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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同人)红楼重生之代玉-第2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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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这一大团打架的,统共只有三个!
    唯一剩下的那个活的,脑袋也打晕了,一时还不知道所有敌手都被干掉了,就看见还站着几个人。两个不动,两个往远处跑。
    他第一个反应就是:“不能让那两个跑咯!”
    一想着,他就出手。一出手,那两个徒弟哪有招架的份儿?直接像被孙悟空碾压的小妖似的,啪嗤成了肉泥。
    最后剩下的这个高手总算不出手了,就站着喘气儿,总算看清了剩下唯“二”活着的,不是敌人,是外人。
    余百年看到徒弟死于非命,也很伤心。但伤心管伤心,死人也活不转了。他忠告易澧:“要珍惜!”
    易澧点头,就赶紧去研究死人的人体结构去了——这对雕刻也是很有好处的。
    剩下的那高手,看着这对师徒,直发愣,不知自己算是遇见了什么怪人。最后他叹口气,喃喃:“大陵是真要玩完了。”L

☆、第一章 这一程风雨起苍黄

云舟与三帝姬回雪对坐。
    并且对弈。
    两人都谦和礼让,黑白棋子步进步退、回环交织,如在共舞。从午后下至夕阳西斜,枰内枰外全无一丝烟火气。且落子,云舟且闲聊道:“帝姬近来可做了什么针线?”
    三帝姬道:“并没有什么,只是个拂手香囊。”
    云舟道:“哦?不由不叫妾身想起帝姬新合的瑞平香来。”
    正是不久前三帝姬与雪宜公主合作、打算作为和平胜利的庆典礼物要献给崔珩的新香品。
    因京城城墙炸塌、城中多处起火,庆典不了了之。香品没有被献给皇上。这不算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二皇子仍然是二皇子,并没有变成太子。
    二皇子真是扼腕叹息!他点儿怎么这么背?总是碰上突发的大事件,让皇上没空把他立为储君。
    新的香自然也不能请皇上来亲自命名了。后来太后给它取了一个“瑞平”,也算讨个好口彩吧。
    云舟道:“那香氛能让人身心安宁,如帝姬一般。”
    三帝姬抿嘴微笑,落了一子。
    云舟拈棋片刻,问:“香囊上绣了什么花样呢?”
    三帝姬道:“也不过寻常花色,我也不会什么出奇的。就是做到缨子时,想要金松绿的细珠子,好衬萱草黄,着库房找去。我等的时候,又另外绣个袋子,也没起几针,看了些诗,又把绣针搁开了。”
    云舟道:“新诗还是古诗呢?”
    三帝姬道:“我也是顺手胡乱看看,无非翠虬红袖的女儿词。”
    云舟静了静,道:“绝艳易凋。连城易脆。这也是世事古难全,不单是女儿了。”
    原来“翠虬一举,红袖飞花”,是前朝皇帝挽他皇后的悼词。这一句是形容前皇后在世时的美貌,再前面便是“易凋易脆”的挽语了。
    三帝姬看的原是这篇悼诗,说穿了又怕不吉利,所以只婉语含糊。料不得云舟就直接说了。三帝姬叹道:“果然王妃博览群书。”
    云舟谦辞道:“天下书那样多。何尝看得完。也不过作女儿时看了些闺词而已。周后诔却是不得不看的。”
    三帝姬话锋一转:“闻说王妃诗作淑秀,一直也没有机会看看。”
    云舟道:“久仰三帝姬诗作清丽才真,不知有没有机会讨教。”
    两人相视一笑。三帝姬道:“我何尝会作什么诗?偶尔写一句。也像说话儿似的,毕竟往上拔不高。不怕王妃见笑,昨儿我就见景有了一句话,道是。翻诗抛午绣,对月废宵眠。”
    云舟击节而叹。
    三帝姬羞掩面道:“王妃不要谬赞了。这诗不成诗、词不成词的。就算是个联罢,也无处可题的,终不像样。”
    云舟分解道:“若要作联,写了张贴起来。落了实景,就算合得上诗意,终也生硬了。如妾身所见。不如敷衍作五绝,要紧是轻巧简捷。也不用翻什么深意,依然见景设辞,言尽而罢,便合了我等闺中身份。”
    三帝姬极口称高明,又道:“我也觉得只有一句,言犹未尽,但又说不下去了,还请王妃帮忙。”
    云舟俯首谦道:“如此,我便试试狗尾续貂了。”
    三帝姬见她并未坚拒,自然欢喜。便有丫头上来磨墨、试笔、铺纸。屋内火烧得融融的,免了呵砚化墨的麻烦。
    云舟持笔在手,先写下三帝姬的两句,乃续道:“花开深苍屐,罢钓夕阳船。”
    三帝姬连声赞叹,云舟又少不得谦逊。彼时夕阳斜晖透过小块暖色琉璃嵌的窗子照在棋枰,正是实景。三帝姬微笑道:“如今我们是翻诗抛棋子了。”
    云舟看时辰差不多了,知道她要在宫门上钥前回去的,便道:“好在朝朝窗下有棋子、日日檐前到斜阳,正不必拘泥。”
    三帝姬拍掌赞道:“好一个朝朝窗下有棋子、日日檐前到斜阳,明明是‘秋草’句化出来的,却比‘秋草’句更可爱呢!”
