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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拾遗补憾-第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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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钱长文上下仔细打量了一下兄弟,赞叹道:“一个来月没见,个头明显又窜了一块儿,胡子碴儿也能看出来了,真是成年了。”

    钱长友自得地摸了摸自己下巴上逐渐成形地胡子碴儿,说道:“大哥,你的摩托车明天借给我用吧,我打算去山里看看马大爷。”

    钱长文点头道:“行,明天你自己去骑吧。路挺远地,你骑摩托车的时候,可得加倍小心一些。”

    钱长友所说的马大爷,名字叫做马祖平,比他父亲钱锦洪大了两岁,一辈子无儿无女,现在一个人住在山里的伐木屋。当护林员。

    东北解放的时候,马祖平全家人都坐着船,随着那些溃败的国民党将领们。跑到南京去了,可年纪幼小地马祖平却意外地走丢了,幸好被一个民间老艺人发现并收留,这才活了下来,后来几经打听,据说马家又逃到了台湾,马祖平算是和家里人彻底失散了。

    抚养他的老艺人去世后,年轻的马祖平在剧团里干过几年,有过一段短暂地婚姻。被下放劳动后,遭了不少罪。最终辗转到了林场。

    有一年冬天,雪下得特别大,钱锦洪带着骑在自己脖子上的两岁多的钱长友,出去办事儿。可在半路上,钱长友非要闹着撒尿。结果一泡尿下去,发现了埋在雪堆里,高烧昏迷不醒的马祖平。钱锦洪急忙

    他抬到办公室里。进行抢救,

    在等大夫来的过程中,大家发现马祖平高烧实在太严重了,直说胡话,于是有人提议,眼前先给他灌一下童子尿,看看结果怎么样。于是乎,还不懂事儿的钱长友,又撒了第二泡尿。也不知道童子尿是不是真的那么神奇,马祖平喝了以后。不一会儿神智就清醒了过来,接着又将养了几天,便慢慢地康复了。

    钱锦洪工作没调到林业局以前。是林场的工会主席和劳资员,他活动了一下。给马祖平安排了一个稳定的护林员工作,又让他住在山里,负责看管林场冬天采伐,工人们居住的房子。

    这样一来,马祖平对钱锦洪一家是感激不尽,尤其是对钱长友,好得就跟自己儿子似地。要不是担心自己成分不好惹麻烦的话,就认下干亲了。他常常说,没有这孩子的两泡童子尿,自己真就是那死那埋了,两泡童子尿结下来的渊源,一千年里,也不见得有一次。

    在前世中,钱长友高三那年冬天,天气十分寒冷,一天夜里,马祖平可能饮酒过量,就在深山中的那间小屋里,静静地走了。幸亏那时候是采伐时间,被工人及时发现了情况,最后由林场出面,负责处理了后事。钱长友赶回去地时候,只有机会在坟前痛哭一场。

    重生后的钱长友,其中的一个愿望就是,不会让马祖平这位老人,晚年在如此孤寂中度过。

    上次放假回家地时候,又是下雨,又是忙着采蘑菇赚钱的,再加上到山里的伐木屋那里,有三十多里路,钱长友也就没有动过去看望马祖平的念头。这次回家,当然要抽一天时间去看看了。

    钱长友又和大哥钱长文聊了一下家常,问了一些他工作上的情况,妈妈便把刚刚煎好的鸡蛋饼端了过来,这也算是乡下最实在的快餐吧。

    小侄子钱林看到了热气腾腾的鸡蛋饼,就凑了过来,在这个小家伙的闹腾下,钱长友又喝了几碗粥,总算是吃完了晚饭。

    钱长文抱着儿子走了以后,钱长友又陪着妈妈聊了很长时间天。

    果然,妈妈没有让他上交存折,只是叮嘱他,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这是应该地,但不要大手大脚地乱花钱。

