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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她,不仅仅因为她是我的母亲,我爱她的美丽与妖娆。欣赏她的理智与聪慧。
可我也同时憎恨着她。她对我的冷漠,已经完全违背了一个母亲的原则。
我一直不明白她和顾奇言的之间的感情。
在我记忆中,他们明明是相爱的,可是为什么又要争吵,互相憎恨,最终却又平静的分开。
而离开之后,两人却都没有再婚。
曾经在某处,听过有关十字架的意义。
十字架的横线代表爱,直线则是神的愤怒——代表罪与罚!
为什么神要在爱上……又加上这把愤怒的利刃呢?
是不是因为人类有了爱,往往就会犯罪?
憎恨以及伤悲……若爱得痴狂就易生丑态!
其实这种说法也没错。因为十字架原本就是用来杀人的,它是一种原始的刑具。
为什么爱非得要受惩罚?因为人类是罪孽深重的动物!
人类打从出生,就注定了将一辈子忘不了自己所犯过的罪,就本身就是一种罪吧?
我想莲实与顾奇言之间肯定有着某种微妙的物质存在着,阻挠了他们的爱往正常的轨道上奔驰。
我清晰的记得,当年的顾奇言只要一喝醉,就会去撕扯莲实的裙子。最后他们两个人会抱在一起失声痛哭。
顾奇言有一句话,在我脑海里留下了深深的烙印。
他对她说:我爱到不知道该如何爱你才好。真想将你吞到肚子里,这样便能和你融为一体,永远不再分开。
转眼9月,金秋时节。
我和顾莫修相处的很愉快。
他待我很好,什么事情都宠着我。每个星期回来,都会给我带很多音乐CD与各种吉他指法的书。
我都渐渐忘记了他曾经背弃过我这件事了。
顾莫修真的是个好男人。好哥哥。
只要我不愿意出门,他便会放弃整个休息日,全天只在家陪着我。
我们在屋子里看碟,说笑。偶尔谈一谈以后。
我说:我没什么大理想,等我考上之后,我会去选管弦专业,将乐器学牢,以后回来开个琴行。自己带几个资质好的学生。
顾莫修在M城最好的大学里读金融系。
他对我说:他其实对金融没什么兴趣,当初选择这个专业,是为了顾奇言。现在他改变动机了,以后会好好利用自己所学之长,赚很多钱给我耗。
我听着,总是笑他:我又不怎么花钱。顶多是看到好吉他,想买买而已。
他说:那我挣钱存着,哪一天你突然要用了,不至于找不到钱。
我说:老哥,你还真是个好男人。我要不是你妹,肯定爱上你。
他一听,总是会脸红的敲我的头,然后找各种莫名其妙的理由离开。
那时,我没有想太多。根本不知道顾莫修会有一天爱上我。
而我,也从不知道自己会有一天与他堕入炼狱,获得无赦之最。
我后来想想,顾莫修其实从他给我说那个半翼的故事开始,爱的人就从来都是我。
只是,我们分别了十二年,后来日夜同吃同睡,才会将他心中潜藏的爱给激出来了。
这不能怪任何人。我们早就在当年分开时,已经互相扯掉了彼此的另一只翅膀。
九月的天气依然灼热。
我有气无力的躺在床上,吉他和CD扔的满地都是。
顾莫修刚从M城回来。
见我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顶着烈日跑出去给我买最爱的冰片柠檬了。
汗水黏在身上,很不洁净的厌恶感。
于是将衣物脱了,只穿着内衣内裤躺在床上。
渐渐来了睡意。
等他回来了,我早就睡着了。
我梦见了很多光怪陆离的东西。
最惊讶的,便是是顾莫修的身体。
他身后的翅膀不知道什么时候只剩下一只了。
我问他:哥哥,你的另一只翅膀呢?
