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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蜀山混元-第1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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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即二人在野狐岭寻一高远陡峭之所安歇,等到天雄军来此安营,埋锅造饭,布置鹿角,派出一众斥候。赵坤元远远望去,看卢象升排兵布阵合规中矩、井然有序,果然是名将之风,可堪造就,心中大定。

    等到子夜时分,除了放哨警卫,军营中人马大多安歇,赵坤元命穆函在此等候,自己隐了身形,直往大营飞遁而去。沿途明岗暗哨俱熟视无睹,片刻即至中军帐前,正是卢象升安顿所在。

    定睛一看,帐中依然烛火通明,帅座之上卢象升正手不释卷,执卷夜读,一旁侍立的亲随已是萎靡不振,哈切连连。卢象升见之,乃命其退下,先行安歇。亲兵告罪一声,下去不提。象升犹自精神抖擞,用心攻读。

    赵坤元先布下禁制,掩了军帐生息,方才缓缓踱步入内,开口道:“卢将军夜读军书,倒有几分关帝圣君夜读春秋的神采了!”

    卢象升猛然警醒,也不慌乱,随手抽出案上佩剑,仔细打量来人。一见来者居然是白日里不告而别的那个年轻道士,深夜之时在军营中居然如入无人之境,不由惊骇,忙问道:“道长白日里还未详谈,夤夜来访,不知有何见教?”

    赵坤元微微一笑,背手昂然而立,道:“自然是有见教的,只是这法不传无缘之人,你若想要受教,难道还倨傲无礼、高坐在上不成?”

    卢象升本就是个宽和君子,虽是儒生,向来也是崇敬道士全真,白日里已经觉得赵坤元有些道行,不是俗流,今夜居然能避开军中岗哨戒备,直入帅帐,若是要行刺自己,怎么这般施为,可见必无恶意,应该是个有道高人。乃离了帅座,放下配剑,来至赵坤元身前,躬身施礼道:“还请道长赐教于我,铭感五内!”

    赵坤元也不搭理,一晃三摇,来到书案后,大喇喇地坐在帅座之上,把卢象升闹个大红脸。他不由有些恼火,只是也不愿和这个狂士计较,索性转身到书案前,依旧行礼,恳请赵坤元指点迷津。

    见状,赵坤元这才正色道:“可叹可叹,可惜可惜!可叹你毕竟是个诚厚君子,习我兵书确实适宜,可惜你三次于我行礼,终究未尝师礼相参,彼此无有师徒缘分,你今世注定无缘仙道了!实话说与你听,贫道非是旁人,乃是玄门五台派掌教祖师,前时天子御封为护国玄妙真人,因忧虑黎庶社稷,想找个忠义之士,传他些道术兵法,扶危定困,扭转乾坤。我素知你是个有德行的,天生又是一副好根骨,故前来访你!”

    卢象升一听,方知面前此人便是最近京中、军中传颂纷纷的仙人,因年中川军杨遇春部为一仙人搭救,又有天外飞剑解了旅顺围城之困,天子御前又降下帛书,说明缘由,种种神迹,历历在目,便是他这般纯儒,受了孔圣的教谕,不语怪力乱神的,也无可否定。反而为天降神人扶保大明,庆幸不已。不成想今日面前这个年轻道士居然就是护国天师,要传自己天书兵法,欣喜万分,忙要跪倒叩拜。

    赵坤元略一抬手止住道:“你无用拜我,彼此没有师徒名分,只作个方外好友吧,贫道也是假借你手,完我心愿,说来还要感谢你呢!”

    当即从袖中取出三卷帛书道:“昔日黄石公三试张子房,传了素书三卷,你今日一共对我行了三礼,我便也传你兵书三卷。这俱是道门不传之谜,你要悉心研读,必有裨益。近日寇军实力大涨,军情急迫,你需全力戒备,不可生轻敌之心,务必斩草除根。我自会随你左右,见机行事,指点军务。这里还有一道我玄门灵符,你需旦夕随身,不可轻离,可报你万军之中毫发无伤,留着你有用之身,日后方可为国效力!”

