁体版权已售出，而无法向文库投稿的情况，实在是让人郁闷。
自从冷大公布他的日文出版收益情况，并附上梦想工作室的EMAIL地址之后，工作室的邮箱就数次遭遇了爆满危机，投稿的邮件络绎不绝。不过质量方面就不太让人满意了，根据向俊飞的校友团试读的结果，能够通过初选的文章数量着实有限，而且几乎都是已经卖出了繁体版权的作品。
一边在职业介绍所发布了工作室征募翻译的讯息，周游一边还在考虑搜神记到底该向哪个文库投稿。
首选自然是三大文库，富士见文库的优势是开奖（？）时间更早，周游也熟悉情况；角川文库的大赏影响力是三大文库中最高的，当然审核也颇为严格；至于电击文库，则以发掘新人闻名，因此每次收到的投稿最多，入围难度也最大。
不过其他的文库也在考察范围内。三大文库虽然影响力惊人，但也有个恶习，就是喜欢将作者控制在手中。表现之一就是对于大赏的入围作品，不管三七二十一，先与作者签一份独占协议。而且这样的协议是在奖项出炉之前签订的——你签了也不一定能得奖，但不签的话一定得不了奖。
谷川流就是一个显而易见的例子，他在同一时间，将《凉宫chūn日的忧郁》和《逃离学校》分别投至角川大赏和电击大赏，结果两本书都入围了——然后在签独占协议的时候，理所当然地遇到了难题。
幸好角川文库和电击文库还算是角川书店旗下的不同子公司，因此这件事情最后还是得到了不太圆满的解决。之后的事情大家也知道了，《凉宫chūn日》系列夺下了角川大赏，成为了角川文库的招牌作品。而情节和创意都不输凉宫系列的《逃离学校》，则在电击文库的冷处理之下籍籍无名。
这种将小说作者当成普通员工看待的恶习，是从漫画界流传过来的，而漫画界对于漫画家的控制，还要更加严苛。
总之，国内作家想要在日本三大文库出版轻小说，身份这个坎绝对绕不过去，三大文库对于脱离他们掌控范围的海外作者，基本没有什么兴趣。至于那些二线文库，大多没有三大文库那般霸道，当然从影响力到销量，比起三大文库来都不在一个水平线上。
实在是难以抉择呢。周游咬着指甲，始终拿不定主意。说起来，向一线文库投稿失败，最多换个二线文库重新投稿罢了，不过这中间耽误的时间，恰恰是周游当前损失不起的。
因为那本还没在网络上出现的《我是**师》。
平心而论，《我是**师》的确是一本奇书，它以一己之力，扭转了整个网络文学的发展方向。不过，却是向着周游不希望看到的地方。
《我是**师》之后，网络文学迅速向快餐文学的模式转化，到了周游重生之前，起点中文网的日更新字数，已经突破了五千万。一天更新的字数，用一年也看不完；一年更新的字数，一辈子也看不完。
相比之下，能让人铭记于心，多年之后还能回想起来的作品，却没有相应增加。呃，是反而变少了才对。
当大家为了《微酸学园ABC》三年之后更新了一章而奔走相告的时候；当无数VIP作品为了hún字数而水漫金山的时候；当大神们的作品为了唯一的多媒体化机会——改编网游，纷纷加入似曾相识的等级设定的时候……
周游一直在想，要是在《我是**师》出现之前，能够有另外一条道路让作者们选择的话，会是怎样的结果？
开辟一条这样的道路，似乎困难重重。
虽然在网络上，批判之声始终不绝于耳，但《我是**师》实体出版的成绩，着实能让一众网文作者汗颜。甚至日本二线文库出版的作品，在销量上都不一定能和《我是**师》比肩。
《搜神记》几乎是这个时期，周游能拿到完全版权的，最为出sè的网络小说了。如果这样的优秀作品，还不能在销量和收益方面甩开《我是**师》几条街的话，网文作者们，自然会倒向对情节、文笔、人设几乎没有要求，写上百来万字都要比传统网络小说的十万字轻松的YY文学。
那个时候，周游再想从网文中找几本优秀作品，到日本出版，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为了《搜神记》能在一线文库出版，也为了自己构思已久的计划，周游觉得有必要做一下努力——比如把正chūn风得意的亚内编辑约出来谈谈。
………【第五十九章 威逼利诱】………
自从在《凉宫chūn日物语》和《Angel_Beats》的人气预测上马失前蹄之后，周游就不太敢断言某本书会不会大受欢迎了。
本来人气无出其右，被称作“一亿人的凉宫”，九卷销量1650万册的《凉宫chūn日》系列，到了周游手上，目前已经推出的三集总销量是区区35万，也没有海外发行或者跨媒体改编的计划。
而原本表现只能算是差强人意，动画本身却只能说是失败，收视率低mí甚至疑似腰斩的《Angel_Beats》，在被周游改编成轻小说后，却出人意料的大受欢迎。不但第一册销量已经接近《凉宫chūn日物语》三卷的销量总和，而且改编的漫画也在富士见文库旗下的漫画月刊上正式开始连载，照这样下去，动画化也只是时间问题。
本来只是为了不làng费编辑安排的版面，当成《凉宫chūn日》系列的外传推出的《Angel_Beats》，竟然喧宾夺主取得了比正作更高的人气……不知道为什么，有种《魔法**目录》与《科学的超电磁炮》的即视感。