他忧伤的看着我。指着我的手。
我低头一看,惊得大叫起来。
我的左手正紧紧攥着一只还在流血的翅膀。鲜红色的液体,将雪白的羽毛染得郝赤。
我哭着对他说,对不起。
顾莫修用他那剩下来的一只翅膀将我裹住,低头吻我的嘴唇。
然后他指着自己的手说:你看,你的翅膀也在我的手上。
我看到他的左手也握着一只白色羽翼。鲜血淋漓。
猛地惊醒。
捏捏自己的脸,原来是个梦。
可是,唇上却是湿润的。梦里,顾莫修的那个吻,清晰的留在现实中。
我开始惊慌的抬头寻找顾莫修。
他背对着我站在窗前,默默的抽烟。
阳光折射在他身上,柔和的线莹莹温润。
我走过去,从后面抱住他:哥哥,我做噩梦了。
他的身体明显一僵,不动声色的将我推开,熄灭手中的烟,柔声道:做了什么噩梦了?
我不满的皱皱眉:不是说不许我抽烟么?自己竟然先不听话起来了。
他笑笑:我错了还不成。转而视线瞥到我身体,脸又迅速红起来:快把衣服穿上。
我走到桌边拿起他买来的饮料,稀里哗啦的大口喝起来:天太热了。不穿。
他却固执的拾起一件外套披在我身上。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顾莫修的双手好像在颤抖。
他在离我几步远的地方站着,阳光背对着他折射过来,昏暗的看不清他的表情。
他沉沉的开口:小落,我可能会有几个星期不会回来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我闻言,急了:为什么?
他道:学校里举行实习。我可能会很忙。
“能不能不去?”
他摇摇头:“恐怕不行。”
我颓丧的坐在地上:“你不在,我一个人会很闷的。”
“你不是有一群一起玩音乐的朋友么?无聊了可以找他们陪你啊!”他的声音软软的,非常好听。
我点点头,没有说话。
我知道顾莫修有自己的学业,我不能太过依恋他。
可我还是禁不住失落。对于他突然提出来的要求。
公元19XX。野兽。
顾莫修走了的第二个星期,我办理了退学手续。
鸭子哭丧着脸对我说:小莲花,你走了,这个学校肯定会无聊很多。
我没给他好脸色:少了嚼舌根这个娱乐,你不会死的很惨。
卞霓一脸担忧的望着我:莲落,你真的把学退了?
我扬扬手中的退学手续书:这个都拿了,还有假么?
她又问:你有信心么?对那个学校?
我点点头:我肯定能考上。
她笑了。但是她的样子很悲伤。
卞霓说:莲落,我不知道是该说你自信,还是飞蛾扑火的好。
顾莫修依旧每天都会给我一个电话。
开始,他还会给我说一些学校的趣事。
后来,他开始在电话里大段大段的沉默。
我问他:顾莫修,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他说:小落,你别多想了。
他从未从正面回答过我。还好,我也不是个喜欢纠结的人。他不愿意多说,我也就没有再多问。
退了学之后,日子开始变得更加无聊。
我报了一个乐理强化班,每天除了上四个小时的课,大多时间就是和copy他们鬼混。
一天,在家练琴。越练越无聊,索性打了个电话把copy他们叫了出来。
鸭子满口抱怨:小莲花,自从你退了学之后,就变得越来越无聊了。这已经是一星期内第三次叫我们出来陪你压马路了。
光头说:小莲花这种状况可不是从退学之后才有的,你们没发觉么?只要他哥一走,她就蔫的跟一根霜打的茄子似的。
鸭子又道:我知道了,这种情况在书上叫做恋兄情节。
我踹了他们一脚:你们还恋爹恋娘呢。
只有copy问了一句正经的:莲落,考试的事情你准备的怎么样了?
“还可以。应该没什么问题。”
光头又嬉皮:小莲花果然是我们中间最自信的。
几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在繁华的街道上走了一圈又一圈。
路过一个广场,见到几个音乐青年正围在一起做秀。
我们几个相视一眼,笑了。
鸭子不知道从哪里搬来一大堆乐器。兴奋的说:好久没有一起排练了。今天,我们的目标是?