    卢象升听罢,忙上前接过兵书、灵符,急不可耐,翻阅起来,果然是字字珠玑,妙不可言,片刻方觉失礼,忙要告罪,可帅座上已然空无一人,赵坤元早已不见踪影。象升忙往帐外赶去,只见四下只有放哨卫士执戈而立,不见人影。此时天已微亮,东方已现鱼肚白,军营中寂寥无声,思想国事堪忧,前途未卜,不由悲从中来,仰天长啸。惊得守夜的军士前来查探。营中无故喧哗乃是大罪,见是主帅立于帐前,方才退下。象升只得长叹一声,默然半晌。

    ps:这几个月,我痴迷玩英雄杀(自我鄙视一下),所以懒虫上身,断更无数。此外还有深层次的原因,就是蜀山的穿越作品容易开头,难以收尾,如何开展故事脉络是个问题。而且我是从蜀山剑侠传前五十年开始写的,不少现成桥段不好套用。为了简便起见,我想快点过度到康熙二年。这期间有不少原来的设想就牺牲了。比如原本写女魃一节,我设想的是僵尸大会,赵坤元斗之不胜,转往东海紫云宫求取天一真水,以之抗旱;不过紫云宫已然暗中为峨眉收买,借水不得,这中间又是一大波折。这些我斗省略掉了,以后有机会再慢慢说吧。接下来的情节我会更加加快节奏,难免粗糙了。第一部小说,不求生动详细,先求个全须全尾吧!

    感谢各位书友的厚爱支持,没有你们,我还沉迷在英雄杀中吧。

    感谢书友上善若水之虚极打赏,感谢各位阅读推荐!
第五十五回 中州刀兵起 传法有缘人
    那女魃上古大能,何等凶威,多少修真剑仙俱不能将其降服,便是如昔年赵宋徽宗天子在位之时,旱魃在解州作怪,竭盐池之水,天子求助于张天师,天师乃派关羽去降伏。关圣帝君与她苦战七天,也不过堪堪抵住。好在女魃还有些良知未泯,念其也是一方大神,乃约定且先蛰伏五十年。不过今日赵坤元借着圣人神威,又是机缘巧合,居然一举成擒,将女魃困住。

    符阵玄奥,威势非同俗流,火云链又制住女魃元神,刺穿了琵琶骨,将其牢牢锁定。妖魃如何能安心,犹自嘶叫怒吼,对赵坤元呼号连连:

    “你这小贼勿要得意猖狂,我乃是火云洞圣人亲自加持,不死不灭,即便你符阵锁链环环压制,为我戾气消磨,早晚依旧逃脱。反倒是你,此番锁拿于我,逆了天意,怕是修行路上必有大劫!若是识相的,将我快快放了,还能绕你元神不灭,否则日后身死道消,悔之不及!”

    赵坤元默默半晌道:“女魃前辈所言倒也不全是虚言恐吓,贫道此举确实逆天而为。只是世间诸事岂能样样顺天应人?贫道实在是不得已而为之。如今神州祸患已起,汉室江山危在旦夕。贫道非是扶持一姓之尊荣,而是怜悯百姓何辜,受此涂炭。修为虽浅,也想要尽些心力。便是作螳臂当车之挣扎,也能让贫道心中可安,无愧天地了!以前辈通天彻地之能,三十年内怕也是难以脱身。这期间便容我扶危定困,竭尽所能,还我华夏一个朗朗乾坤吧!”

    女魃听他面色恬淡,语气冲和,仿佛丝毫不惧天劫,想到自己当年下界襄助轩辕黄帝扫荡妖氛,何尝不知甚为凶险,只是当年也有不得已的苦衷,毅然决然玉趾临尘。千百年后虽不能说毫无悔意,只是再次选择,怕也是依旧这般处置吧!念及于此,不见长叹一声,片刻对赵坤元道:

    “未曾想你这小道士还有这般心气,较之不少玄门高真倒也颇有几分胆色胸襟。也罢,我虽是天意的棋子,借我之手施灾布旱,倒也可以有些商量,你为天下众生缓颊,虽有大功德,然也有大劫难如影随形。我便索性成全了你,一甲子内我在此安心将养,时间一过,便是你也不能再将我困在此处!”

    赵坤元闻之大喜,忙稽首道:“前辈高风亮节,贫道铭感五内。日后必全力助前辈还复旧貌,再返天阙!

    女魃冷然笑道:“不过给你点颜色,你倒得意忘形来,真真是大言不惭!我所受灾劫岂是你一小小道士所能化解,便是你有些来历,也是微不足道。我劝你不要节外生枝,多管闲事。今日且先去吧,日后你侥幸避了天劫,再说大话不迟!”

