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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兰无长兄-第40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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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疯了!”

    “以下犯上!来人,把他给拖出去!”

    素和君又把手伸进了怀里,众人以为他终于识时务了,却发现他掏出的绝非什么金银财宝,而是一面能让人吓到魂飞魄散的铜牌。

    这是白鹭官的白鹭令,上面用汉字阳刻着“不避强御,百僚肃然”几个字。白鹭令阴刻乃是普通的候官曹,阳刻乃是候官使,朱刻则是侯官令。来者正是候官使,再联想到大将军前段日子敲打他们的话,顿时人人都变了脸色。

    “大人,您……”

    他们惊骇莫名地准备为自己辩解,素和君摆了摆手,把铜牌收了回去。

    “我先前看你们在自寻死路,就想救你们一把,让拓跋大将军告诫你们一番。可这才多久,你们又故态复萌。军中等着做功曹参事的人有大把,也不是人人都似你们这般贪心的,希望各位能懂我这一番好意,不要太让我难做才是!”

    他把文书拍在案几上,扭头就走了。

    只要那群人不是傻子,就知道该怎么做。

    素和君离开了军功帐,军功帐里一干功曹各个都是满脸愁容。一个年轻的官员跺了跺脚,丢下一句“我要去和我阿兄商量商量”,掀开帐子就跑了。还有几个老成点的,虽没他那么慌张,大抵也就跟偷情被人当场抓住那么焦躁。

    “你莫慌,都说法不责众,我们一直以来就是这么做的,虽然是对花木兰是有些刁难……”

    他有些说不下去了,猛地一锤案几!

    “这厮,居然隐藏成这等身份!还维护花木兰至此!”

    “话说回来,你们不觉得这个花木兰身份很可疑吗?不但右军护着她,夏鸿将军这种老好人也不惜为他拔剑。鹰扬将军是何等身份,皇室宗亲,有王帐护军之人,居然也会为他出面,将他收归帐下以作庇护……”

    这些鲜卑功曹脸色苍白的看着说话的那人。只见他一点玩笑的意思都没有,甚至连鼻尖都在冒汗。

    “现在,连陛下身边的白鹭使都在做他的随从,你们想想……”

    一群人不由得开始胡思乱想,而且每个人心目中对花木兰的身份猜测都有不同。有个功曹忍不住开始翻起花木兰的军籍,看他家在怀朔,父亲曾是百夫长,家中行二,替父从军云云,满脸纳闷地说:“这哪里有问题?就是个普通军户啊?”

    “你真蠢,素和君还是白鹭使呢,谁能想到他做了个随从?他难道也用真身份入营不成?各地军府又不听军中使唤,真伪造个身份持了哪个军户的帖子来,你能认出来?”一个功曹寒着脸:“不行,这已经不是小事了,我也要出去一下!”

    “我也……”

    “我……”

    一时间,有身份有背景的功曹跑了个干净,各自去找自己背后的“高人”。只有那些没权没势依附着帐内功曹参事的主簿们,面面相觑后不知该如何是好。

    有个主簿拿起案几上被人遗忘的文书,左右相望。

    “这个……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录呗。人家是‘中获’,参军帐里那么多汉人看着,刁难归刁难,事情难道就不办了?”一个主簿认命的抱出卷宗。“神仙打架,小鬼遭殃,我们夹着尾巴好好办事吧……”

    其余众主簿唉声叹气,乖乖开始录入军功。

    。

    话说素和君回了副帐,心中不免为自己刚才的鲁莽有些后悔。他确实是以候官使的身份入的军营,却没想过这么快就公开自己的身份。他生性好玩,也没有如何嫉恶如仇,陛下让他去做白鹭官,他就去做了白鹭官,并且做的如鱼得水,乐此不疲。

    可军中如今这般现状,是他之前闻所未闻的。

    功曹贪墨战死者的遗物、录入军功得给“辛苦钱”、即使升了将近,也不能免俗,还得和这些人打好关系。这种事要放在京中,由吏部做了,怕是也不会让人这般反感,毕竟吏部选士,选的大多都是高门士族,就算拿些辛苦钱,大家也都一笑而过。

    可军中之人的钱是怎么来的?那都是拿命拼出来的。

    花木兰拿着那布袋不停犹豫,又希望他“杀杀价”的情形就在眼前。花木兰的性子已经算是刚直的了,可也不得不在这种事上委曲求全,可见功曹势力之大已经到了何等地步!

