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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哭(完结)_-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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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知道他已经见过她的真身,于是忐忑不安的挣扎起来,却又很快被他温暖的怀抱化解。他清澈的眼中未见任何恐惧和退却,紧紧的搂着她,什么话也不说,只是低低呢喃她的名字。
  “雪离……雪离……”
  他窥见了她的秘密,原本应该杀了他,可是世间生灵,又谁能抵挡得住这般温柔的蛊惑?
  至少,她不能。
  她在他胸口屏息,半晌,抬起头道:“青桑,我要嫁给你!”
  他一瞬间愣住,眼底有暗色的波涛翻滚涌动。热情而单纯的狐族族长以为那只是惊讶,或者还有情动。因此她努力平复着心里的慌乱羞涩,攀住了他的颈项,吻上他的唇。
  她想要给他一些安慰,给自己一些勇气。
  片刻的失神之后,他用微微闭上眼,回应了她
  唇齿的交缠忘情而投入,让她觉得至少他和她怀着同样的情意。青丘的夜晚,月明如镜,风凉若水,她将身心托付,只愿与心爱之人长相厮守,永不分离。
  回到碧瀛谷之后,雪离度过了一生中最快乐的一段日子。她和青桑朝夕相伴,走遍了狐岐山的每一个地方,朝寻晨露,暮观夕霞,两情缱绻,几乎未有片刻的分离。
  为此,她向族中长老提出解除羽族的婚约。长老们大怒,却屡劝不果,最后只能暗中派遣人手欲将青桑置于死地。可是这些明里暗里的袭击都被两人联手化解,长老们的阻挠让雪离更加坚定——她虽是妖狐,却也是女子,一个坠入爱河的女子,从来只看到自己看得到的,只听到自己听得到的——越是不让他们在一起,她就偏偏要随他浪迹天涯。
  为了他,她甚至可以放弃族长的位置。
  她相信自己已经得到了这世间难得的真情,为此粉身碎骨远遁天涯,也是无怨无悔。
  正当雪离决定离开青丘的时候,四海之内一百零八洲,天上人间的数万里土地上,蓦然出现了一场奇异的天象之变
  千年一次的阴月之日毫无预兆的降临,白昼遁去,洁白的月亮变作暗红,连星辰都黯淡无光。在阴月之日里,妖族会失去大部分法力,一些修炼不到家的小妖甚至无法保持人形。雪离不能按计划上路,只能待在碧瀛谷清溪之旁的山洞里,等待着阴月之日过去。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不知不觉的睡着了,等再次醒来的时候,原本陪在身边的青桑已不知去向。而洞外,红色的月亮正悬在中天,血色的光芒笼罩在狐岐山的层峦之上,看起来诡异而不祥。
  雪离永远记得,那是一个寒冷而萧瑟的冬夜。她跌跌撞撞的穿行在静得可怕的雪原里,四处都是红色,遮天蔽日的红色,分不清是月光还是血迹。她从来没有见过平静美丽的碧瀛谷里会有这么多的血,浓浓的血腥气几乎让她举步维艰。
  一路而来,雪地里屡屡出现的狐族尸体让她愈来愈心惊。她不知道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是有妖族趁着阴月之日来找青丘狐族的麻烦吗?可是……就算是那些和他们有过节的妖兽魔怪,到了这一天法力也会大大减弱。除非是……人类!
  人类!这个念头让她更加提心吊胆,如果有人类,那一定是来找青桑的!可是他究竟在哪里?是不是已经遇到了什么不测……
  当她在谷口的镜石下看到他的时候,天空里正飘下第一片雪花。
  她看到青衣在血花中飞扬,那双曾无数次拥抱过她的手里,正握着一柄巨大的青金色镰刀,弯刃发出雪亮的光芒,刺痛了她的眼。
  那样的武器……那种鬼哭一般凄厉的声音……
  她想起长老们说过的话,当今世上,人类中拥有最高法术的镇妖师,唯有月哭和星唳二者。月哭为阳,星唳为阴。月哭是一把弯刃镰刀……
  月哭!
  上位镇妖师!
  她震惊得不能言语,只能呆呆的站在那里,眼睁睁的看着那把凶器砍下一个同族的头颅。那个红狐族的男孩甚至还不满三百岁,临死之前的眼神直直的看着她,仿佛一句无声的控诉。
  她茫然的抬起头,在飞散的血雾中触到了他的眼,她已经分不出那是种什么眼神。但在那一刻,她知道自己身体的某一处已经灰飞烟灭。
  竟然是这样连痛都麻木的感觉……
  原来这才是真相!
