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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剑玉佩-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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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茹慧笑道:“去看看就知道了。”

二人加快了脚步向林中行去。

一条通往酒店的小道是临时开出来的,道上还有青绿嫩草。酒店的茅屋也是新盖的,店中桌椅板凳之类也全部是新品。

店门口一汉子正蹲在地上清理一大堆山鸡羽毛,一见柳南江和秦茹慧走向店前,那人站起来欢迎,道:“二位请坐,熟羊肉烫牛肉,喝杯早酒正好赶路。”

林中较为阴暗,店内还点着好几盏八角灯笼。柳南江不禁有些纳罕,作生意也没有这样早的呀!

他心中正在猜疑,秦茹慧已抢着问道:“嗳!店家!怎么这样早就有吃的啊?”

店家笑道:“这几天月色甚好,夜间也有上山或下山的人,我们都是通夜作买卖的。”

柳南江问道:“朝山的香客也都吃牛羊肉,喝老酒吗?”

店家摇了摇头,回道:“香客是既不沾酒又不吃荤的。可是登山之人不一定都是香客啊!

有的是游山玩水,有的却是香客的随行或轿夫,他们可不吃素哩?”

店家说的很有道理,虽然理由不够顺理成章,总是说得过去。而且二人一再打量,也没有看出这店家有什么异常之处。

因此,二人向那店堂内走去。

原来店内已有一个食客,不是别人,却是那个行踪诡异的中年妇人古寒秋。

柳南江和秦茹慧不禁相互怔视了一眼,他们心中浮着相同的疑问:古寒秋走时明明看见她走的是回头路,怎么反而跑到他们前面来了呢?

古寒秋一见他们进来,即笑道:“喂!你们二位来得正好,不然我一个人在这里吃喝不安。树林之中孤零零一座野店,如果是下蒙汗药卖人肉包子的黑店,那可就糟了。”

店家笑道:“这位女客真会说笑话,一进门就嚷着酒里有蒙汗药,‘西凤酒’喝下两壶了,她还没有倒下哩!”

柳南江对淡淡地一笑,然后和秦茹慧在远远一张桌子坐下。吩咐店家来一只山鸡,一盘羊肉,烫一壶酒,东西是现成的,店家打个转身就端来了。

店家送酒菜,正要退去,只听古寒秋叫道:“店家!将我的酒菜搬过去,我要和那二位并桌子,一个人吃喝太没劲了。”

她说完后,就端着手里的杯先行了过来,柳南江和秦茹慧自然不便表示什么。那店家看着二人的面色,也就将古寒秋的酒菜摊了过来——一盆生肉,一壶酒。

柳南江和秦茹慧二人不禁望着那盆生肉发怔,难道古寒秋真是一个疯婆子吗?

只见古寒秋夹一筷生肉,又夹一筷熟肉,熟肉送进嘴里,生肉却丢进了袖管里。

这不禁引起了二人的好奇心,纷纷向古寒秋的袖管中望去。

不看则已,一看不禁使他们二人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原来,袖管内有无数蛇头在争食生肉,古寒秋的身上竟然是一个蛇窝。

这样一来,二人大起恶心,面对桌上的酒菜也无心下筷了。

古寒秋怪声笑道:“二位别担心,没有我的命令,它们不敢随便出来……”

语气一顿接道:“我走了之后,那绿衣少女可曾说出她的姓名?”

柳南江没有直答反问道:“古娘子关心此事?”

古寒秋嘿嘿笑道:“那女娃儿很可爱,身手也了得,真不知道哪位高手教导出来的。如果她说出姓名来,也许我还知道她的来龙去脉。”

秦茹慧插口道:“她始终未说出她的姓名,恐怕也没人能逼她说出姓名来。”

古寒秋“噢”了一声,道:“那你们也未免太差劲了?”

秦茹慧讽道:“可惜古娘子走了,不然那绿衣少女不留下姓名走不成的。”

古寒秋摇摇头道:“你弄错了,我才不会和她过不去呢!”

正在这个时候,忽听门外传来了叫声:“喂!店家。”

声落人进,竟然是天明前见过的那个青衣小僮。

店家迎过去问道:“小官人,有何吩咐?”

那青衣小僮自然认得出柳南江和秦茹慧,可是他只是在进来之初瞟了他们一眼之后就没有再去看他们。一本正经地向那店家问:“店家晌午时候,你能办得两桌上好酒席吗?”

店家一连声应道:“没问题!没问题!”

小僮又问道:“多少两银子一席?”

