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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斗万艳杯-第3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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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玉清听得悚然一惊,她觉得陆丽莎莎身为师姊,且为一国的公主,理应由江玉帆率领着大家先行过去见礼。

是以,急忙以责备和劝慰兼有的口吻,沉声道:“玉弟弟,师姊到了,我们做晚辈的礼应先行过去,再说,师姊待我们不薄,而且,她也曾留信阻止我们前来,可是,我们都违背了她的意思!”

江玉帆一听,心中立时软下来,想想莎莎公主在绝峰上的一夜恩情,和绝涧对崖的哀怨悱恻的留言,在在都表现了她的痴爱和内心的有苦难言。

想想他自己方才说的那句话,他自己这时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那么说?

也许那正是男性自尊下意识的反抗吧?而就在他神情迟疑之际,“风雷拐”和“一尘”

道人,也同时恭声道:“盟主,理应由我们先行过去。”

说话之间,江玉帆已催马向前走去。

但是,对面的莎莎公主,也命令其中的一个苗疆女官,捧着那个圆形漆盒恭谨的走过来。

江玉帆一见,立即将马停下来。

佟玉清等人一见,自是不便再催江玉帆继续走过去。

阎霄凤和华幼莺一脸的迷惑,两人似乎也不知道那个圆形漆盒里究竟装的是什么东西。

两人回头看一眼佟玉清和陆贞娘,似乎希望她们有所进言。

但是,佟玉清仅向她们俩人宽慰的笑一笑,什么也没有说。

就在这时,那个捧盒女官已到了近前,同时,迳自将漆盒捧至江玉帆的鞍头旁。

江玉帆无凝重的抬头去看一眼面罩银纱的陆丽莎莎。

但是,原本就看不清楚的娇丽面庞,这时的陆丽莎莎反而默默的垂下了螓首。

江玉帆看得心中一阵难过,他不知道他的前来行宫,是对了抑或是错了。

他没有去掀盒盖,却翻身纵下马来。

陆佟五女和华幼莺阎霄凤,以及“悟空”“一尘”等人,也紧跟着纷纷纵下马来。

江玉帆纵下马来,只是楞楞的望着陆丽莎莎。

他很想和陆丽莎莎谈话,但他知道,陆丽莎莎这时恐怕不会理他。

他如果以“传音入密”的功夫和她交谈,五位娇妻,两位师妹,都具有同一心法。

如果他施展“蚁语竹丝”功夫,佟玉清虽然不会嫉妒吃醋,也不会将话传给陆韩朱阮四女,但如果她们四人起了疑心,总不是一件好事。

也许从这时起,他便因这一举之差,而失去了闺房的乐趣,不可不戒,不可不慎。

就在他心念电转之间,佟玉清似乎也深怕他会运功交谈似的,立即催促道:“玉弟弟,可以把盒盖掀开了,也许盒内有莎莎师姊交代的话!”

江玉帆一听,只得将盒盖掀开了。

盒盖一开,霞光万道,每个注视着漆盒的人,都觉得两眼旋星飞花。

江玉帆凝目一看,果然是在他花烛之夜的那晚失落的“万艳杯”。

一见“万艳杯”,不但江玉帆神情激动,就是陆佟五女和“悟空”“一尘”等人,也都为这只实杯而感慨万千。

就在大家心念方动的同时,江玉帆已伸手在漆盒内取起一张素笺来。

华幼莺和阎霄凤见盒内果然有莎莎师姊所附的素笺,两人不由同时关切的问:“玉哥哥,师姊怎么说?”

说话之间,不自觉的探首看向素笺。

只见素笺上只潦草的写着几个字,是:“一支万艳杯,换回两师妹!”

华幼莺和阎霄凤一看,热泪顿时涌出来,不由望着二十余丈外的陆丽莎莎,哭喊一声“师姊”,丢下马匹,飞身奔了过去。

江玉帆和陆佟五女一见,再想阻止已来不及了。但是,阎霄凤和华幼莺尚未奔至陆丽莎莎的椅轿前,另外一个苗疆女官,已捧着另一个圆形漆盒走了过来。

江玉帆顺手盖上“万艳杯”的盒盖,正待走过去,佟玉清突然似有所悟的低声道:“玉弟弟,慢着!”

江玉帆心知有异,立即停身止步,立即以询问的目光望着佟玉清和陆贞娘俩人。

佟玉清立即神情凝重的道:“我觉得这两盒子送过来的方法有些蹊跷,而且也极巧妙……”

话未说完,陆贞娘已似有所悟的问:“姊姊可是觉得这第二个盒子,早不送,晚不送,直等到两位师妹将要跑到莎莎师姊轿前的时候,才命那个女官送过来?”

佟玉清颔首道:“不错,我正是这个意思?”

