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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幺儿来问爷吧。我也喝。”瑶婀说完，就喝了一杯，道：“怎么样？”
悦耳一笑，两个梨涡也跟着变成了桃色。“是我问你，不是你问我，是我问你……”
“那幺儿就问您一个问题，就一个哦。”瑶婀笑着说。
“你，你要问什么，就说！”悦耳摇摇头，想要让脑子清醒一些。
“您觉得裴齐丘大人，是个什么样的人？”瑶婀替她擦了擦嘴，看着她的反应。
裴齐丘一进来，就见悦耳正一副醉态的模样，她见门被打开了，还一个劲地看着自己。
第15章 鹿死谁手（3）
“怎么回事！”裴齐丘果然怒了。瑶婀倒也无惧，笑着让他坐下。
悦耳突然笑着拉住他的衣襟，说：“他，他啊！”
“李悦耳！你在这里干什么！”裴齐丘怒吼道。
“我，我要查案啊，我要帮皓月报仇啊……帮周景玄。。。。。。”悦耳说着，苦笑了一声。
“好了，没什么好查的，回去！”裴齐丘拽着悦耳就要走，谁知她一把甩开他的手。
“你就是这样毫无情感！何事都与你无关！”悦耳喊着。他不会明白自己心里的痛苦，一种无能为力，一种无望无及。
裴齐丘看着悦耳留下的泪水，仿佛还未伸出手，已觉得手上流淌着她的热流。
“够了。”裴齐丘终于吐出几个字，可他却不知该如何告诉她。
告诉她，他知道一切？他知道凶手是谁？甚至，告诉她，他也是其中一个要杀她的人吗？
裴齐丘见悦耳凑近自己的脸，马上把他们分开，可悦耳又凑过来，细细地看着他，眼里满是笑意，说着：“你看，你看，他就是一个冷人，一个没有感情，没有感情的人……哈哈。。。。。。”
裴齐丘皱眉，继续听她说道：“他怎么可能让你住到他府上？他就是这样的人，我知道……”
裴齐丘越过悦耳，看了看瑶婀，见她盈盈一笑，示意他继续听。
“我告诉你啊，就算有人碰他一下，他也会毫无知觉的，你知道吗？”悦耳笑着说，突然看盯着眼前的裴齐丘，唇角微微勾起。
裴齐丘一脸疑惑地看着她，却见她慢慢凑近的脸，唇上轻轻被碰到了温暖。
他看着悦耳微醺的笑颜，听她喃喃说道：“你看，你看他冷静的，他没反应。。。。。。”
下一刻，悦耳感觉被一股推力拉了回去，一股热浪再次冲向脑门。
裴齐丘一把抓住她的双臂，就这样毫无顾忌地狠狠吻下去。
冰冷被火热取代，变成驱散不开的炎气，带着透骨的香气，引着好奇心走近。
悦耳只觉得是不是又掉入池塘里了，是不是又闯祸了。。。。。。可是这次和上次一样啊，一点也不难受，只是觉得有些东西，正在不停地深入自己的内心。
一旦进入心间，就如何都离不开了。
裴齐丘也不知为何要这么做，却不允许悦耳如此说自己。因为他也会担心，他也会心痛，他也会在乎。。。。。。可这些，好像都是关于她。他终于意识到这一点。
唇舌之间，伴着炽热的酒香，打破一切忌讳、悲伤与隔阂，好像所有的事情都解决了。
可是，当悦耳的唇离开裴齐丘，看见他依旧微红的双颊和瑶婀在一旁的笑意。她顿时清醒了过来。
好像，所有事情都没解决。。。。。。
而且，更严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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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悦耳？”李良如见悦耳发呆，微微皱眉，又唤道：“悦耳？悦耳？”
“啊？”悦耳反应过来，笑了笑，问：“怎么了？”
“唤你也不应，瞧你心事重重的样子。”李良如叹了口气，心疼地说。
是啊，现在可真是心事重重了。。。。。。悦耳一直没想明白，怎么会和裴齐丘。。。。。。
悦耳只觉得身上所有的毛孔都颤立起来，正一个劲地嘲笑她。
“你也不小了，马上都要成亲的人了。”李良如同样心事重重地看着悦耳。
