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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木-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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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元元看他一眼,立马知道他在为难什么:“叫七嫂吧。”反正帝豪比他小的都这么叫,她也习惯了。唉……太年轻了。有罪……
  “七嫂,您这儿往哪开啊?我去东边。”
  “哦,我送你过去吧。”程元元打着方向盘并到转弯线:“不过你跟伍月笙是朋友,这么叫还是有点儿岔辈儿……”
  “打住!我跟她根本不是一个星球的人。还朋友。”陆领从CD箱里发现半盒“555”,正好刚才忘买烟了,拿出一根点上,剩下的揣兜了。
  程元元笑他:“你抽的可是那小怪物的烟。”
  “你不抽烟吗?”
  程元元摇头。
  陆领不愤儿:“那她大模大样地嘬个烟嘴儿像话吗?你也不管管。”
  程元元听了一个好大的恭维:“我能管得了她!”
  “我七哥呢?也不管?”
  程元元沉默一下。
  陆领知道自己触及了一个不太好的话题。
  程元元笑道:“没人能管了她。伍月笙不用人家管。”
  从刚才那一幕,以及吴以添的描述,虽然陆领也算是伍月笙身边数量不多的男人之一,但程元元没打算把伍月笙推销给陆领。再说她也知道陆领是肯定不会接收。这俩人胎里带仇似的,而且一个比一个暴燥,到一起也过不了日子,净干仗儿。所以她也不怕陆领知道实情,同他一起在背后讲究伍月笙。最后说:“我现在就想早点把她送出门子。”
  陆领拉开烟缸,里边满满的烟灰,想也知道这个位置还能坐过谁:“不是我说话晦气,你这姑娘啊,难~”
  程元元面色土灰,像被判了极刑一样。
  伍月笙不知道母亲的伤痛,只是发现这几天怎么明显地话少了。猜测可能处于服丧期,吴以添的已婚身份扼杀了她那株唤做希望的幼苗。
  耳根是清净了,但是一早一晚要被迫面对那种怨念的神情,还是有点不舒服。
  伍月笙决定讨好她一下。
  选了个好天去采访,早早结束了给程元元打电话。
  家里电话没人接,打她手机,好半天才接起:“开车呢。干啥?”
  伍月笙直接说我在哪哪哪,今天开资了,你过来咱俩逛街我给你买点啥。
  程元元大叫:“我过前边收费站就到立北县了。你怎么没早告诉我你今儿开资呢!”
  伍月笙好惊喜,居然在不产生任何费用的情况下把问题解决了。
  太阳暖暖地照在她的心尖,独自在商场前转转悠悠,像一只吃饱晒太阳的大猫。门市的一些个性小铺里有一家专业纹身店。
  转转手腕,伍月笙走了进去。满墙的纹身图片,瓶瓶罐罐五颜六色,摆在桌子上,墙角一只大画板,店主正坐在前面画画,听见门响回头看:“你好。”
  是个年轻的男孩子,瘦瘦小小的,套着深色围裙,戴一副夸张的白框眼镜,右耳上挂了一排金属圈圈。
  让伍月笙想到某个国产武侠片的主题曲:刀,是什么样的刀……
  小师傅站起来擦了擦手,热情地招呼:“美女……随便看看。”
  伍月笙随便看到他的画板,竟也是在画狗头。下巴努一努:“那个狗能纹在肩膀上吗?”
  对方脸色很尴尬:“不搞笑行吗?是狼!”太受打击了。
  是狗!伍月笙在心里坚持,李述都承认的。
  小师傅吹吹纸上的铅笔屑,展示道:“这个纹背上好看,就在肩胛骨这儿,夏天穿吊带正好露出来。贼漂亮。”
  伍月笙皱眉:“你们怎么老喜欢让人往能露出来的地方纹?”李述也是,选都没选就往她手脖儿上纹,都不为她以后想想,万一她将来因为有这个纹身没当上国家主席,不毁了她仕途么。
  小师傅流里流气道:“妹妹~露不出来的地儿,一般都是人主动要求的,我们圈拢人家……不是那么回事儿。”
  伍月笙笑一下:“可也是。”
  “那……您要往露不出来的地儿纹?”
  伍月笙厌恶地看着他那期待的眼神,找茬儿:“我就进来看看不纹不行啊?”
  可她今儿碰见脾气好的了——“当然行了。你进来我这儿是篷壁生辉,哪能不行啊?”
