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鼠猫,朗月笑长空 耳雅-第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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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爷,别问了,您忍一忍,这一晚上就过去了。”伙计小声道,
 
   “一晚上?”白玉堂睁大了眼睛看他,道,“你是说这狗要叫一晚上?这是为什么?”
 
   “这个……也不一定的,有时候前半夜停,有时候后半夜听,总之呢,天亮之前就一定停的。”伙计说着,就想要回去接着睡。
 
   白玉堂拦住他,问,“你给我结账吧,我走了。”
 
   “走?”伙计吃了一惊,问,“现在。”
 
   “是啊。”白玉堂无所谓地说,“反正我也睡不着,还不如赶路直接走,到了个安静的地方再睡呢。”
   身旁回风打了个响鼻,刨蹄子——对的对的!早知道刚刚就别停了!
 
   伙计赶紧摆手,道,“不行啊不行!”
   “干什么不行?”白玉堂不解地看他,“我又不是不付帐?”
   “不是。”伙计赶紧摇头,叹了口气压低声音对白玉堂道,“晚上出去不得啊!”
 
   “为什么?”白玉堂不解地问,“那个……百鬼夜行啊!”
 
   白玉堂挑眉看着他,半晌,笑了,问,“什么?”
   “真的!”伙计无力地叹一口气,道,“爷,您大概也知道吧,前阵子,侩河那儿不是洪水,死了不少人么?”
 
   “嗯。”白玉堂点了点头,道,“那又怎么样?”
   “据说啊,那里死了好多,都是外地过去的官兵。”
 
   白玉堂点点头,的确有这么回事情。
 
   “这人死得死在故土啊……客死异乡,祖上要遭殃的!总得落叶归根么。”伙计道。
   白玉堂听后点点头——倒是有这么一说。
 
   “那些死者的家属呢,雇了一批湘西的赶尸人,将大批的孤魂野鬼都运回去,这都好几天了,我们都不敢出门。
 
   “赶尸?”白玉堂笑了笑,他倒是听说过,苗地有,湘西也有,这是巫术的一种,属于白巫……不过,也用不着怕成这个样子吧。就道,“赶尸的也不是说不能看见,看一眼怎么了?还有,为什么狗那么叫唤?”
 
   “爷……不是开玩笑的,前几天有人,就是因为晚上看了一眼赶尸的……后来,被尸体咬死了。”伙计战战兢兢地回答。
   “被尸体咬死?”白玉堂更加不解了。
   而恰恰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所有的狗都停下不叫了,街上传来了整齐划一的脚步声,非常的有节奏和规律。
 
   白玉堂一愣,就听那伙计和掌柜的边喊着“来了”,边跑回了屋里去关门落锁。
 
   白玉堂哪儿会怕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一个纵身跃上了房顶,低头往下看……尽管他是见过些世面的,但看到了眼前的情景,也有些震愣。
 
   就见远处的天街之上,有几队人走来,这些人都行为怪异。为首的,是几个穿着灰布道袍的老道士,一手端着一碗水,另一手举着一个铃铛,边走边摇着铃铛。
   他们不紧不慢地往前走着,而最最诡异的,是道士们身后跟着的一排人……就见那些人都穿着全身的素缟,一身白衣那分明就是寿衣,头顶斗笠,斗笠上面还贴了几张符咒……这些人动作极其统一,一步步迈得非常齐整,都随着老道的铃铛节奏走着。
   白玉堂微微皱眉,按照伙计和掌柜的意思……那成群结队走着的,都是尸体?!
 
   白玉堂怎么想都觉得有些不对劲,从袖中拿出一块墨玉飞蝗石来放在手中。抬手对着其中走在中间的那一个白衣人一弹……墨玉飞蝗石飞出,直接打中了那人的斗笠……
 
   斗笠被应声被打飞,白玉堂再一看,就深深皱起了眉头——那张暴露在斗笠外面的脸……已经开始腐烂,脑门上还贴着符咒。
 
   正这时候,就听其中一个道士突然举起铃铛晃了晃,随后停下……有趣的是,他身后的那些尸体也都停下了。
 
   老道士回身,将那个斗笠捡了起来,扣回了尸体的头上,随后走到了队伍的前面,摇起了铃铛……继续再走。
   白玉堂目送着这支诡异的队伍走远,也有些哭笑不得,这都邪了门了……莫非干尸还是真的?他一直知道,这不过是运送尸体之人用的花招而已啊。
   白玉堂满腹狐疑地下了屋顶,回风在院子里依旧刨地——白白,快去睡觉啊!明天要早起的!
 