江玉帆听得似有所悟的道:“难道说,莎莎师姊是怕我们看过了第二个盒子的东西后,就不放回两位师妹了?”

佟玉清立即不解的反问道:“既是两位师妹已经回去了,她再派人送来岂不是多此一举了吗?”

江玉帆听得神色一惊,脱口低声道:“姊姊是说,莎莎师姊并不希望两位师妹看到第二个盒子里的东西?”

佟玉清望着已经伏在陆丽莎莎双膝上哭泣的华幼莺和阎霄凤,凝重的道:“也许是她们两位,也许是她们之中的一人!”

说话之间,另一个苗疆女官,已捧着漆盒走到了江玉帆的面前。

江玉帆这一次没有上一次那么迟疑,立即迫不及待的将盒盖掀开。

掀开盒盖一看,竟是一封已经拆阅过了的书信。

而上面写的竟是:“字谕莎儿,帆儿同悉”。

信封的旁边竟写着“黄山仰盂谷”五个字。

江玉帆先是震惊迷惑,当他看到“仰盂谷”时,面色大变,脱口轻呼道:“啊!这是师母‘獠牙妪’寄来的信!”

说话之间,立即抽出了封中的信纸。

阮嫒玲一看,不由迷惑的问:“为什么有人看过了?”

江玉帆一面急急展开信纸,一面回答道:“是写给师姊和我俩人的!”

佟玉清惊异的“噢”了一声,立即转首去看陆韩朱阮四女,同时,脱口低声猜道:

“这么说,莎莎师姊和两位师妹已经拜见过了师母‘獠牙妪’了!”

陆贞娘凝重的道:“照道理应该是这样的,不然,她老人家怎么会把信写给莎莎师姊呢!”

话声甫落,蓦见阮嫒玲神色一惊,万分惊讶的望着江玉帆,脱口急声道:“玉帆哥哥,你?……”

说话之间,迳自向江玉帆身前走去。

佟玉清和陆贞娘几人闻声一惊,只见江玉帆两手捧信,泪流满面,已在那里呆了!

一看这情形,佟玉清首先关切的问:“玉弟弟,怎么了?”

说话之间,同时拢了过去。

江玉帆见问,则木然悲伤的流泪道:“师母已经仙逝了!”

陆佟五女和“悟空”“一尘”“风雷拐”等人,俱都心头猛然一震,脱口“啊”了一声。

韩筱莉却关切的问:“信上怎么写的?”

江玉帆没有回答,仅将信缓缓的递出来。

佟玉清见陆韩朱阮四女都不伸手去接,只得将信接过来。

她低头一看,发现开头的称呼竟是“莎儿,帆儿见字知悉”。

佟玉清神色悚然一惊,不由抬头望着江玉帆,惊异的问:“信的称呼是师母的口气嘛?”

江玉帆流着泪道:“信是师母弥留时口述,由‘万里飘风’趟老英雄代写的!”

陆佟五女一看,信上的字迹果然浑厚有力。

但是当她们想到“獠牙妪”一生悲惨可怜的遭遇,俱都忍不住抽噎着哭了。

只有佟玉清一个人一面流泪,一面往下看。

“一尘”道人则默然一叹,低声关切的问:“那位华馥馨姑娘呢?”

佟玉清流着泪道:“她已拜‘慧如’老师太为师,在‘慈云庵’祝发为尼了……”

话未说完,不但陆韩朱阮四女大吃一惊,就是“黑煞神”,“独臂虎”,秃子哑巴和憨姑,以及“鬼刀母夜叉”等人,也忍不住同时发出一声惊“啊”!

只听佟玉清流泪继续道:“不过,师母‘獠牙妪’仙逝时,她服侍在侧……”

陆韩朱阮四女听了这些话,几乎忍不住失声痛哭,以吐内心的悲伤情绪。

佟玉清也有些忍不住抽噎了,只见她抽噎着哭声继续道:“她老人家说‘万艳杯’既不是她的,也不是春莺师母的,它是属于华天仁老前辈的……”

陆贞娘立即关切的问:“她老人家可曾吩咐‘万艳杯’怎么个处置?”

佟玉清流泪颔首道:“有,她老人家说,华馥馨已遁身佛门,现在华天仁留在世上的唯一骨肉就是华幼莺师妹了……”

大家一听,自然明白了“獠牙妪”的意思,“万艳杯”应该交由华幼莺来处置。

佟玉清继续流着泪道:“师母还特的叮嘱说,她已知道春莺师母已经去世,要玉弟弟特别善加照顾华师妹,师母似乎也知道,华师妹的个性很像华天仁老前辈!”

