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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里空-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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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姐这阵住回宫里本是该好好休息一阵子的,却是看皇姐比往常更忙些。这淑妃那方要顾着,母妃那方也要探着”收了琴,长公主说到“应该的,可惜的,我也见不着小皇子出生了。”
  又唠了家常明德说道“母妃和淑妃娘娘的事情,还望皇姐莫要插手了,后来的事由弟弟处理罢”长公主也不知道他是个什么意思“太子这是个什么话?插手?你的意思莫不是说我管着她们?”明德也没有过多的解释“父皇也不是个不明事理的人,孰是孰非,父皇自然是看得清楚得很。还望皇姐重作打算”长公主凌厉也眼神“太子到底是个什么意思?何不把话说明白了?”
  明德牵起嘴角,果然如此“是个什么意思皇姐自然是该知晓的,若是无事,皇姐何必这样激动?我这话旁人听来有个什么意思?皇姐自然是想多了”长公主说不出话来,方才到自是有种不打自招的味道“恕我无礼了……”“皇姐这时再来掩饰不觉得晚了?好自为之吧,别让德施难做”长公主却是怒了,自己做是事哪一件是为了自己的?到头来,无人知晓,到头来骂名累累,这是为什么?自己就活该这样吗?长公主便是越想越是气急,也不管太子是不是真的什么都知晓了,就当你知道就是了,便急着吼道“怎么?难不成你还想动番落的王妃?”
  明德甚至是有些怀疑,站在面前的这位是那个温婉的长公主?是自己打小便在一起的皇姐?明德脸色不变,却是疏离了,让人敬而远之“番落王子我都敢动,何况是个还未得人心的王妃?番落王子还没登基呢!”长公主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德施,那个一直带着微笑的弟弟,那个从来只跟在自己面前哄皇姐开心的弟弟,那个没有一点架子的皇太子,那个不管受了什么委屈都自己一个人承受的皇子,不在了吗?寒冷到了极点。
  最后明德只是嘱咐了一声“皇姐好生准备自己的亲事,其他的事情便不再操心了,很多事情不是皇姐能掌控的,不管你是为了什么。今日我能这般与你说开来,全看在我们打小的情分,好自为之”皇姐,不管你是为了谁,为了什么。都请放手,宫廷中的斗争中,我不想你成为不明不白的牺牲者。这宫廷之中,还有什么情是真实的呢?皇姐,我们打小便在一处的,打小便立了誓不离不弃,那份纯真的诺言呢?不求一生一世不离不弃,但求永世不相背叛,如此而已。
  是吗?自己错了?长公主跌坐在床沿,是我错了吗?不过是想要帮助那人,不过是想要自己幸福一些,不过的为一个人不顾自己的付出。爱一个人也是有罪的吗?可是那是谁呢?在吴淑妃面前说丁贵妃杀了东昏侯的皇子的人是谁呢?自己明明是最痛恨杀戮的,却能说得那样面不改色,还是自己吗?那个在丁贵妃面前说着惊天阴谋的人也是那样镇定自若,那不是自己是谁?那个派人时刻监视吴淑妃的言行的不是自己是谁?我为何要这样做?她们都是那样真诚的待自己,我为何还能做出这样的事情?这还是那个不问世事的长公主吗?


☆、意牵情动宫门暗(2)

  丁令光也没有再计较,经过了前些日子的事情,似乎,她们之间真的没有必要再恨下去了,也没有必要纠缠不清。萧衍也没有说什么,只是没有再来看过丁令光,这永福宫真真是冷透了。
  “吴淑妃的身子怎样了?”丁令光问了长公主。“前日呛了水,还是弱得很”丁令光担忧着问道“还是不见好吗?”
  “是啊,一直不见好,本来身子就是不好的,御医说着了凉又勾出许多病来。必须好生养着,不然……”长公主压低了声音“不然怕保不住孩子……”丁令光沉下了脸,竟成了这般境况了吗?我也不是有意的,我们之间一笔勾销了还不成吗?要这般折磨我?
