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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木-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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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领死气败咧地:“腿儿短!”死样的老嫌他个儿矮。
    伍月笙在他身边坐下:“我意思是咱家床高,你看我也够不着地。”
    陆领翻翻眼睛,手一缩倒下去,拒绝再受她调戏。
    伍月笙敲敲他大腿:“去给这身儿皮扒了再往床上蹭。”
    陆领不爱动,耍赖:“你不也灰土土的。”
    伍月笙笑:“我没出你么大力啊。”
    真他妈无敌,偷懒的事儿说得这么理直气壮,陆领无声地骂她,翻个身打算睡了。
    伍月笙警告他:“赶紧把衣服换了啊。别当我跟你唠嗑儿呢。”起身去挑战那些勉强扣上盖的箱子。

    收拾衣服对于有些女人来说,可算是一种消遣。想想这件和哪件能搭到一起,找出来试一试,再挑选些小配饰。偶尔也能翻出几件自己都遗忘的珍藏品,纳闷这衣服怎么还没扔掉,不过好像很衬新买的耳环……拥有伍月笙这种古怪记忆力的,叠着叠着会突然想到,哎?我上次在哪哪哪买的那件怎么没了?早上装它们的时候好像就没见着。仔细翻一通,找到了莫名欢快;找不着就想:肯定是程元元顺走了。
    陆领一觉悠醒,看见客厅灯还大亮着,伍月笙跪在数量壮观的衣物中,忽而娥眉紧锁,忽而展颜傻乐,忽然又百感交集状。
    伍月笙刚打开一个装着丝巾披肩的小盒子,感觉周边光线一暗。
    从这个角度看上去显得非常高挑的陆领,正发呆地俯视她,灯光打在他上方,那头寸发直挺挺地竖立成一道轮廓完美的剪影。
    被强光刺激收缩的瞳孔,再聚焦到较暗的人脸上时,要有一个吸取足够光线以便于看清楚物体的放大过程,伍月笙下意识地抬手遮在眼睛上方。可还不等看清陆领的表情,他已经在她对面蹲下,刚睡醒的嗓子有点哑:“你不睡觉还捣腾什么呢?”
    伍月笙说:“给它们松松铺,这么压一宿都完了。”举起他送她的那条围巾,“你怎么知道是这牌子的?”
    陆领盯着围巾,像在思索她的问题。
    可他思索的时间太长了,以致伍月笙耐心耗光,靠了他一句,要把围巾收起。
    却被他拉住,连手一起。
    隔着蚕丝间羊毛的织物,他的手的热度,也像瀑布一样哗哗流淌。伍月笙一动不动地跪坐着,不知道他又要做什么惊人之举。
    陆领抽出围巾,原地坐了下来,围巾在手里摆弄。“你是不是惦记七嫂呢?”
    伍月笙直觉地摇头,然后看他一眼又说:“有点儿。刚才给阿淼打电话时候,她也在旁边呢,听着倒是没事儿了。”
   “嗯,”他诱导地追问:“不过呢?”
    伍月笙很自然接道:“不过帝豪这么多年了,你不知道,真很少有人敢上门这么作。客人喝多撒撒酒疯的倒是经常有。大清早就上门闹事,有多大仇咱就不知道了,纳闷哪儿来这么伙豹子胆儿?都这么大人了,怎么还能犯着人来砸她?”
    陆领微侧过头:“很奇怪吗?你不是说有女人报复?也没什么敢不敢的吧?我说话你别不爱听,”他声音放低一些,“毕竟孤儿寡母……指望那些小姐,一个个是会勾人,掌权当官的也就是玩玩,谁还能关键时刻真站出来护着吗?我倒觉得你白天自己催眠的话有道理,这种买卖没人找事儿才奇怪。”
    伍月笙记得以前听吴以添说过,六零可一点儿都不笨,什么事他要用了心,也能玩得出诡计多端。当时她为吴大主编最后的那四个字喷饭了。后来慢慢了解的,也是这人虽然率性而为,并不缺心眼儿,到底是第一次见识他洋洋洒洒弄出这么一篇话来。伍月笙一时愣住了,看另一个人似的看他。
    以为说到她忌讳的话了,陆领眼神有点闪,沉默两秒,他把围巾绕到她脖子上:“算了,要真放心不下,我就回家取车送你回去看看。”

    第四十章'VIP'

    伍月笙自然是放心不下的,不过她也不能做让程元元担心的事,类似于开夜车回家这种。
    陆领站起来,揉揉她的发旋:“去收拾一下,多穿点儿衣服。我先给我爸打个电话。”
    伍月笙埋头接着叠衣服:“别打了,不回去。”
    陆领让她少磨叽:“要走趁早,半夜可冷了。”
    伍月笙纠正:“这已经是半夜了。”
    陆领不听她的,跪在沙发扶手上扯过话机就拨号:“没事儿,我爸最近又跟人写书呢,这点儿估计不能睡。”
    伍月笙把一团衣服撇过去,砸在电话上:“我让你别折腾了你没听见是吧?”
