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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兰无长兄-第5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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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拖延的目的一达到,贺穆兰也不装逼了,居然非常合作的点了点头。

    “哦,原来是这样。”她收起了剑。“我刚入城的时候,并不知道陛下有这道旨意,只是听说报恩寺风景不错,想去游玩一番而已。”

    ‘骗人!’

    那皂吏虽然讶异于贺穆兰突然表现出的“好脾气”,但心中却一点也不信他的说法。

    他明明打听了两天,而且还有人来报,说有不少百姓去向他伸冤,说他是来巡查的鲜卑大人。

    “既然如此,那就是一场误会。我们出门时,我家大人吩咐过,说是务必要把您请到衙门去做个客……”

    皂吏头子说这个话的时候,他身后的几个手下脸色微微有些不自然,贺穆兰一见便知道他说的话肯定不实,那县令大约说的是“去把那鲜卑人抓来”或者“不愿来就给我绑来”之类的话。

    否则也不需要派来这么多既穿甲胄,又佩兵器的皂吏了。

    “做客就不必了,我们也是路过,这两天就走,不能在此地盘桓许久。”

    “不知大人要去哪里?”

    皂吏跟着追问。

    贺穆兰犹豫了一会儿,说了一个地点:

    “平城。”

    她确实要路过平城,北方六镇都在平城已北,拱卫京都。

    但到底要不要入平城,还得再看一看。

    平城是大魏的京城,贺穆兰说自己要去平城,顿时四周都默了一默。那皂吏们心中猜想他们踢了个硬点子,各个都是心中叫苦。

    不带她回去吧,自家县令和那些老爷们都担心这位真是来巡查的什么官员,他们已经先“礼”过了,人家不想去,那就要后“兵”。可打起来有些什么损失倒是其次,若是这位大人真是什么位高权重之人,他们就彻底丢在这里了,死了也是白死。

    在心中权衡了一会儿,这皂吏心里在江县令那边的分量还是重几分。得罪这位不知名的大人,只是有可能倒霉,得罪了衙门里那位,那真是生不如死。

    想到这里,那皂吏一躬身:“这位大人,我家江县令有令,命我们务必要把您‘请’去,小的们也是奉命行事,您切莫怪罪……”

    他对着身后十几个皂吏喊道:“还愣着干什么!去把这位大人‘请’回去!”

    皂吏们互看看,不管怎么说,对方的身份不明,这样上前去冒犯还是有心理负担的。但是领头的皂吏哼了一声,直接冲上楼去,后面的皂吏们担心头领吃亏,也跟着纷纷往上奔。

    “花姨,你回屋收拾东西吧,这些人交给我了。”阿单卓拔出他那把缩小版的磐石,向前走了几步。

    “我实战太差,正好磨练磨练。”

    贺穆兰伸出脚去,将那为首的皂吏往下一踢,那家伙被踢中了胸口,“哎呀”一声就往后倒,被后面跟上的皂吏们七手八脚的拦住。

    “这一下就倒?下盘也太差了吧?”

    贺穆兰一试便知道了这群人的深浅,再也不担心阿单卓和他们对上,便拔出地上的剑鞘,轻轻将位置让与了阿单卓。

    楼梯处狭小,无论多少人上来,能攻击到上面的人只有那几个,阿单卓武艺不差,只是挡上片刻,却是无虞。

    她掉头回了房价,将两人的行李和衣物等打好了包,一把提了起来。这些东西分量不轻,只是花木兰天生力大,实乃居家旅行必备之萌物,这么多东西,若换了别人,非得好几个人才能全部带下去,可她只是将剑插到腰带的剑扣上空出手来,就一手拿着一包飞速的出了房间。

    楼梯处,因为对上的不是贺穆兰,而是一个不知道哪里窜出来、衣着平平的黑壮小子,这些皂吏们反倒放开了手脚,腰间的兵器也拿了出来。

    那是一些制作十分精良的大剑,阿单卓在铁匠铺待过许多年,一眼就看出这是汉代式样的长剑,用两块硬度大的钢材夹住一块韧性大的剑心敲击而成,所谓“好钢用在刀刃上”,便说的是这种锻造工艺。

    他手中的重剑已经是花费不小,可这些人手中随便哪把剑,都可以换他手中的两把,只是一地皂吏就用这么好的东西,那县令究竟是个什么玩意儿也就不言而喻,阿单卓咬着牙抬起自己的剑,一把架住他们的兵器,恨声道:

    “边关征战的将士都用不上这种武器,你们这些土鸡瓦狗一样的玩意儿,居然用这般的杀器对着平民百姓!“

    剑与剑互相碰撞缠绕发出摩擦声,然后互相弹开来,重剑长举是很费力气的,阿单卓又没有花木兰那般的力气,所以他往前踏出一步,将剑轻轻地挥了出去。

    “砰!”剑刃搁在某个皂吏的喉头,阿单卓左手握拳,往他眼眶猛砸一拳!

