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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知玉一如既往温和的声音说:“我总觉得申庭根本没事,她是被逼进来的。”说着她朝申庭喊道:“申庭,我是知玉,告诉我你并没疯对不对,对不对?”
见古知玉乱嚷嚷,福满庭按住她的嘴巴,“我说大姐,你平时那么安静,这会儿怎么那么毛躁。你这样嚷,我们会被赶走的。”
肖辉拉开福满庭按住古知玉嘴巴的手。正好有护士满目愤怒的过来骂他们,让他们安静。
同时,听到好姐妹相信自己的言辞,申庭回头看向她,满眼泪水对古知玉信任自己表示感动。
青山医院里病人的作息时间是规律的,每天早上九点半到十一点的自由时间,申庭一开始打算利用这个时间想办法逃走,均以失败告终,后来选择安静的看书。
左初明给她出主意,越想尽快离开就越要表现得不正常,不能一开始就正常,没有一个转化过程便没有人相信她的病情有在改善。
这个方法的确很受用,她每天当着护士的面把药吃了,因为很乖很听话,护士没多少留意她,她便把药压在舌头下之后吐掉,再后来护士完全相信她会自己乖乖吃药,直接交给她,护士一离开,她转身就扔到厕所冲走。
护士发现她自言自语的次数越来越少,每天就只是活动和学习。当申庭每次要跟左初明说话,就会用手遮住嘴巴。
果然一切很奏效。大概半个月时间,所有人都相信她恢复得很不错,每次测试结果都令医生有些怀疑是自己有病。
又是一天的开始。她如期而至,在九点半后到医院花园里固定的一颗树下看书。她每天都会选择的树下的张石板凳,今天被一位胖大叔抢占了先机。
申庭出于先到先得的原则,让给他去别地。正要离开却见胖大叔悠然开口:“我知道你一直在这棵树下看书好多天了,看得也很专注,看来并不真疯。”
申庭听他这一说,坐到他旁边,“听大叔这一说,大叔你也并没有病啊。”
大叔哈哈笑后,说:“我在这呆了二十多年,从它只是一栋小楼开始就在这了,可以说直接看到了这间医院的成长。只是那时我是真疯,所以以前怎么样并不能多记。”
“所以大叔是已经好了?”
胖大叔点点头。“可以这么说吧。”
“那大叔怎么不走啊?”
胖大叔吐了口气,遗憾的神情:“家里估计没人希望我回去呢。我也没法原谅我自己,在这里跟一班疯子生活在一起算是自我惩罚吧。”
“大叔有故事?”
胖大叔又嘿嘿一笑,摆摆手:“算不得故事,是过错,曾经做错的一件事,至今依然悔不当初啊。”
“是否要讲来一听?”
“正是我意。我多次讲给其他病友听,只可惜那些疯子根本无法给我回应,讲完依然像是没讲一般,这下好了,你来听我的故事,我想这次应该有不一样的感觉。”
“这里的医生护士是正常人吧,为什么不讲给他们听?”
“怎么没讲,他们都没真心在听,讲完也只是随意附和几句。”
“你为什么执意要把自己的故事讲给别人听呢,留在心里不好吗?”
“留在心里我有愧啊。”说着地下悔恨而脸色黯淡的头。
这时候有护士走过来将胖大叔拉走,“大叔你今天又不乖了,没吃药就溜出来,又逮到人听你讲故事了吧。行了,乖乖回去,吃完药再来讲故事。”
这样一拥一拥的,胖大叔就被护士拉扯走了。
申庭神色狐疑,小声且小心翼翼的问左初明:“所以刚刚那位大叔其实还是个疯子?”