店家回道:“上好酒席要以山中野味为主,一席得十两银子。”

小僮一扬手,一锭银子向店家扔过去,同时叱道:“这里先付十两,余下的等会儿再算。

午正准时开席,误了事当心我摘你的脑袋!”

店家连连点头道:“误不了!误不了!”

小僮又看了柳南江和秦茹慧一眼,然后扬长而去。店家已紧跟着离开了店堂。

柳南江低声道:“想不到这位店家倒是个会家子哩!”

秦茹慧也早已看见了,那小僮银子出手时很有分量,而那店家接得却毫不显眼。

古寒秋哈哈大笑道:“我一进来就发觉他是个会家子了!”

这时,秦茹慧在桌子底下暗拉柳南江一把,柳南江明白了她的意思,同时,他也无意久留,于是,起身离座,道:“古娘子慢用,我们先走一步!”

古寒秋道:“嘿嘿!柳相公!今天身上不便,忘带银两,相公是否……”

柳南江连忙接口道:“没有问题,酒菜算我作东……”

说着,扬声道:“店家!来算帐。”

店家慌忙走了进来,不待柳南江吩咐,就一五一个地将古寒秋的酒菜钱也算在内了。

柳南江付了钱,和秦茹慧离开了酒店。

一出酒店,秦茹慧就低声道:“柳相公!今日午间,这里将有一台好戏可看了。”

柳南江问道:“午间此处将有一台好戏,又是怎么一回事?”

秦茹慧道:“方才那青衣小僮到此处来订席,大有疑问。山中野店根本不可能办出上好酒席,青衣小僮如何会找到这里来。再说,既已回程下山,山脚下的酒家比这里像样得多啊?”

柳南江笑道:“秦姑娘!你好像还说得不大明白……”

秦茹慧压低了声音,道:“那青衣小僮扔银子时很有分量,他一定接受了主人的命令前来试探的。店家虽然接下了银子,也一定会禀报他的主人。到了午间,一场龙争虎斗恐怕是免不了的。”

柳南江也认为秦茹慧言之有理,那青衣小僮若来认定那店家是武林中人乔扮,绝不会在扔银子时全力出手。

那么这野店的幕后主持人是谁呢?

订席两桌,那么来人当在二十人左右。如果这位幕后人不大有份量的话,值得如此劳师动众吗?

秦茹慧见他沉吟不语,忙又问道:“柳相公有何打算?”

柳南江一面往前走一面反问道:“秦姑娘是否想看热闹?”

秦茹慧道:“我无意看热闹,不过那位青衣小僮所说的‘夫人’,我倒想见识见识。”

柳南江方待答话,忽然地被一个迎面而来的人吸引住了。那不是别人,面是他那乔装书僮的师弟——福儿。

柳南江方想张嘴呼叫,福儿却已擦身而过。理都没有理他。

柳南江虽暗纳罕,却未去叫住福儿,知道他装着与他不识,必然是有原因的。

秦茹慧本来走在柳南江身后,此时,向前赶了两步,和柳南江并行,然后侧首问道:

“柳相公认识方才过去的那个小僮吗?”

柳南江略作沉吟之色,“好像在哪里见过……”

他想想这样说又不太妥当,万一福儿再前来相识,自已岂不是变成了一个说谎之人?可是话出如风,已无法收回了。

秦茹慧瞅了柳南江一眼,道:“这个小僮我好像在曲江池畔见过,他那条朝天辫子太显眼了。”

对于秦茹慧过目不忘的记忆力,柳南江不仅暗暗佩服,也深为吃惊。当即不动声色地道!

“乳臭未干,难道也是武林中人吗?”

秦茹慧两道清澄的目光又在柳南江的面上扫了一圈,像是有意,又像是无心。半晌方轻笑道:“可别小看他,单看他走路的架势,就可以看出他很有点武功底子。年纪小就未必功力差,像那个绿衣少女吧!才十六岁,不试一下,你就不知道她有多厉害。”

柳南江未认福儿心里已经有点虚,现在听秦茹慧如此一说,心头不禁一怔,敢情她已发觉自己和福儿是识而不认吗?

柳南江用眼用余光瞧了秦茹慧一眼,却又未发觉任何异样之色。故而试探地问道:“依秦姑娘看,那小僮是什么来路?”

秦茹慧不加思索地回道:“多半出身武林世家。”

柳南江轻笑道:“秦姑娘,你也许太高估他了。”

奉茹慧道:“家父常云:宁可高估对手,而不可轻视敌人!”

柳南江惊道:“你将那小僮也视为对手?”

