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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斗万艳杯-第2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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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此一顿,目光望着帐口外面的黑夜和大雨,似是回想着往事,但她的一双美目之中,却仍缓缓的流着泪道:“小女子的母亲是苗疆某贵族的独生女儿,自小酷爱剑术,经常悄悄进入深山绝峰拜访名师,希望能学得一身不凡武艺。一天,她在怒江的上游遇到了一位汉族少年,两人因比武而相识、相爱,最后结为了夫妇。但是苗疆的规矩是严禁苗女与汉人结婚的,犯了这个戒条就要将两人同时处死,如果他们有了子女,也要将他们的子女一并处决。我娘当然知道她犯了族里的大忌,因而不敢再回苗疆,就在深山襄和那个少年汉人结庐度日……”

陆贞娘突然关切的插言问:“姑娘可知令尊夫人的姓氏和原籍何处?”

彩衣女子摇一摇头,道:“我娘只知道父亲姓陆,中原人氏……”

陆贞娘听得目光一亮,不由望着江玉帆和“风雷拐”等人,急声道:“会不会是我三十多年前失踪的二叔?”

江玉帆觉得世间那有这么多巧合的事?

是以,不便说什么,只得望着彩衣女子,关切的问:“令尊大人现在何处?姑娘身上可带着他平素喜欢的小东西?”

彩衣女子见闻,神情突然变得愈加暗淡,微一摇头,黯然道:“先父早在我出生之前,便死在苗人的乱刀之下了……”

陆贞娘听得大吃一惊,花容失色,顿时呆了。

江玉帆、佟玉清,以及“风雷拐”等人,也不由大感意外的发出一声轻“啊”!

彩衣女子见陆贞娘如此震惊,似乎觉得她死去的父亲,也许真的与陆贞娘有渊源!

是以,正色道:“不过,先父死时曾留下一把佩剑!”

陆贞娘听得精神一振,不由急切的问:“令尊大人的遗剑呢?”

说着,伸手一指彩衣女子的银鞘佩剑,继续问:“可就是你现在佩的这把剑?”

彩衣女子急忙摇头道:“先父的剑一直留在家母的身边……”

听得有些入神的“黑煞神”,突然问:“你的母亲还没死呀?”

江玉帆听得一蹙剑眉,“鬼刀母夜叉”不由怒叱道:“你这是怎么问话法?”

“黑煞神”也自觉把话问拧了,只得愁眉苦脸的解释道:“俺是听她说,苗女和汉人结婚两个人都要杀了,这一次为什么她父亲遭了乱刀分尸,她母亲到现在还活着?”

彩衣女子立即解释道:“这应该归功先父的爱心伟大,才保住家母不死,和小女子得以来到这个人世上……”

江玉帆等人一听,不由“噢”了一声,知道必是一个凄艳哀绝感人肺腑的伟大爱情轶事。

只见彩衣女子神情黯然但不悲戚的道:“先父和家母结缡不久,即被大批寻找的苗人发现,当时家母决心和先父誓死抗拒,要死两人就死在一起。但是,那时家母的身上已怀了我,父亲坚持反对,于是,趁机点了我娘的穴道,并将我娘捆在床上,并且严厉告诫我娘,将来生下我来,不管是男是女,都要抚育我长大成人,送还中原,去过文明的生活和日子。先父把话说完,立即仗剑街出屋去,将茅屋团团围住的苗人,也各挥苗刀,蜂拥而上,先父在众寡悬殊的情形下,终于死在乱刀之下!”

说至此处,她旋动着泪光的美目,才滚下两颗晶莹的泪珠来。

陆贞娘特别关心的问:“后来令堂怎样了?”

彩衣女子黯然道:“家母为了遵守先父的遗言,以及保全我的性命,只得向那些苗人哭述先父如何武功高超,惨遭先父强暴,无力抗拒,无法逃跑。在这样的情形下,是被容许我外祖父外祖母带回的,但是,尔后如果发现怀了身孕,除非立即嫁给苗人,否则,生下来的汉人子女,仍应立即处死。”

佟玉清不由关切的问:“姑娘又是如何逃脱这场厄劫的呢?”

彩衣女子黯然道:“我方才曾说遇,我外祖父是苗疆的贵族,很多苗人都是他的臣民部属,加之我娘回家后就宣布卧病,因而也就没有人敢打探我的消息和私下询问,因为,如果让我外祖父知道,他们要被砍头的,说来十分凑巧,就在我娘生我的前几天,怒江的春花突然来了一个看起来很狼狈的汉族的女子,这个汉族女子,就是我的授业恩师……”

江玉帆听得心中一动,不自觉的一指彩衣女子的银鞘佩剑,道:“姑娘的这柄佩剑,可是令师的遗物?”

