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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间梅花-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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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的山上去吃青草。
  村民们就有事干了,看到别家种的地比自家种的好,就会相互问问交流经验。村民们起早贪黑的忙碌着,很少有人到大清香树下打牌下棋了,以前村里路上到处都是牛粪猪粪,现在一大早就有人去捡,村里的路也比以前干净多了。
  各家各户都养起了猪鸡,家里来亲戚,平时过节,也能吃上点肉,小酒也有得喝了,生活渐渐地好了起来。
  今天是大年初五,风和日丽,是龚凡梅大喜的日子,她家小四合院里洋溢着喜庆的气氛,大家忙碌着给她准备婚礼的嫁妆。
  龚凡梅东翻翻西翻翻,把自己的新衣裳翻来覆去就是看不够。
  婶婶温声地叫喊着:“凡梅呀!过来,扣子钉好了,穿起来看看,合不合身。”
  龚凡梅穿上新衣裳,大姐高兴地说:“好看,好看,真好看,像个大闺女了。”
  婶婶拉着她的小手亲切地说:“我们家凡梅呀,要结婚了,要当新娘子了。”
  龚凡梅看着婶婶不解地问:“什么是结婚呀?”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当新娘子龚凡梅是知道的,小孩过家家的游戏里玩过。结婚生孩子还真不太明白。婶婶一边拉着她的衣角一边说:“结婚呀,就像你哥哥嫂嫂。。。。”刚说到这里,停住了,眼睛瞅了一眼她嫂嫂,心里琢磨着,哥哥嫂嫂三天二头吵架,凡梅要是反感,不结婚变卦了不好办。急忙改口:“结婚呀,就是给你找个婆家,关心你的人就多了。婆家做好吃的会叫你去吃,杀过年猪,过节杀鸡,这边吃了那边吃,吃双份。把你呀,养得白白胖胖的。”说完闭着嘴不敢笑出声,怕龚凡梅认为是骗她。
  龚凡梅听说有好吃的求之不得,心里高兴了,就问:“能天天吃肉吗?”
  六岁不到的小孩想得到挺天真,饭都吃不上,能天天吃肉吗?那是不可能的,一年只有逢年过节能吃到肉的。
  龚凡梅嫁的人家是本村的农户家长姓姜。**年前找到一个带着女儿来的苗簇妇女,结婚后有个儿子叫姜顺,岁数比龚凡梅大两岁,家境还算不错。说不错的意思是能天天吃上包米饭,不用掺红薯了。
  男方接亲的人来了。龚凡梅的哥哥龚凡华进到屋里慢声慢气地笑着问:“接新娘子来了,你们准备好了没有啊?”
  姐姐龚凡兰慌里慌张地说:“这就好,这就好,大家快快快!”
  一切准备就绪,龚凡华把妹妹抱出大门,轻轻放在了温顺的小马背上。龚凡梅头上盖着块红布骑在马背前面,她的好朋友龚梦洁是伴娘,骑在马背的后面。
  新郎官姜顺胸前戴着大红花,身披彩带在前面牵着马,边上都有人保护着。这种马是专门接媳妇用的,矮矮的很听话。鞭炮噼里啪啦的响声,把村民给招来了,前呼后涌很是热闹。
  到了姜顺家门口锣鼓喧天人山人海,龚凡梅急得动手去抓盖在头上的红布,想看看自己被送到那里了:“说不远的,都走了好一会了。”
  被婶婶给阻止了,小声严厉地说:“别动,别动,乖乖。”
  姜顺家住在龙山脚下。是一栋木结构土坯墙二层瓦房。主房分成三间,中间是客厅,客厅两边是住房。房前有块空地,四周都有土坯墙围护,成了个露天大院子。院子中间有条路,路两边,一边是猪舍,另一边架上了四口大大的铁锅,炒菜做饭给客人们吃。
  正房大门两边贴上了新对联。中间贴上了大大的红双喜。客厅正面墙上换上了新的“天地国亲师位”条文,在长长的案台上面,各方神位的条幅占据了整个面墙。祖宗神位的条幅在右边位置。家里平时做好吃的饭菜都要先去“信饭”,让神仙祖宗们先吃,每家每户都这样。
  龚凡梅下马后,姜顺拉着她手中的红彩带,慢慢地进入客厅里。拜完天地,姜顺揭开了龚凡梅头上的红盖头,在一片“好好好!”的贺喜声中,仪式就完成了。
  娃娃亲没有进d ong_房的程序,他们要长到十八岁以后,农忙时节,姜顺家邀请,龚凡梅同意,才回来帮助公公婆婆做些农活,弄出风声,传宗接代,那是后话了。如果龚凡梅不愿意,姜顺家有权带着人去抢自己的老婆,这就是龙山寨土家族的婚姻。
  吃了晚饭后,新娘新郎就到院子外面找小朋友自由玩耍。刚出去不久院子外就传来了姜顺的哭声:“呜!呜!呜!”
