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痴花奋斗史-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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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可惜眼前的少女生见惯了身边夫舅的炽热炎势,反而更喜绵绵长远的水润光芒,才见了人,她的脸色就是一正,先本想转身就走,又顾忌五载同窗,这人对自己又是礼护有加,就想不要做得太生硬了,心形小脸上抹出了一丝强笑:“明痕,你怎么穿成这样。”

  当年的寒门六子虽是出身门第各不相同,平日习性也是不同。百里焰漪毕竟是女孩子家,心思也是细腻,暗地更是留意了齐傲世喜蓝,穿着最多的就是水色漂蓝衫,而老是在大小场合和自己巧遇的烈明痕则喜金色,装扮也是柚金亮袍为主。身前的少年这时却是一身从未穿过的明蓝。听了这话,烈明痕讪讪笑道:“可不是还有些夏热,穿得这身凉快些。”

  百里焰漪也是不说破,只是站在人前,被人用着两道火热的眼神瞄着,也是难受,她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真是憋屈着,身后就是响起了一阵脚步声。

  烈明痕心中已是暗恨,自己可是探了好几次,今日该是轮到齐傲世做早课,这个时辰,他本该是回了家的,怎么会又走了过来。身前的男子还是一身泛白蓝衫,额前的发在秋阳之下,在挺直的鼻梁上落下一条黑影,看到有些局促的两人,他的眼里眸间只是水光微漾,“都在?”

  红裳榴裙少女眉头就是舒展而开,绛唇轻吐,“我是来找你…们的,过几日的试炼之地,可是选好了,就定在北边的远冰洋。”

  远冰洋,齐傲世侧了侧身子,站到了秋槐树阴处,侧脸微偏,似是想起了些什么,可是有好些年了。也只是一瞬,他眼里的那丝怀念就是褪去:“可是冰原外围的远冰洋?”

  烈明痕连忙抢到:“就是那里,只是焰漪,那里地处偏寒,对于你、我。。。还有齐弟来讲可不是个好地,这也不知道长生大宫是怎么考虑的。”

  “冰原么?”傲世低声念着,也不往下问去。百里焰漪见他眼神闪烁,似乎也是有些疑虑,就是宽慰道:“我们大可不必担心,说是由着几个中宫一起带着去的,找的也只是颗水阴聚元用的鲛珠。”

  烈明痕见百里焰漪的口气,似乎对此行兴趣颇浓,就是连忙问起了细节,百里焰漪只得是有一搭没一搭的回着,却看见蓝色的身影顺着河畔,往上走去,身影显得有些萧瑟,她不禁想起炎舞前些日子所说:“听说齐家的二少爷连把火器都没有使唤出来,这可是真的?”国道馆中,每一年都是有着一次火器祭,这一批的馆童,或前或后,都是能练化出自己的火器,就如今日百里焰漪随呼即出的一色红镰,越是高明的火器,颜色越是鲜红。

  齐傲世却是连着五年都没有找出他的焰火之器,也幸好他是身在了寒门里,身为导师的长药对这火器之选本也就不是很看重,再加上朱庖丁和乔布衣就是般离也是没有火器可使,反倒是第一年就祭出了火器的焰、明两人成了异类了。寒门授课也是不和轩、辕、乾、坤四门一起,也不知消息怎么的就是传到了炎舞耳中。
  
  百里焰漪也不知为何,就是不想母亲低看了齐傲世,嘴上就是辩道:“长药中宫根本就没有细心教导我们六人,平日里就是让乔布衣在了庭院里除虫拔草,朱庖丁在修葺庭院,般离日日呆在了冥想庭,我和烈明痕日日练习火器,傲世。。。齐傲世也是日日不见人影,中宫根本就没有正经授课,我俩之所以得了火器,也是因为家里长辈教的好。”每次听到这里,炎舞只是一笑而过,也就不再追问。

  这时,只听乔布衣这憨厚大块头呼哧着跑了过来,嘴里嚷着:“长药中宫下了召集,说是要选人去参加这次试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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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人不在多能者胜
 国道馆中这时却是冰火两重,长生大宫已是将刚得的旨意说完,馆童里的反应也是各不相同。这次的冰原之行,说是试炼,实则也是最后的评测,若是通过了,这长达五年的国道馆童学习也算是收尾了,更可以晋升为馆生。作为馆童时,每月都是有一定的粮米布匹作为贴钱,通过了评测期馆生则是可以入朝为吏,开始真正拿上子母币的官家俸禄。对于轩辕两门的童生而言,这次的冰洋之行倒是无关痛痒,靠着父母长辈的荫护,他们就算不参加试炼,到了合适的年龄,就是顺理成章的入了官籍。

