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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倚天同人)(倚天)梨园锦绣-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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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饭后锦仪隐晦地问起无忌的事情,殷梨亭道:“那日无忌侄儿被人所劫持,那人做元兵打扮,武功却是十分高强,使的是失传已久的玄冥神掌。无忌被他一掌打中背心,他年纪尚小,内功也只是刚刚入门,如何能与那人相较,便被他打至重伤。师父带着我们师兄弟轮流用纯阳无极功吸取他身上的寒毒,但寒毒侵入他顶门、心口和丹田,非外力所能解。现下师父正教他九阳神功的内功心法,盼着他有朝一日内功小成之后能自己逼出体内的寒毒。”
  锦仪见他脸色怅然,知他与五哥张翠山之间兄弟情分甚笃,张翠山与殷素素夫妻双双身亡,留下来的也只有张无忌这一颗独苗,武当上下自然多加重视,可悲可叹。
  她想起自家门派中的内功名字叫做峨嵋九阳功,与武当的九阳神功名字十分相似,问道:“峨嵋也有一门九阳神功,与武当派的九阳神功有什么干系吗?”
  殷梨亭道:“这我听师父说过,你应该知道昔年郭襄女侠于师父有恩,他们结识之时便是在华山绝顶。师父的恩师是少林寺的觉远大师,觉远大师虽然只研习经文,可他所习的那本经书之中,却蕴含着一门极为强大的内功。”
  “我知道了,那便是九阳真经对不对?”锦仪接口道:“我昔日曾听师父提起过,峨嵋的九阳功是出自九阳真经。”
  殷梨亭点了点头,继续道:“师父当年仅仅是少林寺的打杂小厮,寺中戒律森严,不许外人偷师,这外人自然也包括他在内。可师父与觉远大师相处日久,竟不知不觉地学了觉远大师的一身内功,内功极强,他自身却又不知。外人来少林寺挑衅之时,觉远大师与师父摆平了那些人,可少林寺的心禅堂大师却不肯善罢甘休,郭女侠维护师父,但他们势单力薄,着实无能为力。按照寺规,凡是不得师授而自行偷学武功,发现后重则处死,轻则挑断全身筋脉,使之成为废人。觉远大师带着师父逃下了山,可他那时已经力竭,当晚便圆寂了。他圆寂之前,曾经吟诵九阳真经的经文,当时在场的人有三个,一个便是师父,一个是郭襄郭女侠,还有一个是少林寺的无色禅师。这便是少林九阳功、武当九阳功与峨嵋九阳功的由来。”
  锦仪道:“这事听起来倒是稀奇,可这件事情我从未听师父提过。”她随即想道,也是难怪,灭绝师太醉心武学,为人严肃,诸弟子与她都不亲近,除了传授武学之外,灭绝师太便很少与弟子们相处,即便灭绝师太也知道这些事情,她们也无从得知。
  殷梨亭又道:“师父自九十五岁起,每年都闭关九个月。他老人家言道,我武当派的武功,主要得自一部《九阳真经》。可是他当年蒙觉远祖师传授真经之时,年纪太小,又全然不会武功,觉远祖师也非有意传授,只是任意所之,说些给他听,因之本门武功总是尚有缺陷。这《九阳真经》据觉远祖师说是传自达摩老祖。但师父言道,他越是深恩,越觉未必尽然。一来真经中所说的秘奥与少林派武功大异,反而近于我中土道家武学;二来这《九阳真经》不是梵文,而是中国文字,夹写在梵文的《楞伽经》的字畔行间。想达摩老祖虽然妙悟禅理,武学渊深,他自天竺西来,未必精通中土文字,笔录这样一部要紧的武经,又为甚么不另纸书写,却要写在另一部经书的行间?”
  锦仪赞同道:“天下哪有这般道理,听起来倒是稀奇,那师父他老人家是如何说的?”
  殷梨亭答道:“师父也猜想不出,他说或许这是少林寺后世的一位高僧所作,却假托了达摩老祖的名头。他心想于《九阳真经》既所知不全,难道自己便创制不出?他每年闭关苦思,便是想自开一派武学,与世间所传的各门武功全然不同。当年传得《九阳真经》的三位,悟性各有不同,根柢也大有差异。武功是无色大师最高;郭女侠是郭大侠和黄帮主之女,所学最博;师父当时武功全无根基,但正因如此,所学反而最精纯。是以少林、峨嵋、武当三派,一个得其‘高’,一个得其‘博’,一个得其‘纯’。三派武功各有所长,但也可说各有所短。”
  锦仪点了点头,又听殷梨亭道:“师父无处容身,郭女侠便将自己的一只金丝镯儿给了师父,让他去找郭靖郭大侠与黄蓉黄女侠,在襄阳安身,但最终没能成行。师父感念郭女侠维护之恩,救助之德,命我们门下弟子不准与峨嵋弟子为难。”
  锦仪突然想到祖师郭襄为了神雕大侠杨过中年出家,张三丰则是因为修道终身未娶,表情不由得变得有些奇怪,殷梨亭问道:“怎么了?”