  姜顺的姐姐听到是弟弟的哭声冲了出去,看到弟弟边上站着的是冷峰,就大声问道:“冷峰!是不是你欺负他了?”
  “我没有呀!是他自己摔倒的。”冷峰理直气壮地辩解。
  “你不推他,他怎么会摔倒!”姐姐看到姜顺一屁股坐在泥地里生气了。
  冷峰不服气,看到姜顺走远了,气鼓鼓地说:“站都站不稳,还娶媳妇。丢人!”
  龚凡梅龚梦洁看着姜顺哭着被他姐姐带走,听见冷峰说,站都站不稳还娶媳妇嘻嘻哈哈的笑了。
  龚凡梅和龚梦洁你追我,我追你,疯疯癫癫又打闹起来了,龚梦洁不小心抓到了龚凡梅的包头。龚凡梅一边笑一边叫:“嗳!嗳!嗳!你把我的包头抓散了!”
  好不容易才戴到头上的包头给抓散了,俩人看着快要掉下来的包头都笑弯了腰。
  婶婶在院子门口听到她俩又开始疯了,急忙走过去想把包头恢复原样,小孩头发少很难固定,实在是太难缠了,放弃了。责备地说:“我的小祖宗咦,都什么时候了,还完老鹰抓小鸡,也不看看今天是什么日子,今天是你结婚的日子呀!你看看,你看看,你的包头。嗳,真是的,衣服也弄沾了。”
  婶婶看到天色已晚:“算了,算了,散就散了。走走走,回家睡觉去,回家睡觉去,明天再来看人家唱山歌。”带着她俩跟姜顺的父母告别后回家了。
  龚凡梅不住男方家的,娃娃亲就这样。
  龚凡梅小小年纪,结婚是什么都没搞明白就给嫁出去了。家里人到是很高兴,没爹没妈的孩子,长大有个着落,也算是对得起死去的人。至于今后会怎么样,会不会像包头一样散了就散了,谁也说不准,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正文 第07章:真是无知啊

以前村里小学生在烤烟房里上课,烤烟房只有屋顶两个出烟孔能透点光钱进来,屋里屋外光线反差很大,刚进去的时候看不见书上的字,慢慢适应后才能看清楚。
  现在小学校是牛舍改过来的在村寨西南头,四周有房子围墙挡住是个封闭的地方。学校有三间不高的小瓦房是土坯墙,下半部只高到大人的肩膀,上半部除了看到几根砖柱支撑着木屋架外全是通透的,来一降狂风桌上书上都是灰,朝东面开了三个门一间一个方便学生出入。
  学校前面是广场,广场正面有水溏,水牛喜欢泡在水里,黄牛站在水溏边上,广场就显得小了很多。牛也喜欢声音,只要教室里发出朗朗的读书声几头小牛就会过来看。要是下了雨,广场上的土会被牛踩出泥巴来,老师学生就只能光着脚丫才能进到教室里上课。晴两三天后广场上的土又干了,又可以做广播体操了,路又被人们踩出来了。
  龚凡梅龚梦洁冷峰他们都到了上学的年龄,春节过后雨水节气村民们都到地里种ZJ,学生们就得上学了。学生多了老师也增加了,以前只有冷祖云一个现在是两个,另一个是他教过的学生初中毕业回村任教。
  “起立!”班长冷峰发出响亮的号令声,只听到小学一年级的教室里书桌凳子文具合碰撞发出霹雳巴拉的响声,龚凡梅背着大姐不到一岁的女儿夹在前后书桌之间,挣扎了半天由于书桌之间不到两人宽的距离很难站起来。
  冷祖云进到教室里听到同学们热情的奶气未干的声音:“老师好!”微笑地回应:“同学们好!”顺手把教材粉笔合放到讲台上。
  龚凡梅还被前后桌子夹着动荡不得,不停地挣扎着想站起来始终站不起来,冷峰想让她站起来后再叫坐下,看到父亲暗示坐下的手势他只得发出:“坐下!”的口令。同学们霹雳巴拉坐下的同时,龚凡梅背着小孩站了起来。
  别人都坐着,她到是站得高高的,同学们嘻嘻哈哈笑声一片,龚凡梅回头看了看,不好意思地带着微笑急忙转过身去敦敦实实坐下去。她的脸红得就像被染红了的鸡蛋,但没有显得多害羞的样子,这不是什么丢脸的事,农村就是大小孩背小小孩。
  在别人看来上学应该是不背的,但不背怎么办?自己说了不算。大姐要下地干活的,小孩没人管。她经常是学上了一半,小孩哭了又要背着找大姐喂奶去。
  今天大姐没出去干活,她三岁多的儿子小羊生病了。小羊经常生病体质很弱,下午要带到乡医院去看病,自己得把大姐的女儿背上。
  太阳西下放学了,龚凡梅背着大姐的女儿回家,手里用塑料袋提着课本从村南往村北走去,到了村中心大清香树下看到好多人围在那里,过去看看是别村寨做生意的阿姨在学生放学的时候来卖凉粉的。
  龚凡梅过去看到,鸡汤的一毛钱一碗,酸汤的五分钱一碗。别人的爹妈忙着给自己的小孩买,没自己的份,不想看了,转身回了家。只听到肚子咕咕噜噜的乱叫,嘴巴里不停的在流口水。
  龚凡梅进了小胡同里,看到许多人堵在家门口,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赶紧跑过去扒开人群进到院子里,看到大姐坐在天井里,怀里抱着她的儿子小羊。
  小羊全身在颤抖,大姐嘴巴里焦急地不停地发出求救声和凄凉的哭喊声:“快救救他呀!快救救他呀!怎么办呀!怎么办呀!呜呜呜!”