我想说,抢到那几个人的地盘。
可是光头和copy恶搞般的齐声回答:没有蛀牙。
鸭子满意的笑了:孺子可教,朽木可雕。
我们恶作剧的站在在那几个音乐青年旁边,开始乒乓演奏起来。
我不唱歌,我是四人之中的主音吉他。
鸭子是键盘手,他的键盘技术,已经达到了专业水平。
我觉得,唯有和他们一起鼓噪音乐时,才可以暂时忘却那些世俗的烦恼。
回想起来,我们四个的相识也算有趣。
那时,我正被林筱雅制造的流言惹得一头火,愁着无处发泄,这三个呆子找上门来了。
他们在放学路上堵住我,开口第一句话就是:你就是那个传说中节了两次果的小莲花?
我当场喷笑起来,点点头:对,我就是那个结了两次果的小莲花。
他们见我笑的一脸调侃,不禁恼怒,冲我大吼:你……你……你一个女生怎么能这样子不要脸?
我笑的更欢了,转过身冲他们摆摆手:我这个不要脸的女人没兴趣陪你们三个白痴说话。
他们一听,急了,急忙跑到我前面拦住我:不许走。
我问:你们找我有什么事情?
一个相貌阴柔的男生走了过来,他在我身边走了几圈,上下打量了一下,最后摸着没有胡子的下巴,老气横秋的说:这孩子长的还真不是盖的。
我觉得又好气又好笑:你们到底想干嘛?
这个时候,三个人竟齐声开口:我们想让你加入我们的三人帮。
我愣了愣,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为什么叫我加入你们。
光头挠挠没有毛的脑袋,有些尴尬的说:其实也没什么,我们就是觉得三个男人天天走在一起,特没意思,就想找一个漂亮美眉跟着我们。
一个长的很花哨的男生凑了过来:那样当我们四个走在一起,多引人瞩目。
我笑的喘不过气来了,问:为什么要找我?
那个长的很女人的男生说:其他女人要不软塌塌的,要不就恶心死了。我们观察了很久,就只有你还符合我们的要求。
我点点头:那还真是太荣幸了。
那个光头急忙道:你点头了,你点头了。我们就当你答应了。
就这样,我被他们三个硬拉入了他们的小组织,三人帮变成了四人帮。
高一的某一天,四人正无聊到想要自杀,鸭子突然提议:我们玩音乐吧。
几人对视,半秒后击掌。
就这样,四个人又开始轰轰烈烈的玩起音乐来了。
copy有一副好嗓子。但是,学乐器却笨的惊人,在乐器班挣扎了一个多月后,终于放弃,自封起主唱来了。
鸭子从小就学钢琴,有了一些键盘基础,再加上平日练习,技术很快就强悍起来。
光头弹得一手好贝斯。他的手指修长而洁净,和顾莫修很像。
我时常看着他的手感慨:这么漂亮的手,配着你这副尊荣,真是糟蹋了。
这个时候鸭子就会走过来,笑着说:所以说,我是这里最帅的。
光头说:你应该是最恶心的。长的竟然比女人还女人。
我点头:的确,连我看了都会自卑。
他们加上卞霓,是我在S城里唯一的好伙伴。
我想,我是爱他们的。
我们在广场上玩的几近疯狂。
围观者越来越多。旁边的几位,观众却越来越少。
我挑衅的冲他们打了个响指:we are the best!
在广场上疯玩了几个小时候后,夜色渐渐深了。
鸭子将乐器收好,笑着说:果然还是和小莲花一起玩音乐最痛快。
其他两人也表示赞成的点头。
正说笑着,那几个被我们比下去的青年走了过来。
他们见到我的第一句话就是:我当是谁,原来是二中的校花啊!
我将吉他装好,不理会他们,转身就走。
“我说,你装什么清高?”后面有人喊道。
光头对我说:别理他们。
“我知道”
“莲落,你还记得两年前,那个青石板么?”身后有两个人冲到我前面,笑嘻嘻的拦住我。
我的脚步顿时停住了。
颤栗从头部一直蔓延到脚底,直至每个指尖。
鸭子察觉到我的的不对,走到我身边:怎么了?
我二话没说,抢过光头手里的贝斯,猛地朝他们的脑袋砸去。
头破血流。鲜血如柱。
我笑了。
但我觉得不解恨,又走到瘫倒在地上的两人身边,伸出脚狠狠的踹着他们的身体。
原来就是你们折掉了我的翅膀。
这么多年,我每天都在给自己催眠,忘记那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