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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点点头，这点她清楚的
乔向北进里屋拿出一张卡说“这张卡没密码，里边有6万块钱应该够你消费了”想了想说“嘉欣要过生日，我可能要晚几天回来，你好好呆着”
不能怪乔向北，现在一一是公司的摇钱树，所有的图纸基本上都出自她之手，为了防止一一跑掉乔向北一直没有给一一办户口，对钱上也是刚够花
一一点点头，说“好”
乔向北还想说什么，电话却想了，嘉欣奶声奶气的说“爸爸，你怎么还不回来呀？”
听到宝贝女儿的声音乔向北心情大好说“乖乖等爹地，爹地马上就出发”
说完乔向北就拉着箱子往外走，对待女儿他是一百个宠，走到门口回头对一一用口型说“可以让那小子陪你”
然后又和女儿说话去了
等乔向北走后一一开始收拾衣物，可能要在医院住好几天呢，然后将家里简单收拾一下，怕乔向北万一回来受不了，一凡现在对于数学更加专注了，为了不让一凡出来碍眼，乔向北对于一一要给一凡买东西答应的很利索，所以一凡的电子产品都是最高配置的，所以六岁的一凡虽然没有接受过正轨教育，但是接受的知识是六岁的普通孩子不能比拟的
但是一凡对开门的声音很是敏感，不能怪他，门一开一闭证明母亲不能再多看自己一眼，门又一开一闭证明自己可以自由的和母亲玩乐，母亲可以教自己无尽的知识
一凡在听到关门的声音后就想出来的，但是有一个问题他还没弄懂，等到他弄懂的时候已经是好大一会了，一凡出来就看到一一正挺着个大肚子费力的擦桌子，一凡赶紧夺过来抹布说“妈妈，我来”
一一恨欣慰，也很心疼，对于这个孩子她是愧疚的如果再给她一次机会，她一定想尽办法打掉他
一凡认真的擦完桌子，然后去洗手间洗了手，倒了杯水递给一一说“妈妈，喝水”
一一接过来说“谢谢儿子”
喝了口水一一放下杯子，将一凡拉到身边说“凡凡，明天妈妈可能就要住院了，你愿意去照顾妈妈吗？”
一凡认真的看着妈妈
“妈妈，你生病了吗？”
一一看到一凡眼中的恐惧赶紧说“不是，是弟弟要出生了，去医院只是为了确保弟弟平安的生下来”
一凡这才放心“我愿意照顾妈妈”
一一摸着自己儿子的头，她已经不知道什么是悲伤，但是眼泪不禁流了下来
“妈妈，你为什么哭？”
“妈妈高兴，不久后凡凡就有人玩了”
“那妈妈哭什么？”
“这是幸福之泪”
“哦”小小的一凡还不懂什么是幸福之泪，但是他知道妈妈不是因为难过才哭的
过了很久很久，一凡突然仰头对妈妈说“妈妈，我一定会让弟弟妹妹幸福的”
一一不知道能说什么，只有将一凡紧紧地搂在怀里
一一是在将近凌晨的时候感到不舒服的，可能是今天情绪波动太大，然后晚上又收拾很久的东西，准备明天一早就去住院，所以到了晚上的时候一一就觉得肚子一阵阵的疼，她有些害怕，赶紧给乔向北打电话，没有意外的听到“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的声音，一一不得已敲响儿子的门，一凡揉着睡眼惺忪的眼，看到妈妈在门外，还没开口就听到一一说“凡凡赶紧打电话，妈妈要生了”
一凡赶紧振作起来，就去拿客厅的听筒，慌慌张张的拨了120，“是医生叔叔吗？我妈妈要生了，你们快来救他呀”
里边传来机械的女声，“不好意思，我现在有急事，有事请拨打＊＊＊＊”一凡记忆力很好，只听了一遍就记住了，赶紧按照那个电话拨出去，但是就是拨不出去，原来家里的电话欠费了，因为都是乔向北打电话上来，一一他们也就是接听，所以没有注意到电话没钱了，这个时候一一已经撑不下去了，对一凡说“凡凡乖，拿着最里边的那个手提袋，我们先下去，看看能不能遇到好心人，说不定就可以去医院了”
一凡听到妈妈的话，赶紧去拿那个手提袋，他知道里边有卡有钱，这些可以让医生叔叔同意妈妈住院