秦茹慧道:“只要是身为武林中人,三尺童子以至八旬老者,都应以对手视之。一旦对立,才不致手足无措。”

柳南江心中一动,面上却不动声色地问道:“这也是令尊的教论?”

秦茹慧点点头道:“是的。”

柳南江面上含笑,而声音却突然冷峻,道:“那么连在下也在内了?”

秦茹慧不禁一愣,半晌方讪然一笑,道:“请恕怒妾身失言,柳相公自然例外。”

柳南江却穷追不舍:“因何例外呢?”

秦茹黄振振有辞地道:“有三个原因:家父与令师曾有往还,此其一。我父女二人全力协助相公追回贵门遗宝,只求相公代为留意”反璞归真“那一招剑法,双方互惠,而无利害冲突。此其二,你我同行守望相助,岂能视身伴之人为对手?此其三。有这三个原因,柳相公自然应该例外了。”

柳南江不得不佩眼秦茹慧的辩才,当下耸肩一笑,道:“秦姑娘既如此说,那我就放心了!”

口里虽如此说,而他却对秦茹慧多加了一分戒心。

两人言语之间,已经穿出松林,进入山道,秦茹慧停下来了,左顾右盼一阵,然后悄声道:“柳相公,我们该找个僻静地方休息一下,中午那场好戏,看起来也许要费点精神哩!”

柳南江眉尖微微一皱,道:“秦姑娘!能否听在下一点意见!”

秦茹慧连连点头,道:“当然听。昨晚在‘唐家老店’我就说过,以后凡事都听你的。”

柳南江道:“既然如此,我们就继续前行,不要在此停留。”

秦茹慧想必非常意外,娇声嚷道:“为什么呢?”

柳南江道:“‘子午谷’一地必在云深不知处,不是任何一个人都可以到得了的地方。

所以我们不该凑热闹,大家挤的地方,我们不去,无人去的地方,我们则应该去看看。这样子才能比别人先找到‘子午谷’位于何处。”

秦茹慧面现犹豫之色,喃喃道:“我……只是想看看那个绿衣少女是什么来路。还有,那四个青衣小僮口里所说的‘夫人’,我也想知道她是个什么样子的人物,所以……”

柳南江接口道:“秦姑娘,你寻找的是那一招失传的剑法,我寻找的是本门两件遗宝。

至于那些武林人物的来龙去脉,我们又何必花时间去探听呢?秦姑娘?我们开始登山吧!”

秦茹慧表示同意,二人同时加快了脚步,顺着山道,向山顶奔去。

两人轻功虽然不错,在这熙来攘往的山阴道上却也不便放肆狂奔,只是比平常稍快一点而已。

约摸一盏茶工夫,行了约五里之地。

正行之间,道旁一座凉亭之中突然闪出一个蓝衣少年,向柳南江挥手示意,高声喊道:

“那不是柳相公吗?”

柳南江停步一看,那蓝衣少年是凌菲。由于秦茹慧和自己同行,不免感到一阵尴尬。只得硬着头皮回道:“原来是凌兄,怎不见长风兄?”

凌菲答道:“家兄有事别往……”

目光向秦茹慧一瞟,接道:“这位不是秦堡主的千金吗?”

柳南江唯恐凌菲误会,心中甚是不安。但是,又不得不答,只得勉强一笑,道:“正是……”

接着,又一指凌菲,向秦茹慧道:“这位是凌少侠。”

秦茹慧毫无忸怩之色,落落大方地道:“见过。仲秋之宴,凌少侠好像是与柳相公同席的。”

凌菲笑道:“哈哈,秦姑娘真是好目力!”

秦茹慧道:“座上客人虽多,出色人士却少,像凌少侠柳相公这种人物自然受人注目了……”

柳南江闻育不禁一皱眉尖,这虽是赞誉之词,出自女儿家的口中却不太妥当,秦茹慧也未免太过于豪爽了。

凌菲的反应却和他大不相同,闻言后,一揖到地,笑道:“多蒙青睐,不胜荣幸。”

秦茹慧嫣然一笑,也连忙检枉还礼。

柳南江却对凌菲的词色大为不解了。仲秋之夜,凌菲的言语间对秦羽烈有不满之意,今日因何一反常态呢?

他正陷沉吟之际,凌菲又低声问道:“柳兄与秦姑娘意欲何往?”

柳南江尚未加答,秦茹慧已抢着答道:“为登高而来,自然要往最高的地方去。”

凌菲目光一转,笑道:“今日八月十八,离九九重阳登高还有二十一日啊!”

柳南江和凌菲数度晤谈,已知道他的精灵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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