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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强)摩合罗传-第1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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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折磨自己使他觉得莫名的快意,或者也正是这种折磨,才会使他感觉到他到底是一个正常的男人,对于女子他还是充满了渴望的。

    这样来来去去许久,孤寂之夜,他总是先与提婆达多对饮,然后站在色究竟天的楼下痴痴地凝视那个女子的身影。

    他亦不知自己打算站多久,若是一直不与那女子相识,而那女子也一直都愿站在那里,他会否就这样痴看一生?

    忽有一日,一个十二三岁的小丫头从楼内出来,低着头走到他的面前,悄悄地说:“姑娘说请您上去坐。”

    那小丫头的声音很轻,如同蚊蚋,他却仍然一下子便听出来她在说什么。

    他心里一喜,却又是一凉。喜的是,到底她还是注意到他了。但他也相信,她既然注意到他,便一定已经知道他的身份,那么他将要见到的又会是一个卑颜屈膝的无聊女人。

    他怀着矛盾的心情跟着小丫头上了小楼。

    夜深了,但色究竟天的生意还很好,许多夜不归宿的人们仍然在此逗留。

    有一个美艳的少女,几乎没有穿什么衣服,合着音乐在楼中狂扭,腰肢灵动,如同蛇舞。另一名少女则被两名男子围着,那两人争吵不休,似乎一个是少女的熟客,而另一个则是今夜先找少女的人。还有两名少女则正在与人玩着赌博的游戏,输了的人便要脱掉一件衣服。

    女子都是美丽而年轻的,客人则都是沉迷而陶醉的。

    他亦在客人中看到一些修行者的身影,他们对于自己寻欢的行径全不掩饰。在当时,修行的人们都有理论,谁都可以创出一系列的大道理来支持自己的行为。

    他含蓄地穿过醉生梦死的人们,努力不使太多的人注意到自己。

    他很快便发现楼上是一个禁区,与楼下的喧嚣相比,楼上显得清冷得出奇。

    那女子仍然依栏而立,便因此是背对着他们。

    他从身后欣赏着那名女子的体态,她身着一件淡紫色的罗裙,身上的裙带夸张得多,夜风拂过,那些裙带便争先恐后地飘起。或者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使她越看越象是身在云端。

    小丫头悄然退了出去。

    他站在女子的身后半晌,心中迟疑不定,是否应该开口叫她,或者索性直接走过去搂住她纤细的腰肢,但那样做有些过于轻狂,他是不屑为的。

    他怔怔地看她,越看心中便越觉忧虑,一个背影如此美丽的女子,最好还是不要看见她的脸,否则难免失望。

    他几乎已经想转身离去,持续这种无望的单恋,总比彻底得失望要好。

    便在此时,那个女子慢慢地转过身来。

    他睁大了双眼,见到一张略显苍白的美丽面容。他一时有些失神,这女子居然比他能够设想得美丽得多。

    他忽然又有些失望起来,她为何不是一个丑女,哪怕平庸一点,她却是一个如此美丽的女子,美丽之中隐含杀机。

    或者他会是一个低俗的女子吧!他绝望地想着,但从那个女子脸上冷漠的神情来看,这种可能性大概也是不存在的。

    女子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便独自在桌边坐下。他有些尴尬地站着,主人不请他落座,这还是首次遇见。

    女子也不说话,反而拿出一支萨朗济来轻轻拨弄着。那是一种八弦乐曲,发出的声音如同流水般清沏悦耳。

    女子弹奏的是一首陌生的乐曲,技艺也许并非十分高超,但难得的是曲中所散发出的哀伤之意,却是如此浓烈,让听的人都无由地悲伤起来。

    他忍不住打断了她的弹奏,并非是想失礼于人,只是不想自己的心情如此被那个女子所牵引。他是摩竭陀国伟大的阿阇世王子,现在却如同一个毛头小子完全被初恋般的情结所纠缠。

    “你可知道我是谁?”他努力使自己的语音听起来平淡如水。

    女子停住手,淡然回答:“摩竭陀国的王子,阿阇世!”

    他松了口气,她到底还是知道他,看来她的清高是故意做作。他索性在女子的对面坐了下来,“你既然知道我是谁,却还如此傲慢?”

