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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见墙头上突然冒出一个人,身手了的。又看是你,才鼓掌的。”林一铭笑呵呵的说着,并没有一点惊倒人的觉悟,然后问道,“你是不是会功夫?就是电影《少林寺》里的那种?”
戈文没好气的说道:“不会。有票的话,谁会翻墙头呢,你以为那么高的墙头好翻啊。”
“呃……你没票?”林一铭愕然。一路上一起安稳的坐在那儿和他谈笑风生的家伙居然逃票,真让人意外。
“要不是身无分文,我也不会逃票啊。现在到了上海,恐怕还得流落街头……”说到这,戈文有点头痛。自己没有户口本,可千万不要被人民警察叔叔当做到处流窜的xiao**给流遣送回原籍。不过真要遣送的话,自己又该被送到哪儿呢。
听到戈文说可能要流落街头,林一铭心中突然一动,虽然自己是个大学生,可是为了编辑部的工作,当初在学校外租了一间两室一厅的屋子。只是自己一个人用不了那么大的地方,正打算要找一个室友来分摊房租。
要不就让戈文住进去?
想着火车上戈文面对孕fù表现出来的镇定以及和自己一样对的爱好,林一铭张口说道:“要不你先住到我那儿?我租了一个两室一厅的房子,正打算找个室友来分摊房租。你要是没钱的话,可以先欠着,等有钱了……”
戈文一听林一铭的建议,高兴的把双手伸出来抓住他的膀子,一边摇晃一边连声说道:“那太感谢你了,等我赚到钱,房费一定还你。”对他来说,这真活脱脱的应了一句老话——天无绝人之处,车道山前必有路。
“好了好了,你不要晃了,我头晕。”林一铭被戈文摇晃的有些难受。
“呀,抱歉。”见到自己的冒失,戈文一边放开林一铭,一边询问到,“咱们住在哪儿?”
林一铭一边怀疑自己的决定是不是正确,一边苦笑着说道:“我家离复旦大学不远。”
“复旦大学?”戈文有点惊讶的看着林一铭。
“对,我是复旦大学的学生。”
“你不是说你是编辑吗?”
“上学时间外,在编辑部工作。”林一铭一说起自己的编辑身份就变得有些得意洋洋起来。《收获》编辑部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就可以进去的。可惜,他的这番表情对丝毫不了解《收获》杂志社的戈文来说无异于对牛弹琴。
“好了,好了,快回家吧,我都快饿死鸟。”戈文拉起林一铭就走,丝毫没有把自己当外人的迹象。
“鸟?什么意思?”被戈文拉着走的林一铭很纳闷。
“就是了的意思,一不xiao心把我家乡的话兜出来了,甭见怪。”戈文突然想到83年怎么会有这样用词儿的。二十一世纪,网络让汉语新生出无数特定意义的词汇,经常上网的人都了解其中的含义,可是在这里除了他自己恐怕在没有一个人知道了。
“你真逗,”林一铭和戈文并肩走在马路上,说道:“看你这打扮怎么会像是流落街头的人呢。别的不说,光你火车上拿出的烟和打火机也不是随便就能买的到的。对了,那个打火机很漂亮很jīng致啊,xiao时候我见我爷爷曾经有一个,据说是抗美援朝时在一个美**官身上收缴的。”
戈文一愣,然后就一脸苦笑,谁让自己是穿越者呢。见林一铭似乎对自己的打火机很感兴趣的样子,便将那个zippo打火机拿出来,耍了几个hua样,然后丢给林一铭,“送你了。”
林一铭手忙脚1uan的接过戈文抛来的打火机。先前在火车上只是一瞥,没有看清楚,现在细心的研究,才现这个打火机做工jīng致根本不是自己爷爷那个可以媲美的。只见灵巧的长方形的外壳,盖面与机身间以铰链连接,在火芯周围有专为放风设计的带孔防风墙。打火机的底部有着一连窜的字符,外表像是镂刻一般,刻着一副山峰的模样,阳光下闪现出一道道柔和的淡灰sè。
这简直就是一件艺术品!
林一铭叹了口气,又要递给了戈文。
戈文一直注意林一铭的表情,知道他很喜欢这打火机。有些疑huo的问道:“怎么,不喜欢?”
