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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里有了钱，李小虎就拉着张小明去电脑城配置了一台电脑，也没有要电脑城用车子送，两人自己抬着回去。
“咦，小虎你这搬什么东西呢？”两人刚一进书店，常清文就看到了，“小明，你也来了，吃饭了没？”
“已经在学校吃过了，常阿姨，”张小明是住校生，家不在中海市区，以往可没少来李小虎家里混饭吃，跟李小虎的父母都是惯熟的。
“我买了台电脑，爸，你下午有空给家里拉一条网线呗，”李小虎抬着电脑往楼上去，一边随口问道：“大哥中午没有回来？”
“没回来，说是在外面有事，”李正山奇怪看着儿子，问道：“小虎你什么时候有钱买电脑了？老大给你的钱？”
“正山，你有没有发现，你两个儿子最近都神秘兮兮的，”李小虎还没答话，母亲常清文就先笑道：“老大一早起来，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也不说有什么事。这个小老虎就更不得了，居然都学会玩电脑了。”
“老大最近在剧组跑龙套，忙是应该的，中午不回来倒是没什么，”李正山笑呵呵的道：“就是小虎这两天变化有点大，让我很不适应，难不成还真是浪子回头金不换？”
李小虎就有点心虚，低头抬着电脑箱，没有答话。
“对了，老大要是真成了明星，你可以给他做经纪人呢，”李正山见儿子闷不吭声的上了楼，也不以为意，笑着向妻子道：“你以前就是做这一行的，接触过那么多明星，也不说帮帮老大？”
“老黄历了，十几年前的明星，如今都要加上‘过气’两个字，”常清文没好气的白了丈夫一眼，“而且说实话，老大想进演艺圈，我是不怎么赞成的，他的性子太直，圈子里很多事情只怕都会看不惯，我怕他将来刚极易折。”
李正山笑了笑，道：“我倒是觉得，老大应该比你想象的要圆滑，他做事都很有分寸的。不过玉不琢不成器，他想做明星，总要自己去闯一闯，你现在不帮他也没错。”
“我哪有说不帮老大了？”常清文不悦道：“自己的儿子，我还能不帮么？只是他现在都还没毕业，总要先积累些经验，磨练一下，我以后才好找人给他创造机会啊，揠苗助长可不是好事。”
“是是是，你说的都对，”李正山倒是好脾气，从来不跟妻子争辩。
……
“虎子，你什么时候学会装电脑了？”张小明见李小虎只一会的功夫，就手脚麻利的把电脑弄好了，不由钦佩万分。
李小虎快笑死了，随手按下开机按钮，等待电脑启动，“主机箱人家都已经给我安装好了，系统也都做好了，我现在就是插几根数据线而已，这也叫装电脑？”
如今电脑虽然已经开始走进千家万户，但大多数人的电脑水平，仍然还停留在开机、关机这个阶段。张小明无疑更是小白中的小白，废物中的污染物，他甚至连电脑开机都还没学会……以往偶尔进网吧，里面的机器都早已经是打开的，完全不用他去操心。
“OK了，”看着已经很多年没有见过的win95画面，李小虎也没有多少兴趣操作一下，让开位置，向张小明道：“要不要玩一把？”
在电脑城里装系统的时候，赠送了好几款正版游戏光碟，红色警戒、魔兽争霸、星际争霸，一个都不缺。不过李小虎无论前世今生，都并不怎么热衷玩这种单机游戏，现在又没有什么网络游戏可玩，这台电脑摆在房间，也就只有当打字机使用。
张小明倒是真有些手痒，大呼小叫的玩了一把魔兽争霸过瘾，才恋恋不舍的回去学校。
整个下午，李小虎照例是睡觉，直到最后一节课结束，才被同桌叫醒。
“虎子，你最近走桃花运了啊？”张小明向教室门口努努嘴，羡慕不已的道：“林月居然又来找你了，难道是你上午写的情书见效了？”
“都跟你说了，那不是情书，只是歌词而已，我这么拉风的帅锅，泡妞还需要写情书吗？”李小虎觉得有些头疼，这个问题他中午都不知道解释多少次了，无奈同桌就是执迷不悟，“起开，让我出去……”