一凡扶着自己的妈妈，小心的走出门，然后乘电梯下楼，楼下一个人影都没有，阴深深的一凡很害怕，但是他要保护妈妈的，他不能退缩，天空慢慢的下起了小雨，一一将衣服披在儿子身上，这是临出门的时候她拿的备用的衣服
路上偶尔有辆车经过，看到一一母子两个像遇到鬼一样，毕竟正常人不可能12点了还出现在大路上，而且还是孕妇，这年头即使没有做过亏心事也怕鬼敲门的，何况…。所以在经过一一母子两个的时候都做了一个相似的动作－－加大油门
一一其实已经疼的走不动了，但是她知道自己必须得忍，如果自己现在放弃了，不仅自己连儿子也活不长久，一凡感受的到妈妈的痛苦，妈妈把自己的手都抓疼了，而且他感觉得到妈妈的汗在一滴滴的滴到自己脸上，他好想哭，但是他不能，他是男子汉，而且自己如果哭了妈妈会更难受，雨下的更大了，已经湿了两人的衣服，一一觉得自己已经没有意识了，一凡突然挣脱开母亲的手对一一说“妈妈，我爱你”说完向马路冲去。
☆、活着
一一本来都已经要昏迷了，听到儿子的话，心里为之一振，然后就看到自己的儿子朝马路中央跑去，自己想拉已经晚了，然后就看到远处一辆车急速驶来
母爱是什么？一一一直觉得自己不是一个好母亲，给了儿子生命却没有给他自由，对于这个儿子她深深的愧疚，其实一一什么也没有想，真的，她只想求解脱，在自己的身体飞向上空的时候，她只求上天善待自己的孩子，在失去知觉的那一刹那，一一听到一凡的哭声，一一笑了，一一从来没有这么开心过，她觉得自己做了这一生唯一一件有意义的事情，当年母亲将自己领到孙家的时候她是有印象的，看着母亲跪到爷爷面前说“永不相见”的时候她也怨过，现在她理解了，有的时候不是不想见，而是不能见
一凡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他当时就想拦住这辆车，让他救母亲，等他明白发生了什么的时候妈妈已经从高空落了下来，他吓得呆住了，看到妈妈下身满地是血，他终于找到自己的声音，哭的撕心裂肺
“妈妈！妈妈！”
“妈妈，你醒醒好不好？妈妈，我还没有带你去公园，你醒醒好不好？”
“妈妈，你醒醒好不好？说好了的你要陪我好久的”
“妈妈，你看看我好不好，我还没有挣好多钱，我还没有给你买漂亮的房子”
“妈妈，你睁开眼看看我好不好，说好的，我们一起陪着弟弟的，妈妈你醒醒”
哭着说着等顾振浩的车子停到旁边的时候就听到男孩哭诉着，当时他的眼泪不自觉的就掉了下来，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小男孩在用头去撞车
“妈妈，你等等凡凡，凡凡去陪你好不好？妈妈你那么怕黑凡凡陪着你好不好？”
顾振浩赶紧把男孩抱在怀里，搂紧他说“你妈妈还没死，乖乖的好不好叔叔这就带你妈妈去医院”
一凡听到男人的话赶紧不哭了，抓着男人的领子说“叔叔，你救救妈妈好不好？”
“好，你乖乖的跟着叔叔，叔叔抱你妈妈上车”
一凡赶紧挣脱下来，顾振浩也不再犹豫将一一从地上抱起来，快速上车，一凡也快速的跟了上去
等顾振浩的车子消失在雨幕里，柳淑媛才反应过来，赶紧给自己爸爸打电话哭着说
“爸爸出事了”
刘志才被自己女儿打断睡眠很不高兴，但是听到女儿的话，也知道事情可能严重了，了解了情况后赶紧处理这件事
到了医院赶紧将一一送到急诊室，一凡乖乖的坐在医院的长椅上，一句话也不说，知道妈妈还没有死他冷静了很多，为了不给救妈妈的叔叔增添负担他不能哭闹
顾振浩办完手续就看到一凡在哪儿乖乖的坐着，他想自己当年一定没有这个男孩做得好
他来到小男孩身边说“你叫什么名字？”
“一凡，九九归一的一平凡的凡”
顾振浩第一次听一个小孩这么解释自己的名字，也做了自我介绍“我叫顾振浩，照顾的顾，振兴的振浩然的浩”
一凡点点头叫了一声“顾叔叔”然后就不说话了
