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时荏宁更乐了,弯腰给他松了领带,又是极为亲昵地帮他解了几颗衬衫上的扣子,仍旧是打趣的声音道:“怎么着啊,时竟宁,现在是安排你回家修养呢,还是就这么一脸衰样的窝在这里。给你拍两张照片发给记者怎么样,明天的头版头条铁定就是你了。”
时竟宁推开身边的医生,将嘴里的棉球吐了,含糊不清地说:“你能不能闭嘴啊?”
一旁莫北心里堵堵的,做人失败,无论在哪一处都是多余。刚刚是面对金子,如今是面对时荏宁,还傻愣着干嘛,她搓搓双手,说:“时局你好好养伤吧,我先出去了。”
时竟宁急得差点没蹦起来,时荏宁朝他笑了笑,随即殷勤挽上莫北的手腕,说:“小莫是吧,我和你一起出去,和这男人多呆一分钟都腻得慌。”见到时竟宁满脸的疑惑,她翻个白眼说:“你放心,我还能吃了她?”
两个女人因一个男人走到一起,多少会让人觉得气氛微妙,何况是在莫北尚不认识时荏宁的情况下。她竖起十万分的戒备,说:“小姐你别多心,我只是时局的下属,过来照顾他的。”
时荏宁笑笑,“阿竟还没告诉你我是谁吗?”见莫北一脸迷惘地摇头,又说:“我是他如假包换的姐姐,我叫时荏宁。阿竟那家伙太不像话,总是随心所欲连基本的礼貌都忘了,也难怪你每次看到我都不和我打招呼,一脸奇奇怪怪的模样。”
莫北着实有些意外,可回想想每次遇见的场景,她真的有那么奇怪?尚在思索,便听到时荏宁又开了腔,说:“阿竟这孩子我是看他从小长到大的,老话说长兄如父,长姊如母,为他结婚的事情我不知道烦了多少年。现在看到他这样对你,总算觉得这事情有了点眉目。”
莫北不禁头涔涔,“时小姐,你多想了。”
“有没有多想,咱们心里其实都有数。”时荏宁仍旧是笑,然而语调已然变得肃然,“小莫,有些话我不得不提醒你,阿竟这个人爱玩,前几年有过一段荒唐的日子。现在看起来是改了,但我也不知道他心里究竟怎么想,你如果真心想和他在一起,就这么先处着,万一,我是说万一以后不能修成正果,你放心,我们时家在物质上绝对不会亏待你。”
这个姐姐是为弟弟擦了多少次屁股,方才练到说这种话都不带喘气的地步?莫北心中满是嘲讽,话却说得客气,“时小姐你真的多想了,我早说过时局是我的领导,我是他的下属,我真的没有别的意思。”
时荏宁定定看了她两秒,倏忽间舒展眉眼,很满意地说:“哦,这样就好。”
莫北又随莎莎一道在前头招待来客,时荏宁也办理了入住,要了最好的套房,有意无意地说把时竟宁也转过去。
等她走了,莎莎小声告诉莫北,说这女人就是明天开幕式上商界发言的代表,“家里不是政界的就是商界的,便宜全让他们一家占了。”
莫北喃喃着,“怪不得她这么精明。”
莎莎没听清,问:“什么?”莫北嘴闭得紧紧,她又叹气道:“人比人真是气死人。咱们时局就算是他们家混得最差的一个了,他三十没到就当上区长了,那一年撤区合并,他本来有希望再跳一跳的,不知道中途出了什么岔子,另一个竞争的上去了,他就气得出国留学,回来后才到了我们局。”
莫北无心听这些八卦,无聊得拨着台面上的签字笔,莎莎则说的津津有味,死死拽着她的膀子,故弄玄虚地问:“你知道当年和他竞争那人是谁吗?”
莫北摇头,给个面子听她的下文。忽然有杂乱的脚步声响起,一队人急匆匆跑进来,打头的史翔紧张兮兮地对两个不明情况的女人说:“快点动起来,许市长的车子已经过来了!”