刚走到教室门口，林月就嫣然笑道：“我大哥来了，在校门口等你呢。”
“那我们走吧，”李小虎当然知道林月是为什么来找他，点点头道：“其实根本不用那么麻烦的，叫你大哥随随便便送点钱来就好了，这五首歌又没有注册版权，哪用签什么转让合同？你大哥直接拿去唱就是。”
林月就摇了摇头，认真的道：“这怎么能行？版权转让是很严肃的事情，为免以后起纠纷，现在就不能怕麻烦。”
李小虎耸耸肩，不做争辩，事实上他也想去见见未来的大舅哥。
林轩的相貌倒是没出乎李小虎的想象，非常英俊，标准的奶油小生，很有潜力成为一个偶像派的小白脸，看来兄妹俩的基因都是优良品种。
林轩不是一个人来的，他身边还跟着个戴眼镜的中年男子，简单介绍了一下，中年男子叫潘杰，是林轩的经纪人。
“李先生，这是歌曲版权转让的合同，”因为晚上还有晚自习要上，时间并不充裕，大家也就没有多废话，潘杰拿出一叠打印好的合同，递给李小虎，“你可以先看看，如果有什么问题，我们再商量修改。”
李小虎当着林月的面，不好对大舅哥太热情，拿起合同，翻看起来。
“不会吧，一首歌才值三千块钱？”李小虎翻看到转让价格的时候，差点失声叫出来，心中暗自盘算道：“复制权、发行权、出租权、放映权、广播权、摄制权、改编权、翻译权、汇编权以及其他所有法定著作权权利，这些全都一股脑的转让出去，不就等于这首歌以后完全没哥们儿什么事了？以后连版税都没的收，这何止是贱卖啊，大舅哥啊大舅哥，你可真是不厚道。”
李小虎以前从来没接触过娱乐圈，不怎么清楚里面的行业规则，但是他前世读过很多重生类的小说，里面的猪脚随便写几首歌，都能赚到大把钞票，可怎么到他这里，这知识产权就变这么廉价了呢？
见李小虎脸色不虞，林轩有些忐忑的问道：“合同有什么问题吗？”对这五首歌，林轩打心眼儿里喜欢，知道只要拿下这五首歌，肯定能一炮而红。都说无欲则刚，现在林轩心中小算盘打的叮当响，当然也就刚不起来。
有什么问题？问题大了去了，李小虎有些不爽的斜乜着未来大舅哥。
其实让李小虎把这几首歌全送给大舅哥，他也是心甘情愿的。可要是大舅哥存心想占他的便宜，那就会让李小虎很不爽了。
很多人都这样的心理，我的东西可以给你，但你不能主动找我伸手要，你一伸手，我就要不爽。这是个很多人都有的通病，李小虎也不例外。
………【第二十三章 行情】………
李小虎本来准备发飙的，不过一想，自己本来就打算把这五首歌白送，讨好一下大舅哥的，如果因为歌曲的价格问题，跟大舅哥闹翻，好像有点太二了。
所以李小虎做了两次深呼吸，平抑一下情绪，然后取过桌子上的签字笔，就准备落笔签名。
“等一下，能不能让我看看合同？”林月却出乎意料的开口了，她虽然是在询问，但却不等李小虎回答，就直接伸出手，把合同从李小虎手中夺过去。
李小虎怔了一下，跟大舅哥大眼瞪小眼，他倒是没有想到，林月竟然会为他出头……这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胳膊肘往外拐？
“大哥，我对这方面的行情不怎么了解，不过，一首歌只卖三千块钱，是不是太少了点？”林月蹙眉看着自己大哥，不悦道：“就算我这个外行，都可以看的出来，这五首歌足可以撑起一张畅销唱片，届时回报将是数以百万计，你们现在却想只花一万多块钱，就要把五首歌曲的版权全部买断？”
林轩茫然望向自己的经纪人，他似乎也没有看过合同。
潘杰正了正眼镜，慢条斯理的道：“行情如此，我们所开出的价格，已经算是很有诚意。歌曲鉴赏是很主观的事，没有人能保证自己的歌一定会红，歌曲能不能红，关乎到很多环节，录音制作、包装加工，生产发行、宣传推广等等，不是歌曲写出来就能赚钱的。林小姐你所说的数以百万计的回报，很抱歉，那都是没有影儿的事，我们不可能以此为标准来支付报酬。”
