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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沉默着。
海浪有一丝不安，说：“你是不是生气了，认为我打扰了你？”
“没有，你说，我听。”蒋兰英的声音有点怪怪的，海浪从她的声音中，可以想像到，她一定脸红了。
海浪也感到很奇妙，天地良心，他在叫蓝英之前，是绝对绝对没有想到蒋兰英的，竟然如此巧合。
“……你不生气就好，我没别的意思……”海浪也不知说什么好了，他一向在女人面前，就算说不上巧舌如簧妙语连珠，至少也不会笨嘴笨腮的说不出来，但是在纯洁空灵的蒋兰英面前，他就没有了贫嘴的勇气，他甚至认为，在蒋兰英前面的任何失礼，都是对美的亵渎，是绝不容许的，他自己也不容许！
这时，海浪听到了蒋兰英的旁边，响起了嘻嘻哈哈的女孩子的笑声，有的女孩子还在叫：“你什么意思呀，浪哥哥，快对小妹说出来吧，不要犹豫，说吧……”
一般来说，女孩子的电话，会很多男孩子共享的，同理，男孩子打过去的电话，也有女孩子同享，那几个女孩子，就是和蒋兰英共享的人，这种电话的效果很差，不用离话筒很近就可以把谈话内容听的一清二楚。
海浪听到有女孩子在笑，就知道蒋兰英要挂电话了。
果然，蒋兰英有点受不了同学们的取笑，对海浪说：“好了，就这样吧，被她们笑起了……”最后一句话，用的是她家乡福建的闽南话，听起来好听之极，看来她也是被同学们取笑急了，才说出来家乡话的。
电话挂断了。
海浪拿着话筒，慢慢的扣在话机上，脑子中想了很多很多。他知道，如果他再打过去电话，蒋兰英还会接听他的，从谈话的声音来听，蒋兰英对他也很有好感（可能是因为在饭堂没有为难她吧），如果这样下去，他们之间肯定会发生故事的，他喜欢这个空灵纯洁的女孩子，这个空灵的女孩子也喜欢他，他们之间的故事也会优美，或者凄美。但是，他决定，他不再打电话过去，不再去找蒋兰英，因为，蒋兰英太纯洁了，她不是属于自己这种黑道分子，自己是俗世红尘中的浪子，不能去沾染蒋兰英。
今天这梦幻般的巧合，就永远埋在心里吧，留做自己以后血腥生涯的一抹绯色温暖的回忆。
“给她要手机号码了吗？”伦哥笑着问。
“没有。”海浪淡淡的说。
“呀，笨蛋，为什么不要呀？”伦哥骂。
“不为什么，就是不想要。”海浪还是淡淡的说。
“你是不是忘了，没事，以后我找人帮你要过来。”
海浪淡淡一笑：“不用，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不会再有以后了。”
伦哥望了望海浪，感到自己越来越看不透这个海浪了。
（写到在饭堂的碰撞，在电话中的巧合时，还珠感慨良多，这些经历，都是还珠的亲身经历，有些谈话内容也是当时发生的，心情感受也是当时真实的想法。那个女孩子，在十多年后的今天，早就为人妻为人母了吧，她可能早就忘了曾经有这一段故事了。让还珠很遗憾的是，当时还珠的胆量有点小，没有勇敢的追求她。所以，以后小说中再出现这位蒋兰英时，就是还珠的虚构了，就当是还珠满足一下自己当年没有实现的理想吧。）
……
第五十七章 会规
星期三，这天是二月初一，也是凌晨和海浪约好的一月之期，是海浪的飞龙会和凌晨的青龙帮决斗的一天。
晚上，十一点钟，十八中后面的小树林。
虽然是二月，北方的夜晚还有几分肃杀之气，北方吹过未吐新绿的树梢，发出尖锐刺耳的啸声，让人极不舒服，但在小树林里，此时却聚集了五六十个少年，人人热血沸腾，青春燃烧。
