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匪将求妻-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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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先生今日怎地过来了?”
  此时,白仙芝的眼神已与平常无异。正了正臂上的披帛,她下巴微扬,不动声色地端起了主人架子。
  “杨先生是老爷请来试琴的。”一直被无视的琴阁小伙计终于找到了插话的余地,一边同白仙芝解释,一边越过白仙芝,对拦阻她的那两道“灰影”作揖行礼:“二位爷,这位就是我们德安最有名的琴师,麻烦进去通传一下吧。”
  原来,那两道“灰影”与守在大门外的两名壮汉是一路的。
  明明是自家铺子的后院,进去却要请别人通传。白仙芝挑挑眉,觉得那曹乐正也太能摆谱了。
  “还有我们东家的二姨娘,过来找东家的。”
  伙计顺道说明了白仙芝的身份,却没有提公孙筠秀。所以,当白仙芝跟着琴师顺利进入后院时,公孙筠秀却被灰衣随护拦了下来。
  “丫鬟就不用跟进去了。”稍年长的灰衣人说道。
  公孙筠秀愣了愣,意识到“丫鬟”是指的自己,青葱小脸上立刻腾起两团尴尬的红云。有孝在身的她摒弃了一切与鲜艳沾边的颜色,杏衫白裙,未施粉黛,一身素净,再加上一直跟在白仙芝身后亦步亦趋,模样的确有点像她的丫鬟。
  闻言,白仙芝拉下了脸。刚才被吓得差点摔倒,她还没有责难这些无理的家伙。现在她虽然对帮公孙筠秀打抱不平没什么兴趣,但借题发挥一下也没什么不妥。
  “你哪只眼睛看她像丫鬟了?这可是我们公孙家的侄小姐!”白仙芝不悦的时候,声音会变得又尖又细,就像锅铲互相刮擦。
  灰衣人眉头微紧,又看了一眼公孙筠秀,面上的表情并没有因为识人不准而变得窘迫,倒像是有点不太相信自己会看走眼的样子。
  公孙筠秀无奈,只好率先露出大方的笑容,息事宁人道:“这位大哥职责所在,是小女子莽撞了。”
  一旁的琴师见她如此好性子,不由多看了两眼。
  大约是平日里威风惯了,灰衣人得了台阶,却不屑拾级而下,不过也没有继续阻拦公孙筠秀。
  这时,听到动静的公孙德穿过院子,走了过来。
  “杨先生来啦!琴在那边,快请快请!”招呼完琴师,公孙德把目光移到小妾和侄女脸上,奇怪道:“你们怎么来了?”
  “老爷今天带了祖传的宝琴过琴阁,又请来杨先生演奏,奴家就想来见识一下。”见了丈夫,白仙芝立刻收起了小性子,笑成了娇花一朵,“筠秀也有习琴,秋姐姐便让她跟奴家一起来了。”
  “堂叔……”
  公孙筠秀不禁有些局促。这趟来得突兀,她不想惹得堂叔不喜。
  “嗯,既然来了,就一起过去吧。”
  但见公孙德神色轻快,眉梢见喜,想来与那曹乐正应该聊得十分顺利。
  一行人穿过紫藤廊架,脚下便多了一座一人宽的石板桥。桥下无水,却有白色砂砾铺垫。不厚的一层,用钉耙划出笔直的纹路,三两块大石点缀其间,石覆绿苔,石下砂砾纹路改划成同心圆样,如水波静止,写意抽象,意境悠远。
  公孙筠秀曾在书中读到过,这样的景观在东邑国的佛寺中常见,名曰枯山水。
  枯山水设计讲究禅思,石块即山峦,砂砾即湖海,以微小景观映射大千世界,入眼所见为何但看个人胸中沟壑深浅。
  公孙筠秀开了眼界,不禁暗叹堂叔风雅,却不知公孙德弄这枯山水不过是为了省钱省力,毕竟几箩砂砾可比挖池养鱼造假山方便多了。
  过了石桥,就见低矮灌木围成一隅,其间摆着一张天然石材凿砌的长形大石桌,以及六张依照原石形态磨制的石凳,看似粗糙,其实匠心独蘊,与那枯山水相互映衬,倒是极为匹配。
  公孙家祖传的鸣幽琴,此时就摆在石桌上,而桌旁已经坐了三个人。
  一位面白无须的中年男子,眼睛不大,不笑已是两道弯弧。一位年轻公子,身着月白长袍,袍色虽然简单,袍上却是暗纹流动,光泽含蓄却不失贵重,一看便是织造精细的上等衣料。再加上他金冠束发,冠上缀着十数颗珍珠,颗颗圆润饱满,可见身价不凡。不过他一直侧着身在看琴,所以公孙筠秀没能看清他的长相。倒是边上那位年轻小姐,才瞟了一眼,公孙筠秀就觉得一阵目眩。
  一直以来,白仙芝的艳丽在公孙筠秀的眼中就像是她的标签一般。每每她抬个眼,翘个首,不经意地一个小动作,就能让人不得不去注意她。不但美丽,而且带着一丝侵略性。可今天这位小姐,却将白仙芝的艳丽轻易地挤到了庸俗的行列。