  长公主又说道“后来一直用乌参养着,只是现下乌参不够,身子更是虚弱了”“乌参?”“是啊,一直用乌参吊着,只是这乌参长在极寒之地,极为难得。药房里的又都用尽了……”丁贵妃隐隐的笑了“我这里还有乌参,既然是急着要用,理当拿到淑妃宫里去的。”“是吗?太好了”长公主一阵喜悦。“不过……还请长公主代为拿过去,不说是我送的……”“娘娘?这是为何?”丁贵妃不语,长公主似乎看出了顾忌又说道“娘娘,恕翌儿逾越了,您与吴淑妃有隙,这次正好解了,如何?”“就这样做吧,当是你送的,千万别告诉淑妃,我怕她不受”长公主便也就答应了。
  这日,萧宏正在案几前临字,疏的,却是有一支箭直直的掠过自己的脸颊刺在了红柱之上。萧宏也没有急着让人抓刺客,因为他知道,既然能够送信到这里,必然是抓不住的。果然,纸上的鸳鸯小字“皇叔三思而行”,德施?箭上还绑着一支箭头,正是当初派人去行刺明德时用的箭。德施?他到底还知道了什么?既然知道是自己差人做的,为何又迟迟不动手?萧宏忽的一身冷汗,但是,无论如何,都已经回不了头了。赌的便是你的心,看你能不能狠下心来要一个人死!
  “东西送出去了吗?”明德拢了拢身上的裘衣,虽是渐渐暖起来,明德却是始终觉得冷。冉凌垂了垂身子“已经送出去了”顿了一顿,冉凌竟像是下了决心一般说到“恕奴才多话”“什么奴才不奴才的,怎的又这样说话?有什么事说了就是,不必顾忌”冉凌才说到“临川王派刺客行刺少爷,又在行军途中与外人勾结置您于死地,简直是欺人太盛……少爷,如此饶恕了,定会有下次……”明德摆了摆手“我自有分寸的”想来尹清可能也不知道临川王萧宏便是派她刺杀太子的人。只是,临川王如何得知尹清和太子有仇,莫不是他知道尹清是尹柯的遗孤?
  日子过得安逸,安逸的让人觉得不真实。也许没有人想要打破现在的安逸,最后的荒芜,正如明德知道,知道每一缕美丽的流纱背后定有一个恶魔的陷阱一样,但是没有勇气去主动打破,主动揭开这个陷阱。美丽的荒芜,诡异怪诞。
  正如谁也不知道,安逸的平静之后……这日,宫中乱了,吴淑媛腹中的皇子掉了,御医查出是淑妃的乌参出了问题。
  “父皇赐罪……”长公主跪在萧衍面前,萧衍并没有答话。长公主似乎知道此次怕是难逃此劫。吴淑媛虚弱的说道“皇上,是臣妾疏忽了,不怪长公主……皇上”长公主跪在地上,拖沓着长跑到吴淑媛床前“娘娘,是翌儿不好,是翌儿疏忽……”萧衍仍是面无表情“将长公主带到俢院里去”侍卫们领命,却是不敢环住长公主“皇上……”吴淑媛拖着身子想要下床来“长公主和番落王子还有亲事……皇上……番落那方不好交代”吴淑媛自知再如何求情也无济于事,也只好用此事提醒。原以为萧衍会顾及番落的势力,却不想,萧衍仍是面不改色。萧衍向长公主说到“待查出了真相,不是你做的便不会受罪,若是你做的,朕也顾不得什么番落”说着长公主便被带了出去。番落,即使现在还对抗不得,却还是要违背诺言。吴淑媛甚至觉得自己会成了大梁的罪人。“皇上,您这是让臣妾做了大梁的罪人”
  此后,明德一日日不在宫中。萧衍带了人到这永福宫来。“皇上今日倒是想起到这永福宫来探望臣妾?”丁令光甚至是连礼都不做了,她知道,吴淑媛腹中的皇子落之时她便知道会有那么一天。只是,萧衍就那样笃定?萧衍甚至是都没有怀疑?萧衍甚至是就这么相信了?不会的,前些日子,自己还傻傻的以为,一切都勾销了。从萧衍带自己出宫去看落羽杉的时候,为何不索性江湖天涯?原来真的是一笔勾销了,销得那样彻底,连同爱恨,什么都不剩,所以今天才此般无情。
  萧衍也没有计较丁令光的无礼,只是面无表情的说道“淑媛吃的乌参有问题你可知道?”