如此一说,不少人拾起头来向二十丈外的华幼莺看去。

但是,那边早巳起身立在莎莎公主身侧的华幼莺,正惊异迷惑的向着这边楞望着。

阎霄凤也是神情迷惑,目闪惊异,闹不清这边的江玉帆和陆佟五女为什么望着一封信在哭。

看那情形,华幼莺显然已要求遇陆丽莎莎要过来看看,但是被陆丽莎莎阻止了。

“风雷拐”一看那边的情形,立即提议道:“盟主,我们该过去了,莎莎公主还在那边等着我们,信等进宫后……”

话未说完,佟玉清已迅速的道:“最后是‘万里飘风’趟老英雄的附言,他说,师母‘獠牙妪’说完最后一句话,也就永别尘寰了,神态十分安详!”

江玉帆和陆韩朱阮四女,再度失声哭了。

“一尘”道人一看,不由焦急的道:“盟主,我们再不过去,那位华姑娘可就要过来了!”

江玉帆和陆佟五女悚然一惊,抬头一看,果然,只见华幼莺正望着陆丽莎莎在那里争执。

结果,华幼莺倔强的一转身,陆丽莎莎一下子没有拉住,她竞倔强的向着这边大步走来。

只见陆丽莎莎和阎霄凤同时急声道:“师妹,师妹!”

但是,华幼莺理也不理,继续向这边走来。

佟玉清急忙将信叠好放进怀内,一面举袖拭泪,一面急声道:“我们快迎过去吧,这件事绝对不能让华师妹知道……”

话未说完,大家已匆匆向前迎去。

走至华幼莺碰头处,只见她望着江玉帆脱口嗔声问:“什么事嘛?看你们哭得呜呜的,让人家看得也想哭!”

江玉帆有了“獠牙妪”的遣嘱,觉得他这个师哥又多了一项抚孤的责任。

因而,两眼红红的强自一笑,惭愧的道:“没什么,只是愚兄觉得老人家们生前不谐,害得我们作晚辈的也差点儿翻脸……”

话未说完,华幼莺已有些稚气的嗔声道:“谁要和你翻脸?先是和你闻气,以后是和你逗着玩儿的,我们在暗处看见你气得吹胡子瞪眼睛,几乎笑破了肚皮,当时好好玩儿哟!”

把话说完,兀自高兴的笑了!

陆佟五女一看,也只得眼圈红红的跟着笑了。

同时,她们也明白了华幼莺的个性和处境,她虽然比朱擎珠大一岁,比阮嫒玲大两岁,但她的天真和稚气,却极浓重。

华幼莺把话说完,立即又神密的压低声音道:“玉哥哥,我告诉你们哟,莎莎师姊最多愁善感了,动不动就在那里偷偷落泪!”

说此一顿,特的又郑重其事的压低声音道:“你们知道吗?莎莎师姊的哀怨艳诗,写的好感人哟,我看了有时候都会忍不住掉泪!”

说此一顿,特的又正色问:“你们是不是看了她自叹命薄,生为皇女身的哀怨诗而哭呀?”

说着,目光由江玉帆的俊面上一扫,而掠过陆佟五女的娇靥上。

陆佟五女一看华幼莺这么无邪天真,那里还忍心告诉她真象?

只得同时点点头,“嗯”了一声。岂知,华幼莺竟向佟玉清一伸手,含笑要求道:“佟姊姊,快拿出来让小妹看看,看看师姊怎么写的,竟把你们都写哭了!”

陆贞娘几人看得心中一惊,不由同时一楞。

但是,佟玉清却毫不惊慌,自然的一笑道:“现在此地人多,万一你也忍不住哭起来,这么美丽的大姑娘哇哇大哭,人家会笑话你的……”

话还未说完,华幼莺已稚气的笑着道:“我才不会哭呢,师姊的诗我看多了,什么‘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啦,还有什么‘天长地久有尽时,此恨绵绵无尽期’啦……”

话未说完,不远处已响起陆丽莎莎的低叱道:“师妹!”

华幼莺悚然一惊,定睛一看,大家一面走一面谈,不觉已距离陆丽莎莎的椅轿已经不远了!

于是,她望着面罩银纱的陆丽莎莎,不好意思的欢呼一声“师姊”,如飞似奔了过去。

江玉帆和陆佟五女,也急忙含笑走了过去。

陆丽莎莎一见江玉帆和陆佟五女,虽然对望了半天,这时乍然近前相见,仍忍不住神情有些激动。

只见华幼莺向她的身前一扑,陆丽莎莎的娇靥突然一变!

机警的阎霄凤也急忙伸手将华幼莺拦住。

就在间霄凤将华幼莺拦住的同时,陆丽莎莎双眉一蹙,急忙举手掩口。

一旁的一个花衣苗女,急忙将一个雪白圆筒布袋递至陆丽莎莎的面前。

陆丽莎莎一见那个圆筒布袋,似乎再也无法忍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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