    说罢,将手一扬,赵坤元立于符阵之外依旧感到绝大阻力,远远将其推搡到一旁。再看那女魃一声戾叫怪啸,整个身子陷在阵眼中,倏忽下降,不大功夫陷没地中,不见丝毫踪影。

    赵坤元一见,知道女魃是甘心被囚,自锁符阵,不禁感佩连连。不过也怕外人打搅,忙告罪一声,将四下土石山丘置于其上,掩盖了气息,搅乱了天机。这才施礼而退。

    适才打斗间穆函被飞石碰伤,远远甩到一旁,便是他铜皮铁骨也是十分难捱痛苦,见此间事了,方才挣扎而行,往赵坤元便拜:“祖师慈悲饶恕则个,非是弟子胆寒怯战,只是全因本领低微,帮不上忙去,反怕碍手碍脚,不便祖师大展拳脚!还望祖师明察!”

    赵坤元呵呵一笑,命他起身道:“你先前不惧危险,将女魃引到阵中,已是大功一件,贫道怎会降罪与你。不过你这本领确实是难堪大用,还要心存警惕,日夜用功修行,好为师门出力!”

    穆函听赵坤元勉励他几句,欢喜不禁,道:“方才诱敌打斗间,死命脱逃,生死攸关之际,对祖师所传御风腾云的秘诀,感悟越发精深!”

    赵坤元笑道:“这也算是你的造化,能于此一线之间,妙悟玄旨,不辜负了你这天生的一幅好根骨。我便再将几篇修真奥义传你,若也能领悟贯通,日后脱胎换骨,霞举飞升,也是有望!”

    穆函忙叩拜再三,洗耳恭听。他乃是先天灵物,惯能过目成诵,只由赵坤元诵念一遍,再将那最为紧要玄妙之处,略微解说,穆函便已能大致领会,日后只要水磨的功夫慢慢演练,便可大功告成!

    看着穆函手舞足蹈,兴奋不已的模样,赵坤元满怀心事,不发一语。穆函耍了片刻,忽然看见祖师默默无言,好似不悦,慌忙开口请罪。

    赵坤元摆手道:“与你不相干的,如今民变四起,生灵涂炭。我虽然极力压制了旱魃作祟,稍减天旱,只是人力有限,却不知能挽回几分。已是年末,我推算民军已自渑池过了黄河,中原之地怕是难免刀兵战祸。若是普通民军倒还罢了,关外东虏作壁上观,大可渔翁得利。我虽修道求真,可对华夏故国之眷恋,尤胜凡人。念及于此,心中难免恍惚不安!”

    穆函奇道:“祖师有通天彻地之能,神鬼莫测之机,只要出手将那些乱民叛军通通杀了,不是可以一了百了、永绝后患吗?”

    赵坤元摇头叹息道:“事情哪有你说这般简单,且不说一般修道之人最是忌讳沾染红尘俗世,便是如我宁可惹上千般因果,难以飞升,若是出手直接杀人也偏离了正道,早晚坠落邪魔,岂不是有违我的初衷。世间事还需世间了。我只能寻那官军中一二正气高洁之辈,暗中襄助,假借其手,方是妥当的办法!”

    穆函也不懂什么家国大义、民族气节的东西,只是听赵坤元将还是有妥当的办法,忙道:“既如此,掌教真人还不快快寻那人来,传他些本领武艺,也好上保社稷,下安黎庶。”

    赵坤元听他拽文逗乐,不禁莞尔:“你这异类倒也有几分义气。只是如今要叫那人来,怕是不妥,虽说自古只有来学,未有往教的。不过事有缓急,我便亲自前往,寻那紧要之人吧!”

    当即与穆函离了商洛一带,往西而去。约莫飞行三四百里,望见前方已是洛阳府伊川县境内,寻了官道所在,才与穆函降下遁光,在道旁寻一大树,盘坐树下。赵坤元既有前世历史记忆,又加今世推演神算,一番打卦问卜,心中已有成算。二人便在道旁耐心守候。

    因是官道,来往客商行人倒也不少,只是一个个俱是神色慌张,步履急促,又多是肩挑手提,拖家带口只顾埋头赶路,没有几人注意树下的赵坤元二人。

    一队外来行商,驾着几辆马车,正在往伊川县城方向赶去,车上苫着苇席,不知装的是什么货物。为首一个沉稳的中年汉子,亲自驾着马车,看那来往之人形状,颇为诧异,乃唤住了商队,拦住一路人开口相问。

    那被拦着的行人,有些着恼,只是这中州大地,久经教化,虽说是人心不古,世风日下,到底还是有几分圣人礼教熏染,对客商略一拱手道:“看你等应该是外来客商,可是要前往洛阳府城贩卖?只是如今形势大坏,陕西来的盗匪已过了黄河,蜂蛹而来,昨日方克卢氏,方圆数百里的乡民俱往洛阳逃难,你此时前去货卖,不说赚钱生息,一个不小心,性命不保,不如早早另投别处,方是正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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