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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曲周郎-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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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有其余同党,就地格杀勿论!”孙权拂袖转身,深深吸气压下心中愤懑,不让众人看到他的神情。
  “遵命。”吕范、凌统抱了抱拳,领命前去。
  孙权现在思绪烦乱,着实想一个人静静,便对张昭道:“烦请张公替孤写封文书暗中通报各郡,仔细留意,决不能让漏网之鱼逃出江东。”
  张昭合手一礼,答了声“诺”转身离去。孙权回身缓缓坐到主位上,挥袖令殿中内侍全部退下。
  空旷的大殿,殿内烛火已灭只剩满地残泪,孙权孤身一人坐在主位上的身影竟显得无法言语的落寞。
  窗外日影西斜,室内更漏声声,孙权这样一坐就坐了大半天,滴水未尽,也不发一言,没人知道吴侯心里在想些什么,内侍小心翼翼的提醒了一次被他斥退后便在也不敢打扰。
  日薄西山,残阳如血,光线一缕缕收尽似是末路穷途的哀悼,尚香按剑跨入殿中,乔薇紧随其后慢步走进,传言突发疾病的她此刻全然无一点生病的模样。尚香看着主位上闭目扶额的孙权,轻轻的唤了声“二兄。”然而孙权似极其疲惫,闻言眼皮未抬,只是微微点头算作回应。尚香和乔薇相视一眼,理解此刻孙权心境,便不再过多询问,在旁侧软席上坐了下来,一起静静等待消息。
  不知过了多久,凌统回来复命,尚香看见他进来的一刻身子微倾似想起身,不过顿了顿还是没有动。而神色沉寂的孙权终于有些许改变,他起身迎了下来,双眉紧蹙,沉声问道:“人呢?追回来了吗?”
  凌统甲胄在身,面容肃然,上前单膝跪地,双手呈上一条带血的布帛,那是玉笙的衣袖上的布料,上面血字似匆匆写就,透着无边的绝望与寒冷。
  ——事已至此,妾无话可说,不求祈君谅解,只求勿怪罪登儿,妾无颜见君,惟愿一死。
  孙权僵在原地,停滞了一下,手才微颤着接过布帛,一点一点死死攥进掌心,未干的血迹飘散出来仿佛无孔不入勒进心口。他缓缓走到大殿门口,逆光而立,日落黄昏时分霞光万丈,投落的光影勾勒出他孤寂的轮廓,却模糊了他的面容神情。然而乔薇却分明在年轻的吴主脸上看见一滴水光,悄然滑落,转瞬消失,也许如同他与他曾经宠爱的女子之间的感情,不知从何时起,亦不知何时灭,不知不觉中已是消亡殆尽。
  爱情是如此的脆弱,特别是对于身处高位之人,一丁点的阴谋与欺骗即可将其摧毁,也许对于他们来说,真心本来就是奢侈。
  玉笙自尽,其党羽爪牙伏诛,至此算是最终解决了多年来的危患,乔薇虽是松了口气,却高兴不起来,也许她也不得不承认,从某一点来说玉笙与她曾经的经历很相似,只是她还有过从来的机会,而玉笙是一开就没有退路了。
  凄冷的风刮过大殿,萧瑟无声。
  翌日,侯府即对外宣称玉氏染病逝世,孙登则交由徐夫人抚养,孙权下令以后皆不许再提到关于他生母的事,玉笙出身微贱,在江东又无亲族,而北方那边也没什么反应估计也是将她当做了弃子,因此她的死几乎没引起什么过多的谈论,除了知道内情的人,其余都是听过之后便抛之脑后,很快的她就被人淡忘,就好像她从来没出现过。
  不久后,柴桑传来捷报,周瑜速战速决生俘敌将邓龙送吴,江东上下士气大振,孙权趁机大造声势并调集大军准备再伐黄祖。
  面见了吴侯之后,周瑜第一时间赶回家中,疾步穿过熟悉的庭院回廊,仆从甚至来不及行礼已被他远远落至身后,一时间满心被忐忑与愧疚占据,然而真到了房门外却不禁又迟疑,害怕面对她对他的失望与怨怼,可转而又想,她怨他恨他都好,只要不会离开他……站在门外的婢女见到他忙俯身行礼,准备去告诉乔薇被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挥退。
