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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滨青年-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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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失去了意识。

    刚刚,婉晴还在家里做练习,突然手机铃响了。一看来电,还以为是黄月凯打来的。喜孜孜的接了起来,竟然得了这个惊心动魄的噩耗。人一下子呆了,手机从手里滑落,“叭”的一声响,她一恍神,恢复了意识,奔出房间朝楼下疯狂跑去。母亲大为奇怪:“这丫头又怎么了?”婉晴一边跑,一边用手在脸上胡乱抹着涌溢而出的泪水,脑子里一片空白,双腿都虚软了,只是凭着一股莫名的力量,机械的跑着。

    “咚”婉晴瘫跪在爷爷奶奶面前,埋头泣不成声。奶奶等不明所以,颤颤巍巍的将她扶起来,忙问发生了什么事。婉晴悲恸难忍,又哭了好一会儿,才哽咽着,吞吞吐吐道:“月凯出事了!”爷爷奶奶仿佛遭了晴天霹雳,登时懵了,僵立在那里,半天不响……

    到了急症室门外,奶奶痛不欲生,趴在墙上,呼天抢地,涕泗交流。爷爷老泪纵横,抽抽抖抖将拐棍“笃笃”的跺着地面,重复道:“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婉晴见状,勾引出无尽的悲伤,也泪眼婆娑起来。

    此时,工厂的老板已经在急症室外候了半天,他抱拳搓掌,来回踱步,豆大的汗珠一颗颗往下掉,白衬衫都湿透了。神色十分张皇,焦燥。他见来的全是老弱病衰,便问婉晴:“他父母呢?”婉晴含悲将月凯的身世说了。老板的面色愈加沉重了,眼眶里泪光闪闪,他激动的握住爷爷的手,“老先生,您放心,我会尽我所能的救治他的!”奶奶此刻疲累的倚在婉晴身上,耸动肩膀,呜呜抽泣,婉晴忍情劝释。

    一会儿,一中的校长和曾经的班主任——慕容新欣等都来了。老板这时唏嘘起来:“我现在才知道,他就是一中的黄月凯!我还常拿他的事例去教育我儿子,没想到,我却一手毁了他的榜样!如果早知道,我也不会让他到工地上去干累活了!”一边说,眼泪一边像泉水一样喷涌而出。

    校长抚顺长叹道:“多好的一个孩子!”班主任红着眼睛,一通通的给曾经的同学打电话,同学们再互相转告。不一会儿,除了商轩良,所有的高中同学几乎全部都到了。

    良秀和水柔一见婉晴,上前一把揽住了她。婉晴再也抑忍不住,任凭眼泪像决堤的洪水一样流泄出来,靠在良秀肩上,嚎啕大哭起来。良秀默默淌着眼泪,轻轻的拍她的肩膀,哑声道:“不要哭了,会好起来的。”水柔抓着她的手,一只手掩着嘴,也哭得不能自己。

    初中的同学也一拨一拨的陆续来了。欧阳崇和离殇喘吁吁的跑到急症室时,见走廊上摩肩接踵都是人,有路过的病人,也有病人的亲属……他们听了月凯的事,都聚在这里殷切的守望着,虔诚的祈祷着。见到这样庄严肃穆的场面,离殇和欧阳崇打消了挤进去的念头,静静和大家一起等待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指示灯灭了,几名医生从里面疲惫的走了出来。大家立刻围上前,医生们微微摇了摇头,眼神充斥着无奈,垂头丧气的穿过人群,走了出去。爷爷奶奶还要问怎么了,不过从医生绝望的眼神里读出确凿的信息后,奶奶当场便晕厥了过去。爷爷捶胸顿足,嘶哑着喉咙哭个不住。众人手忙脚乱,又是哄又是劝……

    “妈妈、爸爸!”

    黄月凯跌跌撞撞的摸出一段漆黑的隧道,在路的尽头,忽然现出一团白光,逼射得令他睁不开眼睛。

    片刻,才缓过来,渐渐适应。朦胧中,父母就站在那片光晕正中。

    “来。”

    母亲和父亲慈蔼的招手。黄月凯奔到他们面前,跪倒在地,抱着两人的腿,委屈的哭了起来。父亲摩着他的头,深沉的叹气。

    “如果……如果不逞强……”

    月凯哽咽难言,使劲的摇头,示意他们别说了……

    婉晴“唿”的夺门而进,直扑倒在月凯床前。黄月凯微张着双眼,尚有一丝气息,此刻见了她,凄瑟的一笑,一只手哆嗦着向她的脸庞伸去,在距婉晴的脸仅一发之顷的位置,却手势一沉,摔在了床单上,脸颊滑下两行清泪,瞳仁里的光便滤尽了。