    云舟道:“怎敢如帝姬盛赞。”
    两人都笑着,便看着棋枰,握手言和。三帝姬乘鸾驾回去了。云舟送到门口,看她走了,方回来,枰前又坐了片刻,筱筱也回来了。厚棉门帘子一动,带进来一丝冷冽,她仔细把门帘子放好。
    云舟拍拍旁边的褥子:“过来坐。”
    这是北边的屋子,冬天烧着炕。云舟、棋枰和褥子都在炕上。筱筱怎敢上去,便贴着云舟裙边,掇个杌子坐了。
    云舟携她:“上来。”
    筱筱不肯上。
    云舟无奈道:“傻丫头,你坐那么低,难道要我弯腰勾头跟你说话儿?”
    筱筱还是不敢上座,便另换了张高些的椅子,在云舟下首坐了。云舟硬捺她上炕坐了:“如今还讲究这些么?”
    筱筱惶然道:“小姐……”
    云舟问:“王爷出城了?”
    筱筱怆然点头:“是。”
    云舟闲闲道:“他带了周先生?”
    “……是。”筱筱替云舟不值。皇上并宗亲先行出京城避难了,但是除了太后之外,并没有带其他女眷,怕动静太大惹得全京不安。七王爷可以随驾。三帝姬和云舟等人被留在京都,被命令如常生活、越平静越好。而周兰芝,则重新化装成男人,装个小厮,还是跟七王爷走了。
    筱筱不平。云舟反替周兰芝回护:“总是王爷叫她的。”
    筱筱小小声道:“她也不拒绝。”
    云舟平静道:“替她设身处地的想想,也只有答应。她有什么理由非坚拒不可呢?”
    筱筱低着头,眼泪落下来。
    形势真是太坏了。都怪什么宝藏的谣言,闹得天下大乱。西戎就趁机再次入侵。眼瞅着紧邻京城南方的诸城,跟京城一个个断了联系。崔珩不得不与宗亲暂避北郊,看看情形再说。
    崔珩算是个骄傲的君王,一般情况下,能不逃绝不会逃的。可是他的生命还是比骄傲更重要。而且,身边总有一群人在苦劝他千万要避走。他的一根寒毛重于泰山之类之类的……崔珩从善如流,就走了。
    而且他不是逃跑哦!他是去北郊打猎来着。北郊靠着谢云剑的军队,很让人安心。打猎并且也不丢脸。
    云舟都不在乎跟不跟皇帝走了,只问筱筱,余百年那边怎么样?
