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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真的不记得我了？”
“什么？我记得啊，孟小晚嘛”许诺觉得有点莫名其妙
小晚幽怨的看了他一眼，说
“哼，你就是不记得了，让我提醒你下。你初中是在哪里上的？”
“第一中学啊，怎么了？”他还是一副很费解的表情
“那、那你记不记得有一次上体育课，有人送你一瓶沙子？”小晚的脸突然红了。
“啊。。。”许诺挠头想想。“好像有这么回事。。。”
早已是许多年前的事情了。
体育课，草坪上，一群男生在阳光下奔跑着。篮球场旁，一如既往的站着一堆女生。在场上一边运球一边指手划脚的，正是李若非。操场一边的小树林里，隐约看到有成双成对的学生出没着。主席台旁的观众席上，许诺捧着一本书安静的坐在那里。那时候的许诺还留着很难看的刺猬头，戴着没有下框的眼镜。
“那。。。那个”
许诺回过头，看见一个穿着低年级校服，扎着马尾辫的女孩低头站在他身后。眼睛透过额前披散的刘海羞涩的看着他，让许诺很有点摸不着头脑。
“嗯？”
女孩突然把手中的一个瓶子塞进他怀里，转身就跑。
嗯，没错。许诺向小晚点点头说，“对。有这事。”
记得那个瓶子里装满了当时很流行，到处都能买到的那种彩色沙子。许诺当时还是很受宠若惊的，毕竟这种情况对于自闭的他来说是前无古人的，当然，之后也证明，同样也是后无来者。可惜因为没看清那个女孩的长相，而且直到考上了新的学校，也再没有与他联系，这件事最终也就不了了之。怕被老妈看见，许诺把那个瓶子藏在床底下，后来搬了两次家，就再也找不到了。
“笨蛋，我说你不记得了吧？当时送你沙子的就是我啊！”
小晚有些愤慨，又有点不好意思，紧紧抿着嘴，粉红的脸颊鼓了起来。
“不过那时候也是电视剧漫画看多了，现在想想真够好笑的，也太校园言情了点。”
她自嘲的说。许诺有些讶异的看着她，半饷才开口说
“原来是你啊？可。。。可。。。后来怎么就没找过我了呢？”他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你是笨蛋吗？”小晚提高声音，有些愤怒的站起来说。
“难道我送你的东西你都没有仔细看过吗？”
许诺挠挠头，说
“我，我看了啊。不就是一堆沙子么。”
小晚气呼呼的坐了下来，用手支住脸，愤愤的说
“那一堆沙子里，有个卷起来的纸条，里面写着我的电话。你知道吗，我等你的电话足足等了半年，直到你考进别的学校。”“你真是猪。”她又强调说。
14。问世间情为何物
她真这么说的？”李若非异常兴奋地问道，殷勤的脸上分明写着“八卦”两个字
“是啊是啊。”许诺低垂着头说。
“哈哈哈哈哈哈，我早就说你不解风情，看来真是一点都没错啊。”他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许诺瞪他一眼。当年刚发生这件事的时候，就曾给李若非讲过，却只换来一阵冷嘲热讽。这么多年过去了，居然还是这幅嘴脸，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不过还真没看出来，孟小晚这女孩儿还挺纯的。加油吧。”李若非拍拍许诺的肩膀，回头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小晚，说。
“你别在这儿烦我了，该干嘛干嘛去。”许诺没好气的说。
李若非伸伸舌头，往刚刚那两个女孩的位置走去，经过小晚身边时，暧昧的一笑，说
“快过去吧，我就不打扰你们小两口了。”
小晚又坐回许诺身边，许诺有些不敢看她，低头玩着酒杯，静静的想着小晚刚刚的话。