呵呵，成亲。悦耳扶着额头，见海棠把水果端来，一副笑脸盈盈的样子。
这丫头自从那日回来后，看自己的眼神哪儿哪儿都不对，其他下人倒还好，毕竟他们一直都小心地收起自己丰富的情绪。
“海棠，什么事这么高兴？”连李良如也发现了，不禁笑问。
悦耳瞪了一眼海棠，却见她笑得像朵绽开的大菊花，都可以与庭院里这几株媲美了。“海棠”这么美的名字用在她身上，真是太委屈了。
“公主，奴婢是高兴，寿王这儿的家宴真是太好了。”说着，还不忘向一旁紧张得要死的悦耳眨眨眼。
这小妮子幸好说话着调，悦耳给了她个肯定的眼神，又拿起一旁的水果吃起来。
“还有就是，公主马上就要出嫁了，奴婢打心眼里替公主高兴！”
这小妮子不说会死啊！悦耳一副苦大仇深的心情，面不改色的表情。
“是呢，快了，也该好好忙了。”李良如含笑，微微点头，又问道：“王爷呢？”
“王爷还在堂内议事呢，还有裴大人。”海棠朝悦耳再次眨眼。悦耳瞅了海棠一眼，眼神似要杀了她。
“知道了。”李良如见远处一女子盈盈而来，又对她微微一笑。
“玉环见过两位公主。”女子一身轻盈火红色罗裳，手里拿着一株金色的雏菊，白皙面容上胭脂色一动，天地间像是下了一场红雪。
悦耳不觉看痴了，手里的荔枝不偏不倚地滚到那女子脚跟前，她弯下腰拾起来，让侍女再去端来一盘。
悦耳突然觉得这一幕很是熟悉，但又记不清在何处见过。
女子坐到她身旁，笑言：“小姑最近起色不错，看来是恢复得不错。”
“你是？”悦耳再次确定着眼前这位女子的身份。
李良如打趣地说道：“玉环，你好久没见她了，她都忘记你了。”
“玉环？”悦耳突然觉得被吃进去的荔枝塞住了，一下子说不出话来，“杨玉环？！”
“悦耳怎得直呼名讳。。。。。。”李良如见悦耳激动的样子，不禁皱眉说道。
“我是李悦耳！”悦耳不知该说什么了，这美若天仙的女子就是杨玉环啊！
“小姑，真是爱逗人笑。”玉环笑着说，“前些日子是玉环身子欠佳，一直未能见小姑，还请见谅。”
“没事！没事！”悦耳连忙看了又看，突然凑到她身旁悄悄说：“嫂嫂，你说我哥，是不是捡到一个大大大便宜了！”
玉环掩面一笑，又见李瑁和众人走来，不觉更是羞怯。
悦耳突然意识到，杨玉环今后的结果，不禁心疼地看向李瑁。没看到李瑁，反倒是看到最近一直躲着的人了，裴齐丘看见悦耳的眼神，倒也很识相地闪开。
“公主，大人来了。”海棠这丫头真当自己瞎啊，嚷嚷个没完了。悦耳瞪了一眼她，见她偷笑一下，又叹了口气，心想：这下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李瑁、杨洄、裴齐丘三位，坐在悦耳她们对面，因是家宴倒也无拘束了些。
李瑁笑说：“听闻齐丘和悦耳的婚期已定了？”说完，还不忘朝悦耳一笑。
只听裴齐丘淡然地吃着，又淡然地说道：“是。”
“是？那是几日啊？”杨洄可受不了裴齐丘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三日后。”悦耳也不知自己怎么嘴突然这么贱，顺口一说，她看了一眼大家莫名其妙的眼神，确切而言是只有裴齐丘莫名其妙的眼神。他那什么眼神？悦耳不禁朝他瞪了一眼，见他毫无反应，又低头默然地用膳，倒也不好说什么了。
“三日后？怎么提前了？”杨洄突然问。
“母亲病危，父皇也想着冲冲喜吧。”说着，李瑁眼眸渐渐黯然，玉环则心疼地看一眼他，两人欣慰地相视。
“冲喜？”杨洄一脸无法相信的样子，见李良如对他摇摇头，又转回笑脸说道：“是啊，是啊！一定是这样！”说着，杨洄端起酒杯，向悦耳敬酒道：“那就先给公主道喜了！”
悦耳虽不是很喜欢这个姐夫，但仍洒脱一笑，道：“好……”
半个“好”还没出来，裴齐丘就站起来，对杨洄说：“微臣替公主干。”他不看悦耳的表情，只是拿起杯盏一饮而尽。
“好！”杨洄看着裴齐丘，笑道。
悦耳不禁觉得裴齐丘有些奇怪，也说不上哪里，就是有些不像他。她见他微微皱起的眉头，一缕化不开的愁绪，像他笔下的浓墨。
“哐！”碗具摔碎在地上，发出突兀的声响。
