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歃血 作者:墨武-第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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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的事情,我来处理就好。”

“我还想再看一眼羽裳。”狄青犹豫良久,终于又道。

他终究还是不舍的。

八王爷摇头道:“狄青,不能了。实不相瞒,此事极为重大,我在昨夜,就把羽裳送往玄宫了。”

狄青忍不住地心酸,想着许久再也见不到杨羽裳了,喃喃道:“也好,也好……”他不知说了多少个也好,可也冲不淡离别的伤情,但终于还是挺直了腰板,终于缓缓地转过身,才待向宫外走去,突然又止住了脚步。

“伯父,我想再问一句。”

“你要问什么?”

“羽裳在玄宫,可以留多久?”狄青声音已有些颤抖。他想问的是,杨羽裳究竟能不能撑住他找到香巴拉。至于找到香巴拉,能不能救治杨羽裳,他根本不再去想。

八王爷脸色变得凝重,反问道:“你信不信我?”

狄青涩然道:“当然信了。”

八王爷缓缓道:“这世上,有奇迹的,只是在于你肯不肯去信。在我看来,羽裳甚至能比你我活得更久。你莫要忘记了,你本身就是个奇迹,你本不能杀了赵允升等人的。”

狄青心头一亮,蓦地信心大增,点头道:“对,你说的对,我知道了。”他本身的确是个难解之谜,但八王爷提及这点,难道也知道了什么?

狄青不再多想,向八王爷深施一礼道:“伯父,羽裳靠你照顾了。”心中在想,“羽裳,我一定会回来!”

霍然转身,狄青大踏步离去,长枪般的身躯,挺得笔直。

八王爷看着他的背影,眼中露出奇怪的表情,想对狄青说什么,终于还是叹口气,喃喃道:“羽裳,你放心,无论如何,我都要救你回来!一定!”

天有云,浓云若龙,出了汴京,青山似洗,万木啸风,好一派壮丽山河。

塞下秋来,风景迥异。

京城的秋,就算冷,也带着冠盖的鲜艳、鲜花的柔弱、市井的喧嚣,但塞下的秋,一望千里,总带着苍茫的黄、黯淡的灰,还有那流动的青色。

一只大雁鸣叫声中,南飞而去,虽独,但无眷恋之意。千里荒芜中,不时传来羌笛悠悠,轻烟若霜,更增天地间的苍凉之意。

晚风连朔气,新月照边秋。

本是有些荒凉的西北军州之地,也有繁华的地方,那就是延州城。

延州城,实为西北第一城池。延州城故址本是丰林县,其城本是大单于赫连勃勃所筑,本名赫连城。

后来宋立国,西北有乱,西平王李继迁在西北杀出一片天空。大宋为抵抗横山西的党项人出兵犯境,这才又重修赫连城,改名延州城。

延州城依山而建,有延河横穿,占据地势,易守难攻。

大宋经营许多年后,延州城已成为西北第一大城,更因西北数十里外,有眼下边陲的第一大寨金明寨,号称拥兵十万,延州城有金明寨做盾,看起来已固若金汤。

故西北流传一个说法,寨中金明,城中延州!

羌笛城外悠悠,丝管城内繁急,就算已在寒晚,延州竟也很是热闹。

延州城内,竟也和汴京一样,满是繁华之气。丝管之声,是从延州知州府传出,府上高位端坐一人,肤色白皙,颌下黑须,有双保养的如女人般的胖手,一只手端着酒杯,一只手捋着胡须。

那人华服高冠,正眯缝着眼看着堂中歌舞,可神色间,隐约有丝忧思之意。

舞急歌清之际,突然有兵士入内禀告道:“范大人,狄青求见。”

范大人皱了下眉头,不耐烦的回了句,“不见。”

旁边有一参军模样的人道:“范大人,狄青这一年来,不停骚扰大人的安宁,总是这样,也不是个办法。”那参军黑面黑须,肤色也是黝黑,有如烧焦的木炭,和范大人倒成了鲜明的对比。

范大人想想,叫住了兵士,问道:“耿参军,依你之意,如何应付这个狄青呢?”

耿参军道:“卑职这几天查了下西北各地的边防情况,知道新寨指挥使丁善本死了……”

范大人心中奇怪,打断道:“丁善本正当壮年,怎么会死呢?”

耿参军道:“根据新寨传来的消息,说他是出寨巡视情况的时候,被野蛮的羌人所杀。”

范大人心中微颤,暗想这戍边的官儿不好做,总是打打杀杀,好不晦气,我什么时候才能回转汴京呢?

