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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汉妖狐-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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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我的消息、是很灵通的。”

“小妹知道你了得,你的相好全是些顶尖儿人物。”

“姓卓的非常非常了得。”

“哦!我明白了,他不但非常了得,而且非常非常的英俊,也很年轻,富大姐,你……你莫非……”

“这就是我要帮助你们的目的,如果没有好处,我怎么会帮你?你以为我是傻瓜吗?我要胜卓的。”

“这……”

“一头狐成功无望,两头狐的智慧、敢说天下无难事,连天上的月亮也可以摘下来。”

“富大姐,这件事小妹作不了主,本盟的三爷认为有把握收服他。”

“呸!算了吧,黎小妹,来硬的,休怪我直言,贵盟三星联手,不见得能称稳胜算。武曲星蒲三爷骄傲自负,其实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不是我小看他,他还不配替姓卓的提鞋。”

“你……你怎知道卓天威的造诣?”

“当然知道。论武功,你我当然很难制胜,论智慧,成功可期。你们如果不答应,我可要独自进行了。”

“富大姐,给我半天功夫以说服三爷,如何?”

“好的。午正,愚姐在此等候好消息。”

“好,午正见。”

富大姐一直就站在大树下,目送黎小妹的背影消失,仍在原地站立,眼中神色百变。

她身后突然出现一个蒙面人,穿了一袭灰色的宽大长袍,掩盖住自己的身材,只能从双目中才可分辨他是谁。

“奇怪,她真的是单人独自来的。”蒙面人说:“这与她的本性大相运庭。这骚狐狸机警多疑,可说从不信任人,今天……”

“那是她相信我的为人。”富大姐冷冷地说:“相信我对她没有威胁。”

“她能说服武曲星吗?”

“很难说,武曲星这刚愎自用的家伙是很臭很硬的,不过,成功的希望甚浓。”

“为什么?理由何在?”

“武曲星会碰钉子的,姓卓的那一身超尘拔俗的武功,绝不是三星盟目前光临苏州的高手们所能对付得了的,他会考虑接受黎小妹的意见,既可对付姓卓的;又可以获得我的助力,何乐而不为。”

“那就好……”

“好?哼!你可别把希望全部寄放在我身上,你自己也要尽力而为。你给我记住,是你把事情弄糟的,万一你有什么三长两短,你必须表现得像个男子汉。”

“你放心,生死等闲,在下不才,毕竟还具有这份豪气,千刀万剐我认了,绝不会址上你的。”

“那就好。现在,你可以走了,双方面同时加紧进行,早一天成功,你就可以早一天睡得安稳。记住,你绝不能找我。”

“富姑娘……”

“有必要我会找你,你绝不能找我,你明白我的意思吗?”富大姐说得声色俱厉,不容误解:“我是旁观者清,对情势大致了解,不必劳驾你传送消息,同时,你想找我也不容易,你最好不要派人留意我的动静。”

“你的人……”

“我的人不能帮助你,你别想。这次失败得好惨,他们对你的人失望极了,五十名弓手加刀手,竟然没发生丝毫作用,难怪我那些人对你失望,好了,你走不走?”

“我走,我走……”蒙面人懊丧地说,失望地退走。

富大姐久久方返回小庵堂,不久,出来一个老道婆,挽了一只香篮,颤巍巍走上了北行的小径。

小庵堂下游不远处,小河湾旁的一座小农舍中,卓天威坐在后园的一株杏树下,满头大汗地练先天真气。

练吐纳术本来应该是心平气和,全身放松,元神凝聚,物我两忘的,他练得好辛苦的样子。

昨晚几乎送掉老命,内伤仍未复原,练起来当然辛苦,这可是性命交关的事。

另一株杏树下,扮书生的傅凤鸣姑娘握着剑鞘,一双星目警觉地在四周搜索可疑征候,保持十二分警觉,发现有异,随时皆可以行致命的攻击,不允许任何人打扰卓天威的运气行功。

东天出现朦胧的朝霞,今天将是一个大晴天。

她可以清晰地看到卓天威的侧面,可看清卓天威满头大汗的情景,感觉得出卓天威刚毅坚忍的性格,正和体内的痛苦作坚强的斗争。

“他……他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她突然在心中问,只感到心潮汹涌。

她很难相信一个富豪地主的少爷,会是一个身怀绝技的武林奇土,更难以相信一个地主竟然能毁家救灾。

一个少女对某一位异性有好感,便会不自觉地暗中留意对方的一举一动,如果再深入些难免从好感中产生另一种感情。

她与卓天威多次接触,可以说每多一次接触便多产生一分感情。

她唯一不满的,是卓天威与白素绫的交往,这表示她对卓天威的感情,已进入另一种令她尴尬的境界了。

当地看到卓天威伸开双手活动时,心中的紧张情绪总算松弛下来了。

“卓兄,感到怎样了?”她欣然走近关切地问。

“还好,五脏归位,六腑无损。谢谢你,傅姑娘。”卓天威整衣而起,注视着她微笑:“休养一两天,就可以复原了。”