    女子抬起头,脸上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你是谁又与我有何相干?我这里是妓院,你是王子也好,僧侣也好,只要你出得起钱,我就会服侍你。”

    阿阇世呆了呆,她居然是这样回答的,她一点都不掩饰自己身份的低贱。他反而哑口无言,女子所说的是简单的事实,一个妓女所做无非便是以皮肉换金钱的营生罢了。

    他说话的语气便不及刚才那么理直气壮,“你可知,若是你能够讨我欢心,你便可以有享之不尽的荣华富贵,若是你得罪了我,你可能会立刻身首异处。”

    女子似是听见了最可笑的笑话,咯咯地笑了起来,但阿阇世却敏锐地感觉到,虽然她在欢愉的微笑,但眼底却仍然冰冷如初,全无笑意。

    他便不由暗中揣度,这个女子到底在想些什么?难道她真地不怕他吗?

    “我听说王子是国中最聪明和贤德之人,而我不过是一个遵守法纪的普通女子。王子难道会不惜玷污了自己的名声而对付一个无足轻重的妓女吗?”

    阿阇世不由苦笑,女子猜得不错,他绝不会为了一个妓女便不顾自己数年来苦心经营的一切。时至今日,王位已经近在咫尺,再也没有什么比继承王位更加重要。

    他只觉自己的气焰被女子折损殆尽,也绝望地发现,这女子不仅美丽,而且聪明。一个女子聪明便已经很令人头痛,更可怕的是这个聪明的女子居然还美若天仙。

    他一时无言以对,索性直截了当,“你为何让我上楼来见你?我猜并非所有的人都可以见到你。”

    女子笑了笑,“因为你是一个适合做我夫婿的男人。”

    阿阇世一怔,这一次是轮到他笑了起来,“你说什么?你想做我的妻子?你明知我是王子,而你不过是一名妓女。”

    女子却并不觉得自己的话有任何可笑之处,她淡淡地道:“你可以考虑一下,但不要考虑得太久,我的耐性并不太好。”

    阿阇世只觉得啼笑皆非,“你刚才也说过我绝不会为了一个妓女而玷污自己的名声,若是我真地娶你为妻,那岂非是摩竭陀国最大的笑话?”

    女子微微一笑:“或者开始的时候,人们会觉得这是一个笑话,但我可以保证让你当上国王,让你的国家前所未有的空前强大。”

    她顿了顿,淡淡地加了一句:“随着疆土的扩展,你所信仰的大道便可向着四面八方传播,这不正是你的心愿吗?”

    阿阇世怔住了,她是如何知道他心底最隐秘的愿望?他从未向任何人提起。他狐疑地看着女子:“你到底是谁?”

    女子默然半晌,低低地回答:“我的名字叫做摩登伽女!”

第十一节
    此后,阿阇世没有再上过摩登伽女的小楼。他觉得这是一个可怕的女子,他虽然无法猜测她的目的何在,但他却相信,她所说要嫁给他的那些话,必然是另有目的的。

    他仍然经常自摩登伽女的楼下经过,只不过他不再抬头张望,也不再中宵凝立。偶然的时候,走过了很远以后,他才会悄然回首。那个女子的身影总是孤独而固执地伫立在楼头,他心里便莫名地有些快意,她一定觉得很失望吧!他也猜测,她一定还会寻找机会再与他接触,他想她所说要成为他妻子的话并不可信,但他却完全相信她是想从他的身上得到一些好处。

    看看那些故做清高的女人们,她们的骨子里与妓女是没有什么区别的,何况这个女人本来就是一个妓女。

    他略带焦急地等待着那个女人主动向他屈服,他觉得这是一场耐性的比试,谁先沉不住气,谁便是失败的一方。

    为了使自己更加处于有利的地位,他便更加频繁地与女子们交欢,据说忘记一个女子的最好办法就是立刻爱上其他的女子。

    这个情形持续了数月之久,他越来越绝望地发现,无论他已经对身边所有的女人都失去了兴趣,无论换了多少女子,在他的眼中都是一样。他对于摩登伽女的渴望,越来越是强烈,或者只是因为一件东西越是得不到,便越是想得到,若真地得到了,也便没有什么了。

    他逐渐无法压制自己焦燥的心情,因为一些小事就会忽然火冒三丈。他知道这完全是因为那个傲慢的女人,若想使他的一切恢复正常,只有想办法得到她。

    但他却贵为王子,他无法想象他主动去哀求一名妓女,是一件多么令人耻辱的事情。

    幸而此时,有一件事情使他立刻便下定了决心。

    从天臂城送来了寻找走失公主的通告,随信而来的,还有公主的画像。画像是在某一天早上被送入宫中,那时他正在皇宫门前徘徊,不知何去何从,然后他便看见了天臂城的信使。

    他不知是什么原因使他叫住了那名信使,或者这就叫做命运吧!