  大姐边上坐着神婆,她慌乱的用手不停地去摸小羊的胸部,给小羊顺气。小羊闭着眼睛头软软的呼吸很困难,半天才喘出一口大气,好像很累很累的样子。
  是不是往肚子里吸气看不出来,呼吸很慢很慢,半天才出一口气。是否吸气不明显,出气声音到是很大,气出的也很快。。。不一会渐渐地出气也弱了,看来快要断气了。
  大姐一点办法都没有,看着自己的儿子气越来越少,只会无奈地叫喊着:“怎么办啊!怎么办啊!我的天呀!”绝望地哀鸣着。
  小羊快没气了,神婆也不知道怎么办:“把鼻子捏住!把鼻子捏住!”听到神婆的叫声,大姐用右手去捏住小羊的鼻子。
  小羊是用鼻子出气的,虽说气不多但还要喘气的啊,小羊就用手去抓大姐的手,脚也乱蹬乱动了起来,大姐怕了松开手:“我不敢,我不敢。”
  小羊半天不出气了,没气人就死了。神婆也急了:“快接气!快接气呀!”
  大姐慌里慌张的自己又不敢去捏鼻子,急忙说:“我怕!我怕!我不敢!我不敢!你来!你来!”神婆就去捏住小羊的鼻子。
  小羊挣扎着,手被大姐死死地抱着动荡不了,没力气了,不一会小羊就不挣扎了。
  小羊鼻子里的气进不去出不来,气接住了,不会呼吸了,虽说有嘴巴,小羊的嘴巴紧闭着,不会用嘴喘气,就断气了。
  为什么要接气?龚凡梅不懂,挤在门口看的人也不懂。大姐神婆不想让小羊死去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慌里慌张手忙脚乱做出了让人不可理喻的事。唉,真是无知啊。把小羊就给活活憋死了。
  龚凡梅真害怕,她只要害怕就会呆呆的站着。
  这是龚凡梅大姐死去的第二个儿子了,都是三岁多死去的,第一个是急性脑膜炎,说死就死,时间很短。这第二个也一样,说死就死,肯定也是得了急性脑膜炎了。
  事后听龚凡梅的大姐龚凡兰回忆说:“那天下午,小羊突然高烧,赶紧背到乡医院看。刚走到龙山北面,感到小羊全身软软的。回头看看,不行了。叫,也叫不应。赶紧背着往家里跑,顺路去叫了神婆奶奶。”
  龚凡兰的丈夫在县城里有工作,拿工资的,原来的妻子生了三个女儿他想要个儿子就离婚了。在龙山寨下乡当工作队的时候,看上了比他小十几岁的龚凡兰。他俩结婚后两三年时间先后生了两儿子。高兴得把儿子当成了心肝宝贝,龚凡兰也跟着沾光了。现在两个儿子死了,丈夫不经常回来,有时几个月才回来一趟。这样断断续续凑合过了二三年。
  龚凡兰和丈夫一个在县城,一个在农村,交通又不便。工资不多,生活很困难,感情就渐渐淡化了,俩人就离婚了。他俩的离婚,具体是为了什么,没说明白。两个儿子的死是最大的原因,长期两地分居也是一方面。是不是龚凡梅跟他们一起生活受拖累也说不清。
  龚凡兰离婚后,留下三岁和一岁的两个女儿,得到八百块钱,是一次性给两个女儿的扶养费。她就买了两间房子,搬出了地主家的小四合院。地主家的房子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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