    这时,病床周围已围了一圈的人,婉晴并不哭泣,眼睛只是怔怔的,嘴里喃喃念道:“完了,一切都完了!”良秀和水柔见她这副情状,不知如何是好,以为她疯了,摇着她的身子,哭道:“婉晴,你别吓我们啊!”颤着嗓子又哭了起来。班主任走过来,缓缓蹲*子,摸着她的头,沙着嗓子说:“没有,一切还没完。他在这里继续活着,”班主任用手重重的撞着胸膛,“永远不会完结的!”说罢,勉强挤出一丝微笑。婉晴突然抓住老师的肩膀,神情木然,道:“老师,不要笑了,好苦啊!”老师却依然笑着:“会好的……我们祝福他一路走好。”

    白婉晴回转过头,见月凯安详的躺在床上,黝黑的皮肤,高挺的鼻梁,厚厚的*刚毅的抿着,——面目如生。“他只是睡着了。”婉晴幻想着,可瞬息又省悟过来——他真的走了!心绞痛的都麻痹了,痴钝的再流不出一滴泪来。良秀和水柔等在脑海里一幕幕浮现他的音容笑貌,泪水又无声的溢了出来。

    工厂老板“咚”得跪倒在月凯的床前,声泪俱下,“我对不起你!我向你发誓,以后爷爷奶奶就由我来赡养了,你安心的走吧!”说完,膝行到爷爷奶奶面前,伏身又磕了三个响头,爷爷奶奶犹自呜呜饮泣,班主任上前将他扶起来。老板马上嘱咐秘书:“回去,叫他们都别搬了,一律用吊车去吊!”秘书应声而去。

    斜阳顺着长满青苔的围墙往上爬,等爬到窗台上时,正好清脆的铃声就响起来了。一会儿,就看到孩子们从教室里鱼贯而出,嘴里欢快的呼喊:“哦!放学啰!”然后和要好的朋友互相击掌,以示庆祝。

    一个漂亮的男孩儿面色沉郁的嘀咕道:“又要回家了!”滞滞的踱到天井中央的那棵伞状的大树下时,他用他那忧伤的眼神透过叶子中间的缝隙去看那憔悴的夕阳。

    今天,眼眸子里的伤感似乎更加的深厚了……

    走到校门口,还要经过一条被花木所环拥的小路。

    在幽静的小道上,那个小男孩儿单肩背了书包踽踽独行,小迳两边林木森森,香草茵茵,随了微风依依袅袅,在残阳的拂照下,蒙上一层薄薄的雾霭。小男孩控着头,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

    “欧阳崇!”

    “嗯?”

    小男孩儿住了脚步,四下张望。这时一个清新隽秀的女孩儿从道旁的花树下钻了出来,背着双手,盈盈的走到他的面前。看到她又黑又长微微翘起的荷毛,欧阳崇瞬息眉舒眼笑,且喜且惊,用颇为失态的声调叫到:“向荷!”向荷璨然一笑,从身后拿出一个精致的纸盒子,郑重其事的递交给欧阳崇:“送给你的!本来想在昨天生日晚会上交给你的,可是人太多,而且你很早就走了。”欧阳崇开心问:“可以看一下嘛?”

    “嗯。”

    原来是一座剔透玲珑的玻璃屋,用蓝莹莹的玻璃粘制而成的。在夕阳中泛出迷离的光芒。

    “好漂亮啊!真希望我们能住在里面!”

    “嗯,”向荷点头道:“我早料到你会喜欢它的。”

    欧阳崇先是叹赏,眼神渐渐的却僵住了,呆了一会儿,眉头不由紧锁起来——“可惜……明天就走吗?”

    “是啊,明天早上10点的机票。”

    “可是,我却没有礼物送给你。”欧阳崇红着脸显出十分难堪的表情。

    “没有关系啊。以后补送吧。”

    欧阳崇突然福至心灵,“那么,我送你蓝天吧!”向荷抬头,望着澄澈碧蓝的天空,莞尔一笑:“好大方啊,那么,明年,我送你白云吧!”欧阳崇也笑了,下意识的搂紧了怀里的玻璃屋。到走近一步,附在向荷耳朵上,悄声说:“我把我妈妈送我的最珍贵的礼物送给你——‘平平安安’!”向荷一听,垂下眼睑,像莲花一样明净滋润的脸颊浮起淡淡的*来。过了一会儿,恢复了脸色,坦朗的笑着,轻声道:“你也要‘平平安安’啊!”

