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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曲周郎-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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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立马让人快马加鞭,把这件事告诉我夫君和周将军,然后多派些侍从往西边去找,一有消息立刻回禀。”
  “诺。”
  庭院中落木萧萧,秋风瑟瑟,秋日的阳光不像盛夏那样炽热,却没给她带来一丝暖意,乔颜长叹一声,双手合十,喃喃自语:“老天保佑小乔安然无事。”
  院落的回廊转角,黄叶打了个旋儿飘然而落,一抹素色衣裙一闪,转眼不见。
  ——————————————————————————————
  夕阳西下,黄昏的金辉笼罩大地。马不停蹄的疾驰了一天一夜,马车在一个小驿站前停了下来。他们没走官道而是山道,四周高山耸立,偏僻幽静,山道虽然是捷径,但因为战乱旅客商队走的很少,因此这个驿站也渐渐荒废。
  郭嘉打开车门下车,拂了拂衣袖上的灰尘,转身看向乔薇,伸手相扶。
  修长干净的手指,飘逸的青色衣袖,一如那人目光中流转的盈盈风华。
  乔薇看着他的手停顿了一瞬,面无表情的撇开眼神,手撑住车门费力的跳下,径直朝驿站里走去。
  郭嘉的手僵在半空。
  顿了顿,若无其事的收回手,嘴角勾起惯有的似笑非笑的笑容。亲侍纪岩走上前,压低声音回复道:“主人,事情都办妥了。”
  偷偷将那婢女放回去传递假消息迷惑视线,大乔派去给孙策周瑜传信的人也在半路解决掉了。纪岩在心中暗自赞叹主人行事之缜密。
  郭嘉望着她单薄的背影,步履缓慢地穿过破败古旧的驿站大门,白裙微荡拂过丛生的杂草,孜然纤瘦的身影似一株开在悬崖上的白槿花。他嘴角笑意未减,语气却是淡淡的道:“我们毕竟还在江东地界,万事小心。”
  随从们分工忙着收拾清扫出今晚落脚之地和准备食物,这个驿站虽然破败荒芜,但正房、庭院、厢房、马厩一应俱全,覆盖在青苔蛛网下的青砖灰瓦,雕梁木墙,依稀可窥昔日商道繁华人来人往的景象。
  庭中枯枝落叶满地,她的脚步极轻踩上去仍咯吱作响,仲秋时节万物凋零,可庭中的一棵枫树却长得格外茂盛,给这荒凉萧索的驿站添上明丽的色彩,她走到树下,正巧一片红叶随风而落打在她的衣袖上,她捻起叶柄,担忧的想到,阿姊知道她失踪了该多担心,还有周郎,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他接到消息后,会不会影响他作战。等她见到初云必须立刻想办法逃走,越快越好。
  郭嘉负手踱步而来,好心的唤住她,提醒道:“别再往草堆里走,小心有毒蛇。”
  乔薇回过神来,垂眸把玩着手中的红叶,漫不经心道:“某人的心思可比毒蛇可怕多了。”
  郭嘉单手负于身后,长身玉立,微微仰头望着火红的枫树,唇角半扬,明知故问道:“哦?谁啊?”
  乔薇缓缓转身,略带讥诮的眼神落在他身上,扔了红叶微微一笑,“当然是我眼前这位心眼比马蜂窝还多的祭酒阁下了。”
  郭嘉但笑不语,似望着枫叶出了神,她想知道他的目的,反而有些沉不住气,故意用言语激他,“没想到的是,你除了心思复杂,手段还不入流,写信挑唆我和周郎的夫妻关系,你也好意思做?”
  他回神看她,微微一怔,“我什么时候给你写过信?”
  乔薇侧身移开目光,冷笑了一声,嘲讽道:“敢做不敢承认,这可不是天生鬼才的作风。”
  郭嘉无言的笑了笑,不动声色道:“就算你生我气,也不能随口诬陷我吧。”
  “你不承认就算了。”说得好像是她颠倒黑白恶意中伤,乔薇不耐烦的一挥衣袖,索性不再拐弯抹角,冷冷的盯着他,“你真的要带我去许都?”上前一步,微微提高了声音追问道,“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这就沉不住气了?没把他的话套出来她自己反倒被激了,郭嘉摇头失笑,咳嗽了一声,故意装作不耐烦,缓缓道:“我不是给你说过嘛,为了给你看病。”
  “看病?”她挑眉冷笑,不可置信的看着他,语声清冷,“我好得很,拜托你就算找借口也找个好点的。”
  他真的有些不耐烦了,皱了皱眉,干脆摊手道:“那你觉得我有什么目的。”
  “江东双璧所向披靡,刘勋黄祖都不会是他们的对手,曹操不能任其坐大,只有暗中捣鬼。”她边说着边走至他的面前,眼神锋利如刀,语气越来越肯定,“我现在是周瑜的妻子,孙策的弟妹,你想利用挟持我阻挡他们西征的脚步。”
  郭嘉扑哧一声笑出来,笑得急了又突然串出一阵咳嗽,笑喘了几口气,看着她道:“照你所说,那我挟持你姊姊直接威胁孙策不是更有用?”
