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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山月-第1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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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山月道:“不错!”

脸上有刀疤的黑衣人道:“那你是来讨什么债的?”

关山月还是实话实说:“我不是来讨债的,这座宅院的主人不欠我什么。”

脸上有刀疤的黑衣人再次一怔:“你不是来讨债的?也不欠你什么?”

关山月道:“不错!”

脸上有刀疤的黑衣人脸色一沉,拾手外指:“你敢戏弄我,瞎了你的眼,也不看看爷们是谁,要不是此刻爷有要紧事,就要你的小命,滚!”

关山月道:“我没有戏弄你,我说的是实情实话,我也要听你的实情实话。”

脸上有刀疤的黑衣人脸上现了凶相,两眼现了凶光:“你还敢……”

另一名黑衣人冷喝:“你活腻了?,”

他要动。

脸上有刀疤的抬手拦住:“不知道来路,不知道居心,咱们有要紧事!”

另一名黑衣人收了势。

关山月说了话:“要问我的来路,我来路江湖,要问我的居心,更容易回答,我是来管闲事的。”

脸上有刀疤的黑衣人道:“你是来管闲事的?”

关山月道:“这座宅院的主人派管家出来请求,让他遣散男女下人,之后,他愿意偿还欠诸位的债,是情、是理,也足证他人不错。你等这些人,要还有点良知,不伤及无辜,就该点头答应;哪知你不但不答应,还说了不是人说的话。是非明摆,善恶立划,这位跟我,既然碰上了,不能不管。不管,就是罪过。”

脸上有刀疤的黑衣人脸上的凶相,眼里的凶光更盛,挣狞一笑:“原来是这么回事。”

关山月道:“不错,就是这么回事,你知道了?”

脸上有刀疤的黑衣人道:“我知道了,以我看,你不是来管闲事的。”

关山月道:“以你看,我是来干什么的?”

脸上有刀疤的黑衣人道:“以我看,你是来找死的!”

这一句,听得除了两个老者之外,其他那些人大笑。

事到如今,这些话两个老者不会听不见,可就是闭目盘坐如故,像没听见一样。

脸上有刀疤的黑衣人因这句话引得大伙儿大笑,相当得意,他也大笑。

没笑的只有他那同伴,另一名黑衣人。

另一名黑衣人一脸狰狞、恶狠的一声:“爷们成全你,你就死吧!”

他又要动。

脸上有刀疤的黑衣人又抬手拦住。

另一名黑衣人怒声道:“他的来路跟居心,如今都知道了,你还等什么?”

脸上有刀疤的黑衣人像没听见,没答理,扬手向其他那些人,叫道:“他说的话大伙儿都听见了,他是来管咱们闲事的,大伙儿能听他的,能容他么?”

其他那些人里,一名枯瘦的锦衣人冷冷道:“不能听,不能容,你那同伴不是两次要动手么?你拦什么?让你那同伴杀了他不就是了么?”

其他那些人没说话,但都冷冷的看着脸上有刀疤的黑衣人。

脸上有刀疤的黑衣人霍地转望他的同伴,怒声道:“听见了么?为什么他们都不动手?来了半天了,为什么大伙儿耗到如今都不动?你又不是不知道,怎么只有你多事?有那力气,要咱们自己的债不好么?”

关山月没看错,这些人争先恐后跑来寻仇,赶到了却都按兵不动,不是忌惮仇人,确是忌惮彼此。

另一名黑衣人坏了事,受了脸上有刀疤的同伴责怪,脸色连变,他却一声没吭,也抢着要动了。

看来他较为沉不住气,也就是说,性子不如脸上有刁疤的同伴深沉。

其他那些人又都笑了。

笑得两名黑衣人又一次脸色连变,但都听了,忍了。

关山月也笑了,扬声道:“看样子来的都是江湖狠角色,怎么回事?已经都知道我是来管你们这些人闲事的,你们这些人却没一个敢动我!”

孙美英接了腔:“看来这座宅院的主人不必急着遣散下人了,也净可以放心吃睡,跟往常一样过日子,这些人来是来了,可是谁都不敢动,”

孙美英这么说。

关山月那么说。

没用,都听了,都忍了!

可见这些人把报仇看得多要紧。

真是只为报仇么?

拥有这么一座宅院,还有不少的下人,可知这座宅院的主人是有钱的大户。

不少的下人里头,还有丫头、女仆。

既有丫头、女仆,就表示府里一定有女眷。

财、以,打古至今这两样就是最诱人的,多少罪恶因这两样而起?