    军中设立各部功曹,原本是为了论功行赏,让将士们过上更好的生活,打起仗来无后顾之忧,谁曾料到如今却变成了横征暴敛的罪魁祸首!

    若是穷到没有钱打点的士卒呢?是不是就此埋没在案卷中,成了一文不值的“阵亡军户”,连句可以夸奖的话都没有?

    刚刚二十出头,胸中热血未凉的素和君只觉得一股愤怒油然而生,刚才的后悔也都消失的干干净净。

    他站起身,在其他副将惊讶的眼神里站起身,径直出了帐子,直奔拓跋延的大帐而去。

    他是“不避强御,百僚肃然”的白鹭官,即使多爱看热闹,军中生活多么有意思,也不可忘了职责。

    如今该看的也看到了,该知道的也知道了,也该不负“白鹭”之名了。

    ***

    夏国。

    拓跋焘看着面前的众骑兵,忍不住心头剧震,脱口而出:

    “这怎么可能!”

    十月十一,他亲率大军出征夏国,魏军骑士在严寒的天气下加速行军,十一月初终于到了君子津(今内蒙古准格尔旗东北黄河岸边),只要过了此河,便可直扑统万城,活捉夏国的国王赫连昌。

    原本他准备绕河而行,因为骑兵渡河十分困难,战马不欲上船,临时搭建浮桥时间又来不及,只能绕河而过。

    岂料就在不久前,太常崔浩推荐随军的那个道士,叫做寇谦之的,居然自告奋勇和拓跋焘禀报,说他能使黄河结冰,让骑兵过河。

    就在不久前,崔浩因为极力在京中主张汉制治国,得罪了大量的鲜卑贵族和宗室,以至于拓跋焘不得已迫于众议,让他暂时去官回家,但大凡国事,依然也会召他询问。

    此次他亲征统万城,崔浩向他举荐了一个道士,因为有“占星”之才能,拓跋焘想要用他来判定天气情况,就抱着“多一个也没什么”的想法带出了京,一路上预报晴雨,从未出错,所以人人都敬称为“寇道长”。

    但即使能够预报天气,也不代表真的就通神。此人说他能使黄河结冰,岂不是妖言惑众?

    如今只是十一月初,又非寒冬腊月,若要让黄河之水冰冻到可以跑马的地步,按这天气必须骤降到极低才是。

    拓跋焘并未把他的话放在心上,这道人也是有意思,皇帝不相信,他也不多辩解,当夜带着两个小道童,当着几个将军的面到了黄河边,起了祭坛、做了法事,然后大大方方的回去睡了。

    当夜就突然冷的让人发抖,等一夜过去,河面上果然结了一层薄冰,待到第三日清早,拓跋焘再起来,这冰面上已经有将士开始大着胆子小心翼翼地在上面纵起马来。

    这让他禁不住想起刚刚出征时,这位寇谦之曾指着天空,对他说道:“如今金木水火土五星同时出现在东方天空,这预示着胜在东边,陛下天命所归,人心所向,则可不胜?”

    当时他只当是一场阿谀奉承,如今一想,若这寇谦之真有几分本事,那样的星象就确实是大大的吉兆,这怎能让他不精神一震?

    拓跋焘震惊之下对这寇谦之顿时升起了好奇之心,命人召了这位天师道的天师寇谦之前来面圣。

    寇谦之此时已经六十多岁了,他原本就身材颀长,再加上多年修道,一身仙风飘然的气韵,见之便觉不俗。

    拓跋焘见他虽然脚步轻快,却面无得色,心中已经对他的气度稍微肯定了几分,再见众骑士难掩心中的喜悦在冰面上跑动了起来,便指着那冰面赞道:

    “老道长好仙术,竟能使河水冰封,让骑兵奔策。”

    寇谦之抚须一笑,缓缓地摇了摇头。

    “非也非也,并非老道真使了什么仙术,而是天象如此。北方的寒气沿着地气南下,此地承接地气,便结上了坚厚的封冰而已。”

    拓跋焘原先以为他会以黄河结冰之事邀功,却没想到寇谦之并未将一切归于道法,反倒说是天象如此,便扬起鞭子,指着河面问他:

    “那你求见我,说是能使河面上冻,又去河边起了祭坛,是为何故?”