“进屋去吧!我替你作早点。”

“你辛苦了大半夜,真也该歇息了,早点我自己来做,江湖人一切得自己张罗。”

“你算了吧!进厨房是女人的事。”她白了卓天威一眼:“不要逞强,你仍然是需要照料的病人。”

这是一栋本来有主人住的农舍,但主人不在,他二人鸠占鹊巢成了暂时的主人。

她是一位好厨子,屋侧菜园子里有蔬菜,厨房内柴米盐是现成的。

两人在厨房间进食,吃得津津有味。

“伯父伯母在何处藏身?”卓天威问:“他们知道你在此地吗?”

“他们已离开了苏州。”她信口答。

“咦!他们……”卓天威大感诧异。

“以后你就会明白的。”

“这……那你……他们放心让你……”

“有你在,怕什么?你不会照顾我吗?”她向卓天威做鬼脸:“他们如果在,我就不能和你放手办事了,我爹那种讲理的办事方法,什么事都办不成,是不是?”

“哦!你这顽皮的小鬼精灵,你怎么知道我会放手办事?”他笑问。

“线索越来越多,你追回珍宝的事可说急如星火,再不放手办事,那些珍宝恐怕再也迫不回来了。告诉我你的打算,好不好?”

“可是……”

“你如果不让我插手,我给你没完好了,我是当真的。”她板起面孔说:“你追珍宝,我追凶手,公私两便。”

“你这是勒索!“卓天威苦笑。

“不在我爹身边,我有时也会勒索的。”

“你犯不着,小姑娘。在天平山,你一出手,厉魄怨鬼就知道你是长春谷的人,我的确有放手办事的打算,虽然盗宝贼就在我附近,找机会送我下地狱,但我却又无法认定或指证是哪些人。昨晚那些人,我对他们一无所知……”

“你向吴中一龙透露要找赵无咎,立即有人以赵无咎的名义引你入伏,是不是?

“你认为吴中一龙涉嫌,荒谬!”他放下碗筷:“在苏州,除了你们之外,吴中一龙就是唯一肯帮助我的人,他替我赎回三珠凤钗,替我查翻江倒海的下落。”

“我无意咬定吴中一龙涉嫌,但……”

“算了算了,想得太多,扰乱人意。”

“你准备如何着手?”

“我有我的办事原则。”

“我听你的。”傅凤鸣不再乱出主意。

“我准备以牙还牙,掌握其一根线索换而不舍。”

“那……我该怎么做?”

“这……一明一暗,怎样?”

“你的意思是……”

“我在明,你在暗。”他的神情似乎很轻松愉快,显然已获得灵感,有了主意:“你知道我吃亏的是不认识江湖道的许许多多蛇神牛鬼,身旁有些什么人伺伏毫无所知,即使是杭霸主在前面向找打招呼;我也不知道他是神是鬼,你如果在旁留心,说不定很快就得到线索了呢!”

“晤!听起来很有道理……”

“本来就有道理。”他欣然说:“旁观者清,这道理我懂呀!我们先定好聚会的地方,办事时一明一暗,情势紧急可以相互支援,我想,很快便会有结果的。”

“对!就这么办。”傅凤鸣欣然同意。

两个年轻气盛,江湖经验欠缺的人,自以为是他决定了办事的方法,却懒得估计其中的困难,人手不够,明暗间办事岂是容易的?