  她亲眼看到,亲耳听到的——残忍的真相!
  茫茫落雪中,她的整颗心整个人仿佛也化成了细碎的雪片,随风落下,化作坚冰。
  青桑是上古神兵月哭的继承者,人类世界中最有天赋的镇妖师。
  一年之前,因大批狐妖作乱江州,祸害百姓,年轻的青桑同数位前辈高人商议,欲将青丘狐族一举歼灭。他们卜算天象,知道年底将有阴月现世,因此集结了神州大地上数百位降妖除魔之人,准备在那一天进攻青丘狐岐山。
  青桑独自请命前去探路,却不想在碧瀛谷遇到了年轻的白狐族族长雪离。
  探知幻术大阵的秘密之后,他本该离开,却一次又一次留了下来,也许是为了掌握更多的秘密,也许是为了别的原因——直到约定那天的到来。
  依照事先计划,他为除妖的方士术者们开启了青丘的门户,法力大减的狐妖们面对人类的进攻几乎没有还手之力。一场屠戮自红月初现开始,一天一夜,直至落雪,仍未停歇。
  他从头到尾都一丝不苟的履行着最初的愿想,只除了在同伴到来之前,让她昏睡过去独自留在设下结界的洞窟中。
  可她还是来了,她亲眼看到他杀死她的族人。鲜血泼散染红的雪原,成为她毕生的梦魇。什么长相厮守,什么海誓山盟,在刀刃下全都成了天底下最可笑的笑话。
  只是她笑不出来,甚至连哭都已不能——都是因为她,因为她那所谓的爱,让故乡变成了地狱!
  他骗了她!
  他利用了她!
  这些痛,痛彻心扉,却都抵不过自责和绝望,哪怕一死,都不够谢罪。
  那么,就恨吧——只有恨,才能让她彻底泯灭心底曾经有过的柔软。她可以做的,唯有化尽千年修为,沥尽一身血肉,拼着魂飞魄散——让他永世不得安宁!
  “青桑,我恨你!你把狐岐山变作一片荒芜,你杀了我无数的同族……我恨你……碧落黄泉,永生永世,我都很你!”
  当这句话说出来的时候,天地间已经不再有那个叫做雪离的女子,而只剩那个怨毒的诅咒,凌迟着已然忡怔不能成语的月哭继承人。
  她是爱过他的。
  但她更加的恨他!
  “我诅咒你!你的后世后代,每一个使用这把刀的人都不能好好的活着!只要使用一次,寿命就会减少一分,直到孤独死去!你要降妖,我偏让你降的越多,死的越快!”
  “除非有一天,当这把刀再度饮下狐岐山后人的鲜血,诅咒才会破除!”
  火红的身影在月哭的金色光芒下渐渐淡去,那个曾经热情单纯的生命,也消失在岁月中,再也找不回来。
  她终以一种最决绝的方式,与他纠缠了生生世世。
  千年时光悄然而逝,月哭的后人始终在寻找破除诅咒的方法,而仅存的狐族也四处躲藏。白狐族族长的诅咒之血一代代的转生下去,负责保护的大祭司则用尽各种方法,将这一缕血脉牢牢的隐藏起来……
  二十年前,怀上了族长之血的祭司后人唐缎隐匿于人世,嫁给了一个普通的人类,并用“封阵”的法术,将女儿的三魂七魄封印进了羽族的圣物白岐石中。她利用游荡在世间的生魂创造出了另一个属于人类的魂魄,注进了女儿的体内,完完全全掩盖了她的真身。
  她给女儿取名叫做马荆棘。
  三年前,马荆棘遇到了一个看得到妖魔鬼怪的男孩,那个男孩手中有一把祖传的上古神兵,名叫月哭。
  她爱上了他。身不由己,不由自主。
  宿命画出了一个千年轮回,终归于最初的原点。
  爱或者恨,生或者死,她没有了选择。
  ——这世间唯一只有她,永远不可能和他在一起。
  三天三夜之后,藏于白岐石中的魂魄回归正位,马荆棘终于结束了长长的梦境,睁开了眼睛。
  ———————————《往事录?青丘记忆》完————————
烬·妖医  110.妖怪的新娘
  一月,雪落如雨。
  江南的雪,细碎而潮湿,一落地就化成了水,到处都是湿漉漉的,愈发的阴寒入骨。连妖怪都在这样的季节里隐匿起来,整个院子里只有寥寥几只道行较高的在池塘边徘徊,一声不响的盯着薄冰之下行动迟缓的红鲤鱼。
  这里是她的家,生活了二十年的地方,此刻却显得有些陌生。她明白,这并不是居所有了什么变化,改变的是她自己。
  在她眼中的世界已经和从前完全不同。看似空旷的荒地,有时候会挤满各式各样的妖怪;擦肩而过的人,或许有着十分可怕的原型。这其实是一个很多生物共同生存的空间,只是过去的二十年,她看不到。
  现在的她,只要愿意就能听到很远的地方发出的声音;无意中就可以看到别人要用望远镜才能看到的景色;身体很轻,血脉里却又像蕴藏着无穷的力量,只要轻轻一跃,就能够到任何一棵树的树梢。
  起初,这些突如其来的力量也让她恐惧惊慌过,但是最近,她已经渐渐接受这个事实——这才是真正的她——她不是人类!