  但对于乾坤以及寒门几子来讲,这却是天大的好事,这几年的清修,仅仅是耳聪明目,学了些养身之法,长久下来也不是个法子,这么一趟冰洋之行,若是顺利成行了,则可以讨个好前程。

  乔布衣正是欢天喜地中的众人中的一员,走在回路上,他也是扯着傲世说了个没完。傲世这时只是低顺着眼,就是看着路侧散落的红枫,他的身子骨高瘦了不少,眼神举止却也是如同星尘在世时一般,进退有度,日夜的道术修炼,让他的眉目中多了股淡然之气,蓝衣蔚纶,更显得丰神朗目,让人一眼就是落下了印象。每日夜里的水榭涤练是让他的水阴之元浑厚了不少,只是体内两股阳金、阴焰之气也是日渐高涨,他心中只愿一心修习水阴之元。只是在国道馆的睽睽众目之下,他才在白日里修习着玉阕正统的火元道术,可是用来也总是不顺手,这样的日夜交替下来,反倒是两边都落了个不讨好。鲛珠,既然是聚阴之物,可能起上一些作用,这次冰洋之行是定然要去的。

  烈明痕也是不在乎这次冰洋之行,只是看着眼前碎步小跟着的少女,似乎对此次出行很是在意,他却不知道,百里焰漪只是心烦着不想回到百里门中。待到他们几人走回中庭时,冰洋出行的筛选居然是就要定下了。

  齐堡两位大小少爷在内的大多数轩、辕两门馆童都是不乐意出试的,这时的绯云城,秋意正浓,气候也是舒适温宜,哪家娇儿贵子肯去远冰洋那冰寒苦冷的地,都是各自托着几口,不肯前去。乾、坤两门还是好些,都是跃跃着要参加。长药还是似睡非睡的坐在了正中,听着旁边熙攘的人声,一脸的颓丧,前些日子他躲在侧殿喝酒,又是被长生抓了个正着,就是挟持了他的宝贝酒葫,被威逼着担下了这么个破事儿。

  他想着侧殿的习习秋风,想着微凉润手的青玉葫芦,又是想着冰洋的蚀骨寒风和生冷食物,就是怒从心起,破口就是怒斥:“,缺胳膊断腿没心眼的都一边去,这趟差事,也就选二十人,只带有用的。”

  他话音才落,就见一披金带玉的小肥墩子借着体态优势,挤了进来。长药平日虽是个沾惯了荤腥的主,却见不得有人比他还要享受,这胖子一眼看去就不是清心寡欲的主,眼里也是看不过去:“下去,下去,这一身子肉,船都被你压沉了几分。”肥墩子忙是伸出五个肉*肠手指,只见上面翡戒金环带了个满满实实,“不重不重,中宫大人,就是加上千担米,万丈布也压不垮这次的帝都阕船,你看这是…”。

  长药这才正经拿眼睛看掂量着眼前的肥肉共有几斤几两,他这时也不怕了肥腻,“你是?”

  “我是乾门的福添宝。”这人正是玉阕境内百余家米店布庄福家的独苗。

  “‘钱’门是吧,那就早点搬过去,再命你家名下的布庄送些最上等的皮毛夹子,丝蚕暖衣,别拉了裘毛靴子各一百套。”长药这时总算是豁然想开了,这青玉葫芦是会有的,暖衣美食也是会有的,他消了些睡意,嘴里就是训了起来:“都给我听清楚了,家里是开着酒楼点心小肆,干鲜生蔬的,一个个都给我站好,排好,漏了就是没份了。”

  他办事也是利索,不消一会儿就选好了人,绯云城中的食脍,醇酿,琳琅古玩,丝竹弦乐的各家小辈子辈都被选出了几个。

  就是这时,寒门的几人也是陆续赶到了,除了先前碰在一起的四人,后来的般离和朱庖丁也都还是被蒙在鼓里,稀里糊涂地就赶了过来,等到听完乔布衣的一番唠叨,两人脸上也是神情各异。

  般离心中想得正是临出门时,向来出没无常的般鸠就是截住了他,先是嘘寒问暖的让他起了一身鸡栗,再是神情凄切的说道:“冰洋僻远,要一路小心,细软暖衣之类就是免了,该有的都会有的。”原来说的正是这事,般鸠做事虽是反复,言下的意思,倒是示意他一定要随行了。