    后来,妈妈又笑着说,从现在开始,他的衣食住行,以及上学的费用,家里都不管了,他们老两口要安心攒钱,准备养老了。

    难得妈妈如此开通,放任自己,钱长友睡觉地时候,做梦都在笑。

    ……

    第二天,钱长友和将要出门的妈妈说了今天要去看望马祖平地打算,妈妈找出来一小塑料桶纯粮食酒,让他带着,嘱咐他几句路上小心,便去上班了。

    随后,钱长友从大哥家里推出摩托,加满了油,然后骑着就直接奔山里去了。

    往采伐场方向去的这条路,坑坑洼洼的,很不好走,冬天下了大雪以后,才会显得平坦起来。

    好在钱长友骑车一向都很稳,他又不太赶时间,钱长文的摩托车倒也没有太遭罪,快到中午的时候,他就远远地看到了那片伐木屋,以及听到摩托车声音,出来查看的马祖平。

    可能马祖平大半辈子都在劳动,虽然现在年纪大了,但仍然是精神矍,身手敏捷。

    当他看清楚,来的人是钱长友的时候,老头儿惊喜得直向他挥手。

    等钱长友来到近前以后,马祖平仔细地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然后惊讶地说道:“长友,暑假的时候,我去林场看过你一次。这才隔了几个月啊,你小子地精气神和个头,怎么长进得这么大。”

    钱长友一边停好摩托车,拎起小塑料酒桶,一边笑着答道:“大爷,我现在一个人住校读初中,也算是独立生活了,各方面能没有长进么?正因为长大了,所以这次放假,就可以一个人过来看看你了。”

    马祖平笑咪咪地点了点头。“是这么一回事儿。你今天来得正好,我昨天在林子里套了两只野兔,一只咱们今天中午吃,另一只就带回林场去吧。”

    钱长友也没客气,点头答应了。

    “你找地方坐坐。我这就点火开灶。”

    马祖平拿了两根枯死的胳膊粗细的松木杆,相互垫着,光光几脚。便踹成了数段。

    钱长友看得有些目瞪口呆,山里地烧火柴来得方便,也不必锯成段,劈成瓣,用脚跺成几截,直接烧就行了。可看马祖平刚才的动作也太麻利了,松木杆的质地并不是像看起来的那么稀松平常。

    钱长友想了想,前世里,马祖平基本上都是亲自从山里来林场看自己,也没怎么见他干过这样的活儿。记得大哥钱长文曾经提起过。马祖平腿上有点儿工夫,曾经在一天夜里,踢死了一只冒冒失失地闯到伐木屋里的野狼。山里的伐木工人。每个都有一把力气,可都不敢在他面前轻狂。如此推断下来。刚才老人家的强悍,倒也正常了。

    钱长友忽然心中一动,自己上次帮李志强打架的时候,被人家追得到处跑,如果自己会两下子的话,杀伤力肯定就能够大一些,如果一脚踹到对方脸上,也不至于当时那么狼狈了。

    这么一寻思,钱长友便凑了过去,嘿嘿地笑道:“大爷,听说你腿上地功夫有两下子,教教我怎么样?”

    马祖平一边在灶台上忙活,一边笑道:“不专心学习,你惦记着这个干啥,打架用啊?弄伤了同学那多麻烦。”

    “大爷,我就是觉着好玩,不会乱用的。再说了,也能强身健体啊。你瞧你这身子骨,我爸比你还小呢,要说到麻利劲儿,那可就比你差远了。”

    马祖平自得地一笑,然后摇了摇头,“你可学不了这个,我是小时候,为了活下去,才被硬逼着练的,再加上年轻的时候,在剧团里工作了好几年,所以才似模似样地会两下子,其实根本就不是什么功夫。你听别人的传说,那都有夸大地成分。”

    钱长友那肯放弃,开始软磨硬泡起来。

    马祖平慈爱地看着钱长友身前身后地折腾,就是不答应。

    最后钱长友无奈地坐在小马扎上,闷声说道:“大爷,你再不答应,我可生气了。”

    马祖平呵呵一笑,指了指门框上一道深深的锯痕,“那你试着踢两脚,让我瞧瞧能有多高?”

    钱长友瞧了瞧那道锯痕,都过自己头顶了,他拼命地往高里

    脚,差得很远,但他的怪模怪样,却逗得马祖平哈哈

    钱长友懊恼地挠了挠头,“大爷,你别光是呵呵笑啊,我这年纪要是想练地话,肯定来得及。”

    马祖平颇为无奈地摇了摇头,料理了一下手里的活儿,便走到门前的空地上。

    他站直身形,提起左腿,用左手握住左脚跟向上搬腿。左脚尖竟然能够对准左肩,并靠近了头部。紧跟着,做了三次下蹲和起立。然后,又换成了右腿,也是同样的一套动作。

    钱长友再次看得目瞪口呆,瞧这架势,这老头儿在山里呆得很防老,离骨质疏松的阶段,还远着呢。

    他不由在心里感叹道,看来身边的每个人,即使你对他再熟悉,也会有不知道的一面。

    马祖平回身说道:“刚才这个姿势叫朝天镫,你有信心通过不断地辛苦练习,做到这样么?”

