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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兰无长兄-第2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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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越看越觉得眼熟呢?

    咦,这人倒挺会拉关系的嘛。

    花木兰记忆里绝好,确定自己没见过这人,听到他的话摇了摇头。

    “应该没有,大概我长得普通吧。”

    “哦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真的好像有什么印象!”中年男人在机关里看报纸杂志多,自然在几年前见过这风头正盛的“巾帼女英雄”,不过时隔好几年,她又不是什么女明星,没多久就淡了。

    花木兰点了点头,权当相信。

    于是一时间又陷入了冷场。

    男人觉得自己应该责无旁贷的做到热场的工作,于是随便扯了一个话题:“听说你是警察?”

    “是,我们一家都是警察。”

    花木兰相信对方肯定也了解过了。

    然后男人精神一震,开始以“警察”为话题聊了起来。花木兰觉得对方说的也还倒有些意思,间或回答几句。

    等到了后来,那男人突然问她:“听说一般女警的待遇普通不高,请问每年扣除保险等等大概拿到手多少?你别奇怪,我只是好奇警察和公务员的收入差距……这不,以后还要养孩子……”

    收入和养孩子什么关系?

    花木兰微微一怔,想了想自己的收入。

    三年前好像是x万一个月,还有破案的奖金和在外出差的费用,林林总总加起来,似乎也不少?

    不怎么花钱,吃住都在局里的花木兰这才发觉自己不知不觉也是有钱人了。对于“特别人员”,上面一向给的优渥,否则怎么能让人安心的卖命呢?早就已经转行了。

    所以花木兰没有隐瞒了爆出一个三位数的数字。这三位数的开头数字不在数字里的最前面,所以那男人露出一副怪异的表情,扫了一眼花木兰。

    这女人……

    不会脑子有问题吧?

    傍晚,坐了一下午的花木兰喝了一肚子水,晃晃悠悠的回了家。

    贺爸爸早就迎到了门口,问起女儿:“怎么样?怎么样?”

    花木兰眨了眨眼。

    “他说他配不上我。”

    咦?这么有自知之明?!

    贺爸爸不知道该高兴还是伤心。

    “怎么说?”

    花木兰幽幽地叹了一口气,不敢说自己的收入把对方吓跑了,对方还把自己当得了幻想症的怪人。

    “他说,他一年只有十万不到的收入,实在高攀不起。”

    听到这句话的贺穆君只觉得自己的膝盖中了一箭。

    他无力地捂住自己的心口,倚靠在门框上。

    “妹妹,你别说了……”

    他可是每年连五万块都没有的穷光蛋啊……
 第263章 素和君的猜测
    贺穆兰在花家能呆的时间不多,在等郎中来的时间里,她大致和自己的父亲与族长说了下自己在军中的经历、

    她对于生擒鬼方之战和大檀之战描述的不多,生怕父亲乱担心。只是但凡一个常人在两年内经历过这么多战事,在叙述时总会忍不住表现出一种嗟叹来,而这分外伤怀的态度,间接的也感染了花家的两个长辈,让他们想起了他们的金戈铁马之时。

    听完了贺穆兰的话,他们不得不承认自己当年绝做不到她的十分之一。无论是三军连续三次大比也好,还是屡屡获得大功也好,都不是他们能做到的。

    花父神色复杂地看着女儿:“我不是告诉过你,一定要……”

    “阿爷,一个女儿家,低调在军中是活不下去的。”贺穆兰的脸色黯然:“我第一战就险些在战场上吓破了胆子,不但自己被掀到马下踩……差点踩死,同袍也几乎死伤殆尽。在那种战场上,若是要隐藏自己的实力,无异于害人害己。我想活着回来,不想那么凄惨的去死……”

    她说的是实话。即使再来一次,让她重新选择,她也一定选择使出所有的实力奋勇杀敌。

    战场瞬息万变,你能在操练之时隐藏实力,却不可能在战场隐藏实力。

    花父的想法虽好,但若真依照他的话去做,换来的不过是徒劳的牺牲罢了。

    君不见,饶是花木兰那么守拙,到最后金子不还是发了光了吗?