  白仙芝的艳丽,是后天精心修炼的,靠的是红妆,靠的是风情。而那位小姐却是浑然天成的美态,热烈而凌厉。再加上一袭鲜艳的红衣,让她整个人犹如一团烈焰,引得人飞蛾扑火,灰飞烟灭也能甘之如饴。
  “曹大人,兰公子,兰小姐,杨正杨琴师已经到了。”公孙德上前,恭恭敬敬地向三位客人禀告。
  “杨正见过曹大人,兰公子,兰小姐。”杨正照着公孙德的样子,也恭敬地行了个大礼。
  白仙芝与公孙筠秀自然不能漏过,立刻跟着见礼。
  “民妇白氏见过大人,公子,小姐。”
  “民女公孙筠秀见过大人,公子,小姐。”
  中年男子应该就是乐正曹虞,公孙德一说话他便站了起来。那位年轻公子放下了手中的琴,侧身抬头,却没有起身,红衣小姐也只拿眼睛扫了扫众人。两个年轻人的身份倒像是越了曹虞去了。
  见三人的目光都停在自己的小妾与侄女身上,公孙德连忙介绍说:“这是贱内与小侄女。她们都没听过鸣幽琴的琴声,想来见识一下,还请大人见谅。”
  曹乐正正要说什么,却被那公子抢了先:“不必拘礼,坐吧。”
  “谢兰公子。”
  公孙德一边乐呵呵地说着,一边引着大家都落了座。凳子只有六张,公孙筠秀辈份最小,自然不能抢位置,于是懂事地站到了白仙芝身后。
  刚才行礼时一直低着头,她没看到白袍公子的容貌。此时居高临下,立刻一览无余。
  有着与红衣小姐相似的眉眼,容貌出色是一定的。不同于陆惊雷寻那种明晃晃的英俊帅气,白袍公子让人挪不开眼的,是他身上的那份淡定与从容。
  所谓贵气,并不是锦衣华服就能堆砌出来的东西,而是在良好的环境与氛围中一点一滴熏陶培育的,让人一眼就为之折服,止不住想去憧憬、仰望的魅力。陆惊雷身上没有,这位兰公子身上却多得溢出来。
  忽然意识到自己在拿陆惊雷那个山贼与眼前的贵公子比较,公孙筠秀不禁心头一抽。赶紧甩掉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眼观鼻鼻观心,将注意力都放到鸣幽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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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徒有虚名

  鸣幽琴是一张方首仲尼式七弦古琴,桐木为面,梓木为底,红栗色的琴身上遍布细小的牛毛断纹,琴肩处还有一小块断纹如坚冰崩裂,自然臻美,典雅脱俗。
  “这琴,少说得有三百年了吧?”琴师杨正小心翼翼地抚着鸣幽琴,言语间难掩激动。
  要知道,琴漆断纹的形成不仅是因为漆质本身,也受到木质软硬、漆灰强度等其他因素的左右,除此之外,还需要经年累月的弹奏,受琴音反复振动影响,才有可能显现。所以,琴上的断纹是琴器年代久远的标志,而断纹种类繁多,以蛇腹断、大小流水断最为常见,牛毛断与冰裂断都属珍稀,物以稀为贵,鸣幽琴身价自是不菲。
  千金易得,好琴难求,也难怪杨正见着它会激动。
  公孙德虽然以卖琴为生,本身对琴艺却无太大热忱。当年不过见它是条活路,便一路揪紧抓牢混了过来。
  鸣幽琴是公孙家老太爷公孙贾方最宝贝的收藏之一,他百年之后便将此琴传给了公孙德爱琴如痴的父亲。而公孙德的父亲原本是要把它留给自己爱徒兼侄儿公孙宜的。但当时公孙宜的父亲担心儿子玩物丧志,将他收藏的琴全部劈烂当柴烧了。为免鸣幽琴也遭厄运,公孙德的父亲才将它留给了自己的亲生儿子。
  公孙德最惨的时候,也盘算过要把鸣幽琴卖了换些银俩,还好后来开起了琴阁,想说总要有一件镇店的宝贝,才将它留存下来。虽然留了下来,公孙德对这琴却并不上心,平时就随便放在书房里,由家中仆役照看着,几年了也不记得瞧上一眼。不过,遇到慕名而来的客人,他还是颇懂得自抬身价,几乎都是给看不给碰的。
  求而不得,方能将对方的渴望之心推到最高处。越是难求,越是珍贵。鸣琴阁的传家宝琴鸣幽就这样一传十,十传百,逐渐声名在外了。但这回要看琴的曹乐正却不同,他是官家的人,公孙德根本没有摆谱的机会,一听他说要试琴,便立刻请来了德安城最好的琴师。
  杨正虽然身负德安最好琴师的名声,实际身份却是不高。知道身旁的贵人还在等着听他演奏,所以不敢细赏宝琴,立刻拨动琴弦,试了试音。可这琴音一响,他便皱起了眉头。
  公孙德有些紧张,连忙问:“可是需要校弦?”