  她想了想,问道:“师父他老人家与郭祖师之间……十分熟稔吗?”
  殷梨亭摇了摇头,知她想说的是什么,道:“你是想问师父与郭女侠之间有什么事情吧?”
  锦仪点了点头。
  “师父似乎是心悦郭女侠,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殷梨亭耸了耸肩道:“师父讲自己往事之时,也不十分避讳我们,我们也知道个大概,他还告诫我们落花堪折直须折。”
  锦仪觉得,自己丈夫的这位师父,真真是性情中人,作为一代武学宗师,为了心爱的女子终身未娶,也可以称得上是一代佳话了。
  夜深了,这个时刻,仅仅属于有情人。

☆、第四十三章

  成婚一周之后,锦仪已经摸熟了武当山上的许多地方,武当山上的三代弟子与杂役们也都知道了山上现今有了唯一一个女子,是殷梨亭的新婚妻子,峨嵋派的贝锦仪。
  殷梨亭是孤儿,张三丰收养他时,他已经失去了双亲,且对他们没有丝毫印象。他与张三丰亲如父子,自然并不在乎这些,锦仪却开始思念自己过去那个家。
  她对殷梨亭道:“六哥,我想回家去看看。”
  殷梨亭怔了一下之后,倒是很快便点了头:“我去向大师兄禀告,待大师兄首肯之后,我们便可以下山了。”
  “六哥,你真好!”锦仪拥了他一下,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
  殷梨亭的脸有些发红,他连忙道:“那我去寻大师兄了。”
  锦仪望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失笑。
  殷梨亭很快便回来给出了答复:“大师兄同意了,他说让我们路上小心。”
  锦仪点点头,带着笑开始整理路上的行李。
  武当七侠的院子相距很近,距离师父张三丰的院子也不远。在锦仪到来之前,殷梨亭的院子是一个标准未婚男子的样子,院子没有花草,只有寥寥几棵树木,看起来颇为萧条。屋子内部也是同样,没什么家具,空空荡荡的,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暂时居住的地方,而不像家。
  在她到来之后,仅仅一周,院子里便变了一个样,锦仪在院子里撒上了一些花草的种子。此时正是夏季,种子过了二三日便已经萌发,现在院子里便是一片苍葱的绿意,令人心旷神怡。屋子里的摆设也变得多了起来,梳妆台上摆着锦仪的首饰与香脂,床上挂着的帐子仍然是他们成亲那天的石榴百子红帐子,生活气息愈发浓厚。
  这一日天色已经有些晚了,他们便没有启程。第二天一早,他们告别了武当诸人下了山,在山脚下寻了两匹骏马,并骑行往贝家故宅。
  锦仪之前经常时不时地回到家中居住一阵,因此家中的一应家具都还在,虽然落了些灰,但打扫打扫便能住人了。
  “这是……你家?”殷梨亭有些迟疑地问道,上次来寻锦仪时,他满心关注的都是锦仪会不会拒绝他,对于她所住的地方丝毫没有在意,此次到来之后,他才发现贝家故居豪华得超乎他的想象。
  锦仪点点头,道:“先父经商,行走天下,收入不菲,也交了许多朋友。母亲生我是父亲已经四十余岁了,我少时他们身体便不好,我到峨嵋去后不过几年,他们便双双去了。”
  殷梨亭犹豫了一下,还是将手搭在了她的肩上,将她轻轻拥入怀中,笨拙地安慰道:“父亲母亲在天之灵,肯定不希望看到你为他们而悲伤。逝者已矣,活着的人就要好好活着。五哥刚去时我无比自责当时为什么没有拦住他,若是我拦住了他,五哥一家都会好好的,不会搞得家破人亡……还因此迁怒于你们,真是不应该。现在我想通了,五哥既然已经去了,那便让他好好去吧。他生前最放不下的便是无忌了,我们要做的便是善待无忌,令五哥在天之灵安息。”
  “你说得不错,”锦仪点点头,道:“我还是个孩童时,整日锦衣玉食,方上峨嵋时,条件十分清苦,我为此非常难以适应,对于习武也没什么兴趣,只沦为外门弟子。我那时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回到家后被父亲责骂了一通。后来我进了内门,可没多久父亲便……我那时常想若是之前的日子多孝敬父母该有多好,可惜逝者已逝,永远没了弥补的机会。后来我想若是父亲在天有灵,想必也是希望我能越过越好吧。父母对儿女的心便是这样。”
  “我们什么时候去祭拜岳父岳母大人?”殷梨亭问道,他见锦仪说着说着泫然欲泣,连忙转移了话题。
  “明日可以吗?”锦仪小心地问道:“我许久没有去祭拜他们了,有些想他们。”
  殷梨亭点了点头,道:“当然没问题,我们都需要准备些什么?”