这些人可都不是正人君子!

关山月道:“看来得反客为主了,他们都不动我,我动他们,分批一伙一伙来,芳驾认为该先动那一伙?”

孙美英想笑没笑,但兴致勃勃,却又轻描淡写,抬手,伸一根指头,指两名黑衣人,淡然说话:“他俩不是一个最坏,一个刚要杀你么?就先动他俩吧!”

两名黑衣人勃然色变,脸上有刀疤的黑衣人怒笑:“婆娘……”

关山月动了,一闪而回。

“叭!”地一声脆响,刀疤黑衣人脸上挨了一下,半边脸通红,嘴角见了血迹。

关山月像没动过,站在原处说话:“这只是教你点礼数,让你知道下回该怎么说话。”

关山月一出手就如此这般,不知道是不是要杀鸡儆猴。

其他那些人都面现惊容。

始终盘坐如故,连眼都不睁的两个老者,睁开了两双老眼。

两双老眼里寒芒外射,凛人!

脸上有刀疤的黑衣人不只惊怒,神情简直怕人,“呸……”地吐了一口血,咬牙切齿,恶狠狠道:“阎王注定你三更死,不能留你到五更,你死定了!”

他还没动,那没说话的另一名黑衣人却扑向了关山月,长剑出鞘,寒光一道卷向关山月。

用剑上相当见造诣。

关山月道:“你终于如愿出手了。”

跨步欺身,长剑擦胸而过,抬掌轻拍,铮然声中剑身荡开走偏。

另一名黑衣人一惊,沉腕收剑要变招。

关山月闪身欺到,左掌递出,正拂在他右肩上。

另一名黑衣人大叫弃剑,踉跄暴退,右臂抬不起来了,脸色发白,额上汗珠一颗颗豆大。

在场都是练家,都是行家,谁都看得出,另一名黑衣人右肩骨碎了。

关山月出手又是如此这般,到底是不是要杀鸡儆猴?

其他那些人脸色变了,脸上的惊容增了三分。

两名老者站了起来。

刀疤黑衣人脸上的惊容盖过了狰狞:“冲着你,这债爷们不要了。”

他要走向马匹。

另一名黑衣人忍着伤痛也要走。

关山月向刀疤黑衣人:“都能走,只有你不能!”

刀疤黑衣人一言不发,闪身扑向关山月,人在半途出剑,剑如游龙,直指关山月咽喉!

激怒出手,这一剑威力可想而知。

关山月抬脚一勾,地上那把另一名黑衣人的剑离地飞起,正迎着刀疤黑衣人的剑,“铮!”地一声金铁交鸣,两把剑同时荡开。

关山月一掌拍出,已然荡开的另一名黑衣人那把剑,荡势一顿,突然剑光在前,剑柄在后,向着刀疤黑衣人疾射而去,快如电光。

刀疤黑衣人做梦也没想到,来不及回剑去格,匆忙中闪身急躲。

他躲开了,但是关山月已到了近前,一指点在了他“太阳穴”上。

来不及哼一声,刀疤黑衣人倒下了,倒下就没再动一动。

这,不过在转眼间。

另一名黑衣人大骇,马也不要了,腾身跑了。

不错,还能提气腾身。

其他那些人惊住了!

不是因为见杀人,见死了人;江湖生涯,刀口舐血,路死路埋,沟死沟葬,杀人死人算什么?

尤其这些个,个个狠角色,见的更多、杀的更多,而是因为关山月的高绝武功,这些人一个个从没见过!

关山月说了话:“还有哪位想走,趁如今还来得及的时候,可以走。”

不知道关山月几次如此这般出手,是不是有意杀鸡儆猴,但显然收到了杀鸡儆猴震慑之效。

有人走了,一声没吭的走了,

接着,一个接一个的走了,都一声没吭。

只剩下刚站起来的两名老者。

只有他俩没动?

看样子他俩并不打算走,

两名老者一样的瘦削,一个高些,一个矮些;高的穿黑袍,矮的穿白袍;穿白袍的脸上一团和气,穿黑袍的冷着一张脸,没表情。

关山月又说了话:“两位不打算走?”

白袍老者说了话,说话也一团和气:“我俩等要这笔债等了多少年了,没想到会有这个机会,也好不容易来了。”

虽然没说不走,可是这话已经很明白了。

关山月道:“那只有任由两位了,只是……”

白袍老者道:“年轻人,只是什么?”