莎莎脸都白了,僵着笑说:“怎么说曹操曹操到啊。”赶紧扯着莫北站到门口,瞬时切换成谄媚模式,一张脸笑得恨不得开出花来。
许建昭年轻有为,平日里又注重保养和锻炼,穿着黑色正装西服,腰板挺直,身材有料,满身的名模范儿。职位虽高,人却平易,一脸温和地和众人打招呼,伸手出来和莎莎握手的时候,莎莎激动得差点晕厥过去。
殷局长帮忙拿着许建昭的公文包给他一一介绍,提到莫北的时候,许建昭的步子顿了顿,视线在她身上上下扫了扫,笑道:“不错,咱们局里都是年轻人嘛。”
殷局长连连点头,“今年考进来了好几个,数小莫最年轻,九零后,特别灵的一个小姑娘。”又对莫北小声说:“许市长今天要住这边,你领着他去房间,莎莎来办手续就好。”
殷局长向许建昭告辞,说前面会场出了点问题要赶过去。许建昭也没有架子,很理解地说:“你赶紧去忙,我不是什么客人,本来就是蹭机会过来沾光的,自己来自己走,便宜得很。”
一席话说得人心内暖洋洋的,莫北也多了几分好感,说:“许市长和我这边走吧。”
只是虽有命令在身,却不知道该领许建昭往什么标准的房间去。许建昭像是读出她内心的话,很温柔地说:“一个标准间就可以。”
他身边站着秘书,也是一脸温和的模样,说:“你就按照许市长说的办吧。”
莫北尽管忐忑,还是让服务生开了个标间。她刚一进门便忙着开窗通风,又将热水壶洗干净了烧水。泡茶的时候听到许建昭问怎么没见时竟宁,那个秘书很小声地说:“听说时局摔了个跟头破相了,明天的开幕式也不一定能参加。”
许建昭心想这男人莫非是为了躲他?转而看到莫北在旁竖着耳朵,一脸紧张兮兮地偷听,因而走过来拍了拍她的肩,说:“这些事情我们自己来做就行,都是有手有脚的大男人,没必要让旁人服侍。”
莫北还是端起茶杯,毕恭毕敬地说:“许市长您请喝茶。”
许建昭接过来,说:“真是客气了。我听殷局长介绍说,你是这几日负责后勤的?”
莫北点头。
“那是不是意味着,吃饭住宿都是由你来安排?”
“对,我和刚才的莎莎姐主要就是来负责这一块的,”莫北摸了摸口袋里后几天的饭票,犹豫半晌还是掏了出来,“虽然不大可能用到,许市长还是留着吧。楼下的宴会厅会准备一日三餐,如果有什么问题,欢迎您随时找我解决。”
许建昭将这一小沓东西接过来,转身就递到自己秘书手里,说:“小周,你把这收好了,丢了的话咱们就要饿肚子了。”大家笑起来,他又把自己手机掏出来,递给莫北,“你把电话留下来吧,不然果真饿肚子了,要我去哪儿找你?”
莫北笑容勉强,很小心地将电话寸进手机,走出这房间的时候还觉得怪怪的,这市长的态度是不是有点太亲昵了?没过多久,她手机上来了条内容为“许建昭”的短信,莫北还拿不准怎么回复,忽然一个电话进来。
她按捺住性子,说:“又怎么了?”是时竟宁。
时竟宁在那边吼:“都这么晚了还不送晚饭,你要把我饿死?”
莫北一头黑线,“晚饭你自己不会吃啊,你姐不是也在吗?”
时竟宁真恨不得爬过来拎着莫北颈后的油皮,狠狠教训她一顿,此刻攥着拳头大怒,我这是为谁受的伤啊!
“莫北,你给我现在立刻马上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三章
许建昭年轻的时候最厌恶不过便是身为领导,利用职务身份压人一头,人前说人话,鬼前说鬼话,遇到漂亮点的小姑娘便上去逗她一逗,说一两句俏皮话。
然而实实在在发生到自己身上的时候,却又觉得真的有意思,好比刚刚遇见年纪轻轻的莫北,就不由自主地想多和她说几句,开开无关痛痒的小玩笑。
他脱了外套躺在沙发上,点了一支烟慢悠悠地抽起来。秘书小周随身带了软水,烧开之后略微凉了凉,冲了一杯上等普洱搁在许建昭手边的小桌子上。
许建昭将烟掐了,坐起来喝茶,问:“那时竟宁到底是怎么回事,那时候身边有人不方便细问,我还真就不信时竟宁那种人一个跟头能摔得不能见人。”
小周笑起来,“还是许市长你洞悉一切,当时那小莫在场我没好意思说实话。听他们局里头在场的人说,时局长这次是和人起了冲突,被那人一拳打在左脸,当时躺在地上都爬不起来。”
许建昭一挑眉梢,“哦?”心想居然还有这样的事,时竟宁虽然目中无人,但表面上总还装得得体大方,究竟把人得罪成什么样了,才被恨到这种程度啊。
小周说:“听说,只是听说啊,许市长,时局这次是冲冠一怒为红颜,这女的还有男朋友呢,他就和人搞暧昧。打他这个就是这女的的男朋友,估计是太生气了,所以一路追了过来,当着众人的面就敢下手打呢。对了,这女的你也见过,就是刚刚送咱们过来的那个小莫。”
许建昭这时冷笑,“这么一说还有点在谱,时竟宁这个人确实干得出这种事。”
小周赞同也不是,不赞同也不是,就这么站在旁边立了一会儿,小心说:“我去帮你放点热水,你洗个澡稍微休息一下,晚上这边还安排了饭局,不过时局是无论如何出席不了的。”
许建昭正松着领带,心中踟蹰到底是去还是不去,手机正好响起来,那头一个慵懒的女声撒着娇地说:“我好不容易才回国一趟,你居来也不来接我。”
许建昭瞥了小周一眼,对方立刻了然地退身出去,将房门轻轻关上。
许建昭这才说:“我这边忙得焦头烂额,哪比得上大小姐你闲云野鹤。你若是不见怪,麻烦你自己打车来国展中心,我这头推了一切应酬专职陪你,如何?”