    陆领想了想,电话扣上:“他车钥匙就在门口鞋柜上,要不咱俩直接回去拿也行,完了在原地儿给他压张小纸条。”
    第二天陆校长看到这纸条会是什么反应?要是程元元肯定是会连骂半小时不带重样的。再看陆领一本正经说得那个流畅,伍月笙噗哧一乐:“你干过。”
    陆领很坦诚地点头,把衣服拎过来扔回她那一堆里:“走吧。”伸手拉她。
    伍月笙刚一起来小腿有点麻,把重心交到他身上,轮着转两只脚踝。顺便表示自己开不了夜车,这五经半夜省亲的节目还是取消的好。陆领不以为然,就你会开车啊?伍月笙说忙一天了,你能再开好几个小时车啊?
    陆领梗着脖子:“能啊。”
   “你能我还信不着呢。”血液通畅了,伍月笙推开他,敲着肩膀往衣帽间走:“个儿不大,精气神儿还不小。”
    陆领从后面把她脖子勾住,证明自己肩膀比她高了不是一分半厘:“再他妈说我个儿矮废了你。”
    伍月笙吃吃笑:“你这可是睡醒了。”在他挽袖子露出的手臂上亲一下。他立即像被烫到一般缩回手,比顶肘击颚好用多了。伍月笙转回来,手指轻揪他胸口的衣服,无比暧昧地问:“还有多余体力吗?”
    陆领挠着被她吻过的肌肤:“干什么?”
    食指勾住他领口,凑近了说:“出去转转。”
    陆领更喜欢用另一种方式消耗体力,婉拒她的提议:“外边可冷了,你得瑟感冒。”
伍月笙视线在乱衣丛中搜巡,精准地一把捞出要找的那件风衣披上:“感冒了正好买罐头吃。”

    陆领不理解伍月笙那句话是什么逻辑,也不理解她三更半夜出来吃冰棋淋的行为。不过既然已经被连哄带吓拖进来店里了,他也不想那多废话,打着哈欠看她一勺接一勺地吃。
    解决了第二杯草莓圣代,伍月笙合起被冰得通红的指尖,放到嘴前呵气,无奈口腔温度也接近了零,呼出来全是冷风。抬头看热泪盈眶的陆领,一双手伸了过去。
    陆领握住那两只冰凉的爪子合起来,这才纳闷地问:“你烧心啊?”
    伍月笙摇头:“我就想吃草莓罐头,超市都关门了。整这个解解馋吧。”
    陆领听得直乐:“吃吧吃吧,还来不来一杯?难得有你馋的东西。”
   “其实我小时候可馋了,主要也是那几年没现在这么滋润,啥都吃不着,才见啥都想吃。”她的黑眼珠向右上方倾斜一下,又拉回视线放在被他握住的手上,“我妈抱我从我姥爷家搬出来,头几年,混得特惨。你想,她一毕业就生我了,之后就一直在家待着,啥也不会干,脾气还贼大,什么单位也干不长远,又拉不下脸朝我姥爷家要钱。差点儿没把我饿死,那时候我们俩,你都想像不到那日子,不该写入新社会历史。生存都没保障,还追求什么质量,逢年过节的时候能吃点儿好的。再就是有病的时候,她哄我吃药给我买罐头。我那时候小,看人家吃什么东西都好,但是不敢朝她要。大冬天的趁她不注意,穿线衣线裤跑院子里站着,想冻感冒了好吃罐头。”
    陆领搓着她的手,听得特别不舒服,忍不住骂:“二。”
    伍月笙很方便地曲起指头,“哧”,在他手背上弹奏出一个很疼的音符。
    陆领拍开她,后知后觉地说:“农夫与蛇。”
    蛇还没完全暖和,在伤处摸了摸以示歉意,又重新缠上去。
    她吃了那么多凉的,冻得这会儿鼻尖还红红的,陆领也知道她这种伤人行为属于潜意识,不多计较。
    不许别人说,可是伍月笙自己回忆起来也极其懊恼:“是挺二的。有一回整猛了,冻得太严重,半夜里发高烧,就那样还没忘了要好吃的呢,神智不清地要吃草莓罐头。我妈急得,连夜起来送我去医院。我家那早几年打车没这么方便,她是一路把我抱去的,抱一会儿,背一会儿,那小体格儿,过后连着好几天抬不起来胳膊。”
    十冬腊月的三更天,程元元抱着浑身滚烫的伍月笙,在雪夜里麻木地跑了七八里地。这个场景,像噩梦一样在母女两人的生活中都留下阴影,伍月笙忘不了在半昏半迷中听到那种比哭泣更无助的哀求:
    伍月笙别睡觉。
    好宝儿听妈话,别睡噢。
    伍月笙你不许睡着!