彩衣女子毫不迟疑的肃容颔首,道:“不错,这柄‘地巫银剑’是恩师临终时交给我的……”

江玉帆听得目光一亮,不由得拱手激动的问:“姑娘,可否将你的佩剑让在下观瞻一下……”

话未说完,彩衣女子已拱揖摇首道:“非常抱歉,小女子奉有无师遗命,这柄剑不可以让任何男子拿在手中看!”

江玉帆的俊面一红,“噢”了一声,顿时一楞。

陆贞娘接口道:“我总可以看吧?”

彩衣女子依然摇首道:“结过婚的女子更不能碰它!”

陆贞娘被说得娇靥通红,神情十分尴尬。

韩筱莉强捺着上升的怒火,举手一指江玉帆腰际的“天魔金剑”,有些生气的道:

“你看我们盟主的这柄金剑、造型、尺寸,可是和姑娘的极为相似?”

彩衣女子淡然道:“天下形式相同的剑很多,相似并非出自同一个人制铸的……”

“风雷拐”却是含意颇深的道:“姑娘,你的银剑名‘地巫’,我们盟主的金剑名‘天魔’你不认为这两柄剑……?”

话未说完,彩衣女子已淡然道:“我认为这只是意外巧合!”

韩筱莉依然有些生气的道:“难道令师在世之时,就从没有对姑娘谈论过‘天魔金剑’的事?”

岂知,彩衣女子竟颔首,道:“有谈过‘金剑’,却没谈过‘天魔’!”

江玉帆听得剑眉一蹙,立即和佟玉清、陆贞娘,以及韩筱莉三人对了一个眼神。

显然,他们已开始怀疑彩衣女子,很可能是“仙霞宫”派来愚弄他们“游侠同盟”的人。

因为“天魔”“地巫”两剑,很可能是华天仁前辈保有的两柄宝剑,而这一柄“银剑金星”的“地巫剑”,就留在了仙霞宫“九玄娘娘”处。

由于三人有了这一想法,所以一直不敢以“传音入密”的功夫说话,怕的是彩衣女子具备了他们同一心法。

三人心念间,已听“悟空”关切问:“敢问姑娘,令师对你怎样谈论‘金剑’?”

彩衣女子毫不迟疑的道:“先师告诉小女子,遇佩金剑之人必须提高警惕,那人可能会害了你一辈子,必要的时候,可挥剑杀之……”

“黑煞神”“独臂虎”,以及问话的“悟空”顿时大怒,不由同时大喝一声:“好个大胆的苗女人,胆敢侮蔑我家盟主?现在大雨已停,快快到帐外受死!”

说话之间,摘铜钩、横铲杖,“唰”的一声抖开了虎尾鞭!

江玉帆怕末摸清对方底细误杀了人,而且彩衣女子的师父这么说,也许其中另有隐情!

是以,俊面一沉,脱口喝止道:“不可以生事!”

正待提着兵器纵出帐外的“悟空”三人一听,俱都刹住了身势,同时,望着彩衣女子哼了一声。

岂知,端坐软榻上的彩衣女子,毫无惧色,反而冷冷一笑,道:“你们何必如此神气,贵同盟中,除你们盟主外,无人是我的对手,也包括你们五位盟主夫人在内!”

如此一说,韩筱莉首先大怒,不由厉叱道:“你凭什么如此狂妄自负?”

话声甫落,帐口人影连闪,朱擎珠、阮嫒玲,以及“一尘”道人,还有简玉娥傻小子,俱都闻声奔了过来。

朱擎珠见帐内气氛十分紧张,“悟空”等人个个面色铁青,而娇靥透煞的韩筱莉,正杏目圆睁的望着软榻上的彩衣女子。

看了这情形,朱擎珠不由惊异的问:“这是怎么回事?”

韩筱莉忿忿的一指彩衣女子,解释道:“她先说奉她师父的遗命,对佩金剑的人提高警惕,必要的时候挥剑杀之,‘悟空’大师听了不服,邀她帐外交手,她又说除玉弟弟一人外,我们这些人无一人是她的敌手……”

话未说完,朱擎珠的娇靥已罩满了煞气,只见她冷冷一笑,道:“你根据什么胆敢发此狂言?”

彩衣女子毫无惧色,道:“那是因为你们率领了这么多人,浩浩荡荡的前去‘仙霞宫’,论胆识,论武功,你们都不如我。”

韩筱莉不禁有点妒意的沉声问:“那你又根据什么说我们盟主的武功比你高?”

岂知,彩衣女子竟正色道:“我何曾说贵盟主可以胜我?我只是说他或许可以和我交手而不致落败……”

话未说完,手中仍提着药囊的“一尘”道人,突然凝重的问:“你又是根据什么知道我们盟主和你交手不致落败?”