周游领着顾镜川刚走进咖啡厅，就看到了已经在那里等候许久的亚内编辑。
“周桑您的记忆力真是惊人啊！上次只是稍微提过一次第二册的出版日期，这两天样书刚印出来，您的电话就过来了。”亚内习惯性地在各种方面见缝chā针地拍着周游的马屁。
翻着亚内编辑送上的样书，周游才恍然想起，按照富士见文库的预定，《Angel_Beats》的第二集马上就要推出了。
由于周游找到了新的赚钱门路，游戏的商业化发行若是能够成功，来钱可比动画化之后卖周边快得多。因此对于自己的两本轻小说，周游也不像以前那样关注了——反正存稿都至少有一集的分量，具体如何商业化运作，还是交给文库的专业人士吧。
“周桑，你的凉宫系列第四作《凉宫chūn日的消失》揭示了凉宫世界与死后世界的关系，而《Angel_Beats》第三集也有SOS团侵入死后世界的剧情。我们初步考虑，将这两部作品安排在同一时间推出，以起到最好的联动宣传效果……”亚内在滔滔不绝地介绍着文库的出版安排，周游的心思却不在这上面。
应该是顾镜川登场的时候了。周游向顾镜川使了个眼sè，然后装作若无其事地往自己的咖啡里加方糖和nǎi精。
“喂，咖啡不是这么喝的呐，不加任何东西的黑咖啡，才是……”顾镜川没有领会周游的意思，反而计较起咖啡的饮用方法。
“扣钱。”量亚内也听不懂中文，周游用杀伤力惊人的短语打断了顾镜川的话。
“编辑先生！这本小说请您务必看看！”顾镜川诚惶诚恐地递上了《搜神记》的稿件。
“顾君又写新的小说了？”亚内这样说着，随手接过顾镜川手上的文稿，有些漫不经心地翻了十几页，随后表情就变得严肃起来，又翻回小说开头，从头开始仔仔细细地读了一遍。
“真是精彩的中国风作品啊，让人想起了小野不由美老师的《十二国记》。”亚内对《搜神记》赞不绝口，“顾桑的进步真是惊人，这本书跟之前的作品比起来，简直不像同一个人写的呢！”
顾镜川干笑了几声，最终还是脸皮厚度不够，老实招认道：“这种风格的作品本王才不喜欢写哪！不过本王的翻译可是亮点。”
“翻译？”亚内一时有些húnluàn，不过随即反应过来，“顾君你是说，小说的原作者是外国……是中国人？他住在日本吗？”
见亚内编辑有些迟疑，周游连忙补充道：“这个树下野狐可是我们梦想工作室的成员之一，虽然他人在中国，但却是工作室的活跃份子啊！我们工作室推荐自己成员的作品，没有什么问题吧？”
又增员了，梦想工作室……
“这个，说起来是没有什么问题。虽然作者不是日本国籍，但这本书已经超出了大赏入围作品的平均水准。”亚内还是显得十分犹豫，“不过，作者不在日本国内，怎么签出版合同呢？而且万一有违约行为的话，想要追究也是很麻烦的事情。上面一定不会同意的……”
“出版合同有啥不能签的？你真正想说的是独占协议吧？”周游对难得满口胡话的亚内侧目而视，“这不算什么，可以让原作者写一份授权书，将签约的事情委托给梦想工作室完成。嗯，就由顾镜川出面好了，这样亚内编辑你回去也好交待。”
“可是……”虽然周游的提议很有yòuhuò力，但亚内还是有些惶恐不安，毕竟这已经算是欺上瞒下肆意破坏规则了。
“别忘了，我的独占协议可还没续签哪！到时候来个三页完结（注）什么的，可不能怪我翻脸不认人。”周游在轻描淡写的威胁之后，还不忘给个甜枣，“亚内编辑在富士见的地位似乎提升了呢，不过只能负责大赏的初选，还是普通了点吧？”
亚内果然上当，不由自主地开始附和道：“是哪，那时候《Angel_Beats》还没拿下销量冠军，无论资历还是成绩我都差得很远……”
“那么，旗下作者跳槽的话，会是什么结果呢？不会被解雇吧？然后不敢告诉家里，每天西装革履假装出门上班，其实是到附近的公园里枯坐着发呆，为了按时交钱给家里，只能去建筑工地打工……”周游满怀恶意地为亚内编织着未来，“其实这也tǐng好的嘛，在日本当民工的薪水貌似很高？”
“我会争取的！不过每部作品的责编都是随机分配，编辑的意愿作用不大……”鬼子亚内毫无悬念地选择了向盟军投降。
“这我不管。”周游一口气喝光了咖啡，招呼顾镜川走人。顾镜川也大口地将黑咖啡灌下肚，结果苦得他龇牙咧嘴。
“还有一个问题。”最后，亚内编辑补了这样一句，“日本好像没有树下这个姓氏，想要拿到奖项的话，不如改成山下野狐如何？”
“这个……”周游暴汗，“我还是回去和原作者商量一下吧。”
这么囧的要求，理所当然地遭到了原作者的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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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出自《搞笑漫画日和》
………【第六十章 送温暖】………
堀越中学最引人注目的特征，不是全部由学生偶像组成的艺能班，也不是严苛得近乎古板的校规，而是……将校园围得严严实实，足有四米高的白sè围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