这些少年中，有十八中的学生混子，也是从乡下来的混子，还有城区的混子，这些人，都是海浪飞龙会的成员。在聚集之前，海浪精减了不少人，因为在这个小县城里，很多混子都是相互认识的，大多都占点关系，所以海浪发出了通告，凡是和青龙帮有关系的人，可以不来，不是不相信他们，而是怕到时侯打起来他们下不了手。现在来到的人，也是经过筛选的，都是能打能拼的，至少不能有胆小鬼在里面，乱了军心。
六十多个少年，全都戴上白手套，脖子上系着红丝巾。这条红丝巾是海浪临时想到加上去的，白天打架，可以识出白手套的标识，晚上就不行了，所以才统一系上红丝巾，不会误伤到自己人。
虽然人多，却没有一个人发出声音，他们在等着龙头大哥的训话。海浪就是他们的龙头大哥，虽然有很多人的年龄比海浪都大，但在道上混，年龄不是当老大的资本，只有头脑，只有胆量，还有身手，所以海浪是当之无愧无可争议的龙头大哥。
海浪脸色冷肃，目光紧毅阴冷，缓缓扫视了一眼人群，沉声说：“在此，我先说明，今天晚上会有一场硬仗要干，干的时侯，我不希望看到有人装熊，如果怕了，最好现在退出，我海浪绝不会为难你，如果到打的时侯再熊起来，就不要怪我海浪到时侯反脸无情，就按规矩来：砍手，或者砍脚！我海浪说到做到，不会和你开玩笑，现在有没有人退出……”
海浪望着人群，等了半分钟，见没有人动静，才说：“很好，兄弟们都是条汉子，以后，只要有我海浪在，我一定带着兄弟们打下咱们的江山，打出一片天地。在此，我要说一下咱们的会规，会规很简单，入我飞龙会的人，一不能**，二不能敲诈，三不能收保护费，四不能出卖兄弟，暂时只想到这四条，以后还会扑充一些。说到这里，可能有的兄弟就说了，咱们到底是黑社会，还是梁山好汉？不敲诈不收保护费，咱们喝西北风去呀？在此，我海浪要申明，我要干的是黑社会，不是替天行道的梁山好汉，但我也有我的原则，你如果有本领，不要去搞**这种丢男人脸的事，你去诱奸，我不管，只要你的手腕够高，你就是诱奸了县长的老婆，我也给你顶着，如果你搞**，就算只是为了一个农村的小丫头，对不起，我会亲自动手来切你的家伙。我们不干敲诈这样的事，因为我们不久之后，就会人人有钱花，不用去敲诈别人了，咱们自己就是富人，是别人来敲诈咱们了……”
人群中有人笑了起来。
海浪没有笑，脸色却更阴沉了，冷电般的眼光一扫，那笑声马上缩了回去，不敢再动。
“至于收保护费这一条，还是像上一条一样，咱们以后是大财团，大建筑商，大老板，有各式各样的大企业，咱们只能防着别人来收咱们的保护费，根本不用去收别人的保护费。有兄弟会说，咱们的钱，从哪里来？”
他微微提高声音：“咱们的钱，是从欺行霸市里来，兄弟们都知道，咱们的老虎机已经开始赚钱了，这只是咱们的第一桶金，以后，在本县之内，我会把每个村庄，县城里的每个娱乐部，都放上一台咱们飞龙会的老虎机，只要本县有人敢放第二台，咱们就是一个字：砸！这就是我说的欺行霸市。我们当然不会只做老虎机，我们会开公司，做建筑商，由校外的人来管理，只要有人和我们抢地皮抢生意，还是一个字：打！以后飞龙会所到之处，如果有人不服，兄弟还是给我一个字：砍！”
海浪的声音和表情，就像只狰狞的野兽，凶残而狠恶，但他的冷硬的话，却像是一把火，点燃了整个夜色的冷冻，让手下的兄弟们个个热血沸腾，**燃烧。
“一会，就要和青龙帮开打，到时侯，不能像乌合之群，要统一指挥，听命令，如果没有命令，谁敢自己行动手，一样按会规处罚。打的时侯，兄弟们给我奋勇当先的冲，死了，有安家费二十万，伤了，医药费全部报销，我海浪还是说到做到。城里的兄弟们，暂时由海南来带领，农村来的兄弟们，高二的同学，听阳哥的，高一的同学，听伦哥的，一会你们自己私自结合一下，现在，咱们就出现，我一个人先走，你们随后跟来。”
海浪说到这里，低声向海南和张昭阳几个首脑人物说了几句，快步离开了小树林。
