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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兽骨？”李希辉愕然。
赵森点头，“应该是猫狗猪羊之类的骨头。具体是什么，还要等结果。”
郑秋桐淡淡问道：“大军，你觉得这尸体死了多长时间。”
赵森摇了摇头：“不好说，尸体从**到全完剩下白骨，在现在的气温下，一个半月就行了。但是我们没有发现任何液化的软组织，也就是说，这两根腿骨，在被埋的时候，很可能就已经是骨头，上面没有一点肉。”
“你凭什么这么肯定？”李希辉疑问道：“说话要负责，否则侦破方向一旦出错，可是要劳民伤财的”
“我凭借的，就是这处擦痕！”赵森蹲下身子，“你们看，这处擦痕很新，里面的石灰都是雪白的！这说明凶手埋尸的时间，离现在不会超过二十天。二十天的时间，根本不够腐烂成这样。”
“而且这翻出来的泥土，也不算陈旧。”郑秋桐补充道。
李希辉恍然：“也就是说，凶手是先剔完了肉，然后再把骨头埋在这里，对吗？那他应该是个屠夫才对！”
赵森与郑秋桐相视一笑：“有这种可能，但不排除医生。”
“法医也有可能！他们最擅长解剖了！”李希辉笑道。
“擅长你妹啊！”赵森怒骂，惹来一众笑声。
………【第八十七章 狗腿】………
骨龄测试结果在当天下午就出来了，死者为女子，二十六岁，两根腿骨DNA一致，都是死者的。至于另一条骨头，推断为狗的腿骨。
案子稍微有了点名堂，不过却没有受害人的消息。尸源找不到，单凭三根腿骨，还是有些麻烦。李希辉吩咐一帮刑jǐng出去摸排，在案发地点周围几百户人家走访，找符合凶手身份的嫌疑人：屠夫医生之类的人。另一边，李大队长则向各级单位发出通告，查找一个月之内的失踪人口，看有无符合死者体貌特征的人。
忙了一天，进展很慢。光是杀猪卖肉的就找到了七八个，外科内科医生也有三十多号人，难度不小。而翻遍了海天市及周边各县，没有一个能和死者身份对得上号的失踪人口。
案情分析会上，一屋子人在里面吞云吐雾，一筹莫展。
“找尸源的事只能再扩大排查范围，查找全省这一个月里的失踪人口，再查不到，就扩大到全国。另一方面，嫌疑人的排查也要加紧，最好能在这些屠夫医生里面找到跟那对夫妻有过节的。”李希辉在布置着任务。
“我有一种猜测，”赵森拧着眉头：“有没有可能，死者跟那对夫妻一样也属于外来务工人员，出去一年半载的很正常，家里根本就不知道她死了。所以很可能不会报失踪。”
“嗯，有这种可能”郑秋桐点点头：“要是这样的话，那受害者的身份就更难查了。”
“那我们破案的希望，就只能寄托在这些屠夫和医生的身上了。”李希辉面露难sè。
“我一直有个疑问，为什么死者的腿骨会有一条在土上面，一条埋在地下，这很不合常理。”郑秋桐边想边说，“如果凶手想要埋尸，那就应该把两根骨头都藏在地下，我们根本就找不到。偏偏他埋一根，露一根，这太奇怪了。”
“他埋了两根，只不过有一根是狗腿骨而已。”痕迹小刘提醒道：“会不会是他埋的时候把骨头拿错了？他本来想把两条人骨埋进去，结果错埋了一根狗的腿骨。。。。。。”
“这个分析站不住脚。”郑秋桐摇头，“三根腿骨这么大的目标，怎么可能弄错，他有心思分尸剔肉而又不没有骨头上留下一道伤痕，说明凶手胆大心细，这种错误应该不会犯的！”说罢，他扫视一圈，见没有人想发言，就扭过脸来问一脸迷惑的赵森：“大军，想什么呢？说出来大伙讨论讨论。”
“我一直在想，这狗骨头哪来的？跟死者有关系吗？为什么要埋在一块？”赵森淡淡地说。
郑秋桐点头：“说说你的推测。”
