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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在所不惜
十八 无聊
我说：世上对老鼠最好的，是老鼠哥哥（仓鼠，老鼠的男朋友），世上对老鼠第二好的，便是我招魂。小不说：你这话该反过来说。应该是：世上对招魂最好的，便是老鼠。我赶紧点头称是，心想你可是我的衣食父母，得罪不起，你说好那当然好。
老鼠的五百交了房租便没剩多少了，刚好*的秘书小马来了北京，便问她借了两百。说是借，其实不一定还。因为瞧这模样多半还不起。暗自琢磨这段日子完全是一寄生虫，幸好邯郸一老板借了我四千五，要不没法过。好在近来约稿的比较多，再怎么说半年内便可捞到一大笔钱，比如现在写的这篇小说，比如一大姐约写玄幻，三四十万字，即便稿酬特低如千字三四十，那也得上万呀。想着想着，妈的狠狠喝了几口酒。
初次见面的罗艺说看过我写的东西，说还行。又说他那有一平房，我可去住，不收房租。我想：这回能搬出那坟墓了，由地下转入地下，由敌后转入正面战场，还不花钱，好。琢磨着地下室到期了搬进去，到时候又可找罗艺喝酒。
十九 大学
遗憾的是，后来我发现罗艺是不喝酒的。然后时间倒转到两年以前：
我快念完大学第一学期时，觉得念这破学校没什么意思，打算念完一年便退学。于是该学期期末考试交了白卷。后来第二学期只念了一个月，觉得实在痛苦，便写了份退学书，大概说了：
1， 在大学实在学不到什么东西，除了因为辅导员姓“开”，让我知道世界上还有“开”这个姓。并不是说大学里那帮老家伙讲的东西我都学过，而是就算不在大学听那帮老家伙讲我也能自学。但你不能保证我不上大学这辈子就碰不到一个姓“开”的人。
2， 要念大学，就得念个好的，好比结婚就得千挑万选选个漂亮的。而贵校的文凭，给我李某人擦皮鞋也不配（我姓李）。
3， 上的课也基本没什么启发性，除了教马哲的一教授老说什么“这粑粑很好吃，好吃得一塌糊涂”。“一塌糊涂”这个词用得很好！用得有启发性！另外，此人说中国的价值论是拿不出手的，远不如西方，比如衡量人的价值是看他做了多少贡献，而人就是人，不是个东西，与贡献无关。我觉得这话很有道理。
4， 打工是给你肉体的痛苦并给你一笔钱，而上大学是给你精神的痛苦再拿走你一笔钱。可见上大学不如去打工。
5， 大学唯一让我憧憬和眷恋的地方就是图书馆。但现在我觉得，还是自己拥有比较好，要写个什么东西需要查阅时，随时翻书架即可。
于是，那位对我还不错的开小姐及一个职务大概是院党委书记的姓王的家伙叫我去其办公室多次劝说无效后，说：你丫还是未成年人，办退学手续得叫家长来签字。于是打了个电话回去，大概给骂了四个小时，挂了。此事作罢。
二十 退学
忘了是什么时候，我觉得呆在这监狱实在太痛苦，于是又打了个电话回去劝父母过来签个字，结果又给骂了四小时。于是，在大学的第四个学期，我在黑板上写了些*标语，比如“没有共产党，就没有新中国，没有新中国，就没有新生活，没有新生活，没有性生活，没有性生活，你叫我怎么活”之类，被一女的举报，十天之内家里便收到一封信，信尾为“勒令退学，速与其商量离校返乡事宜”。我高兴不已，收拾好东西立马坐车去了北京。代价是又给电话那头骂了四小时。
二十一 超哥
在湖南常德的石门县，我有一哥们，叫超哥。去了石门三次，常找他喝酒，每次一人八瓶的样子，当然，是这个店喝过了便去街上转转再瞅准个地儿换场子。某晚酒后在大街上瞎逛找不着厕所，便找了家小店跟人说：给你钱，在这池子里撒泡尿。事毕，超哥说：书上说的你千万别信，钱最重要。瞧，你给他钱，在他洗澡的池子里撒尿都愿意。
