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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里空-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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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德懒懒的倚在床上,多时不说话,冉凌也是有些急,又发神了。正想着用什么话让明德分心,明德却先开了口“冉凌,扶我下床来”
  冉凌急忙走近“少爷,这是要做什么?这还下不得床的”
  “这整日整日的躺在床上,也躺乏了,扶我下床”冉凌知道扭不过他便也顺了他的意思,将被子掀开,小心翼翼的扶了他下床。
  “书桌在哪里?”
  “少爷?”
  他的左手越发是没有了力气,冉凌将他扶至书桌,坐下。
  “磨墨”冉凌备了纸笔在他面前,又磨了墨。
  他便是想看看这眼睛没了还能不能作诗写词。
  冉凌磨好墨,林佐穆的手却搭在笔上,提笔蘸了蘸水墨,递到他的手上。他知道是他,他一进来就知道是他,除了他谁会有这么重的檀香?明德左手搭在纸上,食指和中指尺量着距离,黑色的精灵在他手中舞动
  “凡鸟惊辰,白藏届节。
  秋风晓振,偏伤病客之心;
  玉露夜凝,直泫仙人之掌。”
  他停下了笔,眼前无一物倒是怎样写下去?
  不想见他如此,毫无生气的眼神却是泛着遥远的悲伤,眼见就要走远,谁还留得住。林佐穆便是开了口
  “桂吐花於小山之上,梨翻叶於大谷之中。”
  明德手上的墨笔又搁了搁
  “不知节物变衰,草木摇落。
  敬想足下,时称独步,世号无双。
  万顷澄波,茫茫汤汤璧浪摇;
  千寻耸干,层层叠叠共云舞。
  俯仰兴叹,形影自怜。秋垂影拂”
  这诗尚未完成,林佐穆便是打断了抱怨着“外面的空气好得很,坐在屋里做什么?”
  又拿起方才写下的诗假意看了一看嘟囔着“这诗做得不好,我们出去走走”说着不及他答应便要拉着他出去
  “冉凌把明德的袍子拿来披上”。
  明德极是不愿意的“瞎子能见得着什么?”
  林佐穆也不管不顾硬是带着他出去。
  小心翼翼的下了几级台阶。
  明德走得极慢,他不知道前方是什么,甚至在他的一片黑暗中,他看见的是万丈深渊,漂浮着细而不见的斑点,走了不久这样的画面越来越清晰,万丈深渊就在前方,他不敢踏出一步。
  “怎么了?”
  “我们要去哪里?”
  “不远的,就在前方”
  见他苍白了脸“你不舒服是吗?”
  明德微微低了头“佐穆,我看见暗不见底的深渊,就在我的脚下”他没有说,我不敢走。
  可是林佐穆一听就知道了,他想起岚清仪说过,他的眼前是一片黑暗,有时会出现幻觉,他甚至不敢再继续想下去,明德清醒的这几日眼前一片深渊,仅凭着身旁的人和强大的理智提醒着自己这是幻觉。
  现在这样说出来,这幻觉是有多么清晰?林佐穆手上收了收力,想告诉他,他就在身旁“没事的,我一直都在,没有什么深渊,不怕的”
  手上传来的温度,让他不自觉的安心。也顾不得前方有深渊,跌落下去又怎样呢?


☆、衣袂翻飞繁叶落

  明德深深吸了一口气,微微牵起嘴角,他甚至是忘了自己的眼睛看不见,闭上了眼睛,清风拂面,不似在屋里一般的钝闷,而是带着清新的凉意,让人再清醒明白不过,微微仰起头。
  佐穆不禁一笑,这人还真是容易满足。
  稍稍抬起手臂,指尖微凉,是林佐穆把剑递到他的手中“怎么?”
  “这里十五步之内没有障碍物,你可以舞剑”
  “什么?”虽然眼睛已经稍稍适应了黑暗,但是还是没有勇气踏进那深渊,那如恶魔一般的洞穴,就像只要稍不注意就会跌进。
  佐穆也不多言。
  林佐穆忽的跃起了身子,步子落在树干上,轻点枯叶,又重重的落在枝丫上。
  飞踏在树干上,明明是施了内力,却硬生生的隐去了踏在树上的脚步声。枯黄的叶簌簌而下,一片一片的落在他的肩上,他能清晰的感觉到,那跌落的树叶。
  不自觉的,若是舞剑这该多美!腕子轻扬,旋转直刺,提步轻点,斜削,转身云剑,衣袂翻飞,与叶难分,掀起满地黄叶共舞,他能清晰的感觉它们在身边跃动,自由、欢快。有没有人说过,你舞剑很美?