左初明也一脸耸耸肩表示不置可否,似笑非笑,甚是可笑。
☆、19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点击打开的人,如果有通篇看下去的人,希望能听到你们的意见,指出里面的不足之处。谢谢。
春末与初夏相交,春的味道还在夏的气息已经悄悄飘来。在有和风的早晨,申庭占到了那张她经常坐的石板凳。
见到胖大叔已经是两天前的事,申庭已经忘记了要听他讲故事。在当时他离开之后就把他的话当做一名普通患者的胡言乱语。
申庭靠在树干上看书,左初明躺在她的大腿上,安静的看着树枝晃动,时而听申庭念几条她觉得不错的段落。惬意间耳畔却传来胖大叔的声音,“你果然还在这儿。”
听到说话声,申庭直起身子,看见胖大叔往自己旁边的空位就要坐下,正要大叫说“不要”,左初明迅速起身,闪到边上的位置,刚好把两人隔开。申庭松了口气。
“找个正常的人不容易,我盯上你就想讲给你听。”胖大叔没察觉到申庭的反应,依然呵呵笑。
“这两天你怎么没来,我一直在这儿。”申庭问道。
胖大叔解释说:“那天我忘记处理护士给的药就出来了,又被她碰见我在跟你讲话,她就断定我病情又不稳定,把我关了两天,这两天可憋死我了。”
“好吧。”申庭合上书,故作端正,“你讲吧,我听着。”
于是胖大叔目光顿时流放深远,“只怪我那时年少轻狂,过火虚妄。。。。。。。”
校门口几个剪了刺头发型的小流氓站在一旁的围墙下,慵懒的摊着身子背贴在墙上,一阵阵从嘴里吐出的烟雾缭绕。只见一个背着书包的学生漫不经心的从学校里走出来,带头的刺头举起夹着烟头的手招呼他过来,喊了一声他的名字:“嘿,王良。”
王良一副垂丧不满的神情,刺头把烟塞进他嘴里,重重的拍他的肩膀说:“什么事说,哥帮你解决。谁敢惹你不高兴,我揍他。”
“还不是我们那个代课老师,这才开学多久,真难搞。今天真倒霉,被他找了好几次晦气。”
刺头扮作义气表示愤慨的支持他说:“真是不想活了,我弟弟也敢惹。改天我帮你教训他,走,跟哥哥几个去干点大事儿。”
所谓大事就是找一些弱小的学生收保护费以及跟其他拉帮结党的帮派干架。王良觉得他们这样做很帅,反正每次都只是相互打伤就收手离开,所以他每次都觉得刺头特别威风,连受伤后留下的疤都觉得是一种战功。
起初他还会害怕,见识多几次之后就迷恋上这种招人恐惧的虚妄。之所以不满代课老师是因为他并不像其他老师那样忌讳他,或者说他太无视他的存在。而这种无视在他看来确是别人对他的藐视,他痛恨对他有这种态度的人。
“王良同学,你昨天又没交作业,再这样下去我恐怕没法再教你了。”上课前,代课老师左初明在教室门口逮到他,特意对他说了这话。
“那最好,我还巴不得呢。”王良口气轻蔑,一副目中无人的态度。
“那我不得不见一见你的家长了。”
这一说,王良有些慌了。令人惧怕者亦有令他惧怕之人,这叫一物降一物,王良最害怕的就是自己的父母,一对强悍的夫妻,对自己的孩子寄予厚望却从没在王良身上看到希望。
王良怒叫了一声“你”后,甩手进了教室。左初明并无在意他的反应,他理解的是不管学生好坏都是爱戴自己的父母的,不喜自己不好的一面让父母看见。
迫不得已王良只好找人抄了作业乖乖交了上去,比起对左初明的讨厌他更怕自己父母对自己发挥“暴力学”。
即使如此,王良还是没有好好对待课堂纪律,依旧我行我素的在课堂上风光明正大的捣乱。每天变着法,今天教唆这堆人做什么明天威胁那堆人又做其他什么。
“你如果一个人不听讲可以自己趴下睡觉,不要影响其他同学。”左初明忍无可忍斥道。
王良意外的没有唱反调,乖乖的趴到课桌上,教室恢复安静,左初明继续认真的讲课。未几,课室上响起此起彼伏的呼噜声,装睡的眼皮还在试探性的抖动。
左初明放下课本,他已经拿他没办法,于是后半节课堂在虚度中经过。如是反复的课堂重压压得左初明喘不过气,却依旧没有想出治理他的办法。
不久在一次外出时左初明碰见了王良跟他的父亲,于是主动向前打了个招呼。王良一见左初明招呼不打就闪到一边去,父亲听说是老师后和气的跟他聊了几句,问了自家儿子在学校的表现。左初明没说坏话,只是说希望王良在课堂上能与其他同学一样认真一点。
