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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音剑-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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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字出口,娇喝一声,就在四个侍女惶声应是声中,两腿一催马腹,托抱着费天仇,迳向堡门前如飞驰去。

四个小婢心中虽然不解,闹不清小姐与这位费少庄主究竟有什么仇恨,但也只能存在心里,绝对不敢向人询问。

邓瑞君不但剑术精,武功高,而尤富机智,马术更是高得惊人。

是以,她这一纵马飞驰,怀中虽然托抱着费天仇,马速依然其快如飞,眨眼之间的工夫已将四个小婢甩在马后,当先冲上了堡门吊桥。

于亚荣等人听到堡楼上的号角声,业已闻警赶回,正在堡门内围着张大成询问座马突然断腿的事。

这时一见邓瑞君托抱着费天仇,神情焦急的飞马冲了进来,几人不由惶得急忙向前,同时惶声问:“请问大小姐,我家少庄主怎样了?”

邓瑞君不答,反而怒声吩咐道:“快去通知杨大夫到通阁上来,快!”

说话之间早已驰出了七八丈外。

于亚荣等人一见,知道费天仇有生命危险,正待迫上去问,一阵娇叱吆喝和马嘶蹄乱,‘小雀儿’四人也驰到了堡门下。

张大成和苏光开等人一见‘小雀儿’四人个个神情惶急,面色苍白如纸,更感情形不妙。

于亚荣已忍不住愤怒的大声问:“我们少庄主到底怎样了?”

一见费天仇暗中便欢喜的‘小雀儿’,再也忍不住流泪哭声道:“费少庄主伤的很重,早已晕死了过去……”

说着,想到大小姐又将弩箭向费天仇的肉内用力刺了一下,因而不自觉的继续哭声道: “看情形,费少庄主恐怕没救了……”

于亚荣和苏光开等人一听,双目中顿时涌满了泪水,俱都惶急懊恼的直跺脚。

张大成更痛苦懊恼的埋怨自己不小心,不该离开少庄主不管!

大家转首再看邓瑞君,早已托抱着费天仇,飞身下马,急急奔进了大厅内。

邓瑞君穿过大厅,进人中门,经过穿厅,直奔内宅门楼的通阁上。

她托抱着肩上有箭的费天仇,匆匆前进,当然会引起内外男女警卫的注意,但她却理也不理!

邓瑞君一进内宅通阁下的大门,立即望着一个神色惊异,急急迎来的中年仆妇,急声吩咐道:“李嫂,杨大夫来了叫他马上来。”

那位被称为李嫂的中年妇人一听,神情震惊的赶紧惶声应了两个是。

但是,托抱着费天仇沿着阁梯急急登阁的邓瑞君,却又似有所悟的回身叮嘱道:“还有,待会儿‘小雀儿’四人回来了,叫他们先回我楼上去,绝对不准到通阁上来。”

那位李嫂一听,不但震惊,更加的迷惑了,“是”也没应一声,一直楞楞的望着邓瑞君匆匆的奔上通阁去。

邓瑞君进人通阁外间,直奔内室,一到床前,顺手将费天仇向床上一丢,含笑嗔声道:“好啦,可以睁开眼睛啦,阁上没人!”

费天仇一听,急忙坐起身来,一脸愧色,俊面通红的说:“邓姑娘……你……你拉着马回来就好了嘛!”

邓瑞君却“噗哧”一笑,愉快的说:“这么一来,看谁还敢娶我?”

费天仇听得一楞,顿时明白了邓瑞君的话意,一个抱过别的男人的女孩子,谁还愿意娶她为妻?

心念及此,不由感动的说:“邓姑娘,你知道,我不配……”

邓瑞君却美目一瞪,爽朗的嗔声问:“谁说的?你是‘费家庄’的公子,我是‘福宁堡’的小姐,谁敢说我们门不当,户不对?”

费天仇依然面现难色的说:“可是……我的血仇未报……”

话刚开口,邓瑞君已愉快的说:“你放心,我敢向你保证,不出一个月,准叫你手刃亲仇!”

费天仇立即感动的说:“我能娶得瑞君妹这么美丽的姑娘为妻,当然是我前世修的……”

话未说完,邓瑞君已羞红着娇靥,含笑爽朗的说:“好了好了,别捧啦,说真的,我还真怕委屈了你呢!”

呢字方自出口,室外突然传来一声苍劲咳嗽!邓瑞君听得风目一亮,脱口兴奋的说:“爹来了!”

费天仇早已由床上跳下来。

也就在费天仇跃下床来的同时,邓老堡主已掀帘走了进来。

邓瑞君先有些不好意思的喊了声“爹”,费天仇则赶紧抱拳恭声称了声“老堡主!”