年轻人办事,错在把事情看得太简单容易,老谋深算的人办事,错在顾虑太多。

年轻人耐性有限,冒起火来是相当可怕的。

由于卓天威的失踪,有关方面的人皆疑神疑鬼,暗杀事件因此而突然激烈,各展神通积极锄除异己。

明争减少,暗斗则如火如荼地展开,首脑人物的行踪益显诡秘,眼线更为活跃,城内城外不时爆发猛烈的恶斗,猝然的快速袭击经常造成惨重的伤亡。

一连三天,杀戮的重心延伸至城郊。

一早,欲离店的旅客都走了,东海老店的店堂一静,店伙们松了一口气。

店东太湖蛟本来想到太湖找朋友散散心,丢下店务去避避风头,但事与愿违,店里面大事不发小事不断,他想逃避却无法抽身。

卓天威的失踪,太湖蛟的心情更为沉重,整座店充满了紧张的气氛,似乎每一个角落都隐伏着危机,每件事物皆呈现出凶兆。

总之,他心神不定,既怕卓天威不回来,又怕卓天威回来。前者,他得向江湖群雄有所交代,后者,将为他的店带来更大的灾祸和麻烦。

当卓天威笑吟吟地出现在店堂时,这位一度是江湖好汉的太湖蛟,再次心中暗暗叫苦。

其他的店伙,也极感不安。

“喂!荆东主,何必愁眉苦脸?”卓天威冲着太湖蛟大笑:“哈哈!生意还好吧?”

“托福托福。”太湖蛟笑不出来:“老弟失踪了三天,再不回来,我可要报官了,怎么样?是不是在某处画肪温柔乡快活去了?”

“鬼的快活!”卓天威似笑非笑地信口骂:“天杀的杂种安下了天罗地网,引我进网入罗,几乎要了我的命,说狠真狠。”

“老弟,最好卷包袱结帐离店,离开苏州,离开江南,走得越远越好,要不,这种意外任何时候都可能再次发生。”

“不走。”卓天威向店后走:“让那些天杀的心惊胆跳,怪有意思的,是不是?”

店伙替卓天威开了房门,接着替他送来一壶茶。

“是不是每天晚上都有人偷偷溜进来翻箱倒柜?”卓天威向送茶来的店伙笑问:“你们每天早上都得重新好好整理,很烦人是不是?”

“客官……”店伙讪讪地苦笑。

“我不会怪你们。”卓天威的口气相当友善和气:“好在我的行囊什么都没有,他们其实用不着这么费事。”

“谢谢客官的体谅,哦!客官吃了早点没有?小的交代厨下准备……”

“哈哈!我敢吃贵店厨下的食物?说不定某位仁兄,早就潜伏在贵店候机放蒙汗药什么的,我宁可到外面去买食物,可不想在店中冒险。不过,这壶茶可能是安全的,因为他们不是未卜先知的神仙,不知道我这时会突然回来,来不及弄手脚。”

“客官……”

“呵呵!说来玩的,请不必介意。在左右邻房可有旅客住宿?”

“现在不是落店时光,昨晚落店的贵客已经一早离店了。客官还有什么吩咐?”

“有事我会招呼,你走吧!”

店伙急急走了。

他侧耳倾听,留意邻居的声息,店伙说没有旅客居住在左右邻房,但他不能掉以一点轻心。

他身上穿的衣裤,是从农舍的衣箱内取得的短灰袄,他以前的衣裤已破裂得不能再穿。

邻房没有任何声息,他不再理会,开始换穿自己的蓝色长袍,内系藏了飞刀的护腰,外面系上腰带,佩了刀扣,但却将刀插在腰带上。长袍的衣尾扣在腰带前,便有了五分的江湖人物气味。

刚穿着停当,房门便响起叩击声。

“进来!”他信口叫,坐在床口整理他的荷包。

荷包不是百宝囊,仅用来盛装金银和小玩饰或护身避邪神器,悬在腰间作为佩饰,上面绣有精美的图案,越有钱的人,荷包越名贵,有些缀以珍珠宝石。

他眼角看到店伙推门而入,手中端了一只托盘。

店伙不是先前招呼他的那一个,换了一个年已半百出头有点老态的人,直向桌旁走。

“咦!我没叫你们准备食物呀!”他转头颇感不悦地向店伙说。

店伙入室时,他侧面向着床头,全神贯注整理他的荷包,直到店伙到了他的桌旁,方正式抬头向店伙注视。

那位店伙也奇怪,入室时居然不先发话招呼。

双方的举动都有点反常,而双方皆不介意对方的反常。

“是一位客官吩咐小的送来的。”店伙愣头愣脑地说。

“哪一位客官?”

“他就在前面的院子里。”店伙向门外信手一指。

“哦!大概他认错人了。”

“客官……”

“好吧!把饭菜放在桌上好了。”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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