    筱筱道,易澧一切都好。
    这样就可以了。
    战火纷乱、浪潮百丈高,那都不要紧,只要她自己保住自己眼面前一点平安就好了。
    即使谢小横,也不过保住身边几个人,连锦城都保不住。
    王詹事竟至于殉乡。
    谁也没想到他竟然会这么有烈性。西戎入城,人人明哲保身,就他情绪激昂,虽不至于立刻冲到前面去打战,但表现太跳脱了,西戎已经注意上他了——或者更确切的说,是南宫大爷那帮手下的混混们盯上他。
    西戎人懂得什么呢?那群猴儿!就算他们给自己打开门、横冲直撞进华堂里。他们可以给自己戴上衣冠、或者砸碎精致的瓷器,他们是不能懂得最精致的门道的。
    只有汉人自己,才最知道怎么提防和辖冶汉人。
    南宫大爷的混混们把王詹事捉“奸”在“床”。
    也是附近的一支义军,想跟锦城内部的义士联系,好里应外合的光复锦城。王詹事联系上了他们,表示愿意帮忙。结果正碰着头呢,南宫大爷的混混们就斜刺里杀出,把他们截获了。
    混混们还很没敬意的嘲问王詹事,为什么要做这么以卵击石的蠢事。
    王詹事看了看山岭。
    山岭的那一头,谢老太太已经埋在土里,永远深睡了。
    如果他也埋进去,很多年以后,他们会化作同一片土地,也许会共同养育出同一片山林。到那里,枝叶摇摇的树林,就好像是他们的孩子一样。
    王詹事对混混们说:“斯是吾土,斯是吾乡。”
    “啥?”混混们没听懂。
    王詹事也没兴趣跟他们解释了,就微微仰起头,感受着吹拂在脸上的风,闭起了眼睛。
    这个姿势对混混们来说,很傲慢。混混们交换了一个凶狠的眼神。
    王家的媳妇抱着刚断奶没多久的孩子,去找她的公公。
    一般情况下,她是不该抛头露面的,但自从战乱发生之后,很多规矩已经没法照老规矩来了。
    再要确切点说的话,这时候还能守着老规矩的人家,那真是很牛的人家了。
    王家可没有那么牛。
    他们家还有吃的喝的,不至于全家饿死。还有两三个仆人,不至于从早到晚的任何家务都要主子们自己动手。这就已经算很不错的了。
    可是老太爷不见了,这真愁死个人。两三个仆人怎么够找的呢?一些亲友也在帮忙找。王家媳妇反正要带孩子出去逛逛的,就顺便一起找找公公。
    她走得也并不远。
    她并没有见到王詹事,但是见到了一个邻妇。那邻妇身上都是灰泥,像摔了好几跤。见到王家媳妇,她就叫起来:“哦哟,哎呀,我去找我们家的牛来着……”
    王家媳妇感觉这邻妇像得了失心疯。她很礼貌的向邻妇点点头,同时谨慎的搂紧了自己的宝宝,准备避开。L

☆、第二章 王詹事殉乡

邻妇接下去嚎道:“你们家老太爷,死在山头上啦!头都凿下来啦!你去认认是不是他!”
    王家媳妇眼前一黑、腿一软,也坐在了地上,沾了一身灰泥。
    王詹事殉乡之事,过了很久,才传进京城,崔珩立刻下令表彰。
    表彰的实惠暂时是到不了锦城的,但下这个命令,总是个姿态。
    其实崔珩盼的不是某个人殉乡的消息,而是南边诸城的消息。可惜那些城里的衙门官方信件总是过不来,只有些纷纷繁繁、口耳相传而来的消息,人嘴两张皮,未必做得了准。
    有人说那些城还在坚守、有人说它们也已经被攻破。有些很恐怖的城破细节,被传得很热火。
    西戎其实没能打下那些城。中原毕竟太大了,像一头大象。西戎就算是一条再粗大的蛇,也没法儿一口吞下去,只能慢慢截成一块块的。
    那些城池,尽管没能打下,西戎逼得它们闭门自守,再把大路消息渠道掐断,官方信件出不来,它们与京城失去了联系。小道消息掐不那么死,总有些人把那些城池的实际消息带出来,却也不怕,西戎自然可以散布其他的虚假消息,把这些真实消息混淆过去。
    同样的把戏,崔珩也玩过,就在抹黑唐家的时候,传些各种故事,让老百姓都信以为真。唐家在老百姓的心目中的形像,就非常可怜又可笑了。
    如今西戎依样画葫芦,南边各城池在皇帝的眼里就像雾里的孤岛,几乎已经从手里失去了。
    这种情况给人的心理压力是巨大的。幸亏还有云剑镇守的北方在,是大家的精神安全寄托。
    西戎传的流言。则一道比一道吓人,其中最恐怖的当属余秋山谋反。
    这道流言也是看起来最真实可靠的一条。
    谁让“知德宝藏”事件成为中原动乱的催化剂呢?盗宝的神秘人物据说就是余秋山指使,其中还有魔汲的影子,编得跟真的一样。江湖上都信以为真。朝廷的密探听说了,以为自己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也当真事上报了。上面一层一层,都吓得目瞪口呆。并且深信不疑。
    余秋山也听说了。同样吓得目瞪口呆:喂!他把亲生儿子,嫡长子啊,都亲手烧死了!就为着向皇帝表忠心!为这事儿害得他夫妻反目。以至于他要避到老家去。从根源上说起都是为了皇家……怎么变成了他假装杀儿子,其实跟魔汲后人勾结,盗藏宝图,想起出宝藏。占山为王什么的……这不对啊!
    他派人去京城鸣冤表忠心。路上不知遇到了什么困难,也没回信到余秋山这里。余秋山想着这样不行。他打算着自己进京去表忠心。这时候也没法子先上表、等皇上允许、再起身了。他只好主动一点出发。
    路上既不太平,他当然不能一个人走,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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