关山月道:“我初入江湖,孤陋寡闻,不知道两位,但是我知道,两位一定成名多年,而且修为远在适才那些人之上。”

白袍老者道:“你是为我俩可惜?”

关山月道:“我正是这意思。”

白袍老者道:“年轻人,你心存厚道,令人感动。只是,你是不是太自负了?”

关山月道:“我没有想那么多。”

白袍老者道:“我俩不能不承认,你的所学、修为,是我俩生平仅见,但是我俩自信还能跟你放手一搏。”

关山月道:“那我为两位可惜是多余。”

白袍老者道:“倒也不能这么说,我刚才不是说了吗?你心存厚道,令人感动?”一顿,接道:“其实,年轻人,我俩也为你可惜。你年纪轻轻,所学、修为能到这地步,更不容易,而且,以你的年纪、所学,前途无量。”

似乎是惺惺相惜。

只是,是么?

关山月道:“谢谢。”

白袍老者道:“不用客气,年轻人,在双方动手之前,你可愿答我几问?”

关山月道:“当然可以,请尽管问。”

白袍老者道:“你刚说不认识姓欧阳的,甚至不知道他?”

关山月道:“不错?”

白袍老者道:“当真?”

关山月道:“当真!”

白袍老者道:“这么说,你对他一无所知?”

关山月道:“不错。”

白袍老者道:“那你跑来伸手管他的事……”

关山月道:“我说过,他不愿连累无辜,足证还有善心,而来寻仇的这些人,连无辜都不肯放过,尤其对宅中女子存歹念,其心却是可诛。”

白袍老者道:“只为这?”

关山月道:“我不知道你等这些人跟宅院主人结仇,彼此的是非曲直;只为这已经够了。”

白袍老者道:“年轻人,我等这些人个个是狠角色,姓欧阳的也绝不是善类,我等这些人跟他结仇,彼此的是非曲直,你可以叫姓欧阳的出来当面问,看他敢不敢说他都占理,至于只为这,年轻人,你可曾看见我俩有任何表示,听见我俩说过什么?”

那是没有,真没有,他俩一直在两棵树下闭目盘腿,不言不动,直到关山月头一回出手之后才睁开了眼,第二回出手之后才站了起来。

关山月道:“这是说……”

白袍老者道:“如今只剩下我俩在此了,你还要管么?”

这叫关山月怎么答话?

还真难答话!

还要管,凭什么?师出无名。

当然,以关山月,也不是不可以非管不可,只是,那就成了不讲理了;再说,又为什么非管不可?

不再管了,白袍老者的话就这么可信?叫出宅院的主人来当面问,宅院的主人也不敢说都占理?

关山月这么说:“要是只为这,我可以不管,只是……”

白袍老者道:“年轻人,只是什么?”

关山月道:“我还不知道双方的是非曲直。”

黑袍老者突然说了话,冰冷:“老夫二人跟姓欧阳的结仇,双方的是非曲直,关你什么事?”

关山月双眉微扬:“关系我是不是再管这件事。”

白袍老者忙道:“我不说了么?你可以叫姓欧阳的出来当面问。”

黑袍老者冷然道:“老郝,这算什么,你我何许人?成名多少年了?多大年纪了?这么迁就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后生,以后武林中还怎么见人?”

白袍老者忙道:“老雷……”

黑袍老者不让他说话,道:“这后生的所学、修为是少见,是吓跑了那些个,可还不至于让你我也这么迁就他,凭你我,我不信不能让他收手。”

白袍老者似乎急了:“老雷……”

黑袍老者还是不让他说道:“倘若姓欧阳的出来说他都占理,你我这笔债还要不要了,你要是再迁就这后生,咱俩就各管各的!”

这麻烦了!

白袍老者道:“你这是什么话?老雷,你我几十年的交情,一直焦孟不离。”

黑袍老者道:“那就让他黄泉路上给姓欧阳的做先锋去!”

这是说……

白袍老者转望关山月、仍然是一团和气:“年轻人,你听见了?”

这才是真可惜,本来关山月不是没有可能收手不管,白袍老者一团和气的已经拿话套住关山月了,奈何黑袍老者这种性情。

天作孽犹可救,自作孽不可活!

关山月双眉扬高了三分:“我听见了,我看不必请宅院的主人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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