“通过狗腿骨的尺寸，我们可以推断，这狗是大型犬，应该体长在一米五以上，。与死者无非是三种关系：第一，狗是死者养的，死者被害时，狗被一起杀死埋掉。第二种可能，狗是凶手养的，死者被害时，狗也参与了袭击，因为是大型犬，具备咬人致死的能力，但是在搏斗过程中被死者打死，然后凶手将狗与死者一起埋掉。第三种可能，狗没有参与任何搏斗，我们之前不是有推测，说凶手可能是个屠夫，那么，屠夫有卖猪肉的，就也有卖狗肉的！这狗，极有可能是屠夫肉铺里的食品，吃完之后，顺手一埋。”
会议室里响起了讨论声。
李希辉沉思片刻，开口说道：“第一种和第三种都有可能发生，但是第二种基本可以排除。试想一下，受害者是弱女子，而凶手是个持刀的壮汉，还带着一只大型犬，怎么可能会让这女子把狗打死，这拿刀的爷们干什么吃的？”
“是可以排除第二种，不过，你怎么知道，凶手就是个爷们？”赵森反问，“屠夫可能都是男的，但是医生呢？剔肉是个细活，女医生一样可以。”
“大军说的对，不能排除医生作案的可能。”郑秋桐点点头，“你们想一想，有没有第四种可能，这狗是凶手的，但是被死者以某种方式给害死了，凶手一气之下就把死者杀掉，连着狗一块埋了！目的呢，就是恶心这个死者，让你杀我的狗，你死了也只能跟狗埋一个坑里去！”
话音一出，全场寂静。
“郑头，你这个解释最恰当了！”赵森拍案叫绝，“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死者的腿骨会被随手扔在外面，因为凶手就是让她不得好死！活着的时候，你杀了我的狗，死后，你连狗的待遇都享受不到。抛尸在外！风吹雨淋，而狗却能长眠地下。”
众人听罢，也都心情振奋，显然受到了启发，又开始热烈讨论起来。
“不过，这也只是一种推测，我们还需要证据！”郑秋桐转过头来，“希辉啊，重点查查，这些屠夫和医生当中，有没有养狗的！尤其是养大型犬！”
李希辉来了jīng神：“好勒！”
“而且这狗现在死了或者丢了！”赵森又补充了一句。
“知道了，我这就找人去查！”一说有具体的事情，李希辉就觉得浑身上下有使不完的劲。
“另外，卖狗肉的屠夫，这种可能xìng也不能放过了。”有jǐng员提醒道。
散会之后，各路好汉纷纷离场，各忙各的活，公议室里一下子空了。赵森懒洋洋地坐在椅子上，揉了揉发胀的大脑，离真相越来越近，他的心里就跟猫挠一样，怎么都静不下来，血珠接连运转数周，这才将一身的紧张情绪消除干净。
郑秋桐走到身边，一拍他肩膀。赵森连忙起身，“怎么了郑头？”
“先回去吧，线索已经有人去查了，咱们要做的，就是等待结果。”郑秋桐看起来心情不错，“走，吃饭去，我请客。”
“嘿，郑头请吃饭？我没听错吧”赵林怪叫，一脸的期待。
“臭小子，就知道吃！最近这几起案子，你出力不小，这是犒劳你的。”郑秋桐一捶他肩膀：“顺便给你介绍一人。”
“介绍人？谁呀，男的，女的？”赵森好奇地问。
“你小子老大不小了，做领导的，得关下属的个人问题嘛”郑秋桐拍拍他肩膀，看样子挺神秘的。
“漂亮吗？”赵森两眼放光。
“德行！”郑秋桐笑骂，领着赵森上了车，扬长而去。
………【第八十八章 三刀】………
一路疾行，来到了市中心的蓬悦酒楼，这里环境优美舒适安静，生意非常好。郑秋桐带着赵森直奔四楼的包间，打开房门，里面坐着两个年轻女孩正聊着呢。更巧的是，这两个女孩，赵森都认识，一个是郑思思，另一个竟然是楚寒兮。
郑思思在这里，赵森还可以理解，因为她是郑头的女儿，这楚寒兮跟老郑有什么关系吗？赵森看了看郑秋桐，有询问之意。
这时，楚寒兮的一句话反赵森的疑惑完全解开：“舅舅，你怎么才来？这位就是你说的刘jǐng官吗？”
郑秋桐连忙跟赵森介绍两人：“这是思思，我闺女，你见过吧？这个是我外甥女，楚寒兮。哎，小寒，思思，这位就是我跟你们说的刘大军。”
赵森与二人一一握手，楚寒兮挺有礼貌，倒是郑思思敷衍了事，握手的时候还瞪了赵森一眼，显然还在为上次的事情耿耿于怀。赵森哪里会怕她，张嘴无声地说出两个字，处女。郑思思的脸腾得一下红了，银牙直咬，恨不得把手里饮料扔到赵森脑袋上，在赵森暗含威胁的眼神之下，只能无奈作罢。