    钱长友老老实实地摇了摇头,“我可做不到,但我想踢得高一些,总能容易办到吧。”

    “那你做个劈叉动作,给我瞧瞧。”

    钱长友脸红脖子粗地依言照做,看得马祖平摇头直笑。

    “你这是身体还没有活动开呀。先去下面那段路上跑个二十趟,然后回来,我再给你做个启蒙。”

    一听马祖平这语气。钱长友乐颠颠地脱掉上衣,跑步去了。

    他是个实在人,跑了二十五六趟,超额完成任务,都闻到兔子肉的香味了,才一身是汗地跑回到门前空地。

    “大爷,我回来了,这下可彻底活动开了,肯定会好一些了。”

    马祖平走出屋来,“那你再做一次劈叉给我看看。”

    钱长友又开始了劈叉动作。的确,比刚才那次强了很多。

    马祖平一边走过来,一边说道:“再用力往下坐,还差那么一点儿就能挨着地面了。”

    钱长友吃力地说道:“不行了,已经到了极限。”

    马祖平转到了钱长友身后。淡淡地说道:“没那个事儿,你接着用力,我也给你帮帮忙。”

    钱长友答应着照做。可他突然感觉到肩膀上一沉,一股大力猛地压了下来,只听“扑哧”一声,胯间一阵剧痛,然后两条腿便实实在在地接触了地面。

    疼得眼泪和鼻涕一起流的钱长友,吓得魂飞魄散,自己地小弟弟呀,他这一世还没有开始美好的人生幸福呢,一旦要是出了意外,以后还怎么活啊。平时马祖平对自己像儿子似的那么好。怎么刚才下手如此不留情。

    正胡思乱想之间,马祖平已经转到了自己身前,拍了拍手。笑道:“起来吧,我那时候就是这么练成地。忍一下就好了,以后要注意保持啊。”

    钱长友坐在地上,蹭了蹭鼻涕和眼泪,低头仔细看了看,心里这才松弛了下来。刚才那“扑哧”的一声,是自己地裤裆开了,并非是出了其它无法挽回的意外。他小心地摸了摸那里,没有异状,钱长友彻底长出了一口气。

    马祖平看得有趣,呵呵直笑,“人小鬼大的家伙,别赖在地上了,赶紧回屋,一起吃兔子肉。”

    钱长友磨磨蹭蹭地站起身来,一瘸一拐地跟着马祖平进了屋,对于什么学功夫的事情,暂时是没有兴趣,也不敢提了。

    马祖平一个人住在深山里,虽然有很多不便,但同时也有很多好处。其中的一大好处,就是吃野味非常方便。什么野兔,野鸡,子的,总有机会一头栽倒你眼前的。

    每年过大年的时候,马祖平都会送一些野味给钱长友家,钱长友也跟着马祖平学了一些下套套野兔地本事。

    屋里的炕上,有一个小四方桌,马祖平端了一盆香气四溢的兔肉,放在了中间,接着又给两个人各自摆了一个大碗。

    拧开小塑料酒桶的盖儿,马祖平用力地闻了闻,然后问坐在对面的钱长友,“小子,现在能喝白酒了么?你妈不再管你了吧?”

    已经完全从刚才地惊心动魄当中,缓过劲儿来的钱长友,点了点头,嘿嘿笑道:“没问题,我试过,现在一斤的酒量都没有问题。”

    马祖平一边往两个人地碗里倒酒,一边笑道:“你小子还挺能吹的,能陪着我喝一点儿就行。再说了,你骑着摩托车,我也不敢让你喝多了。”

    于是,关系无比亲密的爷俩个,就着小酒,吃着盆里热气腾腾的鲜美兔肉,无话不谈地聊了起来。

    听钱长友自己说最近发了一笔小财,马祖平高兴地喝了一大口酒,“好样的,这下你父母退休以后,可以安心地养老了。”

    钱长友诚恳地说道:“大爷,你退休后,我也可以孝敬你啊。”

    老头儿听了这话以后,感动得眼睛里泪光直闪,“好孩子,我虽然这一辈子挺苦的,无儿无女,但有了你刚才那句话,我也不算白活了。”

    见老人家情绪有些激动,钱长友连忙调转话题,“大爷,最近我打算种一批人参,数量上不会很多,你在附近给我找个好地方,有一亩大小就行。等我种下以后,你再帮我照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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