    贺穆兰提着大包小包走出屋子的时候,看见的就是阿单卓差点把人眼珠子都打爆的凶残一幕。

    原来这般憨直内敛的孩子,也有嗜血暴力的一面的。

    像这样血气方刚的年纪,一旦见了血,心中又有怒意,那真是能把人活揍死。贺穆兰在这里胡搅蛮缠,是为了争取时间好让所有人离开,却不是为了替天行道教训这狗官一行人的,见阿单卓有些打的眼红,立刻提着两个大包裹往前奔。

    “阿单卓,你先去后院牵马!”贺穆兰直接将阿单卓往旁边一挤,两个大包袱像是锤子一样的舞动了起来。

    阿单卓被贺穆兰推的一愣,剑还未收起,却见贺穆兰将两个大包袱舞的犹如流星锤一般,撞的楼梯上的皂吏纷纷跌下楼去。

    “花姨花姨,那个不能砸,那是绢布!”

    东西都是阿单卓整理的,这时候见他家花姨这么糟蹋东西,顿时一脸心疼:“哎哟我的天啊!那里面是细面,都是细面!”

    见到贺穆兰这般凶猛,那些皂吏再忌惮她的身份也不敢放松了,在后面持枪的皂吏一个个一拥而上,挥舞起手中的白蜡枪。

    这么多人打两个还真是无耻,贺穆兰心中一怒,提着包裹就从二楼上猛跳了下来。

    “给我滚开!”

    她把装重物的那个包裹往外使劲一挥,狠狠地打中了一个人的脸颊,他连牙齿都弹出来了,手中的枪都还没有伸出去就帮当一下掉到了地上。

    阿单卓踩着像是被名为“花木兰”的战车碾压过的众人跑下楼梯,贺穆兰将手中的包袱丢到自己脚边,拔出磐石,呼喝着阿单卓去牵马到门口。

    那店家像是快要哭出来了,因为楼梯已经被折腾的不像样子,而被“包袱锤”砸到在了地上的皂吏开始挥舞起武器,一副被激起了怒气的样子。

    他现在只求那少年腿脚更快点,能赶紧把马拉到门口。

    若说客店老板最讨厌的是什么,那“有人在店里打架闹事”一定是占在第一位。更别说打架的双方都一看都是不好得罪的类型。

    客店里的客人从皂吏们进门就跑了大半,剩下的想看热闹的和店里的跑堂纷纷躲在屏障和角落里,只瞪大了眼睛看着前方。

    。

    一场乱斗开始了。

    也不知道是阿单卓跑出去牵马刺激到了他们,还是贺穆兰脚下硕大的两个包袱、从怀里随手能够掏出珍珠让他们眼红,总之,一个个皂吏开始动起了真格。

    “注意别真杀了!江县令要活的!”那皂吏头领被踢中胸口,说话都有些岔气,却依然吼叫了起来。

    “抓活的?”

    贺穆兰将腰上的剑鞘抽了出来,将磐石插回了剑鞘,然后一起挥动。

    “那也要看你们可抓的住!”

    在这之前,无论是她踢人也好,还是用包袱砸开一条路也好,这家客店里的人都感觉不到贺穆兰的手上有任何狠辣的味道,但是剑一被□□了剑鞘,贺穆兰却反倒变得残忍起来。

    因为完全没有了会有人死的担忧,她开始挥打起这些人的胸口、脖子等重要位置。

    她是一位解剖过无数人体的法医,对于人体的了解,要高于这个世界、甚至于她那个时代的大部分人。

    颈侧,昏迷!

    脊椎,昏迷!

    后脑,昏迷!

    耳后,昏迷!