  “因为阿姊一直待在郡守府中,府内重兵保护,你根本挟持不了她。”她冷冷道。
  “那你怎么被抓了?你看,还是你自己太不小心了,你也知道你如今身份不同,做事还不知思虑周全。”郭嘉笑着围着她转了一圈,语气中暗含讥讽,边笑边摇头,故作惋惜的叹道:“看来这么多年你还是没有长进,真的太让我失望了。”
  乔薇生气地瞪向他,手握紧又放松,眼神几度变换才勉强压下怒气,唇边扯出一丝冷笑,“呵,我哪比的上祭酒的心机啊?其实你不用那么麻烦,根本用不着借口,直接把我绑了送到许都去,不就行了?”
  “你认为我要把你当人质?”郭嘉的脸色变了变,声音低了几分,深沉犀利的目光定在她脸上,哑声问道:“你觉得我郭嘉是这种人?”
  “难道不是吗?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没有丝毫怜悯之心,你献计水淹下邳连累多少无辜,曹操屠徐州时,坑杀男女数万,泗水为之不流,你这样的人不才最合曹操那样残忍之人的脾性吗?”
  郭嘉通透的眼眸中笼上阴霾,沉默了一会,然后目不转睛的盯着她,一脸凝重缓缓道:“说得好,不过你还是没猜对,其实我真正的想法是……”
  “什么?”她心中一凛,忙倾身细听。
  郭嘉面色沉郁地看着她,直到乔薇凑到跟前,突然咧嘴一笑,快速道:“你如此貌美,又是周瑜之妻,你不是说过曹公好人妻吗?我这样不择手段的人,应该把你献给曹公为姬妾,保我自己官运畅通啊。”
  乔薇苍白的脸微微涨红,被他气得快哭了,“郭嘉,你有病啊!”
  他笑着接道:“你不早就知道吗?”
  “你!”乔薇气结,不想与他多言,狠狠的一拂袖,转身朝驿站正房走去。
  身后传来郭嘉清朗的笑喊,笑得让她觉得格外欠揍,“你别再费心套我话了,也别想着有人会来救你,我打赌,等我们离开江东地界了,周瑜孙策他们也还没接到消息。”
  “不可能!”她惊愕回身,怒极骂道,“我奉劝你别这么狂妄,否则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郭嘉满不在乎的耸耸肩,微笑道:“那你等着看吧。”
  白裙身影消失在门扉后,一阵萧瑟秋风吹过,似火枫叶翻涌摇曳,迎着绚烂的晚霞,闪烁着热烈的喜色,郭嘉脸上的笑意渐渐冷却,孤峭的青衫身影在火红的枫树下显得格外刺眼。
  “主人,已经收拾好了,进去休息吧。”纪岩小心翼翼的上前劝道,“袁姑娘倾城国色,性子傲气也是难免的。”
  “倾城国色?我第一次见到她时可与这四个字不沾边。”郭嘉轻轻的声音消散在秋风里,搅动起过去记忆的尘埃。
  恐怕世人不会想到,如今名动天下风华绝代的江东小乔,当年在他眼里,只是个面黄肌瘦蓬头垢面的女孩。
  他们相识三年,分别三年,再相见时,已是物是人非。
  究竟是什么使他们变成如今这样?孰对孰错?谁又说得清楚。抑或是谁都没错,只是应了那一句话——
  错过一步,就是一生。
作者有话要说:  

  ☆、前尘似梦

  他们第一次相遇时,她只有十一、二岁,彼时,他刚过弱冠之年,隐居在故乡颍川。
  那是初平三年的隆冬,天大雪。
  汉室衰微,天下大乱,自三年前董卓进京祸乱朝纲,先是十八路诸侯联盟讨董有始无终,董卓西迁长安,焚毁东都洛阳,之后又被王允吕布联手诛杀,随后又是董卓的部下李郭二贼反扑长安,败吕布、杀王允、屠长安……起起落落,闹得名不聊生,再加上饥荒疫病,中原之地一片荒凉,大量难民南下逃亡。
  那日天飘着鹅毛大雪,凛冽的寒风如刀子一般刮在脸上,郭嘉照例下山到城里药铺买药,却见药铺老板和一个小女孩在争执,大意是那女孩求老板将治疫病的药材卖给她,可她身上没钱,想用一枚玉佩来换,老板当她是乞丐捣乱直想把她赶走。
  她也的确像个小乞丐,乱蓬蓬的头发,肮脏破烂的衣服,饿得面黄肌瘦,好像风一吹就能倒。
  女孩的脸颊和小手冻得通红,单薄的小身子在风雪中瑟瑟发抖,然而却倔强得惊人,死死拽住老板的衣袖就是不松手,不停的哀求:“老板,我没骗你,这块玉佩是我家传的,真的很值钱,你行行好,人命关天呐!”