一天小喝之际，超哥忽然神秘地说：今儿少喝点，我带你去玩。然后在城区繁华地带突然钻入一小巷，进一隐蔽的*，五六个女的正搓麻赌钱。超哥跟一老鸨模样的女的招呼着，那女的说：呀，又来玩儿了啊。然后一胖胖的丰满的圆脸姑娘领我上楼，超哥在下面说：他第一次来，你照顾点儿。
上了楼，见一窄道，窄道两边布满密密麻麻的小门，天花板紧压头顶。那姑娘领我进了一间房，其内仅一床一小桌一风扇一台灯，极狭小。那姑娘给了我一套子，说：戴上套才能做。我随便摸索了几把，又讨教了些许问题，主要是叫啥名哪来的想去哪干嘛做这行之类。我下来了，超哥上去了，事后给一百元。超哥说：上次你来，因还上高中，没带你玩。现在高考完了，可以玩了。
后来我在北京前门一带瞎逛时见到一容颜憔悴的女的趴在一毯子上，身以被盖，旁边写有字，云11岁被某男拐走沦为其赚钱工具，后又出车祸致半身残废。当时我正靠卖手机卖藏书度日，身上只有十五元，但也给了五元。我觉得娼妓、毒品均应合法化，但不可逼人为娼，得自愿。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流浪监牢20年》（人渣录21…38）
二十一 超哥
在湖南常德的石门县，我有一哥们，叫超哥。去了石门三次，常找他喝酒，每次一人八瓶的样子，当然，是这个店喝过了便去街上转转再瞅准个地儿换场子。某晚酒后在大街上瞎逛找不着厕所，便找了家小店跟人说：给你钱，在这池子里撒泡尿。事毕，超哥说：书上说的你千万别信，钱最重要。瞧，你给他钱，在他洗澡的池子里撒尿都愿意。
一天小喝之际，超哥忽然神秘地说：今儿少喝点，我带你去玩。然后在城区繁华地带突然钻入一小巷，进一隐蔽的*，五六个女的正搓麻赌钱。超哥跟一老鸨模样的女的招呼着，那女的说：呀，又来玩儿了啊。然后一胖胖的丰满的圆脸姑娘领我上楼，超哥在下面说：他第一次来，你照顾点儿。
上了楼，见一窄道，窄道两边布满密密麻麻的小门，天花板紧压头顶。那姑娘领我进了一间房，其内仅一床一小桌一风扇一台灯，极狭小。那姑娘给了我一套子，说：戴上套才能做。我随便摸索了几把，又讨教了些许问题，主要是叫啥名哪来的想去哪干嘛做这行之类。我下来了，超哥上去了，事后给一百元。超哥说：上次你来，因还上高中，没带你玩。现在高考完了，可以玩了。
后来我在北京前门一带瞎逛时见到一容颜憔悴的女的趴在一毯子上，身以被盖，旁边写有字，云11岁被某男拐走沦为其赚钱工具，后又出车祸致半身残废。当时我正靠卖手机卖藏书度日，身上只有十五元，但也给了五元。我觉得娼妓、毒品均应合法化，但不可逼人为娼，得自愿。
二十二 第二个继母
大概在八岁的时候我有了第二个继母。之后十年的情况大抵是，每天有四个小时我听到如下列出的基本相似的话：你这剁脑壳的又乱用钱，你以为你老子挣钱容易么，你老子连一套好衣服好鞋子都没有，咱们家就靠你老子那一点工资养着，你看XXX家，还有XXX家，人家那是双职工，可咱们家就你老子一个人拿钱啊；你还记得不，你娘刚跟XX跑了和你老子离婚那阵，什么东西都给卷跑了，洗衣机，电视机，冰箱，什么都没了，你老子连吃饭的钱都没有，天天带你去食堂欠帐，连学费也交不起，全是给XXX借的，是，你老子是挣钱，可不会存钱，你老子讨我进门，是我省吃俭用把钱存起来的，不然你哪来钱，啊？你娘可不是个好东西啊，老骚货，年轻时就和两个亲弟弟睡了，后来又和XX的大哥睡了，可XX的大哥不要她，只好和XX结婚了；你知道么，你老子是个大傻瓜，你娘怎么和你老子离婚的？你娘看不起你老子啊，和XX通奸；你老子是个老实人，你是绝不会像你老子的，大了肯定会去认你的骚货老娘；你呀，要对得住你老子呀，你娘自六岁就不要你了，你老子辛辛苦苦从一点点大把你抚养大，你要是去认了你娘可就真对不住你老子啊，会把你老子气死啊；你看看，XX多听话，啊，你呢，你姐姐学习多认真，你呢？开家长会每次都说你聪明，可学习不用功，上课讲小话，不认真听讲，还老和小妹妹打得火热，你怕是当真学你的骚货老娘吧？！