  周瑜轻轻推开门走进屋内,窗扉半掩,曳地的帷幔随透进来的风微微拂动,若隐若现的露出后面坐在案前垂着头的乔薇,她正仔细的擦拭着那一对可以称作是他们之间定情信物的短剑,神情是那样的专注以至于没有注意到推门的动静,光亮的剑身在阳光下的折射出上面刻有的“握瑾怀瑜”的字样。他慢慢走近,看清了她嘴角的淡淡笑意及眼中盛满的温暖与思念。
  这一幕,没有减轻他心中的愧疚,反而增加了深深的苦涩,古书中早已有云,为将者,受命之日忘其家,张军宿野忘其亲,援枹而鼓忘其身。在他骑上战马的那刻起便将生死安危置之度外,可当年对她许下相守一世的誓言,怕终是难以实现了……周瑜轻声开口唤她,不觉已是嗓音微哑,“小乔。”
  乔薇骤然抬头,神情有一刹那的怔然,旋即眼眶发红,起身向他迎来,周瑜亦立即快步上前,一把将她拉入怀中紧紧拥住,下颌贴着她的鬓发,如墨剑眉紧蹙,这个冷毅刚强的男人的脸上竟是难掩的酸涩与无奈,他将她死死禁锢在怀里,仿佛此生都不愿再松手。
  乔薇深深埋在他的胸前,久违的怀抱直让她想落泪,好不容易忍住泪意,才从他怀中抬起头,伸手轻抚上他的脸颊,笑道:“你回来了。”
  她脸上全是激动、喜悦、想念,伤感,却没有一丝怨怪,周瑜目光沉痛,低声喃喃道:“我以为你会怨我……”
  乔薇手指覆到他的唇上止住他的话语,见他满脸的负疚自责,她反而微笑着宽慰他道:“事情已经过去就别说了,我不是好好的没事吗?”她眼眸微垂,声音渐低,“何况我知道,上了战场,你是江东的大将军,下了战场,你才是我的夫君……”剩下的话全被堵住,他捧着她的脸俯身吻了下来,热烈的攫取她每一寸气息,融入自己骨血,唇齿之间辗转痴缠,近乎狂热的倾诉数月里来的思念。
  夜里,乔薇从梦中惊醒,他依然紧紧抱着她,有力的臂膀驱散了她的恐惧。黑暗里,借着窗外透进来微弱的月光,乔薇细细凝视他宁静坚毅的面庞,却是舍不得再睡去。
  相聚的时间是这么的短,转眼天亮又是离别。
  这一次,孙权西征黄祖仅以掳其人民而还告终,因为太夫人病危,孙权不得不急忙回军,然而却终是没来得及见上母亲的最后一面。
  这一年,北方的冬天也格外寒冷。
  曹操征讨袁尚及三郡乌丸,出兵到了易城,郭嘉进言说:“兵贵神速,如今远涉千里偷袭敌人,辎重太多行进缓慢,被敌人发觉必要做防备。不如抛弃辎重,轻兵速进,攻其不备。”于是曹操设置了一些撤军假象,用以迷惑乌桓侦察兵后,在向导田畴的带领下,密出卢龙塞,直指单于庭。距离二百余里时,乌桓人才知道。乌桓首领蹋顿和袁尚、袁熙率军仓促应战,这一役,曹军大破之,斩蹋顿及名王已下,俘虏二十余万人,走投无路的袁尚、袁熙投奔了辽东的公孙康。同年秋,辽东太守公孙康带着袁尚的首级来降。
  这一路行军环境极其恶劣,天寒且旱,长达二百里不见水源,军中又缺乏粮食,曹军不得不先后杀了几千匹战马充饥,凿地入三十八丈方才得到水。
  曹操根据郭嘉的计策终于彻底平定北方,然而郭嘉却因水土不服,气候恶劣,再加上日夜急行操劳过度,从柳城回来的途中,重病去世。
  他以那羸弱的身躯支撑着扶助明主扫平天下的伟大志向,但却终是抵不过最直接也是最无情的自然风雨的摧残。
  曹操前往吊唁悲不自胜,发布表文道:“军祭酒郭嘉,自从征伐,十有一年。每有大议,临敌制变。臣策未决,嘉辄成之。平定天下,谋功为高。不幸短命,事业未终。追思嘉勋,实不可忘。可增邑八百户,并前千户。”此后又给荀彧写书信,追忆哀伤郭嘉道:“郭奉孝年不满四十,相与周旋十一年,阻险艰难,皆共罹之。又以其通达,见世事无所凝滞,欲以后事属之,何意卒尔失之,悲痛伤心。今表增其子满千户,然何益亡者,追念之感深。且奉孝乃知孤者也;天下人相知者少,又以此痛惜。奈何奈何!”