    静静的小道上,两个小伙伴“嗤嗤”的笑声和着春风在香花绿草中轻轻的摇曳……

    欧阳崇家和向荷家的渊源还得从十几年前说起。那时候,欧阳崇的外公还健在,并且担着市文化局局长的职务。欧阳崇的爷爷奶奶早早的就过世了,于是一家人都住在外公家。向荷的父亲向生是外公的得力下属,又和欧阳崇的父亲欧阳风语相厚,因此两家人贴邻而居,其乐融融,好似一家人一般。

    欧阳崇的母亲姜秋慧比向荷的母亲纪淑玲早怀孕了一个月,可是向荷因为早产,反而大了欧阳崇三天。

    两家人茶余饭后最重要的娱乐便是抱了孩子坐到院子里,幸福的端详品赞。隔壁一个妇产科男医师李衮贪慕欧阳崇外公的名势,时时过来巴结献媚。他细细的打量着欧阳崇,未几,脸上堆上一团笑容道:“姜局长,令孙好秀气啊!你看那双眼睛,水汪汪的,跟令媛简直一个模版印出来的,像两颗宝石一样。鼻子嘛,现在还看不全,不过,依我十几年的经验,却是有些眉目的,将来一定像欧阳先生一样又高又挺。”

    姜局长捻着胡子,呵呵笑道:“可惜了,‘直鼻方口’,他独得了‘直鼻’,却生了一张‘樱桃小口’,这全是小慧的过错。”说得众人“哄”的都笑了。秋慧正在逗着小欧阳崇,听了这话,用脸轻轻的摩着欧阳崇的小脸蛋,笑道:“乖哦!听话,长大后不理那个老头子!”

    相对于其他人众星拱月般的爱护,父亲欧阳风语对这个儿子却总是不赞一词,反而经常的褒扬向荷:“我还是觉得女儿好些,向生兄,好大福气!生了这么个纤眉大眼的可爱女儿。真是羡煞某人了。”纪淑玲幸福的谦逊道:“那里,怎么比得上您家公子呢。”

    这时,李医师眼珠一轮,眉花眼笑道:“我有个好主意,不如代他们两个‘指腹为婚’,如何?”姜局长心里虽然十分高兴这样,但权度一回,捋着胡子审慎道;“现在不兴这个了,如今讲究的是自由。他两个还小,等长大些,看看彼此的光景再说。”

    向荷虽然只比欧阳崇先诞了三天,却显得乖巧懂事的多,两人一外玩耍的时候,总是和气融洽的。偶尔遇到欧阳崇任情纵意,向荷总能礼让、包容。俩人从幼儿园开始直到现在都是同班同学,正经的情同手足。现在热喇喇的突然说要远别,如何不难过。

    欧阳崇愀然不乐的回到家里。将向荷的礼物放置到书架上的时候,随意一瞥,不期看到五座色彩斑斓的玻璃房子,目光便慢慢的凝住了,眼前一片朦胧——“妈妈”!

    一时,不堪往事,历历分明,新愁旧恨拥上心头,他趴在桌子上呜呜的啜泣起来。此刻夕阳把窗外的天空渲染的一派通红,昏浊倦懒的阳光从窗户照进来,慷散的趴在地板上,桌子上……,把房间里一切余设都拉了长长的黑影,萧条凄凉的意味升腾漫溢开来……

    房门“喳”的一声打开,一个身影闪进来,“叭”的将灯开亮了,欧阳崇惊恐的望过去,原来是梅姨。

    “怎么不开灯?”梅姨走上前来,关切的问。梅姨是欧阳崇家的老保姆了,从欧阳崇的母亲在世一直做到现在,大约也有七、八年的时间了。

    欧阳崇长长的抒了口气,利索的将被泪水浸透的书本盖住,苍然笑道:“没什么,做作业困了,睡了一会……嗯,爸……回来了没有?”,“还没,他电话来说今晚有事不用准备他的晚饭了,”梅姨顿了顿,笑道,“如果他知道你在瞌睡,哼!哼!又该打屁股了。”一句话触痛了欧阳崇的神经,惨然笑了笑,不作回答。梅姨抬起手腕看了一下表:“哎哟,已经6点多了,快收拾下楼吃饭吧。”说着,拉了欧阳崇的手下楼去了。

    “林教授来了。”秘书打门进来禀告,风语点点头,起身出门恭迎。林教授是省立医院的老资历医生,两鬓斑驳,带一副老花镜,穿了一套米黄色的西服,身上一团儒和之气。风语请他入座,斟了茶,双手奉上,询问:“小儿的身体状况如何?”林教授连忙接了茶,笑道;“一切都很正常,并没有病变的迹象。这种病遗传的几率不大,后天的影响才是关健。只要‘独活寄生汤’用之不辍,大可以放心。”风语眉头方一松,旋又蹙紧,“嗯,您看他胸肋再造的手术是否可以做了?”林教授审慎道;“抱歉,现在的技术还没有那么发达,当下他正处于生长发育阶段,做金属肋骨怕不很适宜。只好等他长大后再商酌了,这段时间尽量避免激烈运动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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