  收了剑,眼前已是无了前些的假象,便急得回到屋里,吩咐冉凌了研磨,持笔
  “秋意朦胧,风来幔影转。
  林际素羽翾,落叶龙泉鸣。
  置酒临高殿,不若远江湖。
  几时休昏黯,闲来说山河。”
  林佐穆凑近看了一看这诗,比先前那首情绪稍好了一些,却还是隐隐着漫无边际的悲伤。
  因为皇城中有事商讨,沈约已经到了建康。
  这几日,明德的眼里可以见得着一些东西了,虽然还不是很清晰,却是莫大的收获。
  尹清也在岚清仪的监督下安分了一段时日。
  沈约来了信说是皇帝让明德立刻回京,一是为了文僧明和田守德降魏,二是明德的母妃丁贵妃病重。
  皇帝并不知道明德受了伤,沈约也不想尹清被无辜牵连,只道是上了顾山的香山禅寺去。
  这明德听了哪里还顾得上自己的病还未大好便说着要回宫,他暗暗猜测朝中的形势定是应该不会有大事,至于文僧明和田守德有异心他早就算到的,这样迫不及待的自己暴露出来想也不会掀起什么大浪,这样急着召回宫中定是母妃病情严重,回去是耽误不得的,林佐穆等人也是无法。
  岚清仪加重了药量,明德的眼睛大好,只是身子还虚得很。
  便急着要下山,林佐穆跟着要送明德回宫。
  明德诺诺的说“对不起,我骗了你”
  “你是不想骗我的,是吗?”
  明德泯了一口茶没有说话,林佐穆又说到“你只是在找一个合适的时候来跟我说自己的身份,并不是有意骗我的,是吗?”
  他那样给自己找话填满,自己能说什么呢。他知道明德还是有些内疚“你也没有骗我哦,只是没有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我也没问,怪得了谁呢?”
  明德只是望着茶盅,又放在唇边泯了泯
  “跟你说过,这个习惯得改掉,本来就浅眠,每晚又喝这个茶,能睡得着吗?”说着夺开了他手里的茶盅,外间收拾衣物的冉凌看了又是好笑,又是微怒。
  这个少爷自己坚持的事是没有人敢拦的,也拦不住,这林公子一直是没把他当个太子来看,也只有他敢这样夺掉少爷手中的茶盅。明德看着桌上的茶杯,也是无奈“明日我们一起下了山,我先行回宫,你去你的去处,定会有相见之日的。”
  林佐穆一笑,装作微怒的样子,皓齿明眸“你算算欠了我多少?这般就赶我走了?”又掰着手指一处一处的算“初次见面的时候,有个马儿差点伤了你,你说是不是因为我及时收了缰绳,你才没受伤的?”
  这样也算?明明是他骑的马,现在倒是所有的责任都到马儿身上去了。林佐穆还算有良心的在心里给千寻道歉,对不起啊!不怪我。明德无语,
  他又接着说到“第二次见面,要不是我让出空房间,你们是不是就要睡街头了?然后,有人暗算你,我是不是帮了忙?再后来,我们睡在林里,你就是倔着不睡,害得我为了大家的安全一夜没睡第二日还赶路,又遇到刺客我还替你吸毒了,你说是不是欠我很多?现在好些了,承诺的事情却做不成了”
  明德听他这话像是责备又是抱怨,其实他说得很对
  “母妃待我极好,敬孝本就是为人子的本分,现在母妃病疾是定要回去,耽误不得的。”
  看着眼前的人因为急着解释急了微红的脸,也不再逗他“好了,我知道你急着赶回去看你母妃,我也不逼着你,只是我也不放心你这样回去,身子弱着,武功尚未恢复,要是又遇到刺客该如何是好?我随你回了建康,我再走”也拗不过他,只好答应。
  “师父”
  岚清仪缓缓的放下了手中的书,抬眼看了看尹清,看着她欲言又止的样子。
  她长大了,有一天她也会离开,而我只是她的师父,一个到老也不可能改变的事实,他是她的师父。
  作为师父又怎么敢觊觎。
  他尽量用平时的语调“这么晚,这又是为何事?”
  尹清也是经过许久的思想挣扎才决定来跟岚清仪说,毕竟上一次不辞而别,他真的是生气了。提了胆子说到“我想下山”
  “下山?才出去闹了一会子又要下山,还想着报仇?”