“可是每首歌十七项著作权，一次性全部买断，我觉得这个价格还是不合理，要是歌曲价格真这么低廉，我想大概也没有几个人会加入音乐创作这一行了吧？”林月不是那么容易被说服的，据理力争道：“这五首歌的优秀，毋庸置疑，我相信它们一定能红，这可不是我主观，不相信你可以叫我大哥唱几句听听，这里这么多人，让大家来做评判。”
四人此时是在校门口的一家餐厅里，这时候正是晚饭时间，餐厅里人还是比较多的。
潘杰摘下眼镜，擦拭一下，又重新带上，没有理会林月的提议，只是道：“优秀的音乐创作者，获取报酬的方式当然与新人不同，但那是因为他们已经有大量的作品做积累，能够让人信任，唱片公司在制作、包装、宣传上所投入的资金，亏本的风险小。唱片公司愿意投入，专辑才有可能大卖，你哥哥也才能出头走红。”
“那你们与其他歌曲作者合作，又是如何支付报酬的？”林月对于潘杰加了重音的‘哥哥’不予理会，只不过她对于行业内的规则也不怎么清楚，这时候说话就没有多少底气。
“版税，唱片公司与歌曲作者之间，签署著作权许可使用合同，而不是转让合同，作者通过版税分成来获取报酬，”潘杰摇了摇头，“恕我直言，李先生目前还不具备与唱片公司共享版税分成的资格。”
靠，又是欺负新人，李小虎郁闷的不行。
“对于新人作者，如果不买断歌曲的版权，唱片公司就不会在歌曲的包装、宣传上投入资金，因为亏本的风险太大，回报又太小。没有足够的包装和宣传推广，再好的专辑，也有很大可能会被埋没，”潘杰朝林月摊了摊手，道：“我是你大哥的经纪人，必须为你大哥的前途考虑，买断歌曲版权，也只是为了跟唱片公司交涉的时候，有更多的筹码。我觉得你当妹妹的，应该能够理解。”
林月就定睛看住了大哥。
林轩有些犹豫，他的上一张专辑惨遭滑铁卢，在公司里已经不怎么受待见。这次购买歌曲版权，都是他个人出的钱。公司很难为他再专门花钱购买歌曲，打造第二张专辑，至少短时间内不会。
“不用为难了，这五首歌算是我送给大哥的，”李小虎冷眼旁观，觉得自己送人情，讨好大舅哥的机会来了，做出一副风淡云轻的样子，笑道：“大哥记得欠我一个人情，我以后说不定也会踏足娱乐圈，到时候找大哥帮忙，你别推辞就好了。”
“这怎么行？”林轩连忙摇头，道：“这五首歌都很优秀，你能把它们卖给我，就已经是一份很大的人情，我不可能白要你的作品。”
李小虎向林月招招手，示意她把合同递过来，“那我现在签了合同，就不是白送了吧？呵呵，一万五千大洋，对我来说，可是一笔巨款呢。”
林月还在蹙眉盯着大哥看，林轩犹豫了一下，道：“小妹，你觉得这五首歌会红吗？”
“当然会红，”林月毫不犹豫的道，她在这方面虽然不是专业人士，但也绝不是一窍不通。事实上若问一首歌曲能不能红，外行的判断有时候比专业人士还更准确，因为购买专辑的人基本都是外行，而不是专业音乐人。
“那好，咱们还是重新换过，签署一份著作权许可使用合同吧，”林轩长出一口气，道：“其实，我也觉得这五首歌一定能红，公司不包装、宣传，影响应该不大。”
“林轩，作为你的经纪人，我有义务提醒你，”潘杰面无表情的道：“你这个决定，完全是感情用事，对你的前途没有半点好处，请你慎重考虑一下。”
经纪人的收入，与签约艺人的收入直接挂钩，潘杰对于林轩的决定当然不怎么满意。
“不用考虑了，我既然做了决定，就不会再更改，”林轩方才还是一副犹犹豫豫，毫无主见的样子，这时候拿定了注意，才显露出他有决断力的一面。
哥们儿本来是想卖人情的，怎么现在搞得反而是我占了便宜？李小虎觉得有点挠头。
平心而论，潘杰所开出的条件，才是正常的市场行情，甚至可以说已经很优渥。因为新人没有人权嘛，对于大多数新手来说，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