    她的话花弧怎么可能不懂?他也是在军中活下来的人,自然知道一个实力强大的同袍起到的鼓舞士气之用有多强。

    可是一想到女儿从此就要踏上这条艰辛之路,他的心就忍不住为之颤抖。

    “你阿母今年得了个毛病,以后每到天寒就会咳嗽。正好夏国归附,河东已得,大可汗下旨迁户去南方镇戍加开垦良田。我想着南边比北方好歹暖和些,风沙也小些,明年春天一到,我就要带着全家南下了。”

    花父和花平商量了许久,最后只想到这么一个“逃”的法子。

    搬到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去,也许能躲过多方刺探的眼光。

    等到了南方,他绝不和其他人透露家中还有个女儿,对外只说是还有个大儿子在从军,应当不会有事。

    至于花家这边,有族长和花克虎一家做工作,也许拖的时间能久些。

    “阿母得了什么毛病?”贺穆兰想起了刚穿来时候入冬的咳嗽,以及在家中院子里种的柿子树,猛然一惊:“阿母伤寒引了肺病?是什么肺病?肺痨吗?”

    肺痨即是肺结核,在这个没有抗生素的年代,肺部一旦感染就很可能死掉。谁也不知道她的蝴蝶翅膀会不会扇掉花母,而且后世花母虽然活着,可这毛病确实是在的,花木兰的记忆里也没有花母为何会得这个病的记忆,想来袁氏大约也就是在北伐柔然之前得的这个毛病。

    家中只有老弱病残,却又要照顾郊外的田地又要照顾家里的牲畜,会累病了也是正常的。花木托长成到能顶用的年纪至少还要六七年……

    这个生产力极度低下的世界!

    贺穆兰狠狠地在心中骂了一句,花父被她的话吓到,连连摆手:“不是肺痨,不是肺痨,就是肺寒,这个病就是精贵点,养着就是了。”

    贺穆兰这才松了口气。

    依她如今的身家,养着一家人是没有问题的。她在军中没有什么开销,得的钱财也都寄回家里去。

    “我之前寄给家里的钱财呢?送回家给阿弟的马呢?”贺穆兰看了看花父身上的衣衫,发现他还穿着她离家前的旧衣,不由得蹙眉:“阿爷,我们家虽不是大富大贵之家,但你女儿好歹是个将军,做个安乐的田舍翁还是没问题的。”

    “你阿爷若真生的是儿子,如今一定过着田舍翁的日子了。”安平插了一句,帮着花弧打断了贺穆兰的话。

    “可如今他要如何和外人说明这些钱财和良马的来历?人人都以为军府是查明他身有残疾无需服役,军中却又老是托人送东西来,他难道不害怕暴露你的身份,给你惹麻烦吗?”

    “别说你阿爷,就是你阿母,平日里该干的活还是一点都不少的在干的。”花平盯着贺穆兰的眼睛,试图能让贺穆兰了解女子从军对家中带来的影响有多大,又是如何让人担惊受怕,好劝服她早日解甲归田。

    “我看你,还是早些回来尽孝才是啊。”

    就算贺穆兰再怎么迟钝,也看出这位“花族长”似乎对自己有些不满。

    她素来是直率的性子,就直接开口询问了。

    贺穆兰一问出口,花弧立刻紧张地看向花平。

    这个老实人自然是不希望自己的女儿和任何人弄出矛盾,而花平在他的心目中是“权威”,是不可违逆的“兄长”,这时候就更加左右为难。

    “我们军户之家,父死子继,战至绝户乃是常事。若是世间有了你这以女子之身替父从军,又博得功名之事传出,日后我鲜卑人赖以立国的‘军户’之法就成了他人的笑柄。连女子都要上战场打仗,那男人都到哪里去了?”

    花平虽从贺穆兰的言谈举止中了解到自己的臆测可能有偏差,但对贺穆兰的所作所为依然表现不出赞同的意思。

    “也许你真是个天生的英雄,但你的所作所为却是建立在错误之上的。根本就是错的,就算拔得再高也是摇摇欲坠。更别说你现在都已经到了上达天听的地步,这是欺君之罪,一不留神就会祸及乡里。我问你,你难不成准备一辈子瞒下去吗?”