  门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爸爸的声音传了进来:“棘棘,灵都先生来接你去试婚纱,准备好了么?”
  她回过神,眼中有碧色的光芒一闪而逝,然后回身打开房门,走到客厅的梳妆镜前开始慢条斯理的梳头发,似乎完全没有看到院子外面的车,和已经等在车门边戴着墨镜的青年男子。
  镜子里的女孩有张略显苍白的脸,却有种别样的媚,眼角微微上挑,仿佛蒙了一层水气,顾盼之间隐含风情。明明是和从前一样的容貌,可偏偏有哪里不一样了,那种神采和气韵,都不是属于这个叫做“马荆棘”的女孩,而是属于另一个人……
  这样或那样的改变,都是从那一天开始的。
  那天她从长长的梦境中醒来,第一眼看到的是妈妈憔悴的脸和苍极焦灼的紫眸。
  梦中的一切,她都记得很清晰,连一丝一毫的细节都没有忘记,她看着近在咫尺的亲人的面貌,突然间就那么怔怔的,流下泪来。
  戴在胸口的护身符白岐石已经裂成了千万片,封印在其中的三魂七魄都回归到了她的体内。她几乎是一醒来就感觉到了自己的变化,她也知道那个梦是真实的,她更明白命运的强悍任何力量都不可以改变,她痛恨的只是,为什么她的魂魄归位,却要连过往二十年的记忆都要保存下来。
  包括他……和他的离开。
  记得,就意味着她必须去思考真相,而真相……也许会把她击溃!
  她死命拉着唐缎的袖子,失了魂一般的重复低着:“让我忘掉……让我忘掉……我不要记住那些事,妈妈,快让我忘记……”
  唐缎没有回答她,就在她自怨自艾的时候,心力交瘁的大祭司已经失去了意识。
  马荆棘后来才知道,当她被音母扔下悬崖的时候,唐缎在一瞬间提升了毕生的法力,将她身上的“封阵”之术解开。被封印二十年的灵力注入了她的体内,与生俱来的自我防御能力将已然昏迷的她保护在了自然生成的结界中,没有随着那辆车子摔成碎片。
  可唐缎却为此受了长乐正面一击,要不是随后赶来的羽族族人,恐怕他们全都要折在长乐和音母的手中。
  进入羽族领地之后,唐缎日夜都守在马荆棘的身边。可是她的元神中了饕餮的赤毒,再加上旧伤未愈,因此好不容易等到马荆棘醒来,便再也支撑不住。这次的昏迷十分凶险,差一点就无法醒来。
  马荆棘活了二十年,这是她生命里最艰难的一段日子,比白初一向她提出永不再见还要艰难的多。
  可是除了最初那一声声失魂落魄的呢喃,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她却表现的异乎寻常的冷静。
  她全心全意的照顾妈妈,虽然对自身突然拥有的强大力量产生过畏惧,却耐心的向苍极和羽族长老们请教,学习如何控制运用自身的灵力。她一天比一天美丽,容色中渐有了狐族女子特有的妩媚风情,眼神里也多了某种叫人不能逼视的贵气,让羽族族人们不由自主的折服。
  她说过她什么都没忘记,可后来却好像失忆了。那个明明杀了她就可以活下去的人,那个最后只是将她推开并应诺了此生不见的人,似乎从她的生命里消失了。
  这样反常的举止,只有苍极一个人会担心,但他的任何试探询问都没有得到答复。羽族的皇室和长老会都对这个继承远古婚约的女子十分满意,马荆棘和苍极的婚事很快的定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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