   白玉堂见它着急,也无奈,想了想,反正也不关他什么事,回去睡觉得了。
 
   此时,那些狗儿们也都安静下来了,白玉堂躺在床上,想着刚刚伙计说过的话,什么赶尸啊,僵尸咬人啊之类的,迷迷糊糊就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天刚亮……白玉堂就听到砰砰两声,起床一看,就见回风屁股对着门口,正用后蹄子踹他的房门呢,那样子像是说——快点!快点!
 
   白玉堂摇头叹气,只好穿上衣服,拉着回风赶路往开封府去了。
   ……
   展昭这阵子正在查被咬死赌客的案子,他到处问周边地区的猎户、樵夫,哪儿有狼啊,或者有没有被咬死的事情。
   可是得到的答案都说没有。
 
   展昭就开始纳闷了,心说……莫非,这只是巧合么?
   展昭颇为无奈,溜溜达达回开封府,心里却是惦记着……白玉堂不是说要来的么,怎么还没露面啊?
 
   他刚刚上了大街,就看到从城门口的地方,来了一大队的人马,高头大马拉着一车车的箱子。这些箱子都用锁链封着,车前插着旗子,旗子上书——长丰。
   展昭一挑眉,原来是长丰镖局的啊,这长丰镖局一直都在南方活动,今日怎么就保着镖来了开封了呢?
 
   长丰镖局的那些镖师们,看样子都异常的紧张,谨慎地押着那些箱子,往开封府的北城赶去。
 
   展昭想了想,北城那是大相国寺的方向,并没有什么大户人家……一般别人的家宅都不肯造在寺院附近的,嫌晦气。
 
   想着,展昭继续往回走,路过酒楼的时候,就觉得有什么东西向自己飞来,展昭侧身,伸手一接,就见是一粒花生米。
   展昭心中一喜,抬起头……可是,他并没有看到那个熟悉的白色身影,而是一脸笑意,趴在栏杆边跟他打招呼的唐弥。
 
   展昭皱了皱鼻子——没劲!
 
   唐弥见展昭一脸的丧气外加失望,失笑,道,“唉,我说小猫儿啊,你怎么没精打采的?病了?”
   展昭不理会他,将花生米塞进嘴里,嘎嘣嘎嘣嚼着就想走,却听唐弥笑呵呵问,“是不是相思病啊?我这里有药啊。”
   展昭回头,眯着眼睛横了唐弥一眼,唐弥赶紧收敛了一些,笑道,“唉,别走啊,上来吃点东西。”
   展昭挑眉,“我在巡街。”
   街上路过展昭身边的行人,还有不少酒楼的伙计们都忍不住笑,展昭每次巡街都会吃东西的……
   展昭脸红。
 
   唐弥笑了,道,“展大人,上来吧,我有重要的事情问你。”
   展昭一听,是公事啊,就一个纵身,直接跃上了酒楼的二楼,往桌边一坐,问唐弥,“什么事?”
 
   唐弥想了想,问,“是不是有两个赌客被咬死了?”
   展昭眨眨眼,点头,“是啊,你怎么知道?有线索?”
 
   唐弥皱着眉头笑了笑,道,“嗯……我是不知道这究竟算不算线索,不过或许有些关联吧。”
 
   “说来听听。”展昭伸手拿了一个腰果放进嘴里,继续嘎嘣嘎嘣。
   “我从蜀中一路赶到这里……沿途经过了二十多个州府,前面的十几个,都没发现什么异样……但是开封附近的几个州府,我一路走来……都听说了各种的传闻。”
 
   “什么传闻?”展昭提起了一些兴趣。
   “干什么事的都有,什么戏班子啊、赶尸、押镖……”唐弥道,“不过最特别的就是,每个地方都有两个赌客被咬死。”
 
   “哈?”展昭愣住了。
   第一百零五话 娶,亲事与乌龙
 
   展昭被唐弥说的事情弄糊涂了,忍不住问,“都是被狼咬死的么?”
   “霍……那可就千奇百怪了!”唐弥来了点兴致,道,“有被狗咬的、被老虎、熊、还有被僵尸、小鬼儿……总之就是五花八门。”
   展昭盯着唐弥看了半天,才问,“这个么邪门啊?”
   “可不是。”唐弥点点头,话刚说完,就听到楼下锣鼓声喧天。
 