那边女人不屑地哼一声,“一回来就邀我去开房?不要不要,又不是鬼妹,哪儿来的那么开放。”
许建昭意味深长地说:“喂,他可在这儿。”
女人默然几秒,忽地将电话挂了。
许建昭笑笑,将领带扔在床上,开了房间大门,对站在走廊里的小周说:“晚上的饭局不去了,说我身体不舒服。”
“我身体真的不舒服。”时竟宁面朝着天花板直挺挺地躺着,两只黝黑的眼睛却斜过来定定看着莫北,“你现在要走,让我一个人怎么办?”
他手指着莫北带来的晚餐,莫北则两只手攥得紧紧恨不得给他脸上再来一拳,“你到底想怎么样啊,时竟宁?”
“我都成这模样了,还能怎么样?”时竟宁叹口气,“只能勉为其难让你喂我了。”
“你做梦,”莫北咬了咬下唇,“你脸不是我打的,你火不是我惹的,凭什么要让我伺候你?我告诉你,你饭要么自己吃,要么我帮你喊医生过来给你挂营养液。”
她弯下腰,伸着手指在他面前威胁性十足的指挥。时竟宁忽然一把将之握住,另一只手抓上她的手腕,用力一扯,使她被迫弯腰面对自己。
顷刻间鼻尖相靠,莫北如瀑的头发倾泻而下,落在时竟宁视线两侧,光线明暗中唯余莫北五官立体的阴影纵横,平日里那个清秀寡淡的女人此刻染上一层欧化的深刻。
时竟宁心尖一跳,身体僵硬了数秒,被莫北挣脱开来,很是气恼地喊道:“时竟宁,你再耍流氓我就翻脸了!”
时竟宁这时一个挺身坐起来,两只手捂着伤到的那半边脸哎哟喊起来,“疼,莫北,好像线开了!”
莫北吓得连忙坐过来,手轻轻捧着他的脸,焦急地说:“怎么样了,时竟宁,你就不能安安生生躺一会儿,非要闹,把自己折腾得病恹恹的你就爽了!”
她是一脸认真,即使是骂人也带着善意,压着唇角,恨不得变小了钻进他嘴里一探究竟。
时竟宁这张眉目纠结的脸却忽然舒展开来,又是张手紧紧按上莫北的肩膀。
莫北意识到自己被骗,又不敢动作太大复又伤害到他,只能委曲求全地坐在这床边,嘀嘀咕咕地抱怨他的龌龊伎俩。
莫北:“你瞧你,以前布置下属工作指点江山,那副颐指气使的领导派头呢?”
时竟宁:“我没有。”
莫北:“以前对人礼让三分其实性情凉薄,见我亦是一本正经的大局长呢?”
时竟宁:“我装的。”
莫北:“以前帮我修理自行车链条,又冒雨送我和弟弟回家的热心肠呢?”
时竟宁:“我别有用心。”
莫北又是气又是笑,“时竟宁你现在真是丑死了,你知不知道你嘴巴这边肿的这么高,笑起来嘴都歪到一边,真是很影响你在我心目中本就不高大伟岸的形象哎!”
时竟宁何尝不知道现在的自己有多狼狈,上下嘴唇合不拢,半边脸都是一片青紫。他将莫北拥进怀里,下巴枕在她的肩头,轻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