一一刚被推进去不久护士就出来了，送过来的时候病人的生命已经很弱了，毕竟撞得很严重，正常人都不一定能够挺过来，何况是临产的孕妇？而且病人的求生意识很弱，医生感觉的出来病人没有活下来的欲望，就派一个护士出去问问是不是可以找病人的家属进来劝一下
“谁是病人家属？”
“我是，我是她儿子”
护士一看是个小孩，赶紧看顾振浩，“他是病人的儿子”
“你是？”
“我是送她来医院的人”
“孩子，你能不能叫你爸爸来一下，你妈妈求生能力很弱”
“我没有爸爸”
“那还有其他家人吗？”
“没有”
“可以教这个孩子进去吗？他们母子感情很好”
护士没有办法，只能回去问医生，医生同意后护士就给一凡穿上无菌服让他进了手术室、医生的副手就简单的跟一凡说了一下情况，他不知道一凡能听懂多少，但是他必须说
顾振浩最后也跟着进去了，只是呆在一旁没有出声，为的是确保如果病人出了事还有当事人在
一凡就走上前去，拉住自己妈妈的手
“妈妈。我知道你很辛苦，我有听到你夜里偷偷的哭，医生叔叔说你自己不想活了，那你就安心的去吧”医生一听这是说的什么话？就想上去说他，但是被主治医生拉住了，就听见男孩继续说
“可是你知道吗妈妈弟弟是可以救活的，到时候世界上就剩下我和弟弟两个亲人了，你放心我会将弟弟好好抚养长大教他认字，教他做人，一定让他愉快的成长，我会带他去游乐园，带他去坐旋转木马，让他和普通的孩子一样，背着小书包去上学，让他无忧无虑的”
有年轻的护士开始抹泪，这是六岁的孩子吗？这时候医生已经注意到一一在流泪，招呼其他医生准备手术
“我知道你对我有愧疚，你偷偷的说话我都知道，我会把你在我身上没有做到的都弥补到弟弟身上，决不让我的童年在弟弟身上重演，但是妈妈留下来好不好？”说到这儿一凡哭出声来
“离开乔叔叔，就我们三个，我们一起努力好不好？不要留下我一个人，凡凡也会害怕，没了妈妈凡凡怎么办？”说完就大声哭出声来，护士看手术已经在有序进行了就将一凡拉了出来，和蔼的说
“医生伯伯在给你妈妈做手术，我们在外边乖乖的呆着好不好？”
一一还没有从“妈妈不想活”的阴影里出来，只是小声的哭泣着，顾振浩将一凡搂在怀里，那一刻他发誓不管将来会怎么样他都会护他周全
他们是先听到孩子的哭声的，在母亲的肚子里折腾了七个小时他终于和世界见面了，护士将孩子抱来给这一大一小两个男人看，在病房里她已经知道了一点这个男孩的故事，很是可怜他
“看看弟弟”
一凡摸摸自己弟弟的头发“你好弟弟，但是你好丑”
顾振浩摸摸一凡的头，笑笑说“刚生出来的孩子都这样，你小时候也是这样的”
“可是妈妈说我小时候是最漂亮的”说完就低下了头，顾振浩猜他可能想到了不开心的事情就也没有接话，护士因为要将孩子放进保温箱先走了
虽然一一的求生能力上去了，但是毕竟是伤得很重，没有意外的孕妇大出血，急需供血，但是医院的血库告急，护士只能出来求救
“谁是O型血？病人急需输血”
“我是”顾振浩将一凡放下，向护士走去“你乖乖的等我回来好不好？”
“谢谢叔叔”
顾振浩输了1000C的血给一一，当时护士说“不可以再输了，不然会出事的”的时候顾振浩“说没事我是特种兵这点血没什么的”
一下子把护士给震住了
手术很顺利，等医生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二十个小时之后了，顾振浩躺在医院的病床上输液，毕竟输的血太多，铁打的人也扛不住
等他知道的时候一一已经转到了特护病房，医生出来的时候叹了口气，虽然人是救下了，但是成了植物人，什么时候能醒来只有靠上帝保佑了
看到孩子认真的眼睛，虔诚的说谢谢，医生第一次觉得惭愧
护士也是可怜这两个可怜的孩子，但是毕竟自己能力有限，能帮得了什么呢？
顾振浩能够下床之后就离开了，走之前对男孩说“相信不相信顾叔叔？”
一凡点了点头
“那好，听顾叔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