彩衣女子立即望着江玉帆,和声道:“我是根据贵盟主瞳孔中的金线!”

陆佟五女和“悟空”等人听得神色一惊,不由“噢”了一声,不少人颔首道:“不错,我们盟主的瞳孔中,有时会闪烁着丝丝金线!”

说话之间,不少人又将惊异的目光注视在彩衣女子的娇靥上。

彩衣女子哑然一笑道:“我没有你们盟主那么多疑虑心事,你们不容易看出来。”

由于彩衣女子的哑然一笑,紧张的气氛立时和谐了不少,加之大家也惊觉到,彩衣女子确是一个身怀绝学武功莫测的奇女子,在未摸清她的底细前,只有与她虚与委蛇。

是以,“风雷拐”再度接回前题,问:“敢问姑娘,你随令师学艺几年?由什么时候开始学起?”

彩衣女子一听谈到她的师父,娇靥上的笑容立时不见了。

只见她微一摇头,道:“什么时候开始学起,我已记不得了,因而也不知道学了多少年,不过,据我师父说,我出生不久便被师父抱走了,并给我起了一个名字叫陆丽莎莎,这是因为我父亲姓陆,母亲的名字叫嘉丽莎莎,所以我就用父亲的姓,用了母亲的名,后来师父觉得不好听,就只喊我陆丽莎了……”

江玉帆的目的,在急于探听出陆丽莎莎的真正身份,和她那柄“地巫剑”的真实来历,对于她的身世已不太注意了。

是以,一俟彩衣女子陆丽莎莎话落,立即关切的问:“请问陆丽莎莎姑娘,你在和令师学艺期间,可曾听令师谈过一位华天仁老前辈的事?”

陆丽莎莎听得黛眉一蹙,不由迷惑的道:“华天仁老前辈?他是苗疆的人吗?”

江玉帆看了陆佟五女一眼,继续问:“令师可曾谈过这柄‘地巫剑’的来历?”

陆丽莎莎再度迷惑的摇摇头道:“从来没有谈论过!”

佟玉清插言问:“令师是中原侠女,何以会游侠到贵地去?”

陆丽莎莎略显迟疑的道:“据我师父说,她是为了找一个武功高绝的大侠,传说他去了怒江,但当她到达怒江后,又听说那位大侠已去了西城。”

江玉帆听得目光一亮,不由有些激动的问:“令师可曾说出她要找的那位中原大侠是谁?”

陆丽莎莎微微摇头道:“从来没有说遇,我问她老人家也不说:据我事后揣测,可能是那位大侠亏负了我师父。”

目光一直瞪视在陆丽莎莎娇靥上的“一尘”道人,这时突然恭谨郑重的问:“敢问姑娘今年芳龄几许了?”

如此一问,不但江玉帆等人同时一楞,就是一身鲜艳彩衣的陆丽莎莎也不由涨红着一张绝美秀丽娇靥楞了。

因为,除非是尊长亲友外,一般人绝不敢动问一位姑娘的芳龄几何。

陆丽莎莎虽然娇靥涨得通红,尤其她的皮肤近乎象牙色,因而愈加显得分明。

但是,她仍微颔着头,笑着道:“说三十岁也可以,说二十九岁也无不可!”

“鬼刀母夜叉”突然惋惜的道:“姑娘你长得这么标致,为什么到现在还不找个人家呢?”

如此一说,陆丽莎莎的娇靥更红了,尤其帐角挂着一盏淡红色的纱灯,愈显得她娇羞动人。但是,她旋即一叹,道:“这是我师父临终时的交代,必须学成她无法完成的一种武功,我才可以事人!”

江玉帆和陆佟五女同时敏感的对了一个眼神,本想问她是什么武功,又觉得这是人家的师门秘密,如果人家不答复,岂不是自讨没趣?

只见陆丽莎莎神色变得黯然悲戚的道:“很可能,就是为了这把宝剑,这种武功,而引起了‘霞煌’老贼的觊觎,气死了我师父,最近又挖了她老人家的墓……”

说至此处,突然浑身颤抖,泪如泉涌,双手握拳,悲愤至极。

江玉帆和陆佟五女以及“风雷拐”“一尘”几人急忙对了一个眼神,看了陆丽莎莎痛心疾首的样子,知道她说的完全是事实。

因为,每当谈到她的师父,她便神情悲愤,痛哭失声,这绝不是一个善于伪装的人可以装得出来的事。

至于谈到她的父亲被杀而未见她有悲愤之情,那是因为她没有身历其境,使她无法这么敏感的触动她由衷的感情。

韩筱莉则关切的问:“‘霞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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