范大人叫做范雍,去年还是个三司使,是个优差。可自太后不再垂帘后,赵祯开始亲政,借故说边陲吃紧,就将范雍派到延州任职。范雍眼下为延州知州,又是陕西安抚使,可算是西北第一人,能调动西北的千军万马,若论职位,只比三司使要高。

可范雍很不喜欢这个官儿。边塞太冷、太荒、而且又没有什么油水,就连花儿开得都不艳。范雍没到延州的时候,就已厌恶延州。不过范雍知道,他并没有选择。他在汴京的时候,就一味的巴结太后,天子亲政了,肯定要肃清太后的党羽,他范雍,算是太后的一根羽毛了。

一想到这里,范雍就忍不住地叹气,后悔自己没有什么先见之明,若是和狄青一样,提前巴结赵祯,那就好了……

人生就在选择呀,不经意的一个选择,就可能改变了后半生的命运。范老夫子有些悲哀地想到。

想起自己选择失误,范老夫子歌舞都无心思看了,摆摆手,示意歌舞暂停。又想到,这个狄青,听说是拥天子那派。这一年来,天子亲政,好像也有对西平王元昊用兵的迹象,可天子传下的圣旨为何吩咐说,“狄青有功之臣,不必重用呢?”

原来狄青一年前就到了西北,具体如何安置,当然由安抚使兼延州知州的范雍负责。

范雍到边陲后,就把众殿前侍卫分到各处,他分派王珪、武英、张玉等人的时候,没什么迟疑。可处理狄青的时候,很是挠头。

因为这个狄青是天子钦点,三衙派出的殿前侍卫!

范雍虽觉得狄青比他的地位相差十万八千里,可此事既然和天子有关,他就不敢怠慢。不过圣上在狄青的调令上,亲笔写了一句,“狄青有功之臣,不必重用!”这让范雍很费解。

赵祯写这句,其实就想让狄青在边陲走一圈,不必担当什么职位,若厌倦了边陲的事情,就再回京城任职好了。赵祯对狄青,还是很有感情的。

狄青虽是赵祯的臣子,但赵祯心中,还希望当狄青是朋友。

赵祯的心事没有在调令上写出来,倒把范雍范大人为难得够呛。范雍左思右想,只好找各种理由,给狄青加俸,但不让狄青担当边陲具体的职位,这种处置方法,让狄青这个有功之臣死不了,又没什么危险,算不上重用,范雍也就可以给朝廷交差了。

范雍把对狄青的处理办法又上奏到了朝廷,天子亲自回道:“准!”

范雍洋洋得意的时候,又有点诚惶诚恐,不解赵祯为何对一个低贱的殿前侍卫这么看重呢?

狄青转瞬就在边陲一年,整日游手好闲,范老夫子也不理会。但最近党项人好像要过肥秋,不停在边陲出游骑掳掠西北百姓,造成边陲吃紧。这个狄青隔几日就来请命一次,希望能到边陲最前的地方去作战。

范雍哪敢派这个供养的狄大老爷前去最危险的地方?因此百般推搪,不想狄青不依不饶,范雍很是不耐烦。

想耿参军说的也有道理,范雍沉吟道:“丁善本死了,和狄青有什么关系呢?”

耿参军道:“丁善本是新寨的指挥使兼寨主,他死了,新寨就缺人统领了。范大人若把狄青派到那里当差,他以后就不会天天烦扰大人你了。”

范雍拍案笑道:“好主意,快去把狄青叫来。”

河北塘泺,陕西堡寨,可说是大宋边防特色。

大宋北防契丹,因失幽云十六州,北疆门户大开,导致契丹兵马动辄南下。眼下大宋虽说与契丹和好,但总提防契丹人反复、长驱直入,是以根据河北地势低、湖泊多的特点,将大小湖泊加以疏通贯穿,甚至部署船只水上巡逻,限制敌骑。

而陕西之地,却无河北河流湖泊的特点,时刻被党项铁骑威胁,自太祖之时,就开始以县为基础,修建堡寨以防西北铁骑,到名将曹玮知秦州之时,甚至修建了三百多里宽深达近两丈的堑壕,和堡寨相互呼应,抵挡西北的铁骑。

这修建堡寨、挖掘堑壕的事情,到赵祯即位后,也未停过。这就导致大宋西北边陲,堡寨难以尽数,接连蜿蜒,有如移动的长城。

新寨在延州东数十里外,因为西北有金明大寨和延州城顶着,因此新寨地理位置不算扼要,范雍也不看重那地方。如今新寨年久失修,不过千余厢军把守,把狄青派到那里当个寨主,一来没危险,二来算不上重用,俸禄再给加点,支走狄青,讨好天子,岂不是一举两得?