   唐弥探头出去往外望,一挑眉,“哇!怎么那么多送嫁的队伍啊?”
   展昭也探头出去看,“诶,真的啊,这里有好几队吧?今天好像是个好日子”
   “一二……八……”唐弥点了一下,道,“十顶花轿呢,有十个新娘子哪……可惜可惜。”
   展昭皱眉看他,问,“别人成亲是多大的好事啊,你可惜什么?”
   唐弥抬眼看展昭,道,“怎么不可惜啊?我又少了十个目标。”
   展昭嘴角忍不住抽了抽,心说……唐弥,天下女人你都不想放过是吧?!
   正在这个时候,突然,就听到一个轿子里传来了惊天动地的哭喊声,“我不要嫁人啊!不要嫁人!”
   这声音响得,惊天动地的。
   开封府不少行人都骇然地张大了嘴巴看着那顶轿子。就见传出哭声的轿子,是在正中间的一顶。这轿子相当有趣,别的轿子都小巧,就两个人抬着,一个姑娘才多重啊?可是这顶轿子特别的宽大,顶别的轿子两个那么大,四个轿夫抬着。
   “唔,这新娘子中气够足的啊。”展昭不无感慨地想着,当年张三爷估计也就这嗓门,不知道河水倒流没有。
 
   “展护卫!”唐弥突然吼了一嗓子。
 
   展昭一惊,抬眼看他,心说——怎么的了?
   唐弥一脸悲愤地看着展昭,“你说,你究竟有没有同情心?”
   “啊?”展昭一脸的不解外加无辜——我干什么了?
 
   “你没听到那个美女说什么么?”唐弥问,“她说她不想嫁人!”
 
   “呃……是啊。”展昭点点头,问,“那个……姑娘嫁人不都是说不想嫁的么……也没有谁是喊着我好想嫁就出门的吧?大家哭得都一样,这姑娘嗓门大些罢了,不是说家人不哭不吉利的么?”
   “胡说!”唐弥道,“她哭得那么凄惨那么大声你没听到?”
   展昭心说,声音倒是挺大,凄惨么……还没听出来。
 
   “你还不去救她?”唐弥看展昭。
 
   “不是吧……”展昭睁大了眼睛,“干嘛叫我去救?再说了,这是救人还是抢亲啊,谁说得清楚?!”
 
   “你怎么那么冷漠?!”唐弥认真质问。
 
   展昭哭笑不得,心说,都说唐弥重色轻友到了某种极致了,果然不假啊!
 
   而偏偏就在这个时候,就见前方一匹黑马行来,一个穿大红衣裳,新郎打扮的年轻男子对着那顶大轿子喊道,“柳妙娥,不用嫁了,我退婚了!”
   ……
 
   现场沉默……众人沉默……
   就在这一片沉默之中,展昭听到了城门的方向,传来了一声马嘶之声。
   这马叫唤声音听着挺耳熟的,展昭转眼望过去,就见从城门外,一匹白马飞奔而入,马上之人一身白衣,黑发随风轻扬,手中一把银光闪闪的长刀,俊朗潇洒偏偏白衣侠士……正和了那句“银鞍照白马,飒踏如流星。”
   展昭微微翘起了嘴角,脸上现出笑意来。
   白玉堂纵马飞奔入开封……不是,确切地说,是他无论怎么拉,回风就是不肯停,所以他只好在闹市里头跨马狂奔。
 
   大老远,白玉堂就看到前头的街道被一大堆穿着喜服的人挡住了,正在纳闷,就听到一声震天的哭声……
 
   “哇……”那顶超大的红轿子里头传出来了哭声,“我怎么那么命苦啊?!为什么啊!每次都退婚……我不活了!”
   白玉堂赶紧一把扯住了回风,这回连回风都被吓着了,赶紧拿桩站住,站起来长嘶了一声,急得原地打转——让过去啊,小月在等呢!
   白玉堂赶紧伸手拍回风的脖子,心说……这马怎么害相思病害成这样子?
   而就在这时,便听到站在前头那个刚刚退婚的新郎官当着众人的面儿对那花轿嚷嚷,“柳妙娥,你要不要脸?!这样都敢想着嫁人?我呸,幸好别人告诉了我,不然我岂不是冤枉死去?你爹再多银子,我也不高攀了,想要人娶你过门?!下辈子吧!”
   街上不少人都笑,而那轿子里头,姑娘的哭声就更响了。
   白玉堂骑在马上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不过听到那新郎官说的几句话,有些不痛快,心说……你一个大老爷们,怎么这么说人家姑娘?这让姑娘以后怎么做人?
   不过他也被这姑娘的嗓门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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