  “不是不是”
  “那又是为了什么?”
  许久见她没有答话,她真的是为了他吗?岚清仪隐了苦笑,终于终于要离开,只是,我还没有做好准备。
  “难不成是为了山下的花花世界?”
  是啊,谁会隐了一切陪着他一直在这山上终老,偏偏他喜欢这样骗着自己,买了许多人到这座大房子来,本以为就会有什么不一样了。能有什么不一样呢?


☆、寂寞无涯送离人

  尹清听岚清仪这样说连忙答道“不是不是……”
  从以前到现在她能有什么不能自己说的,岚清仪更是断定了自己的猜测,你有什么瞒得过我的呢?那样没有城府。
  “是为了林佐穆?”
  “是是是……”岚清仪挑明了话头正好合了她的意,兴奋之余见了岚清仪的脸色硬生生的被吓回去,岚清仪从来都是一个多么温和的人,连处罚她的时候都是带着笑,现在却让她觉得他的眼神很可怕,想到刚才自己脱口而出的话又羞红了脸,埋下了头。
  岚清仪压低了声音平静的说到“去吧”
  “什么?”她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甚至觉得是自己出现了幻听“师父有说话吗?”
  他摆了摆手“再不出去,我就改变主意了”
  她现在是相信了他答应让自己下山了,也相信要是再不走的话说不定他真的会改变主意,忙不迭的要跑出去。
  望着空空的屋子,今日廊上为什么没有点灯?一片昏暗。
  就那么急着要离开?
  她却是又急急火火的跑回来,他倒是一惊一喜。“师父要不要一起去?”岚清仪有些失望,她的身后,门外空旷了一切,黑暗还留来做什么?
  “我去做什么?”
  “可是师父你不是说要是我要下山跟你说一声,你会陪我一起下山吗?”
  “我不去了,你诸事小心便是,不要又被人利用了去。”
  她诺诺的答应了出去。
  明德前几日眼睛一直是不大好便不随意出门,尹清不恨他、不恼他当然也不是很待见他,也懒得来看他。
  明德这眼见就要离开倒想去见见她跟她道歉。这天色也不早了便不知会不会打扰。明德在冉凌的带领下行至尹清的房前
  “尹姑娘可是歇息了?”房里的灯明明是燃着的,传来声音“歇下了,有什么事?”
  明德知道她是在搪塞,这时辰男女有别也不好要进去,隔着木门,他便提了声音“我知道姑娘是恼我,当年我也该彻查了再回宫的”
  屋里的尹清仍是坐在桌前“我还当你是来责备我对你下毒的,想不到还是来道歉的”
  明德又说到“当年尹太守的案子,我也是倍感自责,这次回宫定会劝说父皇再次彻查了此案”
  想明德如此玲珑的一个人,什么事都是明明白白,倒是这件事蒙在鼓里。尹清想着为父亲翻案也是好的,但是又想起沈约的话权衡了其中道理
  “不劳烦了,沈先生也说明白了,的确是我爹爹的错,一时迷了心智”这样违心的话她说着特别难受,她从来没有这样理智过,这又是顾着谁?这样的话一出口,便又是气急了“你这样是什么意思?这个时辰站在一个姑娘房外也不羞得慌,还不快走!”
  她一直大大咧咧的,也不拿自己当个姑娘看,自从失了家被岚清仪收作徒儿,她哪里舍得让自己受一点伤?今晚想必是用了自己所有的理智。
  明德被说得无话,回去定是要查清楚的,一抹凌厉的深邃眼里一闪而过。
  翌日早
  岚清仪也只是送他们到门口,对明德说道“公子的身子还虚得很,赶路是不成问题,但是回宫后仍需好生调养”
  “这几日多谢公子治疗”
  “公子不必见外”
  又嘱咐了尹清
  “下山后万事也要收着性子,不可由着自己的性子做事”
  “知道了。”尹清吐了吐舌头。
  “尹清也要下山?”林佐穆倒是有些好奇,明德也见了她背着包袱。
  “怎么?不许我下山?这天下大着,又不是你的!你管不着!”尹清趁着嘴皮子上的上风,瞪了一眼林佐穆。这不屈姿态是做给谁看?明明在他面前软了性子,还要藏着。
  岚清仪看着渐远的背影,她骑在马上,想起最初教她骑马的时候,她吓得半死。那时候,她还是个闺中小女子的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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