“不要。这太贵重了。再说我们才刚认识。”
戈文大笑说道:“现在认识就不是认识了吗。我想和你jiao个朋友,这个打火机就作见面礼吧。”
林一铭认真的道,“这怎么行,jiao朋友当然可以,这么贵重的东西我决不能收。”
“要不你管我半个月的伙食就当是报酬,怎样?反正我现在也没钱,说来还是我占便宜哩。”戈文试探着说道。
林一铭想了想戈文的建议,摇头道:“不行。半个月的伙食抵不过这个打火机的价钱。你要是没钱的话,我可以先借给你。打火机我不能要。”
真是个善良的主。戈文心中有些生气的想到,没见过这么不爱占便宜的。
于是俩人一边走一边聊天,过了半个多xiao时便到了复旦大学。
………【第5章 我要见巴金】………
复旦大学创建于19o5年,原名复旦公学,于第一所由中国人通过民间集资自主创办的高等学校。“复旦”二字由创始人、中国近代知名教育家马相伯先生选定,选自《尚书大传·虞夏传》中《卿云歌》“日月光华,旦复旦兮”的名句,意在自强不息,寄托当时中国知识分子自主办学、教育强国的希望。一百多年来,复旦大学经历了数不清的风风雨雨,然而“复旦”二字却深深地镌刻进了一代又一代复旦人的心中。
路过复旦大学的校mén时,戈文特意透过大mén朝里面看了一眼:xiao型hua园广场上hua繁叶茂,一座耸立的mao主席雕塑巍巍有神。林一铭的住处在复旦大学的斜对面,是一间民国时期的建筑,很是古朴,让戈文大感吃惊,怪不得林一铭要找人合租的人呢,租这屋子想必不便宜。
进了mén,林一铭让戈文随意,然后就开始整理那间放杂物的房间,戈文赶紧上前帮忙。等两人收拾妥当,全身早已是灰头土面,脏兮兮的一团。对视之下,两人不由的相视一笑。
戈文调侃道:“一铭,你可够懒的,不然这房间怎么这么脏。你看我们可是成了土拨鼠了!”
林一铭反驳道:“这可是放杂物的房间,换做是你,你会每天打理吗?”
这时候时间已是正午,两人一番打闹之外,便相携外出找了个xiao饭店吃饭,自然这钱是林一铭掏了。
等服务员端着一个大红油漆盘子进来的时候,戈文顿时被盘子上的那碗热气腾腾的猪rou烩粉条子所吸引,再顾不上和林一铭闲聊,情不自禁的站了起来。
林一铭有些好笑的看着戈文剧烈耸动的喉咙,微笑着用手碰了碰他的胳膊,说:“坐下吧!又不会跑了。”
戈文老脸一红,一边坐一边打了个哈哈:“见笑了,主要是一天没吃东西了,有些饿得慌。”
等服务员将两碗烩粉条和一盘馒头放到桌上,戈文拿起筷子,先长长地吐了一口气。他什么也不想了,闷着头大口大口地吃起来,算起来这一天半时间他才吃过一顿饭,此刻自是如同恶鬼扑食一般。
感谢林一铭,感谢8o年代的淳朴人们。
很快的戈文就把一大碗猪rou粉条刨了个净光,而且还吞咽了四个馒头。等他放下碗筷,才感到肚子有些不舒服。看来是他吃得太多太快,有些不消化了。
“戈文,你有什么打算?”这时林一铭也已经吃饱了,他放下手中的碗筷,随口问道。
正rou着肚子的戈文头也不抬,“什么什么打算?”
“我是说你打算找什么工作?”林一铭耐心的解释道。这时候的工作可不好找,像样点的部mén都是要介绍信的,看戈文的样子恐怕不会有。
戈文一怔,前世尽管自己是个大学生,可要不是吉他弹的不错,在一家酒吧驻唱,恐怕工作也不好找呢。让他去干那些苦力活还真不愿意哩。现在流落到8o年代,人生地不熟的,想要找一份像样的工作恐怕不太容易啊。
“我不知道。一铭你有什么好的建议没有?”将肚子上的手放下,戈文盯着林一铭问道。
林一铭看着戈文一副期盼的眼神,笑了:“前一阶段我们杂志社人手不足,主任说要招一个临时编辑,工作的内容就是帮编辑们收拾一下稿子,做些杂物什么的。不知道现在招到人没有,要是没有的话,我看你不如先干着?”