范雍想到这里,笑容如水上泡沫般浮起,可见到狄青哭丧一样的走进来,又忍不住板起了脸。

狄青容颜憔悴,胡子拉碴,身上还有些酒气。但狄青还是狄青,那风霜尘土并没有让他失去俊朗,反倒让他身上,带有一股难洗的沧桑动人之气。

更让人心动的是狄青那双眼。那眼眸中,有些不屈、有着执着、有着伤情、有着惆怅。那亮如天星的一双眼,偶尔的眨眨,自有一股苍凉凌厉之意。

狄青如把刀,只是被破旧的刀鞘包裹,但隐隐间,刀锋已现。

没有谁知道狄青这一年来,如何度过,只有狄青自己明了。

范雍不看狄青的眼,只注意到他衣冠不整的样子,心中虽厌恶,还能和颜悦色道:“狄青,本府已想到要安排你去哪里了。”

狄青倒有些诧异,问道:“不知大人要将卑职派往何处呢?”

一年了,转眼间狄青在边陲游荡了一年有余。他每次想到这里,都是忍不住的心痛。范雍不让他任职,反倒让狄青无官一声轻,全力寻找香巴拉的秘密。

可他走遍了延州,关于香巴拉的所在,还是一无所获。

他甚至觉得,这不过是个美丽而又残酷的传说,但转念又想,真宗、八王爷、太后和郭大哥都信香巴拉,绝非无因,他狄青不能放弃,他一定要坚持找下去。

羽裳,你等我!

那承诺,此生不变。

范雍向耿参军望去,咳了声。耿参军会意,一旁道:“狄青,月余前,新寨指挥使丁善本被羌人所杀,那里危险,缺人统领。范大人因此派你前往新寨任指挥使兼寨主,你要好好做事,莫要堕了宋军的威风。当然了,若能给丁指挥报仇,那是更好了。”

范雍一旁忙道:“边陲之事,以和为贵,狄青,你也莫要惹是生非。若是引发和羌人的冲突,可莫怪本府事先没有吩咐。”

狄青心道,羌人砍的不是你的脑袋,你当然以和为贵了。游荡一年,他寻找香巴拉的心还坚定,但觉得总要换个办法,凭自己摸索只怕不行。

想到这里,狄青躬身施礼道:“卑职谨遵大人的吩咐,先行告退。”

他倒是说走就走,转眼没有了影子。范雍暗想,我调令还没有出,你着急去死吗?可懒得和狄青交谈,吩咐道:“耿参军,你快去办妥此事吧,以免狄青屁事不懂,和新寨军发生误会。”待耿参军离去,范老夫子一示意,歌舞再起。

耿参军出了知州府,见狄青正在府外站着,黑脸上露出丝笑意。

狄青上前施礼道:“有劳耿参军了。”

耿参军笑道:“郭大人已对我说了情况,我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狄青,新寨虽小,但人若是龙,终有用武之地。只盼你……莫要辜负了郭大人的心意。”

狄青点点头,再施一礼,转身离去。

原来耿参军本叫耿傅,和郭遵曾是旧识。自宫变后,京中变化极大,郭遵也自请出京到了西北,眼下为延州的西路都巡检使,负责延州的安危。他知狄青已不想这般游荡,这才请耿傅想办法。

因此今日狄青求见,耿傅这才一旁建议,倒与范雍一拍即合。

狄青在延州又留了一日,第二天一早,耿傅就将调令文书径直给了狄青。狄青接了委派文书,当天出发,新寨离延州城不过数十里,狄青黄昏时就到了新寨。

新寨是依山修建的堡寨,狄青到了新寨,见碧山倚暮中,大雁一行在晴空飞翔,忍不住地向东望了半晌。

他披着晚霞进了新寨,见寨门敝旧,防御工事大多破旧不堪,忍不住皱了下眉头。

这种防御,若碰到重兵攻打,当然抵挡不住。可狄青转念一想,新寨西有延州城,西北有金明寨,这地方有如鸡肋,不废弃就不错了,还能指望谁重视此地?

狄青轻易的进了新寨,也无人留意。

眼下虽说党项人时有骚扰,毕竟还是小摩擦,因此新寨根本没有战意,甚至可说是防备稀松。

狄青并不急于去寨中的官衙,只是骑马在寨中游荡,见到路边搭着间简陋的竹棚,勉强能遮风挡雨。竹棚里面摆了些桌凳,斜挑出一面青色的酒旗,就算是家酒肆了。

边陲多简陋,这样的酒家倒随处可见。

狄青下了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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