“刘jǐng官，你大学的时候是学什么专业的？”楚寒兮客气地问道，其实她对舅舅安排的这次相亲很不情愿，但又耐不住家人的催促，只好来赴宴，一路上没少听郑思思讲刘大军的坏话：什么三十多岁的男人，也不结婚，成天sè迷迷的，没个正形，邋邋遢遢，又抽烟喝酒烫头。倒是把楚寒兮给逗乐了，姐妹二人从小一起长大，她自然知道郑思思的话里有多大的夸张成分，不过能把小魔女气成这样的人，反倒引起了楚寒兮的兴趣。果然，赵森一进房间，她就感觉思思十分不自在，为了不冷场，只好找话题聊天。
“啊，大军学的是刑事侦察，破了不少大案。”郑秋桐连忙替赵森回答，同时给赵森使了个眼sè，那意思很明显，二人在车里的时候已经交流过，法医这个职业太吓人，郑秋桐怕楚寒兮接受不了，所以叮嘱赵森在回答职业的时候暂时不要说得太详细，等到二人有了感情，再慢慢告诉她真相。
只是，郑秋桐这点小心思全部被古灵jīng怪的郑思思看在眼里，毫不客气地指了出来：“老郑同志，你搞什么？我大军哥哥明明是法医专业的高材生，怎么变成搞刑侦的了。”
郑秋桐瞪了宝贝闺女一眼：“你知道什么呀，别乱瞎说。”
赵森赶紧拦着，笑着说道：“思思说的没错，我本来就是法医，已经在市局工作十年了。”
“法医？”楚寒兮眉头微蹙，面露好奇之sè：“是不是电视里的那种，穿白大褂，戴白手套，给人很专业的感觉。”
赵森点头。
郑思思唯恐天下不乱，连忙接过话茬：“对，就是这种，戴着老花镜，手里拿着文件，然后正经八百地念着字：死者是男xìng，八十五岁，死于心肌梗塞，死前没有受到xìng侵犯。。。。。。”
楚寒兮扑哧笑出声来，生怕赵森不高兴，嗔怪地瞪了郑思思一眼：“思思，别捣乱。”
赵森倒没介意，也跟着笑出声来：“思思妹妹很活泼可爱，怎么会是捣乱呢，就是有一点不太好。。。。。。”
“我哪点不好？”郑思思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赵林，满脸的不服气，就连郑秋桐和楚寒兮也都好奇地看着他，想知道他接下来会说什么。
“对待死者，我们要保持尊重，”赵森话音低沉，“对一个八十五岁的老爷爷实施xìng侵，你这口味是不是太重了些。”
“你才xìng侵老爷爷呢，”郑思思涨红了脸，“看你油头粉面，长得跟小受似的。”
我的天呐，郑秋桐只觉得脑仁子疼，现在的年轻人说的话怎么都这么没羞没臊，郑处长都觉得自己呆不下去了，连忙一拍桌子，瞪了郑思思一眼：“说什么呢，思思，女孩子家，一点都不注意形象！”
郑思思舌头一吐，面露羞恼之sè，不再说话，气鼓鼓地喝着饮料。赵森也觉得挺尴尬的，索xìng坐在那里研究起了菜单。
郑秋桐强笑道：“小寒，大军，喜欢吃什么，尽管来点，别怕花钱！”就在这时，郑秋桐的手机响了，里面传来了一个男子急促的声音：“郑处，快来看看吧，李队长被人捅了三刀！”
赵森大惊，丢下菜单焦急地竖起耳朵倾听。郑秋桐也是手一抖，手机差点没掉在地上，连忙问道：“你们现在在什么地方？”
“龙华大街四十九号，天心诊所，一男一女，就是他们刺伤了李哥，弟兄们已经去追了。”电话那边杂音很重，十分吵闹。
“我马上过去！”郑秋桐连忙说道，丢下电话急匆匆走出房门，赵森紧随其后，快步下楼上了车，便要离去。
“我们也去！”郑思思拉着楚寒兮迈着小碎步追了上来，郑秋桐也顾不得许多，发动了车子，直奔出事地点而去。
天心诊所门前，一面打碎的玻璃门，地上一滩血迹，分外刺眼，此时已经被jǐng察封锁。几人下了车，一名叫张元雷的jǐng员连忙上前说道：“郑处，刘科长，您二位来了。”赵森知道，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