  老板一脸厌烦,一边使劲掰开她的手一边不耐烦道:“关什么天啊,天灾人祸的家家都在死人,人命早就比蝼蚁还不如,我这儿不是善堂,要买药就用谷帛来换。”
  两人争执中,他恍然看清了女孩手中的玉佩,玉色温润雕刻成瑞兽白麟状,据说是那个威名海内家族的标志,若他没看错,这个女孩就没说谎,这块玉佩真的很值钱。不过药铺老板虽然不近人情,但说的也是事实,董卓坏五铢钱,铸小钱,致使货轻而物贵,一斛栗谷都要数十万,自此后钱货不行,买卖流通便通过谷物布帛,金银玉器反倒无用。
  女孩哭丧着脏兮兮的小脸,嗫嚅道:“可我没有啊……”
  老板终于挣开她的纠缠,狠狠地将她推开,骂道:“没有就快走,别缠着我了!”
  女孩被推倒在地,痛哼一声,看样子摔得很惨,雪花飘然而落在她枯燥的长发上凝结成霜,郭嘉静静地看着她咬咬牙艰难的爬起来,眼睛红红的却始终忍住没落下一滴眼泪,然而没走几步又咕咚一下栽倒在雪地里,竟是在饥困交加下晕了过去。
  也许是出于好奇,也许是出于怜悯,反正他把她救了。
  女孩醒来时已是第二天,在阳城山上他的屋子里,郭嘉递给她一晚盖着些小菜的米饭,她二话没说就狼吞虎咽的吃起来,吃到一半突然停了,一大口饭团包在嘴里,眼泪却不住的大颗大颗往下掉,弄得本来就不干净的小脸更脏了,郭嘉见状颇是为难,能言善辩是他的特长,但安慰小姑娘的确不会,憋了半天才勉强道:“哭什么,粮食很贵的,小心别喷出来了。”
  女孩抽了抽鼻子,缓缓把口中的饭菜嚼烂咽下,抬起水汪汪的眸子看着他。
  他这才发现,这个女孩虽然蓬头垢面面黄肌瘦的很难看,但这一双眸子灵气逼人,他微笑问道:“我叫郭嘉,字奉孝。你呢?”
  她垂下双眸,低声道:“薇儿。”
  “你姓袁?”他的语气中肯定多于疑惑。
  女孩张大嘴巴,惊讶的看向他,“你怎么知道?”
  他将拿来细看的那枚玉佩扔回她怀里,淡淡一笑:“我猜的。”
  后来他问了出来,原来她买药是为了流民中得了疫病的一位大婶,那位大婶在一路逃难中帮过她许多次,现在大婶病得快死了,她不能见死不救。
  郭嘉本不想多管闲事,乱世人命如草芥,就算佛陀在世也救不过来,但也不知怎么,他还是陪她一起去了,但等他们赶到城外难民窟时,那个大婶的尸体已僵直的躺在草席上,怀中尚在襁褓的婴儿也在一夜风雪中冻死了。
  战乱饥病下百姓流离失所,哀鸿遍野,生离死别之事数见不鲜,但此情此景,见者依旧为之动容。
  薇儿是幸运的,若没有遇上郭嘉,或许她也会死在某个天寒地冻的夜里。
  他们相识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从初平三年的隆冬到兴平二年的晚春,从她的十二岁到十四岁,这三年不到的时间,却是一个女子从女孩成长为少女的宝贵年华,这段朦胧青涩的时光中,他是最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当时郭嘉隐居不仕,秘密交结英隽,不与俗接,以观天下之变。收留薇儿后,他倒也乐得清闲,不过时间一长,他却发现,哪怕长时间的流离苦难也依旧不能磨灭她骨子里出身名门的品性。比如他让她帮仆从一起耕耘屋宇旁的薄田,她却拿着铲子当剑舞。比如他在书房写字时让她在一边研墨,她问东问西求知欲甚强。再比如她虽然口里叫着他先生,在他面前却一直是没大没小。
  “奉孝先生,你一个大男人让我一个小姑娘干苦力,你忍心吗?”庭中桃树下,薇儿按郭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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