  杨正点点头。
  “有劳先生了。”与杨正言罢,公孙德便立刻对几位贵客陪笑解释:“此琴珍贵,平时在下都不敢轻易拿出来让人弹奏,可能是放得久了,琴弦有些松动。”
  曹乐正不说话,望了望那位兰公子。兰公子没说话,微微颔首,算是应允。
  公孙筠秀在公孙德的书房见过鸣幽琴很多次,虽然得了李咏秋的允许,但她一直没有真正弹过这琴。原因无他,只因她心怀崇敬,怕自己琴艺低劣,配不上这张名琴。眼下一听杨正试音,她也发现了音准有问题。但让她担心的,却不止是音准这一件事。
  这厢,杨正不急不徐地调节琴轸,试了又试,发现有一根弦音始终不对,细看才确定是那根丝弦磨损了。琴弦都是蚕丝所制,就算是最上等的,也会有个寿命。鸣幽琴多年无人弹奏,弦丝不堪消磨也很正常。
  还好公孙德是开琴阁的,丝弦这种东西储备充足。一听杨正说需要换弦,他便遣了伙计将琴阁最好的丝弦都拿来供他挑选。
  杨正挑选了半天,终于选中一根合意的,这才拆下之前那根坏弦的绒扣,将新的换了上去。
  一旁,身着红衣的兰小姐动了动身子,优雅地端起桌上的茶盏品茗。当她放下茶盏,陶瓷器皿磕上石桌,声音略显粗重,流露出她的一丝不耐。
  公孙德不禁急得冒汗,连曹乐正都有点坐不住了,频频去看兰公子的脸色。还好那位兰公子始终从容,看得十分专注。
  “好了。”最后试了一次音,杨正面上终于露出了笑容。
  这时,兰公子也开了口,说:“杨先生请吧。”
  杨正点头,左手按弦,右手轻扬,优美的旋律随之响起。
  公孙筠秀一听前奏,便知这是当今最受文人雅士青睐的曲子——梅花三弄。顾名思义,这曲子即是谱来咏梅的,因为其中一段音律需在同一根弦上的三个不同徽位穿插重复弹奏三次,才有了“三弄”之说。
  严冬之中万物沉睡,孤梅独醒,凌霜斗雪,优雅从容,梅花三弄要展现的便是这样一幅画卷。都说梅为花之最清,琴为音之最轻,所以弹奏这曲梅花三弄轻灵秀逸是根本。虽然曲至高|潮时也会大起大落,勾勒风雪肆虐,寒梅傲立的景象,但始终无需刻画凝重或悲凄的情绪。这样一来,鸣幽琴便少了许多用武之地。
  材中自有五音,是七弦琴的一大特色。同一棵树上锯下的木头,朝阴的一面与朝阳的一面各制成琴,音色音质都可能大不相同。鸣幽琴的高音清脆如金石,中音浑厚偏苍劲,经百年历练而透澈幽奇,却在梅花三弄强调的“轻”上稍显不足。
  杨正不是不明白这个道理,但他考虑得更多的却是自己驾驭曲谱是否拿手的问题。这梅花三弄是他的看家本领,自幼习之,每个音每个调都刻进了骨骼魂魄里。行家出手,看似随意,其实祭出的都是多年功底。
  有了杨正的梅花三弄,自然是锦上添花的。可有了古琴鸣幽的梅花三弄,却显得特色不足,不符盛名了。
  当杨正演奏到第三弄时,公孙筠秀担心的另一事又发生了。悠扬的琴声中出现了短暂的杀音,寻常人可能听不出来,但熟悉琴曲的人却无法忽略。杨正自不必说,公孙筠秀视线一扫,那兰公子果然也几不可察地皱了皱眉头。
  这都是新弦惹的祸。琴弦有张力,需要加以时日,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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