“还记得吧。当初上学的时候，你给校刊画过封面。”
“那时就觉得你的画好有意境，正好我的同桌在和李若非交往，于是就把你的名字和人对上了号。”
“又正好我们两个班的体育课在同一节，于是常常偷看你。”
“渐渐的开始关注你给校刊画的每一期封面，插图，还有板报。”
“可是你好傻啊，什么都不知道。”
许诺一直以为，从小到大自己都是最不起眼的一个。不管是上学放学，走在汹涌的人流里的时候，还是一个人独自走在回家路上的时候。始终都是孤单的一个人，始终没有人注意。成绩平平，其貌不扬，不善言谈，即使向别人说过好几次自己的名字，还是很难被人记住。尤其是认识了李若非之后，这种感觉愈发强烈。记得上学的时候，偶尔也会有陌生的女孩和许诺搭话，可惜都是向他打听李若非的情况而已。
那家伙似乎永远生活在舞台的追光之下。人帅气幽默，成绩也还不错，体育也很好。始终是被人追逐的目标。也许在他们身边的人中，“李若非的好朋友。”是大家对自己的唯一印象。
就像舞台上可以有很多配角，主角却只有一个。李若非当然是主角，而他只是配角，还是跑龙套的那种。比如路人甲，路人乙，甚至是电线杆甲，垃圾桶乙。
可是听了小晚的话，许诺才知道，原来也有人一直在台下默默地看着自己，想着自己。
“谢谢你。”许诺喃喃的说。
小晚眉毛调皮的扬起，和他碰碰酒杯，说
“谢什么啊？谢谢我曾经暗恋你？”
两人相视一眼，一齐笑了出来。
“干杯。”
李若非搂着一个女孩走到吧台前，许诺站起来，两人的目光不约而同的射向趴在台子上昏迷不醒的小晚。看见桌上还有多半瓶的轩尼诗，李若非摇摇头叹气道：
“喝了那么点就成这样了？”
许诺点点头。李若非把胳膊从身旁女孩的肩膀上抽出来，支在小晚腋下，无奈的说
“许诺，搭把手。”
在夜风的吹佛下，小晚微微清醒了点，已经可以勉强的站住了，可是不管他们怎么问话，都没有一点回应。
“你不是跟她在一个学校嘛，难道不知道她们宿舍在哪？”许诺说
李若非瞪大了眼睛看着他说
“你以为学校宿舍是小旅馆啊，不看看现在都几点了。实在不行就先扔到你家去吧。”他向身后早已等的不耐烦的女孩那边努努嘴，又说
“我还要忙呢。反正也要开车，顺便把你俩送过去不就行了。”
许诺正用力扶着小晚，听到这话，忙不迭的摇手说
“得了吧，就你那技术，不喝酒都能把车开的跟贪吃蛇似的，我还是打车回去吧。”
李若非看上去一副很急色的样子，也不推辞的说
“行，那我走了啊。”
看着他搂着女孩远去的背影，许诺用力的叹了口气。
你们应该可以想象当我看到许诺费力的扛着一个醉醺醺的女孩进门时的心情吧？简直就像看到一个衣着时尚的美女扛着化肥袋子在大街上闲逛一样惊讶。随即我又更加惊讶的发现那竟然是我的救命恩人同志。我眼睁睁看着许诺小心翼翼的把不省人事的小晚扶到沙发上，天呐，简直太像电视剧了吧。按照一般情节发展，接下来就应该是属于少儿不宜的剧情了。
我有些就纳闷了，许诺这家伙最近是不是脑门上开桃花啦，怎么总是碰到这种艳遇呢。
小晚软绵绵的靠在沙发里，头后仰着搭在靠背上，身上散发出浓重的酒气熏得我头都有些晕了，我只好走远些，跳上窗台透气。许诺站在小晚面前，弯下腰正用手摸着她的额头，她忽然猛的坐了起来，手捂住嘴，一阵干呕，随即。。。
我转头不忍心再看眼前那一片狼藉的景象。心里冷笑三声，哼哼哼，许诺，你活该。
正当许诺手忙脚乱的收拾残局时，门铃又一次响了。不用说，肯定是楚楚，许诺还没回来时，她已经至少过来按了三次了。
许诺跑去开门后，也没顾上和楚楚说话，又忙着收拾去了。
“你跑哪去了啊？找你半天了。。。哎？”
楚楚看到眼前的一切，忽然定格了。
“你来的正好，帮我给小晚换一下衣服吧。”许诺一边打扫一边头也不回的说。
“把别人灌醉了带回家来，还用的着我来给她换啊？你直接自己动手不就得了？”