邓老堡主一听,立即含笑“唔?”了一声道:“该改称呼了吧?”

费天仇俊面一红,只得恭声道:“伯父……”

邓老堡主风趣的一笑,说:“好,现在暂时先这么称呼吧!”

邓瑞君一听,又撒娇呼了声“爹”!

邓老堡主却一整脸色关切的问:“怎么样?我这办法还好吧?”

费天仇立即恭声道:“是的,他先用小石趁张大成不注意时打伤了张大成的座马,接着又佯称方便,暗中射了侄儿一弩箭……”

邓老堡主则惊异的“噢”了一声道:“他外面还藏有弩箭?箭呢?”

费天仇立即转过身去,道:“现在仍在肩上!”

邓瑞君急忙解释道:“当时弩箭,摇摇晃晃,我真怕它掉下来,吴天良狡黠多智,如果箭掉了又没有血,他一定会怀疑其中有诈,所以孩儿当时又将箭向衣内插了一下!”

说话之间邓老堡主已将弩箭由费天仇的肩上取下来,只见他神色一变,脱口沉声道:“箭头上喂有剧毒!”

费天仇回头一看,只见邓老堡主手中拿着的八寸弩箭,箭头上蓝光闪闪,果然喂有剧毒。

邓老堡主目注手中的毒箭,哂然一笑道:“他害死了令尊大人,为的就是得到‘飞音剑’,如今他又开始打我们父女两人的主意了,我敢说,这支喂毒弩箭,本来是准备向老夫或君儿下手的……”。

说此一顿,特的又望着费天仇,关切的说:“你虽然穿了老夫的‘天孙甲’,这等强劲的弩箭射地你肩上,恐怕也够你受的了!”

费天仇只得苦笑颔首道:“当时侄儿的肩头猛的一震,左臂都有些麻木了……”

邓瑞君一听“左臂都有些麻木了”,不由惊得花容一变,脱口焦急的说:“哎呀,箭上有毒,快脱下软战袍来看一看吧!……”

话未说完,邓老堡主已佯装生气的沉声道:“嗳?怎么回事?丫头,你连咱们家的传家之宝都不信任啦?”

如此一说,邓瑞君的娇靥上,再度胀得通红。

费天仇知道‘天孙甲’是‘福宁堡’的镇堡之宝,因而自动的将软战袍脱下来。

软战袍一脱下来,室内顿时一亮,只见费天仇身上金光闪闪,耀眼生花,他的上身竟穿着一件长至臀下,似是软丝的大金,软绵凹凸,非丝非绵,不知是什么东西制成。

费天仇将‘天孙甲’脱下来—看,只见左肩部附近,依然软绵绵的毫无异样,不由赞声道:“这真是一件神衣!”

但是,邓瑞君却深情关切的伸出柔嫩玉手,按在费天仇的左肩上揉了揉问:“还痛不痛?”

费天仇见邓瑞君当着邓老堡主的面就这么关心他,感到非常不好意思,不山俊面一红道:“早已不痛了!”

就在这时,外间阁门口已传来李嫂的朗声道:“启禀小姐,杨大夫来了!”

外间并没有李嫂的回应,想是因为大感意外而楞住了!

邓老堡主却凝重的说:“还是我去叮嘱他一下吧!而且要他们说法一致,还要加强警戒!”

说罢,迳向室门口走去。

费天仇和邓瑞君一见,赶紧躬身相送!

一俟邓老堡主走出室外,费天仇立即黯然道:“真没想到,吴天良竟是一个狼心狗肺,蛇蝎心肠的人,在此以前,我一直还对他心存一份感激……”

邓瑞君却故意刁钻的问:“现在你该不会再怀疑我爹和我了吧?!”

费天仇被说得俊面一红,不由不安的呼了声“君妹!”

就在这时,阁下宅门处,突然响起一阵叫嚷和痛哭声!

费天仇听得神色一惊,不由关切的问:“外面怎么回事?”

说话间,邓瑞君已探首向窗外看了一眼,立即机警的低声道:“是吴天良和于亚荣张大成他们,可能要求上来看你!”

费天仇惊异的“噢”了一声,急忙走至另一扇关闭的落地花窗前,轻轻拉开一线门缝。觑目向下一看,只见于亚荣、吴天良,以及张大成、苏光开和叶进德五人,正愤怒的和内宅门楼下的两个背剑女警卫争论,显然是要进来看望他的伤势。

尤其是吴天良泪流满面,神情十分痛苦。

费天仇不知道吴天良对于亚荣等人是怎么说的,但根据于亚荣四人陪同吴天良一起来看他,显然对吴天良的谎话信以为真了。

就在于亚荣和吴天良五人与门下的女敬卫争执时,‘小雀儿’四也走到了门楼下。

只见吴天良首先流泪关切的问:“小雀儿,我家少庄主怎样了?”