虽然没说他什么,王良父亲却觉得儿子刚才在老师面前的表现给他丢了面子,在学校必定也好不到哪里去,回家就狠狠的教训了他一顿。
之后王良父亲每次发现王良跟一帮社会党混在一起气不打一出来,教训得更狠了,没见左初明之前王父只会拿自己和王母说事,现在又外加了左老师。
他说“左老师是怎么教你的,他有教你去做流氓吗?”“你这样给我和你妈还有像左老师这样的老师造成多少负担,你不好好学习,开家长会我怎么去向左老师交代”“你这个样子怎么好意思回学校见你们班的同学怎么好意思见左老师”之类。
每次教训轻则皮开肉绽重则伤经动骨。
王良本身就莫名讨厌左初明,如此一来更是把怨恨都积压在他身上。自己的父母他动不了,那么外人他自然可以教训他一番。他找来他班兄弟要给左初明颜色,却鬼使神差的在每次动手之时有其他闲杂人甚至王良父亲出现。
于是教训左初明的地点就从校外转移到校内。他已经观察左初明很多天,知道他每天中午会在人静的时候才从办公室去食堂。如果在学校将他骗到其他更安静隐蔽的地方或许可以好好对他动动粗。
于是计划便开始实施。那天中午他草草吃过饭后就在初中部的楼下等,等了很久,没想到等到古倬好心好意的要他小心,他才知道他站的地方有块外露的砖头就要掉下来。
古倬说要去找梯子把砖头取下来,免得砸伤过路的师生。没想到古倬去而不返,于是他自己去找了一张比较高的凳子把砖头取下来。这时候他突然心生一计,想用这块砖头吓吓左初明。先给他制造一场惊吓。
王良上到二楼乘着无人做了很多次演示动作。他本没想砸中左初明,只是想砸在他面前吓吓他,不曾想竟真真砸中了他的脑袋。
在左初明倒地的一刹那王良一时受惊失魂,跌跌撞撞的逃跑了。
左初明只是被砸晕过去,但是伤口太大,待被一名经过的学生发现已经因为失血过多而无回天乏术。
王良知道自己失手杀了人,他害怕会查到自己身上又害怕去自首。从此他就像变了个人似的,整天神神化化,街市那帮流氓见他疯了就不带他混了。再者上课也再没捣乱了,但也没在听课,整天坐在座位上发呆,更不与其他同学结交,整个人变得沉默,深沉,阴阴郁郁。
终于有一天,他在学校随便拉上一个人就说他看见左初明了。然后他还一副惊怵的神情,很恐慌的样子说他看见左老师从头到脚满身是血,好可怕。
大家都说是过去王良在左初明的课堂上捣乱得太严重所以左初明故意只出来吓他。
虽然只是调侃,却没人发现和指出隐隐约约、似乎的可疑之处,于是大家都说他疯了,再后来,学校控制不住他,他就辍学在家,在家父母控制不住他就把他送进了医院。
“后来可能我疯得太严重闹得太过分吧,我父母就把我送到这里来。”胖大叔轻描淡写的说。
故事中申庭已经明白胖大叔就她一直在找的人,也终于解开了左初明的死亡之谜。
申庭弓了弓身子查看坐在另一边的左初明的脸色。发现他面容平静得很,就像在听的只是别人的故事,与他无关。原本他就放下了,再知道这些对他而言也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左初明见申庭在看自己,知道她想说什么,摆摆手说,知道了。
申庭恢复坐姿,又问:“那你是真的见到你老师了吗还是你自己的臆想呢当时?”
胖大叔笑了出声,好像在取笑申庭天真,“自然是臆想吧,这世界上怎么会有魂魄,而我怎么会到这里来。”他突然意味深长的说:“现在我是真想见到他,我不知道为什么那时会那么不喜欢他,现在回想当初,他真的是个不错的老师。”说着面露感伤的神色。
“如果我告诉你说你老师现在就坐在你旁边,你相信吗?”
胖大叔眼眶湿润诧异的望向申庭,摇摇头,说“小姑娘你是说笑了,怎么可能。不过你这样安慰我,我真的很高兴。而且我真的要感谢你听我讲故事,我终于把我这么多年早就应该说的实话说了,虽然我没有承担过应付的法律责任。这是我深感愧疚的,不过我会还给他的。”
申庭以为胖大叔会去自首,但不管他决定去不去都不会逼他,就像左初明自己也不会去逼他一样,申庭看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