    他从信使的手中接过画像,看见画像中的那名绿衣女子。

    在他的记忆里,摩登伽女是从来不曾身穿绿衣的。她有许多美丽的衣裙,各种颜色都有,只是没有绿色。

    他看见画像中的摩登伽女,虽然相貌没有任何改变,但却似与他所见到的摩登伽女全不是同一个人。

    他呆呆地看着画像,像中的女子巧笑嫣然,眼神娇羞之中略带任性,这是一个年轻女子所该拥有的神情。但他所见到的摩登伽女,目光如刀,全身都带着莫名的寒意。

    天臂城!

    七年前,提婆达多就是带他到天臂城疗伤的。

    他虽然并不曾听闻过发生在天臂城的故事,但他却已经敏锐地感觉到提婆达多与摩登伽女之间的联系。

    他请使者返回,并保证一旦有公主的消息一定会派人前去通知天臂城主。然后他便返回自己的寝宫,将画像藏在隐蔽的地方,换了一袭华贵的衣饰,坐上白象,向色究竟天而去。

    他很少如此夸张地出门,而且还是去拜访一名妓女,他知道他的举动必会引得人人侧目。不过他不在乎,许久以来都不曾如此放肆,无论做什么事情都要考虑别人的看法。但这一次他却并非是因为摩登伽女的身份,而是因为提婆达多。

    他自己也不知是出于什么心理,若摩登伽女真是提婆达多的女人,也许他真地会娶她为妻。

    小楼之上,一直传来若有若无的乐声。似是来自东方的艺人演奏的音乐,乐声低柔婉转,带着隐隐的暗示。

    摩登伽女身着水红色的衣裙,头上披了一块同样颜色的轻纱,她只露出一对眼睛,却更显得魅惑。

    提婆达多悠然上楼,在她对面坐了下来。两人默然相对,半晌,摩登伽女才微微一笑,“你又来了?”

    “你一直在等我吗?”

    摩登伽女淡淡地道:“等的那个人也许并非是我,而是你。”

    她说得不错,存心让别人等待的人,自己也同样在等待。阿阇世笑笑,“你知不知道真正聪明的女人都会伪装的笨一点,因为男人会觉得害怕。面对你这样聪明的女人,许多男人都会落荒而逃。”

    摩登伽女淡然道:“你可知女人是如何变得聪明?”

    阿阇世摇了摇头。

    摩登伽女冷冷一笑:“使女人变聪明的也同样是男人。如果没有男人存在,这世上又怎会有如此多可怕的聪明女子?”

    阿阇世默然,是提婆达多伤害了她吗?“你只是一个妓女,为何会大言不惭地要求我娶你为妻?”

    摩登伽女道:“但你到底还是回来了。”

    阿阇世点头,“不错,我到底还是回来了。可是你真地以为我是爱你才回来吗?”

    摩登伽女微笑:“我当然知道你不会爱我,其实你早就有爱的人了。”

    阿阇世双眉微扬,“我早就有爱的人?为何我都不知道?”

    摩登伽女神秘地笑笑:“你并非不知道,你只是不愿意承认。”

    她站起身,走到窗边,从窗口能够清楚地看见曼陀罗精舍的情况,“你知道那里的曼陀罗花为何到深秋还不曾凋谢吗?”

    花香随风而至,阿阇世闭起眼睛深深地吸了口气,“据说这种花来自半神,一年四季都会盛开。这也是提婆达多神迹的体现,除了他外,再无人能够培育这种曼陀罗花。”

    摩登伽女仰天长笑,神迹的体现,是因为思念那个死去的女人吗?或者这花是用人的心血来种植的,只有发自心底的爱才能将它种活。她眼中的恨意就更加显著,一个已经死去了的女人,她再也无法与她争,她死了,她便永远都活在活着的人的心底。她永远都好,不会有一点错处。永远美丽,不会衰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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