    就算套上了剑鞘挥打或刺击,那些皂吏们惨叫一声后,没有一个不昏迷过去的。贺穆兰觉得这些人倒在地上有些碍手碍脚,就直接踢开他们,然后再继续挥打。

    从来没有人见过这样的战斗,这般的干脆利落。那武士的大剑就像是有某种妖法,只要触及到敌人身体的某处,便会软倒下去,再也无法清醒。

    他们甚至被这种可怖的场景吓破了胆子,而对那把古朴的大剑产生了会“吸魂”的联想,吓得纷纷缩着脑袋,只敢用手中的长枪乱挥。

    有几个皂吏见势不妙转身逃出了客店,贺穆兰也不去追赶,只继续击打那些还敢拿着长枪乱戳之人。过了一会儿,客店里已经看不见能站着的人。

    皂吏们全都倒成一团,在地上□□着或者干脆昏死。客店里看热闹的店家和食客全都蹲在地上抱着头,就怕这煞星打红了眼,将他们也一起给打翻。

    此时门口已经传来了越影那标志性的长嘶声,贺穆兰从怀里掏出一袋珠子,抓了五六个大的往那店家身边一掷:“店家,对不住,若是店里东西被打坏了,就从这里出。我在这里住了三天,房钱也靠这个结了!”

    店家伸手去接,结果只接到了一个,其他珠子落地后发出滚动的声音,那店家一见珠子到地上也顾不得会不会打坏东西了,立刻蹲在地上追着珠子跑。

    她走进空荡荡的大厅里,将磐石扣到剑扣上,一手提起一个包袱,在其他人战战兢兢、或好奇或害怕的眼神里,说了句“实在是抱歉”,转身就走到门口。

    阿单卓已经将三匹马都收拾好,贺穆兰将两个包袱放到驮马上,用绳索捆好,待她一吹唿哨,越影小跑着跑到她身边,阿单卓也上了马,两人将马肚子一夹,赶忙就往城门口逃去。

    在这屋子里打的痛快,可是人力毕竟有限,又不是现代的长枪短炮,那江县令要派了救兵出来,无穷无尽之下,累也要把人累死。

    他们藏了几个人的事,要真打探一下,瞒是肯定瞒不住的。没人问时,就算有人看见,也不会自己给自己找事去举报,可要是官府来问,还帮你藏着掖着那就要求老天保佑。

    贺穆兰解释不清那几个人,也不想解释。好在这个时代动荡不安,没有路引,他们只要一路跑出城门,等上了官道,谁也拿不住他们。

    两人三马狂奔在市集中,全靠两人高超的骑术才没有弄出什么乱子。但即便如此,他们也惹得无数行人驻足打量,更有人指指点点。

    阿单卓和贺穆兰一直奔到可以看见出城的城门,心中这才一安。

    不远处的门洞像是嘲笑他们一般合上了它的大口,随着城门的关闭,从城墙上下来一群甲胄分明的兵丁,城楼边沿出现了几个人,隐约在阳光下有银光闪烁。

    “有弓箭手。这江县令好看的起我们!”贺穆兰生生勒住了越影,阿单卓向前疾奔一段路后也察觉不对,当下勒住马,不安地眺望。

    “兀那鲜卑人!”一个高亢的声音从城楼上方传了出来:“我们怀疑你们藏匿了拒不还俗的僧人,奉江县令的手令,你们要跟皂吏回衙门一趟!”

    城门官隶属郡里,属于郡兵,而非衙门里的皂吏,轻易调动不得,否则一到战时,岂不是出现各种乱子?可此地的城门却是县令想关就关,想调动守门官就调动,贺穆兰又惊又气,厉声冷喝:

    “我竟不知此地戍卫将军原来还要听地方上县令的话!你们属于哪一位麾下,我要去请教请教!”

    这话一说,城门上顿时半天没了动静,没一会儿,那高亢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我们也是奉命行事,职责所在,还请见谅。”

    “花姨……”阿单卓的声音也有些慌张。

    “后面,后面又来人了……”

    ***

    贺穆兰此时正遭遇她穿越以后最大的危机,而平6县的衙门,被此地人们称为“江扒皮”的县令江仇,正在接待突然到访的贵人。

    “若干大人,您怎么来了平6,也不和下官提前支会一声……”江仇的相貌并不奸猾,相反,他长得很是仪表堂堂,且眉宇间气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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