    陆领听不了这类桥段,像是为了成全哥哥放弃上学的连锁,可是起码他能为他们做些什么,却没办法消除伍月笙记忆里的苦难,好在毕竟是记忆,消除不了,可也回不去的。陆领摸着她形状漂亮的指甲:“说实话,真挺佩服你妈。”
    伍月笙替程元元谦虚:“逼到那份儿上了么。那时候大夫都说再晚送来一会儿,人就烧傻了。”
   “我是说她一人带着你,还能张罗起这种买卖,还这么像样。搁你行吗?死性子客人都得让你骂跑。”
    伍月笙不服气:“她以前那样……还不如我呢,后来不是好些事儿经历过,硬是给磨圆滑了。我姥我姥爷都是高干,直接导致儿女啥也不用干。我妈更是,上边哥哥姐姐一大堆,她从小娇生惯养的,要不脾气能那么大么,跟人在外边弄出孩子了,还不行家里说。说严重就不在这家待了。”
    陆领插嘴:“那你还真随根儿。”
    伍月笙眯着眼睛,阴森森竖起左手五指给他看,透明甲油直反光。
    陆领不慌不忙把它们收拢:“你不也是一说就跑么!”
    可能是吃了太多冰的缘故,今天的伍月笙比较冷静,听着这话竟然少见地服软:“那我能怎么办?我妈说我我不能打,你我又打不过。”抽回手,把玩盛圣代的杯子,残留杯底的草莓汁和奶油寒意犹在。
    陆领嘟囔:“那也没少打。”
    敢抗议?伍月笙哼笑:“打得还是不多。”
    陆领摸出烟来,分她一根:“你就是一点小仇都得咬回来。帝豪出事,七嫂不让你回就对了,你制造问题比解决问题更在行。”
    “算你猜着了。”伍月笙不觉得这是坏话。打火机啪嗒一声,把烟点燃。“要不咋说随着我的成长,越来越没人敢上帝豪闹事儿呢。”
    看她一脸的凶悍,陆领把要说的话在脑袋里包装了一下:“还是有人暗地里搭着帝豪吧?”
    对于帝豪唯我独尊的现象,像之前陆领说的那样,他有理由不相信是程元元一人所造。但这说出来可能涉及一些不太和谐的话题。听伍月笙提到过去的事,话里言间全是心疼,当然对把她妈逐出家门的姥爷心怀怨恨。并且据程元元观察,伍月笙对程老爷子的仇,并没有被时间的长河给冲淡,反正有点利滚利的意思。
    今天的伍月笙虽然很适合沟通,但并不代表百无禁忌。所以陆领难得地含蓄起来。可是话问完半天,伍月笙一点儿反应都没有,仍旧是一只肘支在桌面上,掌心托着下颌,另一只手夹着烟,指头拨弄着打火机凸轮。眼睛扑扇扇盯着偶尔蹿出的火星,嘴唇一字型,也看不出是对这种猜测无所谓,还是根本没听懂。
    陆领小溜地提示着:“我知道七嫂是个辣斥主儿,但是帝豪那种买卖,上头没疏通打点,不用人闹事,扫黄打非几次就黄铺了。她有什么能遮天的人脉罩着吧?”
    伍月笙知道他在影射什么人,只是不愿意承认。
程元元跟家里闹掰的那年,抱着还不到两岁的伍月笙,一句不让地跟父亲对骂。程老爷子随手抄起把小茶壶掴过去。程元元一头的血,沿着脸侧滴到伍月笙脸上,成了伍月笙生命中的第一笔记忆。打那之后的好几年,伍月笙睡觉都不安稳,动不动就声嘶力竭地把自己从梦中喊醒。
    可是陆领的说法,她也否认不得:“那老头儿的账肯定有人买,不过我妈从来没张嘴求过他。”
    她知道就好,陆领也不想挑战极限。
    没逞想伍月笙不但听懂了他的话,就连他的用意也猜到一二:“我妈还给你派啥任务了?”
    陆领扬眉,僵硬地把惊讶转成费解。
    伍月笙也懒得看他不入流的演技,不太痛快地弹弹烟灰:“某些人,记吃不记打的,日子过好了,又忘了当初人怎么为难她的了。”程元元近两年经常旁敲侧击显露出归降的意思,自己不好意思提,把六零拖下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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