  建安十二年冬,曹操损失了一代鬼才郭奉孝,同年,寓居荆州的刘备三顾茅庐,请得“卧龙”诸葛亮出山。
  开春之时,曹操回到邺城,修建玄武池,训练水军,明显有南下之意。风诡云谲的局势逐渐明朗,曹孙刘终于要迎来历史上第一次对决,而那一场名扬千古的大战也随之缓缓拉开帷幕……
作者有话要说:  

  ☆、曹军南下

  
  建安十三年春,消融的冰雪唤醒了沉睡的万物,江水不知不觉中涨了不少,只是大江之上那种料峭的寒气似乎仍未退却,来往船帆沾染了迷雾寒意显得些许沉重,舟船上的渔夫们也并未因春回江暖鱼跃而多了笑容,因为战争依旧没有停止,乱世依旧在继续。
  江夏在建安十二年大败后元气大伤,加上黄祖年老昏聩,专嗜货利,不修战备,有船无兵,有兵无律,明眼之人皆能看出已是掩饰不住的颓势,其手下长期不受重用的甘宁转而投吴,甘宁是难得的骁将,又对荆州的情况了若指掌,孙权不计前嫌重用他,听其计策决定再伐江夏。
  孙权拜中护军周瑜为前部大督,坐镇主力中军与他共同指挥,董袭、吕蒙、甘宁、凌统、周泰等将领从征,大军浩浩荡荡逆流而上,直逼沔口。
  黄祖吃了前面多次大败的亏,不敢再与吴军直面相抗,而是用两艘巨型艨艟战舰横亘江心,完全封锁住沔口,棕榈大绳系巨石为碇,宛若江上城垒,舰上更有千名兵士,用弓弩交错射击,飞箭如雨,吴军一时不得前进。
  董袭、凌统具为前锋,孙权周瑜一下令,二人各率敢死士百名,每人身披两层铠甲,乘大舸船,冒着如雨冒矢,突进两艘艨艟巨舰之间。
  艨艟弩窗中射出的箭矢一波比一拨快,吴军死士不断中箭落水,董袭身受数创,却似不知疼痛一般,用刀连砍那比水桶还粗的棕榈大缆,终于缆索斫断,艨艟分流,防线顿时有了缺口,吴军便得大进。黄祖忙令都督陈就,带领水军迎战,被吕蒙甘宁等,一阵驱杀,不敌溃败,吕蒙亲枭其首级,得知前锋战果,孙权心中大喜,下令水陆并进,乘胜进攻沙羡城池,周瑜料黄祖见大势已去必然弃城逃跑,于是向孙权建议让董袭、凌统先攻城,吕蒙、甘宁率轻骑追截黄祖,孙权自然点头许可,吴军士气高涨,兵临城下,舍生忘死的冲杀强攻,战至日暮,凌统率其部率先攻破城门,江夏军节节退败终是全部投降,而逃跑的黄祖也在郊外被吴军追上就地斩杀。
  于是周瑜率众将迎孙权入江夏城,孙权以木函盛黄祖首级,拟归祭孙坚墓前。
  看着“孙”字旌旗插满江夏城头,孙权从心底升起一股无法描述的滋味,从父亲孙坚到大兄孙策,再到他继任以来的这几年的多次征伐,劳民劳力,还有无数江东儿郎的热血洒于此,今日,终于将江夏打下来了!
  翌日,孙权设宴大会诸将,论功行赏。他先是举酒敬董袭道:“今日之会,断缆之功也。”随后封赏有功部下,其中以吕蒙、凌统为最,吕蒙被擢为横野中郎将,赐钱千万,凌统升为承烈都尉。
  觥筹交错,酒过三巡,宴会的热闹气氛达到顶端,众人喝得兴起几乎都有些半醉,突然凌统持刀起身向孙权一礼,说愿以刀舞助兴,孙权醉意朦胧,笑着随口准了。
  凌统自幼随父操刀练剑,下盘稳健,步伐灵活,这舞起刀来可谓既雷霆有力又流畅悦目,在众人的连声叫好中,凌统越舞越急,只见他腾转跳跃,刀光影绰令人眼花缭乱,突然,凌统双目一凛,手腕一转,刀锋直从甘宁面门前划过,刀刃带过的寒风激得甘宁瞬间酒醒,他一抬眸正对上凌统那充满恨意的眼神,心知他射杀凌操,凌统对他肯定恨之入骨,说不定想借此除他性命,下一秒刀锋更是擦着他头顶而过,甘宁游侠出身,是个暴躁脾气,哪儿受得了别人如此挑衅,当即哈哈一笑,拿起随身双戟跃入场中,“凌都尉刀技过人,宁亦能双戟舞。”
  两人顿时缠斗到一起,你来我往愈斗愈烈,哪里还是什么舞刀戟助兴,分明是以命相搏,孙权毕竟还没有全醉,早已看出事情不对劲,皱着眉头与周瑜对视一眼,周瑜眼中亦有忧虑,偏头低声对旁坐的吕蒙说了句什么,吕蒙随之笑着起身,“宁虽能,未若蒙之巧。”纵身跃入二人之间,一手操刀格开凌统佩刀,一手持盾挡住甘宁双戟,运力一震将甘凌二人分开。
  凌统知今日父仇难报,心下凄然,将刀掼到地上,胸中恨怒滔天,狠狠的瞪着甘宁,甘宁脸上却满是轻蔑的笑,酒宴到这一步着实不可能再进行下去,孙权脸色也有些难看,起身让神色各异的其余将领退下,独将凌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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