  锦仪知道他往常不会祭拜什么人,若是派中的祭祀,又轮不到他去准备祭品等一应事物,他完完全全做的是甩手掌柜,所以她索性道:“不用你去准备些什么东西,你只需要负责帮我将东西提过去便好。”
  “这自然没问题,”殷梨亭虽然想好好表现,但也知道自己于那方面确实没什么才能,爽快道:“不用你说我也会为你做这些事的。”
  收拾好了屋子,锦仪便拉着殷梨亭出门去买祭品,城里与她少时所见的没什么大的区别,只是有些店铺的名字换了。生意门道很深,店主迫于生计实在无可奈何转让了店铺是常有的事,有些甚至血本无归。
  她先去买了果品,那家店里人流熙攘,生意非常好。锦仪买好了东西出来,总觉得有一道目光凝着在她身上,她左右望望,却没见到有人望着她,只能归结于神经过于紧张。
  果品之后便是香烛与纸钱,两个人拿了许多东西走回宅子。就算锦仪是习武之人,从上午赶路到达城中,再打扫了屋子,去买了祭品,也有些吃不消,晚饭便是从酒楼叫了菜,让伙计送了过来。
  第二日清早,他们二人便起了床,去了墓地祭拜。
  将贡品摆好之后,锦仪便跪在了墓碑前,在心里悄悄与父母说起话来:女儿身边的这个人便是女儿的夫郎。他虽然有着许多缺点,身份也受人诟病,可他是真心爱女儿的,女儿与他倾心相爱,从此往后便不分你我。若是你们在天能知,一定会为女儿高兴的吧,女儿没能让你们看到我嫁人的那天,可现在见到他也不晚。从今往后,我便与他好好过日子,相夫教子,峨嵋的一切事情都与我没什么关系,虽然说起来有些对不起师父,可不被波及进去是我现下最好的抉择。
  她说完这些话之后,便磕了三个头,殷梨亭就跪在她身边,跟着她一起磕了头。锦仪的心里软软的,殷梨亭待她确实极好,得夫如此,夫复何求。
  虽然有许多想说的事情,但顾及到殷梨亭,锦仪还是决定早些回去。他们刚刚准备离开,突然有一个人走了过来。这处十分偏僻,但附近一片全是墓地,锦仪以为是巧合,也没多看那人生的什么模样,便要离开。
  那人却于此时伸手拦住了她,带着笑问道:“是贝锦仪贝姑娘吧?”
  殷梨亭不悦地皱了皱眉,上前去挡在她的前面,道:“是殷夫人,你寻她有何事?”
  那人此时才发觉锦仪头上梳的是妇人髻,对殷梨亭的语气也不以为忤,道:“我们曾经有过一面之缘,你父亲有些东西留在我这里,此时我也该将它还给你了。”
  锦仪细细一看,这人正是之前自称是她父亲故交,名叫韩鲁的那个,她不想与他多说,道:“先父没有提起,那些东西你便替他收着吧。”
  韩鲁很是坚持,道:“我答应了你父亲会亲手将东西交至你手上。”
  他这样说,锦仪也不好坚持,便道:“那你将东西给我好了。”
  他手里持着一个小小的荷包,将它递给了锦仪。锦仪接过一掂,里面很轻,没什么东西,她便放下了心来,谢道:“父亲已经去了十余年,难为韩叔还记得他生前所说的话。”
  韩鲁摆了摆手,道:“我与你父亲是知交,做这些事也只是为了良心过得去,你不必谢我。”
  锦仪突然想到之前在那店中仿佛被人注视着的感觉,知道在恐怕他是在那时便看见她了,知道她一定会来祭拜,便跑到此处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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