楚楚一脸愠怒，没头没脑的丢下这一句，转头便走。连我都闻到一股浓重的醋味，许诺这块木头居然还是没明白她为什么生气，一脸痴呆般的茫然。
唉，真是问世间情为何物，除了吃醋，还是吃醋。
我听到楚楚脚步声在门外停了一会儿才回了自己家。不多时她拿着两件衣服又推门进来，板着脸说
“还是算了，才不能便宜了你。”
许诺当然不敢说什么，乖乖的帮着楚楚把小晚扶到厕所，等他把客厅的残局收拾妥当，她也给小晚换好了衣服。看着小晚可怜的样子，楚楚彷佛也觉得有点不忍，说道
“大灰狼，帮忙把她扶到我家去，我和她凑合一晚上好了。”
许诺小声的说：“太麻烦你了吧？”
楚楚立刻竖起了眉毛：“怎么，难道你还想和她一起睡？”
“不是不是，就让她睡你那吧，谢谢。”许诺这次乖觉多了。
她重重的哼了一声，和许诺一起扶着小晚推门出去。
不多时，许诺垂着脑袋走了回来，楚楚跟在他身后。她走到沙发前直接坐了下来，将我抱在怀里，冷冷的看着许诺。许诺刚想坐下，她忽然大声说： “谁让你坐了？站着。”
许诺委委屈屈的站在他面前，好像犯错的小朋友站在家长面前一样。
“怎么回事，老实交代。”楚楚心平气和的说。不过这种平静的语气反而让我觉得更有威慑力。正好我也挺好奇的，便安安静静的卧在楚楚怀里等着听故事。
许诺只好吞吞吐吐的把事情的经过讲了出来。
“讲完啦？没别的了？”
看他点点头。楚楚深深吸了口气。
“没看出来啊，你那时候时候还挺独领*的哈。”她损道，随即站起身来
“我走了，哦，对了。”楚楚走出两步，甩了甩头发，回首嫣然一笑说：
“下次要是再敢把野女人领回家，我就掐死你。”
听到门砰的一声被甩上，许诺侧过头，与我大眼瞪小眼的。。。不对，是小眼瞪小眼的对视着。良久之后，他一声苦笑，长长的呼出一口气说
“行了，睡吧。”
15。思想者小米
一大早（其实是下午了，只是因为才睡醒，习惯性的这样说。）就被门铃吵醒，许诺迷迷糊糊的爬起来开门，连眼镜都忘了戴。小晚穿着楚楚的衣服出现在门口，说实话，那衣服不怎么适合她。楚楚的衣服都太*了，或者说，实用面积都太小了。
走到沙发前坐下，许诺端来一杯水，小晚晃了晃脑袋，彷佛还有些宿醉的头痛。她腼腆的一笑，挠挠头说：
“对不起啊，昨晚麻烦你了。”
我眯起眼睛怀疑的看着许诺，好啊你小子，昨晚干什么了？
“没什么没什么，只是不知道你酒量这么小，早知道不让你喝那么多了。”
小晚低着头，又说
“不过昨天说的不是醉话哦，只是如果不喝酒的话我也许说不出口。”
许诺有些拘束的双手交叉放在腿上，也许这种事情对他来说的确是不知道该如何应付。瞎子都看的出来小晚依然对他抱有好感。他一定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唉，我们家许诺就是这么单纯。
“嗯。。。我可不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小晚忽然说
见许诺点点头，她问道
“你。。。你和楚楚是什么关系？”
许诺愣住了，大概因为这个问题连他自己也没搞清楚吧。朋友？也许多一点，可是。。。
“那是你在追她，还是她追你啊？”见他不说话，小晚笑了起来，接着问道，一副很不在乎的样子。可是连我都看出来了，笑的实在有些假。演技太差，这是我给她下的结论。
“都不是，真的。。。只是朋友。”许诺的确说的是实话。
“那好吧，不打扰你了。我走啦。”她脸红红的样子还挺可爱的，有些害羞的低着头走到门口，转身又说
“昨天。。。谢谢你。”
小晚刚一离开，楚楚就推门进来， 看来她在楼道躲很久了。她一边径直往里走，一边不满的扫了站在门口的许诺一眼，说
“怎么？舍不得啊？”
也不知道为什么，许诺有些心虚似的跟在她后面。
她坐上沙发，双手环抱放在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