“奴婢，奴婢奴婢该死！”悦耳看见一小丫头跪在自己身后，颤抖着拾起一片片残破的碎片。
“没事。”悦耳一笑，对一旁帮忙的海棠说：“换个新的吧。”
悦耳说着，突然意识到什么似的。
记忆里的女子，拾起掉落的东西，端起笑容，又叫来侍女。
“换双新的吧。”她淡淡地说着和自己同样的话语。
换双？是。。。。。。筷子吗？悦耳突然拿起桌上的筷子，不置可否地仔细看着。
皓月确实碰过她的筷子，可是，那筷子被那名侍女也碰过，那她，那她若是出了事，不就可以确定。。。。。。
悦耳愣住，不知为何自己会往这上面思考，可她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在她视线里，皓月碰过的，唯有她那双掉落在地的筷子。
裴齐丘看着悦耳失神地望着一处，顺着她的视线望去，见她看着自己的筷子发呆。
莫非，她筷子上有什么？暗夜十七又开始新的行动了吗？
“公主，换双筷子吧。”丰喜抬手要拿起，却被悦耳阻止。
“不，我。。。。。。”悦耳不禁看向裴齐丘，见他微微点头。
悦耳慢慢松开手，又转向裴齐丘，她不明白他眼里的是什么，是出于对自己的保护吗？他也猜到了吗？他怕自己被再次下毒？
她突然不明白自己为何要如此胡思乱想，可因为这个想法而激动，也更加恐惧。这种恐惧是对于真相，也对于皓月是否代替自己而死。
悦耳突然微微颤抖起来，一顿家宴下来，她却不知该如何应对了。
海棠见悦耳胃口不好，只能给她熬上粥，正要推门进屋，却被一双有力的双手接过，听那男子低沉的嗓音，说道：“我来吧。”
“是。”海棠微微叹气，真希望公主能好起来。
裴齐丘缓缓走入屋内，往日灯火通明的房间，现在只有两盏烛火，今日风大，摇摇晃晃的，好像下一刻就要熄灭似的。
“海棠吗？”悦耳抱着双膝，听闻有人来了。
“是我。”裴齐丘听见她的声音。她的声音也会这么轻吗，像是飘在空中的枯叶。
“你。”悦耳借着烛火看着裴齐丘慢慢走来的身影，在她的床前停下。
“你今日也没吃什么，海棠也在担心你。”裴齐丘毫无意识地说了个“也”，因为最担心的人，是他。
悦耳看着裴齐丘把碗递来，眼神无力地看向别处，“是吗。。。。。。我，不是很饿。”
裴齐丘坐下来，见悦耳低垂的发，贴着额头，一根一根细碎地分散开来，那双曾经灵动的双眸隐在发中，虚无地盯着地上，好像正等着时间在一分一刻从眼前流淌而去。
外面的风声渐渐大了，这场急雨终于来了。电闪雷鸣之间，烛火被缝隙里灌进来的风瞬间拍灭。
悦耳一惊，身子猛地一颤。
“别怕。”是裴齐丘的声音，悦耳肯定。
她感觉手臂被一把抓住，随即跌入一个火热的怀抱。她的柔软贴着他坚实的胸膛，感觉到他的心跳，大脑立刻又是一片混沌。
他触碰到了自己的双颊，应该是通红的，还好没有光。可她不知道，他的脸不比她好到哪儿去。
再次浮上心头的那股冲动，驱使着他向前去温暖，那个曾经温暖自己的人。他的唇在刚要触碰到她时，却触碰到一阵湿意。
她感觉他正拂去自己突然而至的泪水，而后又换成一阵深深浅浅的温凉，不断地吻去了接踵而至的热泪。
她不禁伸出安静的双臂，缓缓触碰到他的背，颤抖地不知该如何是好。可他好像不容她有丝毫犹豫，将她拥紧。
时间一点一滴地流逝，可现在不是一人眼里的无助，而是两人的互相慰藉，似乎显得不再那么难以应对。
任由雷电侵袭的夜晚，星辰在两人的内心浅笑，因为它们相信，总有一天会在夜空上再次相遇。
谢谢你，裴齐丘。悦耳在心里偷偷地说。
第16章 落网之鱼（1）
“请陛下立寿王为太子！”
“是啊，寿王殿下才高学识胜人一筹，确实适合立为太子。”
。。。。。。
“众卿都很为朕的家事操心啊。”李隆基一笑，引得朝上顿时安静了下来。“你们不是都举荐寿王为太子吗？怎么，再说说啊？”
“陛下。”李林甫走上前来，“微臣有话想说。”
“说。”李隆基看向李林甫，说。
“微臣觉得，太子之位空缺确实已久，以至于人心惶惶。因此，微臣也希望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