‘小雀儿’原就伤心难过的不得了,这时一见吴天良和于亚荣五人,个个泪流满面,两眼红红的,也不由得哭了。

于亚荣一看,神色大变,不由震惊的问:“小雀儿,我家少庄主可是没救了?”

‘小雀儿’哭声道:“老堡主刚由通阁上下来,听说费少庄主中的是毒箭。”

如此一说,于亚荣和张大成等人俱都惊得脱口惊啊,神情更见惶急。

吴天良却跺脚懊恼的惶急哭声道:“既然是毒箭,就要把中箭部位的肉赶快剜下来呀?!”

话声甫落,邓老堡主已满面怒容的走向了内宅门楼下。

吴天良一见,痛哭失声,“咚”的一声跪在地上,同时痛哭失声道:“老堡主,卑职该死,卑职该死呀!……”

邓老堡主也毫不客气的怒声道:“不错,你是该死!”

吴天良依然跪在地上,痛哭解释说:“事情竟那么巧,就在卑职离开的一刹那,少庄主就中箭了,老堡主,万一少庄主不幸故世,卑职也不想活了。”

邓老堡主却感动的一叹道:“你们先不要着急,杨大夫正在为费少庄主汲血泄毒,如果能在天黑前苏醒过来,可能还保得住一条小命……”

于亚荣四人一听,立即愤怒的同时同老堡主,要求道:“请老堡主准许卑职等率领全堡的武师和弟兄,前去‘鸭嘴崖’搜索那个歹徒……”

邓老堡主却挥了个宽慰手势,说:“你们五位先回去,等费少庄主醒过来,问清了当时中箭的情形后再说!”

吴天良却流泪要求道:“老堡主,可否请准卑职五人上去看看我们少庄主?”

邓老堡主立即正色沉声道:“费少庄主的伤势很重,尤其中的是烈性毒箭,必须大量放血,杨大夫曾一再的交代,任何人不准上去打扰他,就是老夫都被他赶下来了,你们怎能上去?”

吴天良却又抽噎着要求道:“既然这样,请老堡主准许卑职等在此轮流听候少庄主的伤势进展和消息……”

邓老堡主只得道:“这样好啦!你们五位先回去,待一会儿等杨大夫治疗一个结果后,再送消息给你们,你们在此吵吵闹闹,也影响杨大夫的情绪!”

于亚荣四人一听,立即恭声应是,同时望着仍不想离去的吴天良,催促道:“走吧!我们先回去,等个把时辰再来听消息!”

吴天良无奈,只得站起身来,尚懊恼的一跺脚,悔恨自责的叹了口气道:“真该死,我真该死!”

说着,跟在于亚荣四人身后,垂头丧气的走了出去。

费天仇看罢,不由感慨的摇头恨声道:“这厮的伪装工夫,真可说是到家了!”

邓瑞君则正色道:“所以说,我爹才要你忍耐,像他这样悲痛欲绝的伪装手法,连于总武师他们都信以为真了,他的同伙还会认罪吗?”

费天仇却懊恼的愤声道:“可是,我也不能整天躲在阁上不出去呀?”

邓瑞君却郑重的正色道:“如果想手刃亲仇,亲手杀死吴天良,你就得耐着性子,按照爹的计划一步一步的来。”

费天仇既然知道了杀父仇人就是吴天良,恨不得马上把吴天良杀了,但他知道,他的剑术还没有吴天良高,万一急切报仇不成,反而被吴天良杀了,那岂不使父亲永远含恨泉下了吗?

心念及此,不由懊恼的跺了一下脚,同时悲愤的叹了一口气。

邓瑞君一看,立即在怀里取出一本薄薄的青皮绢簿来,同时宽慰的说:“这是家师交给小妹的另一部剑术秘笈,名为‘斩龙九式’,只要你把这九式剑法学成了,杀吴天良报亲仇,易如反掌,尤胜探囊取物!”

说着,顺手将那本青皮绢簿递向了费天仇。

费天仇激动的低头一看,只见上面写着四个珠笔草书————斩龙九式。

是以,他一面用颤抖的手接过来,一面感激的说:“君妹,如果我现在和吴天良徒手搏斗,我一定能胜他……”

邓瑞君一笑道:“可是他已经知道你的拳掌厉害了,他不会和你徒手拚斗的……”

费天仇立即面罩煞气的恨声道:“可是我也不会和他徒手拚斗,我虽然一掌将他的内腑震碎,但我心里仍不甘心他那么死,我要把他乱剑分尸,我要把他的心挖出来去祭我的父亲!”

邓瑞君趁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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