以上是大概情况，以上的大概情况展开来说，细细来说，时间大概是四个小时。
然后，每周，——或者少一点，三五天吧，会出现如下一幕，那就是某只悍妇扯开嗓子歇斯底里地狂吼：你这只大傻瓜怕是没记性吧？你记得XXX怎么骗你的吧？一分钱都卷走了，就留几根板凳，还叫她弟弟打你，幸亏XXX在一边劝架，你才没被打死，什么家具都被搬到你XXX娘家去了，彩电还是厂长XXX做主才搬回来的，不然你啥都没有！你来啊，你以为我怕你啊，你算个*！你吃XXX的逼水吃多了！我还怕你啊？啊？！你这只傻瓜，说好听点是老实，说难听点是白痴！哪个像你一样白痴？啊？！别人个个聪明，领导不在时休息，领导在时工作，你呢？！啊？！一年三百六十天忙干，有什么用？！啊？！领导不在时一个人干，领导来时休息，你是大白痴啊你？！你看XXX，骗了你五千块钱，进你家还摆了酒，我进你屋呢？样都没有！你看XXX，给他崽转了户口就走了，骗了你好多钱，啊？！你是个大白痴啊你！
以上是大概情况，以上的大概情况展开来说，细细来说，时间大概是四个小时。
然后，每个月，——或者少一点，一两周吧，会出现如下一幕，那就是某只悍妇鼻青眼肿，瘫倒在地，浑身乱抖，不停打滚，连连蹬腿，四肢狂颤，一边鬼哭狼嚎，啊啊啊啊叫个没完，一边操起菜刀或别的凶器，吼叫着你把老子打成这样快拿两千块医药费来不然老子要你死……
不管出现以上哪种情况，我面无表情地两眼直蹬或者两眼紧闭，装做没听见实则没法不听见的样子，坐在沙发或凳子上又或者躺在床上又或者甚至呆立着，等待闹剧的结束和下一天的来临。
对此我无可奈何，没有任何办法。
二十三 第一个继母
我第一个继母名字叫做周得意，由此可见此悍妇比较洋洋得意，尤其是在我父亲这样的懦夫面前。此悍妇的前夫是黑社会的，抢劫过，偷盗过，杀没杀过人我不清楚，总之吃喝嫖赌样样精通，后来不知什么原因蹲了监狱。然后她带着一个比我小的孩子来了我家，六个月后离开。期间印象比较深的除了一天泼妇骂街四小时外，还有的就是每天中午回家揭锅一看发现没有米，于是自己烤个糍粑吃了然后去上学或者去生母处吃点饭。此悍妇带来的那孩子喜欢看武侠片，然后拿着跟竹棍或者扇子之类乱舞，自以为身怀绝世武功，比较*。当然我当时也比较*，也非常喜欢看武侠片，然后拿着跟竹棍或者扇子之类乱舞，自以为身怀绝世武功。问题在于这孩子老爱找我打架，却又打不过我；这点没有什么问题，问题是当时我才七岁，虽然能打过这孩子却打不过悍妇以及我老子，所以我只好每天在悍妇的唾沫下装聋做哑四个小时，内容和第二个继母的四个小时说的话完全一样，一模一样，没有任何区别。后来周得意大概达到目的了，与我老子离婚，于是我看到这悍妇带着那孩子离去，我老子说：你快说妈妈再见。于是我招手说：妈妈再见。后来我生母问：我听人说，那个老娘子和你老子离婚时，你还招手大声说什么“妈妈再见”，你这是干嘛。我说我老子要我叫的。我当时想：我才七岁，打不过我老子，我老子让我这么叫，我有什么办法。
后来我想：操你*的，老子又不是从你的逼里钻出来的，凭什么让我管你叫妈！
二十四 打架
后来我和我第二个继母打过三次架，有赢有输，当然多半是赢，因为我基本不打没有把握的架。第一次大概是初三的时候，——那段时间我比较自由，在外面住着，一周回家一次，遗憾的是我某次回家时，见那悍妇大概拿着把菜刀或者别的东西之类指着我老子吼：你这剁脑壳的快拿两千医药费来不然老子要你死！然后我老子耷拉着脑袋在一边听着。然后我和那悍妇开始动手动嘴。那一次我吃了大亏，没有打赢，也基本没有还手。然后两年后，——我念高二的时候，那次我把她打得鼻青脸肿，——而且是她动用木板而我光用拳头的情况下。由此可见我初三时还比较冲动，还不懂得判断形势，不会权衡自己究竟能不能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