  朱庖丁这时也是记得他那“屠夫”师父早前就是让他使唤了一套的“去皮削骨刀”,看过之后,嘴里只是说着:“看着也是凑活,碰了一般的毛贼海盗都还能撑上一会儿。”说来也是苦着,他朱庖丁本一心奔着屠夫的路子走了十几年,拜了这个师父之后,先以为真能成为本村乃至本城最好的屠夫,师父说是砍柴,一砍就是一年,师父说是火中取栗,他就埋头苦练,师父说是要上阵练得气惊山河,他就每日在山间河畔惊得水鱼慌跳水鸭惊飞,这会儿师父说是要去冰洋练练手,他也就只能拼死力争着这个名额了。

  长药前面已是站上了二十来人,心里正怨着自己贪心了些。长生就是派了名馆生送上了一张出行船图,长药这才是长嘘了一声,“只是艘鹞阕,这针眼大的地方,塞不下这么多东西,啧啧”。这时,烈明痕走了上去,低声问道:“导师,我们几人?”

  长药这才想起了自己下面还挂着六名便宜弟子,嘴里连番叫着:“可是说了,漏了什么,为师都要受冻挨冷去了,能留下你们闲散着,”他手中连指:“船满了,这最后的十人,都不要去了,刚才答应的东西,可是要照常搬上去。”

  这次随行出去的,除了长药身为中宫之外,更还有坤门的导师长盘,他见砍掉的几个名额都是出在了坤门之内,也是不肯了:“长药,你这可是偏私,将我的门下一并子去了大半,便宜了你自己,这算盘可是拨得响亮,我要禀告长生大宫”。

  长药听了,也是哼了一声,这次也不知长生老头为何做了这番安排,长盘平日就是不服管自己,一人是主事,一人是副主事,这真的上了船去,还不知要生出多少事端,只可惜,今个儿的茬子可是失算了。他走到了还是踟蹰着不肯离去的坤门几人之中,就是一瞪,身上忽的起了一层电光火花,那离得近些的人,都是“哇哇“叫唤着,躲闪开去。

  “我这二十之人中,八名乾门,八名坤门,六名寒门,三门算来,也只是平分秋色,哪来偏私一说。”他说这话时心不跳气不急,也不管三门之中,人数几何,长盘又要发作,乾门的长岸就是说了句公道话:“长药师兄方才也是说了,‘管用’才能随行,我看不如就是比划一番。”

  原先被刷了下来的十人连忙围了上来,轩、辕、乾、坤、寒五门这些年都是各自授课,除了轩门是由着长生亲自指教,平日管教甚严,旁人对其所知不多。余下的四门学习修炼都是都是摊在了光天化日下。正是名师出高徒,懒师出散徒,寒门的六子之中,除了烈、百两人在入门的第二年都有了各自的火器,其他几个或是在了冥想庭里清修,或是出门学武,或是锄禾日当午,或是水榭小憩,这比上不足,比下却是绰绰有余。

  长药听罢,也不反对,就是搬了张太师椅,找了处阴凉处瞅着。长盘心里大定,才刚走上一人,就听长药问到:“你会些什么?”坤门这子高声回到:“我能以一敌三,府中的家卫都是不能近身。”

  “庖丁,”长药半阖起了眼,“茅将军可是有教你阵前御敌?”朱庖丁连忙上前,就是说道:“两年前就是教过了,师父说是以一挡一,是常人,以一挡三为武夫,以一挡十是茅家军,以一挡百才是他的正名分徒儿。我这会儿,才刚做了个茅家军得跑腿小兵。”坤门的第一人就是灰溜着下去了,谁也不敢真和洛天战神的亲传弟子比上一场,朱庖丁就是入选。

  坤门的第二子也是抖擞着上了前,就是说道:“我铜皮铁骨,上阵御敌最是擅长。”“一身铜皮铁骨,可不就是那日烧得和块烙铁的那厮,”长药轻描淡写地说道:“再是铜皮铁骨也是一人之用,此行出去,二十余人,你可是护得几个?般离,你日日冥想卜筮,可是算得出天机人命?”般离心念一怔,自己每日在冥想庭所做之事,正是占卜星筮,却是一丝不拉的落了长药眼中。那名烙铁般的少年,脸色一黯,又是退了开来。

  不等坤门第三人上来,烈明痕就是往前一站,右手才是虚晃,只见一把炎色长矛就是临空而立:“明痕听得家里长辈时常说起,冰洋一带除了飞禽水族,更有各类匪徒海盗,船行洋上,短兵相接不易,我这把蚩矛,这些日子下来,已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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