  伍月笙挑不出刺儿,听他在旁边絮絮说着如果怕纹完后悔就纹彩色的,将来也好洗。
  伍月笙捋起袖子给他看蝙蝠:“这个好洗吗?”
  小师傅眯眼睛细看;“纹好些年头了吧?下针太浅,快化了。能挺好洗。洗了干嘛啊?多好看哪。师傅手艺真不错,线儿走这么匀。”伸手摸了摸:“哎哟姐们儿,你这不像一般颜料啊,”压低声音鬼鬼祟祟地问:“白鸽儿血纹的?”
  伍月笙有趣地挑眉:“你怎么知道?”
  他得意洋洋:“那当然。人工色素时间长了发青,你看你这颜色发黄啊。不细看以为胎记呢。”
  什么人会带个蝙蝠胎记啊?恶魔转世?

  第九章

  伍月笙过了几天太平日子,忽然感到哪里缺了点儿什么。
  给程元元打电话说:“你还什么时候来?没烟抽了。”
  程元元有气无力的声音:“自己买吧,以后别指望我。我也不指望你了。你爱咋地咋地吧。”
  听到这个期待已久的消息,伍月笙好像并没有想像中那么高兴。
  而电话那边几个小姐正竖着耳朵听,电话一挂立马问:“怎样?”
  程元元气结:“这祖宗让我给她买烟!”
  A说:“这是引子。”
  程元元挑眉:“有证据吗?”
  A很得意:“伍月笙那个性子,想让你去可能直说吗?”
  程元元犹豫:“我倒觉得她不可能想我去。”
  B突然来了别的思路:“对了,七嫂?听你说那个叫六零的小孩儿,伍月笙怕他吗?”
  程元元冷笑:“怕个屁!还有她怕的人?”
  B奇怪:“你不是说他俩干好几仗了,伍月笙一点便宜都没占着吗?”
  程元元眨眨眼:“可六零也没占着啊,让咱那个浇了一脑袋水。”
  B摇头:“那是有人拦着。你说,要是那男的能娶了她,起码能治住她吧?起码干起来伍月笙不是他对手,说不定几天就给打老实了。”
  C惊慌地推了她一下:“你活傻啦?让那祖宗知道你敢出这招,不干死你的!!”
  B吓坏了:“唉呀我就随口胡咧咧,你们可别跟她说啊。”
  程元元头疼欲裂,伍月笙的那些事迹让这群娘们儿提她比提公安局的还怵呢。
  A接着贯彻自己的思想:“七嫂~反正你这次绷住了,让你去也别去。”
  C很同意这招:“对,你别老腻在伍月笙身边。她自己在外地,一个人住,过一段时间就该空虚了。肯定就找人陪了。”
  B倒觉得不一定行得通:“你拿咱家大学生当你哪,几天不整憋狼哇的。”
  C扭头喷她:“操。你行不行啊!我唠正经的呢。我说找人陪,说是陪睡觉啦?再逼逼给你堵上,看你拿啥挣钱~”
  程元元烦不胜烦:“滚滚滚,没他妈一会儿就唠下道了。”
  伍月笙还不知道自己被程元元联合众妖精算计上了,日子在不习惯中渐渐又成习惯。但做菜的时候还是控制不住一炒好几样,吃不完也想不起来倒掉,过几天开冰箱,好几盆绿毛菌。晚上可以赶稿子了,喝很多咖啡也没人管。就是夜里睡不着,天亮起不来,经常迟到。吴以添提醒她:人力资源新来的总监,你别让人家抓典型。伍月笙说有数儿。结果第二天又来晚了,倒是没人注意她,管考勤的行政正在电视部工区看吴大主编插着腰发飙。
  前两天出了则新闻,本市两大地产老总在公开场合因为言语上的纠葛动手打一起去了,顿时成为业界最可口的饭后点心。吴以添脑子一转,想做期谈话节目,找些专家,给他们几个议题侃侃。再把那二位都请到场,肯定能保证收视率,目的是人工制作一个黄金时间,把到宣传期的重点项目广告短片放在这节目前后播出。这选题跟电视部几个编导一说,大家都觉得挺绝,开了一下午会商量当天节目话题,商量由谁去说服那俩暴碳儿同意出镜。好容易有点眉目,结果今天一看报纸,某强势媒体的地产特刊头条——那俩哥们儿握手言和了。
  吴以添气得直揪头发:“什么人格啊?你说你们俩爷们儿,刚才还恨不得干死一个,转身又坐一起说说笑笑的。倒是接着干啊!这俩傻逼!气死我了……”笑:“下周咱做什么啊?”
