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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爱吃豆腐-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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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事吧?”萧山坐在院子里,见于塔娜从房内走了出来,忙起身向房间望了一眼,眼神中尽是担忧。

于塔娜双膝一屈,跪了下去,“萧大哥,对不起。我一意孤行,差点害了诗画。”

“起来吧,换作我是你,也会这么做的。”

于塔娜起身在一旁做下,勉强的笑了下,“萧大哥无需担心,诗画没事。只是这几天发生太多的事了,她需要一些时间来稳定心情。”

“塔娜,麻烦你多照顾她一点。她的精神很恍惚,不知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诗画很是个坚强的姑娘,跟萧大哥很配。”于塔娜冲萧山微笑,笑容掩不住孤寂。明明就是眼前,却隔了千里,在遥不可及的地方。

“萧大哥,这件事来的太突然了。但是诗画没有一丝犹豫便同意了我们的计划,她本就有伤在身,却还冒险救我塔族,这份大恩,我永生不忘。”

这事,萧山本是极度不同意的,因为会伤害到诗画。可于塔娜别无它法,诗画是单于正唯一的弱点了,萧山的毒虽然解了,可内力才恢复了七八成。而单于正又是他的师傅,现在又用蛊术驳接好有缺陷的腿,而且又掌握了塔族的秘术。既然有胆单枪匹来挟持娘,自然武功是比以前精进了不少。从一开始,单于正便给于哥泱、于海等下了蛊,武力全无,毫无反抗之力。任萧山一人对付单于正,得胜的希望不大。可他不能输,他要是输了,不但诗画要嫁于单于正,连于哥泱等人也会性命之忧,整个塔族会陷入劫难中。

萧山不想诗画受到一点伤害,而于塔娜不想萧山有性命之忧,族人枉死。这场仗,输的代价太惨烈,所以,她瞒着萧山,提前动手了,将渊石粉下到单于正的饭菜中。渊石在塔族各小路旁随处可见,长年累月伴着野草,如鹅卵般大小,泛黄、质松软。

第一次见到渊石,是在傍晚,那时萧山刚打坐完,于塔娜捧了一盘塔吉花入屋。花盆中铺了渊石,萧山望着淡粉的花丛簇花朵,眉头轻蹙。

塔吉花是塔族人的叫法,在天音,平常百姓家称之为七重花,七个花瓣、七个叶子,形状一模一样。七重花在外界很少生长,只盛于淮安一带。而渊石粉,即是粉河石,抓在手中,微用力,石粉便会撒落,沾在手上。两物相遇,再普通不过,可要是加上鬼之子,三物一溶合,便会生出种剧毒。此毒一旦发作,如针扎入心脏,五脏六腑麻痹,血流缓慢,不出一个时辰,心脏至衰而死。若想解此毒,亦是易事,只需童子尿一泡,下肚一刻钟内刻可缓解此毒。

萧山会知此毒,只因当年去过淮安,他的远房表哥是当地的午忤,一件血案是如这三种不成眼的东西配成剧毒,毒害了不少人。

萧山怕单于正毒发时会伤着诗画,一直不肯同意用此方法。但除了此方法,再无更好的良策,拖的越久,只会让单于收服更多的异心者,要行动,必须争分夺秒。塔娜银牙一咬,往单于正饭菜中下了渊石粉。虽然单于正疑心重,可一一验过后,并无毒,也便放心食用。

将诗画送回来后,于塔娜在下午带她到院子吹风,将那盘加了鬼之子灰烬的塔吉花端进了房间,放在窗边,微风吹来,花香吹满室。加了鬼之子的塔吉花,花香更加浓艳,可花是放在诗画房中,即便单于正再多疑,注意力已转移到诗画身上。

于塔娜在诗画接过喜服的瞬间,暗中塞了一张纸条给诗画,已在纸条中言明一切。诗画为了转移单于正的注意力,穿上了喜服,特意浓抹打扮自己。这一打扮,就是一柱香的时间。若出去太早,室内的花香跟单于正体内的渊石粉只怕未发作,那会功亏一篑。

于塔娜算好了诗画的时间,见时候差不多,起身跟单于正告辞,言明要去找萧山,还顺手将门给关紧了。单于正并未多疑,满脑子全是诗画的一频一笑,放心让她离去。其实于塔娜摘给诗画泡浴的塔吉花中加了若情,在浴桶里泡上一定的时候,若情沾到了诗画的身体上。诗画出来后,花香自然而然的飘散出来,进入单于正的鼻间,虽说她很快就进去换喜服,可她将擦试头发的毛巾留在了屋内。