    花平最后一句问的极为讽刺,花父拉了拉他的衣袖,生怕他把自家这倔强脾气的女儿逼急了了。

    “哈哈,那又有何不可?”

    贺穆兰泰然处之,朗笑着回答这位族长:“我如今骑虎难下,最差不过就是一辈子瞒下去了。可当初如果我不这么做,我就要眼睁睁看着阿爷战死沙场,阿母孤苦无依。若干年后,我说不定还要再把家里唯一的男孩再送上战场……”

    “花族长,从我上战场的那一刻,我就当那个身为女人的‘花木兰’已经死了,在战场上拼杀的,是花家的大儿子花木兰。你们可以站在高处指指点点,说我如何如何破坏纲常,如何如何亵渎国体,可在我看来,这一切都没有我阿爷和阿弟的性命重要……”

    贺穆兰摇了摇头。

    “您当年上战场,难道不是为了保护家中的子弟吗?那您做的和我做的,又有何不同呢?”

    “可我却不曾让你全族陷入欺君的境地里去!”

    “那族长……”贺穆兰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有些不客气的回他:“我阿爷的腿伤族内人人都知道,他今年年过四十,腿上还有疾,为何没见过族里去替他向军府关说,也没人愿意替他从军?”

    她的逼问实在太过有力,花平有些语噎,片刻后解释道:“谁家不是这样……”

    可他却觉得自己这话有些强词夺理。

    因为他自己便是因为眼瞎而退下来的。

    花弧的右腿几乎已经废了,可军府记录的还是当年“腿伤而回”的履历,并无人替他作证那条腿已经废了。

    以花弧的老实,若是没有人替他关说,他也不会欠这个人情到处求人为他作证去避战。他是那种军中最喜欢的兵员,只要上官需要,义无反顾的就去了。

    花木兰的事,怕是他这辈子做的最大胆的一件事了。

    贺穆兰见这位长辈语塞,也不准备和他多纠缠。他比较是长辈,她又长期不在乡中,闹僵了倒对花父花母影响不好。

    所以她拱了拱手,首先示弱:“是侄女的错,一时情急,堂伯切莫怪罪。”

    “不,你说的没错……”

    花平能当上族长,当然不是全靠他那身肌肉。

    此人心中一旦想透,便顿悟今日族里陷入这种窘境,是因为他这个族长没有照顾好族中子弟的缘故。

    若不是家中被逼的无法活下去的地步,一个女子又怎么愿意混入全是男人的地方,在枪林剑雨、生死交战中摸爬滚打呢?

    便看她如今的样子,也知道军中的生活实在是说不上什么好。

    他这样咄咄逼人,不但没有长者的风度,反倒是在花弧和花木兰的心头上戳刀子罢了。

    “是我这族长做的不合格,在这位子久了,总觉得自己了不起,看别人时过于清高。”花平一旦豁然开朗,脸上的忿色也就一扫而空,那只狰狞的右眼也变得“温和”起来。

    “你说的没错,倒是我们花氏一族欠你们的。我们得了花弧的军田和荣耀,却没有安排好他退伍回乡后的生活,所以才埋下今日的隐患……”

    他认错认的干脆,倒让贺穆兰吃了一惊。

    “阿兄莫这么说,是我残疾回乡自惭形秽,不愿意回去受人指指点点,不怪族中不照顾我。我得了军田却没分给花家共用,花家堡又为何要为我奔走……”

    花弧狠狠地瞪了一眼女儿,大骂道:“你如今做了将军了不起了是不是?长辈都不能说你几句了是不是?”

    他抬起拐杖,狠狠地打在女儿的脊梁上。

    “我们家自己做的选择,自己就要受着,怎么能怪别人当初没有帮我们?我当初是这么教你的吗?你在军中就学到了这个?!”

    花弧腿上有伤,一杖打下去自己也摇摇欲坠,全靠花平眼疾手快扶住才没有倒下。

    贺穆兰的腰上有刀伤,这才几个月的功夫,被拐杖打到依然隐隐作痛,当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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