海浪走后，六十多个兄弟，迅速分好了小队，由海南和张昭阳伦哥三人带头，每人都有二十多人的队伍，三队人马，排成三条长条，在黑夜中静悄悄的向城里进发了。
……
第五十八章 单刀赴会
十二点正，海浪准备来到凌晨的修车场。
凌晨的修车场，就在十八中不远的一条大街上，海浪每天上学放学，都会从门口经过，不过海浪为了避免麻烦，故意绕了别的地方走，这当然不是为了怕凌晨。
修车场分为两层，下面是修理车房，上层是凌晨的办公室和杂物室，下面的修理房很大很宽敞。
海浪来到凌晨的修车场时，修车场的上下两层，全都是灯光通明，看来凌晨也准备好了。
修车场的卷帘门打开一条一半，门口站着四五个人，都叼着香烟，看到海浪一个人过来，感到有点吃惊，一个头发染成黄毛的人迎了上来，一个人打电话。
海浪对黄毛说：“凌哥哪？”
黄毛说：“在楼上。你小子胆子不小呀，不怕老子砍死你。”
海浪一笑，说：“对凌哥说，我来了，要见他。”
另一个打电话的人叫道：“凌哥说了，让他进去。”
黄毛说：“走吧，二楼，跟着我，只要你小子够胆。”
海浪跟着黄毛走进卷帘门，只见一楼的修理房里，坐着满满一屋子人，足足有五六十个人，身边都放着家伙，正在抽烟聊天，还有人手中拿着酒在向嘴里灌，看到海浪进来，有认识的人低声说了，马上所有的眼光，都盯上了海浪。
海浪眼光一扫，就算了出来，这个房子里，至少有六十多人，正好和自己的手下差不多，幸好自己还有一招后手，要不然还真占不了便宜。
海浪对于那些人的眼光，凛然不惧，跟在黄毛的后面，向楼梯去。
黄毛阴阳怪气的说：“小子，不用打你，我这些兄弟，一人一泡尿，就能淹死你。”
海浪一挑嘴角，轻蔑的说：“可惜我不会老老实实的躺着不动让你对我撒尿。”
“你小子挺牛逼呀，信不信老子先打你一顿！”黄毛在楼梯上停了下来，回过身子盯着海浪。
海浪一笑，忽然出手，他的身子本来在黄毛的下面，他忽然一伸手，一把叉住黄毛的脖子，脚步向上一蹿，身子一使劲，就把黄毛从楼梯上扔了下去。
这一下快刀斩乱麻，黄毛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凌空扔下来了，重重的摔在一楼的地板上，一时头晕眼花，说不话来。
一楼的人乱了起来，嘴里骂着，就冲上来。
海浪把黄毛扔下去之后，冷电般的眼光一扫一楼的人群，冷冷的说：“这是对我不敬的下场！有种的，跟我单挑！”
“单挑你妈个皮，你以为拍武侠片呀……”一个冲在最前面的青年大骂，手中持着一把砍刀，就向楼梯上冲来。
海浪忽然一翻手，从腰间解下来九节钢鞭，快如闪电般一击……
“卟”的一声，这一鞭击中最前面的那个青年的脑门，暗红色的鲜血立时把他黄色的头发染成黑色，他捂着脑袋就滚下了楼梯。
“这是第二个对我不敬的下场！”海浪手执钢鞭，威风凛凛的站在楼梯，很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雄风。
“你小子真牛，上来吧，再闹，就真的砍死你。”一个声音在二楼的楼梯口，冷冷的居高临下的俯视着海浪。
海浪不用回头，听声音就知道是青龙帮的三当家砍刀来了。
海浪收回钢鞭，盘在腰间，走上二楼。
二楼楼道的灯光照在砍刀阴沉可怕的眼睛里，那眼睛充满着恨毒的光芒，如果不是凌晨老大发话，他早就拿刀子砍死海浪了。
海浪对砍刀的目光，视若地睹，镇定的走上楼梯。
砍刀盯了海浪足足有十秒钟，才转身带路。
凌晨的办公室门口，站着四五个人，手中都掂着家伙，望着海浪的眼神也十分不友好。
砍刀推开办公室的门，简短的说：“来了。”
海浪走进办公室，目光微微一扫，只见凌晨的办公室宽敞舒适，里面已经坐着六七个青龙帮的首脑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