若情,是种催情粉,但只对塔族的人有效。但凡塔族出生的人,刚满月时,便会在特意的药物中泡上三天三夜,药汁会渗入体内,民间的传说是有强身健体之效,其实不然,这也是塔族秘术之一,在上千年前,是部落首领用来控制人心的方法。凡泡过此药物之物,体内暗潜了嗜血好战恶习。这也是为何塔族会被各部落迁灭的缘由。塔族天生好战,到处烧杀抢掠,领域越来越大,渐有称王之势。各部落深感有灭族之趋,于是纷纷联手抗战塔族,塔族很快没落,只留下一部分人迁居于此。真相随着塔族各大家族当权人的死亡而消散,活下来的塔族人只当是一种习惯。

单于正后入塔族,药浴了三天三夜,成了塔族一员。而这一真相,是在上一族后,于哥泱的母亲死后才揭迷的。当时于哥泱将一部分上古典籍作为陪葬品,放入棺木中,只她无意中翻开其中一本,知道了这一真相。之后她开始一一研阅各大典籍,塔族的秘密一一揭开。

诗画出来后,身上的香气郁人,若情跟剧毒开始在体内发作。单于正开始失常,对诗画起了兽心。虽说诗画已知真相,可当单于正将她压在身下,撕裂她的衣衫时,反抗无效,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的那瞬间,她还是怕了。

于塔娜离开诗画房后,直奔萧山的房间,言明一切。萧山心急如焚,赶过来时,就看到了那一幕。那时的他,又急又怒,要是再迟一步,不知会发生什么?他下手毫不留情,只想将眼前的禽兽诛杀。

“你进去看看她吧。诗画冒这么大的险,起码有一半原因是想救你。”她不知两人以前到底发生过什么事,可是,她觉的诗画是在意萧山的,而萧山,更是一意的喜欢她。可两人之间,却有很重的隔膜,这些,希望他们能够一一跨越,有情人终成眷属。

萧山无言以对,沉默不语。她跟他之间,又岂止是隔膜,脚下深不见底的深渊,将两人分离,再无相交的一天。何况诗画心中爱的,是叶云。能支撑她活下来的念头,是叶云。很快,她就可以见着他了。

萧山望着自己的双手,痛苦的闭上眼睛。这双手,曾毁了她的一切。

*********

紧闭的房门,摇曳的晕暗烛火。

黑暗中,如鬼魅般的身影,悄然无息的站在房门前,犹与黑夜溶为一体。修长的手,举起又落下,黑玉般的眼眸涌上莫名的惆怅,良久,无声的叹息,他转身,欲离去……

却在此时,木门“吱”的一声被拼开,香浓的果子酒味飘了出来。

萧山转身,见诗画立在门边,无声的望着他。夜,太过黑,掩饰了一切,他看不清她的表情,猜不透她的心思。

只是,她的开门,让他松了一口气。他抬脚,往房内走去。她微侧身体,让他进门。他走了进来,顺手将门关上。

房内跳跃的烛火,在开门时,便被吹来的风,熄了。

门被关上,带酒香的身体扑进一个温暖的怀抱,带了颤栗。两身体重叠在一起,没有一丝间隙,他伸手,抱紧了她。

她喝醉了,认不得他是谁?她只是害怕,所以,扑进他怀中?黑夜,让她放下过往的仇恨,憎恶?

是吗?真是这样吗?

萧山紧紧抱着那具颤栗的身子,无声的笑了,“对不起!”

一声对不起,是为何?为过往的仇,还是为今昔的保护不力?

“萧山……”指甲深陷坚实的后背,带来一丝不该有的安定。

“……”

“……”

“你先在这里养伤,待你伤好后,我们就可以出去了。”出去后,她开她的豆腐店,他过他醉生梦的生活?

“我睡不着,塔娜说,喝点酒比较容易入睡。”

“……”

“其实……在那个房间,我知道你会来的……我是很怕,我不知我在怕什么?”她在他怀里,哭了,茫然、无助……

“他不会变心的,会一直等你,等你回去。”

“我……我还是怕……”到底在怕什么?