“真的?那太好了。”戈文眼睛一亮,林一铭赫然便是自己的命中福星啊。
“你先别高兴的太早,这几天我出差,并不知道编辑部招没招到人。”林一铭在戈文头上泼了一盆凉水。
“那我们还呆在这儿干什么,快点过去问问呐。”戈文几口将碗中剩余的菜汤灌进嘴里。
林一铭苦笑着结了帐,和戈文往编辑部走去。
林一铭建议戈文到编辑部并不是冒冒然的。早在火车上和戈文的谈论,他已被戈文的思考征服了。能一口将中国的展脉络总结出来的人,显然上的造诣不会浅。现在戈文急需工作,要是真找了一份和不搭界的工作,从此放弃上的展,那就太可惜了。所以他才会想让戈文去编辑部碰碰运气。只是先前还有些担心戈文嫌弃工作的内容,不过见他急迫的样子,便放下心来。
在路上林一铭开始给戈文介绍他所在的《收获》杂志社的一些情况,戈文开始还不以为然,不就是一本纯杂志么。但是听到林一铭说《收获》杂志社的主编你肯定知道时,就提起了兴趣。
“哦?那可不一定呢。”林一铭一笑,然后看着戈文自豪的说道:“就是巴金巴老先生!”
巴金?戈文就觉得自己的脑袋好似嗡的一声炸开了,他怎么会不知道巴金老先生呢,只要是个对中国当代有所了解的人就不可能忽视掉巴金这个名字。
戈文前世就看过“jī流”三部曲,但是最让他感到敬佩的是巴金老先生在特殊时期后hua了将近八年时间才完成的《随想录》这部全长四十二万字的散文巨著。这对于一个年届八旬的老人来说,不仅仅意味着工作的艰辛。更是一次老人对自己心灵的无情拷问,是一次伴随着内心巨大冲突而逐渐深入的痛定思痛的自我忏悔。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戈文才将这位被誉为“中国二十世纪的良心”的老人列为自己的偶像!
也就是在这时,戈文的脑袋里才慢慢回想起前世时关于《收获》杂志社的种种信息:《收获》是中国著名杂志,以坚持纯立场,摒弃广告手段而为文人和世人瞩目。风格质朴清雅,可以说是中国当代的代表的一面旗帜。而主编巴金巴老先生更是特殊时期后所剩不多的一位文化巨匠。
前世戈文就自称是青年,也曾经在照片上见过巴金老先生,想到自己现在居然有机会能够和巴老见面,还能在巴老手底下工作,心里不由的暗暗jī动。当下强自按捺住jī动对林一铭说:“那么……我一会儿就能见到巴老了?”
“哎呀!”林一铭像是想起某件事似得,摇头道:“恐怕不行,巴老前天到北京开会去了,可能要一个月时间才能回来哩。”
本来jī动的心情在瞬间沉到了海底,戈文有些失落,不过他很快就回过神来,那么为了能和巴老近距离接触,我一定要拿下这份工作!
原本有些不经意的戈文在心中暗暗下了决定。
………【第6章 欢迎加入《收获》编辑部】………
两个人走走停停半xiao时才到了巨鹿街,好家伙,真是报社林立,想想也是,怎么说上海也是相当一段时间里文化人的聚集地,有这么多报社也不奇怪。戈文很容易就看到了《收获》杂志社。
今天是星期天,杂志社里没有多少人,几个编辑都在各忙各的,见林一铭拉了个人进来,纷纷打招呼。林一铭在旁边介绍,戈文打起jīng神,凑过去每个人散了一根烟,芙蓉王也终于撒完了。这群人叼着烟,随便聊几句,又纷纷埋下头趴在桌子上看稿。
林一铭拉着戈文往主编办公室走去,一进mén就看到一个很瘦的中年男子正趴在桌子上不知在写什么。听到有人进来,那男人抬起头,见是林一铭,亲昵的责怪道:“一铭说过几次了,进来时候记得敲mén。不要这么冒冒失失的。”
“知道了,高叔。”林一铭傻笑着挠了挠头,然后急声问道:“高叔,咱们杂志社前几天不是要招一个临时编辑么,招到没有?”
“没有。倒是过来有几个人来应聘,不过都素养太差,被我否决了。”高叔说起这件事也很头痛。现在要找一个合格的编辑很困难,如今政策放宽了,各个报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