  果然如此是吗?只是过来问罪?真真是什么情分都没有了。“如何不知?那乌参还是臣妾差人送去的”“你……”萧衍没想到她竟然这么快就承认的,既然是让长公主把乌参拿过去,还以为是在为自己找后路,为何现在却又这般坦然?萧衍没有再多计较,没有去想为何要假意嫁祸于长公主?为何又不顾了自己留下的后路?原来,你也是一样吗?为了争宠?“你以为朕不会拿你怎样?”丁令光笑了“臣妾哪里敢呢?皇上要谁的命,谁不得伸直了脖子过来?臣妾哪里就敢奢求自己是皇上的软肋”怎么敢奢求?当时自己被东昏侯抓的时候,你就宁愿失去了我的性命也舍不得冒一点危险。
  “这么说来乌参的确是被你动了手脚?”萧衍直直的望着她,像是要硬生生的逼出一个答案来。“是啊,你信吗?”萧衍没有再与她多说,没有回答到底信不信,他只是想要给吴淑媛一个交代“来人,把丁贵妃带入天牢”


☆、沧海浮生无情误(1)

  丁令光折身反抽出了挂在架上的剑。“岂是你们动得的?”一剑消了进来侍卫腰间的剑。“令光!住手!”“好歹臣妾也上过战场,在外敌面前尚未求饶被俘,何况在这大梁?”萧衍凌厉了眼神“别逼朕动手!”丁令光笑了“逼你做什么?你要动手便出手,谁碍着你了?这时对我下手倒快,当初我被东昏侯抓去也不见你这么快”言语里尽是不满。你我的称呼倒像是吵架的平常夫妇。萧衍也没有理会,暗暗运气,不料,丁令光说“你真的信我下药害吴淑媛?”
  最后一次,还想让自己相信,相信我们之间不只是一场交易。“你都能下狠心掐她的脖子,推她掉进池子里。还能有什么不能的?你就没有考虑她腹中的是我的骨肉?”原来,原来那天他看见了,看见了自己用手掐着她的脖子把她推到池子里去。只是,你到底知道多少?
  “我再问一次,你真的信是我下了毒吗?”“我信的是你,所以我信,是你下毒”我信的是你,你说是你下毒,我便信了。你说你一生都容不得自己吃亏,我便信了。你说我们此生两不相欠,我信了。你说你恨我,恨我把你困在这牢笼里,我信了。只是信你而已,只是为何要嫁祸于长公主?
  他信,他信是自己下了毒!丁令光缓缓的垂下了剑,轻轻的牵起嘴角,没有人看见。她极力的想要抓住最后的幻想当做救命的稻草。只是,我们之间真的什么也没有了,我却还在傻傻的奢求。
  丁令光被送进了地牢。
  萧衍揉了揉眉角,越发生疼。“拟旨,革除丁贵妃的头衔和宗籍,赐白绫自缢”李公公顿了一顿,终是要走到这一步吗?
  明德站在萧衍面前,却是一副王者风范“革除母妃的头衔和宗籍,永困在永福宫。”不是请求,而是近乎命令的语气。“德施,孜阳五省的救济金粮绕官道而行可是你的命令?”萧衍说。“是,是儿臣的命令”“那你可知罪?”明德仍是淡淡的说道“革除母妃的头衔和宗籍,儿臣与母妃永困永福宫算是责罚,父皇可满意?”他竟是没有解释,也没有推脱,竟是把所有的罪名都担下来,与丁令光一般决绝。
  “这皇位仍是朕的,你这是在命令朕?依你母妃之罪赐死白绫已是功德,至于你的罪名也不是困于永福宫就能了的。”萧衍见明德不答话,继续说道“你可知晓近来朝中大臣是如何议论你?仗着自己的身份肆意妄为!”
  如何不知?他知道在这建康城中大梁的太子只是一个沉迷书画的人,无所事事。没有人知道他十三岁就为大梁立下大功,没有人知道他为大梁的一切都是在消耗他的骨血,层层剥落,鲜血淋漓。经过年前的入狱,本就有些看法,只是大臣们百般顾念着。这些日子,太子朝政不行,惹人闲话,再加上孜阳五省的救济金粮绕官道而行,更是遭人质疑唾弃,民怨官愤。偏偏他从来不为自己开脱,谁看到了他深夜掌灯,一直为大梁的一切做打算,萧衍也是理所当然。谁看到了他为救下运往孜阳五省的救济金粮,违抗圣旨下令绕官道而行。他们只知道误了时辰,害的灾民受苦,却不知道若是没有这道命令,灾民就连官粮的影子都见不到。在冉凌看来他这分明是在自己找罪受,没人顾念着他,大梁只是在需要他的时候利用他,如此而已。
  明德淡无生色的说到“当然知道,只是,上次入狱之灾是儿臣最后的忍让,父皇这次不能治儿臣的罪。索性让儿臣与母妃一道住在永福宫,儿臣也不闹腾了”他只是在威胁萧衍,不,他只是在告诉萧衍。上次的入狱之灾,明德只是没有还手,而不是没有能力自救,这次为了母妃,定是不会忍让的。
  萧衍没有多说,他也知道明德要是不想要服罪,便没有人能制住他。若是再说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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