    若说这不是法术,又何必多此一举?

    他虽然没管寇谦之做了什么,但他是大可汗,那晚他当了那么多将军的面去了河边,自然有人把寇谦之做了什么告诉他。

    “两军相抗,最重士气,我大魏骑兵沿途而下,势如破竹,到了河边,却被天险所拒,士气不免受挫。老道乃是个道人,不是会鼓舞士气的将军,帮不上什么大忙,不过起个祭坛为大魏祈福却是可以的。若说使河水冰封,老道虽忝为天师道的道首,也没那个本事……”

    寇谦之笑的慈祥。

    “可是老道祭坛一起,河面果真结冰,岂不是大大的鼓舞士气?”

    拓跋焘若有所思地看着寇谦之,就在刚刚这一刻,他才察觉到这个道士确实是个不可小看之人,难怪能以“寇”姓登上天师道的道首之位,改革道教,传授道法。

    这人要么就是真的不懂仙术,只懂天文星象之学,怕牛皮吹大了以后下不来台;要么就是腹中有玲珑心窍的奇人异事,知道如何投其所好,又不至于让人厌恶反感,他一定是从哪儿看出来自己虽然决定绕河而下了,却对不能穿河而过十分可惜,所以一察觉到天象有变,立刻便借着天时地利人和谋划了此事。

    “天相之事飘渺不可多言,若你起了祭坛,或我应了你施法请神,结果河面没有结冰,你就不怕我砍了你的脑袋吗?”

    拓跋焘轻笑一声,声音里却满是嘲讽之意。

    “老道虽不是神仙,但在嵩山得仙师传授诸般道法三十余年,若是连天象都看不好,砍了便也砍了,正好向仙师谢罪。”

    寇谦之也跟着轻笑,话语中并无畏惧之意。

    “你是个聪明人。”拓跋焘不明所以地赞了一句,翻身上马,向左右传令。“天佑我大魏,赫连夏必败!命骑兵上马,一千人为一队,分批过河!”

    “天佑大魏!”

    “大可汗威武!”

    “倍当!倍当!(万岁)”

    拓跋焘骑着马,慢慢悠悠地过着君子津,身边跟着的,赫然就是那一身道袍的道首寇谦之。

    拓跋焘骑着自己的爱马“超光”,不停地询问着寇谦之关于天象中各种不同的含义。寇谦之不卑不亢,一一作答。

    待说到北方局势时,寇谦之神秘一笑,并不多言。拓跋焘见他如此作态,心中反倒不喜,也不追问,径直前行。

    “老道在两年前,其实曾经奉上过道书求见陛下……”

    拓跋焘听见他突然提起此事,回想了一会儿,却一点印象也没有。

    每年各地的僧俗道人托书相奉之事也太多了,各个都自称是有道之人,他对神佛之事并不热衷,有时候见到确实有名的,就找个地方,用衣食把人家供起来,大多是佛寺或者道观,既不热衷,也不冷落。

    他若说两年前的事情,那一定是记不得了。

    那时候他刚刚准备伐夏,正忙的焦头烂额。

    “陛下贵人事忙,应当是不记得了。”寇谦之见到他的神色便知道他忘了此事,便揭了过去,又问了一句:“那敢问陛下,如今可记住老道了?”

    这话便问的有些放肆了。

    拓跋焘的坐骑“超光”突然不再走了,马背上的高大青年扭过头去,淡然地对着身边的寇谦之说道:

    “你虽鼓舞士气有功,却是假借鬼神之事,不够光明磊落。天要助我大魏,我恰逢其会,遇到黄河结冰,这便是天意,你虽夜观天象有功,但若是居功自傲,便是不智……”

    寇谦之连忙道“不敢”。

    “无论道教、佛教、还是汉人儒家那一套……”拓跋焘看着寇谦之,“我都无偏见。只要能为我所用,那都是好东西。若是以后你还能这般想法子‘鼓舞士气’,我便是稍稍抬一抬你们道门也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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