“……”萧山紧紧抱住诗画,只差没将她溶进自己的骨血。唇,轻吻在柔软的发丝上。他只敢在黑暗充溢时,她喝醉时,扑入他怀中时,才敢有此动作。

**********

于塔娜继任了族长之位,按塔族族例,单于正被处于火刑。执行火刑的那天,于塔娜亲自点火,看着单于正在烈火中一点点化为灰烬。

事后,于塔娜拾收了一个包袱,里边放了几套衣服,放了些干粮及银子,送了诗画跟萧山一大程再告别。

她站在山坡上,目送着远去的身子。直至身影消失在林海,她一直站着,一动不动,任风吹起如丝的黑发。

“塔娜,你还有很多路要走,萧山只是你生命中的一个过客。”于哥泱站在于塔娜身边,语重心肠道。几夕间,她苍了很多,亦看穿了多年来的执念。

“娘,你跟海叔成亲吧。你要是不喜欢塔族,可以找个喜欢的地方住下来。到时,我会去看你的。”纵然没有萧山,她还有塔族,得不到想要的爱,固然遗憾,可她还有理想,在萧山看不见的地方,她信自己可以活的潇洒。

只求,不管诗画在不在身边,萧山都要活的开心。

两道身影相顾着,齐齐走下坡,按林间小路返回……

再见木头

萧山跟诗画拿着于塔娜给的地图,在林间七折八拐的走了五六天,终于走出了林海,站在官道上。

沿着官道走了好一会,见着了一户农家。诗画向前打听一下,才知身处洋浦县。洋浦跟桃坞,中间隔了凉开。想不到被大水冲走,之后又到塔族,而林间的出路刚好背离桃坞,竟越走越远。

两人在农夫家吃了顿家常饭,诗画给了块小碎银给农妇,让她取了两套粗布衣换上。塔族的衣饰过了简单,露胳膊露脚的已吓到了农夫一家,更何况是穿出去呢?

换好衣服后,刚好农夫要到镇上去送菜,赶着牛车去的。萧山怕诗画吃不消,便让她搭个便车,他侧跟农夫一路聊着往镇上走去。

大约走了一个时辰的路,便到达了稀水镇。萧山跟诗画在镇上分歧口跟农夫道别,望着身边匆匆而过的人群,飘香的食物,叫喝的小贩声,才确信真的是回来了。

天色尚早,两人连日跋山涉水的赶路,困了。找了家客栈,休息了一个晚上。翌日萧山顾了辆马车,往桃坞赶去。一路上两人沉默不语,自那夜后,更少了交谈。

到达洋浦县城时,天色已黑,萧山建议进城投宿,诗画没有异议。不料当天下了雨,大小客栈均被住满,萧山赶了好几家客栈,最后在洋浦城内最大的客栈投宿。客房只有一间,两人只得同房而居。

萧山怕诗画难堪,抢先用无谓的语气道:“床给你,我打地铺就行了。”

“谢谢。”诗画没有推托。

晚饭是在客堂吃的,两人随便点了几个菜。离桃坞越近,两人越是沉默,一天下来没有多少交谈。

“苟记豆干真是越来越好来吃了。云龙客栈做的味道就是跟别家不一样。”隔桌的食客一杯酒下肚,跟身边同来的食客赞扬了句。

另一食客夹了一块豆干往嘴边送,点头道:“这都快成云龙客栈的招牌菜了,口味越来越好。”

诗画的手一怔,筷子一抖,撞在盘子上,“铿”的一声作响。

“同是云龙山庄的产业,不知为何卫庄主为何会取名苟记豆坊?”

“我们这些平常百姓哪会知富贵人家的心思呢,不过‘苟记豆坊’的分铺开的真是猛如潮水,凡是有云龙客栈的地方,必有苟记豆坊,三年的时间,全国竟有四百家分铺。来来来,喝酒……”声音带了止不住的景仰。

“云龙山庄被皇上赐于‘皇商’金扁,其下产业不计其数,我看不出几年,这苟记豆坊会开遍天音的每个角落。”

“萧山,我不是很舒服,先回房了。”诗画惨白着脸,放下筷子,未等萧山有所应答,跌撞着回了房。

萧山望着离去的身影,眉头紧锁,心中滋味百生。

一辆华丽的马车停在客栈前,店小二忙迎了出去。从马车上下来三个人,一个三十来岁的贵妇,容颜亮丽,举手投足间带了雍容华贵的气质。另二个是十二三岁的小孩,一男一女,女孩粉色罗裙镶银丝,肩披淡青纱衣,瓜子脸明亮照人,小巧下巴微扬,一略带傲气的小美人儿。小男孩身穿帛色长衫,一条简单的银色腰带,很显干练。

掌柜的一清来者何人时,忙笑容满面的迎了上去,赔罪道:“不知夫人跟少爷、小姐大驾光临,不到之处还请见谅。”他边将人往里请,边往被挤在一旁的小二使眼色,去准备上房,泡好茶……

贵妇人淡问道:“庄主来了没有?”

“回夫人,庄主去隔壁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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