  编导们也都又气又笑,各自老实地呆在工位上想选题。吴以添叨着根儿烟,在办公室里逛大街,忽尔自己发笑。大家都倍感恐怖,行政也转回自己工位,没人敢正眼儿看他。
  伍月笙着魔似地想:李述的形象算是让这人给毁了!
  心里有个声音不赞同:哎?人家疯人家的,和李述有什么关系。
  吴以添晃到她座位前,往纸杯里弹弹烟灰:“昨儿去采老贺怎么样?”
  伍月笙说:“那人挺能喷的。”
  吴以添点头:“嗯。所以我没去么,我们俩要到一堆儿就没你说话的份儿了。”
  伍月笙回忆一下:“他也这么说的,说你们主编出了名的吴铁嘴,肉烂嘴不烂。”
  吴以添眯眼笑笑:“怎么样,晚上有安排没有?有人请泡脚,带你一个。”
  伍月笙不感兴趣地垂下睫毛:“不去。编稿子。”
  吴以添给她减压:“这稿子拿上期项目的随便攒攒就行。他过阵子就调去华北了,不用费劲给他上人物。这边可能要来个新领导,想着还得找人盯死……”自言自语够了,又回到之前话题:“也约了六零,一起去吧。”
  伍月笙说得明白:“我跟他犯葛。”
  吴以添劝降:“那不是误会吗?哎?”他把两只胳膊都搭在工位隔断上,俩眼镜贼光直转。
  伍月笙防备地看着他,根据这么久的相处经验,吴以添一旦出现此种动作和表情,就表示痨病发作了。
  果然一开口就是贼兮兮的声音:“我说三五,那次你因为啥泼他啊?我问了这么多遍怎么就从谁那儿都问不出来呢?你俩不是背着我有啥单线儿联系吧?”
  伍月笙不爱听:“你留点口德行不行?”
  他呵呵笑:“没有啊?但我记得人六零没得罪过你啊。那嘎斯罐让你当众泼那么一身,也没发飙,你不知道,这是极罕见的事儿。”
  “那是没好意思打女的。你没听他说我欠揍啊?”
  吴以添大笑:“还挺记仇这丫头。”
  伍月笙正要点烟,听见这句话一愣,松了打火机弹簧抬头看他。
  吴以添笑意未歇,硬给盯僵了,纳闷地问:“怎么了?”
  伍月笙皱眉:“对女同事不要使用这种侮辱性的称呼。”
  吴以添很冤枉:“这怎么是侮辱性?这是昵称。‘丫头’是什么意思?小女孩儿,知道吧?比女孩儿还小,夸你年轻呢?”
  伍月笙喷着烟雾:“夸不夸我也比你年轻。”
  这女人怎么这么难讨好呢?吴以添凉凉地耷拉着眉毛,黯然离去:“是啊,我老了。时间过得太快了。岁月也不留情了。一晃再过个六十多年我就活一世纪了……”
  伍月笙轻轻咳嗽轻轻笑。话痨鬼。
  好在家里没鬼。
  强烈的反差让伍月笙坐立不安。打了一会儿电脑游戏,做了个面膜,涂了个指甲,又把明天要穿的衣服选出来。还不到十点,电视剧仍是那几句单调的对白,只不过换了人来说。掀了窗帘望出去,楼下酒吧霓虹闪烁,闲男浪女出来进去,很是热闹,却没有声音,像一幅画。
  伍月笙本来以为自己很愿意单独待着,听听歌看看书写点东西想些事情。因为一直以来她没什么机会一个人,在立北有程元元,有帝豪那一群不管真假永远笑着迎人的妖精,还有李述;上了大学,寝室里一群死丫头片子成天叽叽喳喳也让人不安生。现在终于能够如愿。可是原来,单独的概念有两种,主动寻求安静,和被迫一个人,不是一回事。
  她读大学这四年跟程元元在一起时间不算太多,前些阵子却是每天睁眼闭眼都能见着,还常常一个电话把她叫去公司共进午餐。那时候带稿子回家写是想都不想的事儿,程元元的肚子里不知道装了多少话,从来没有说完的时候,嘴不停闲得让她听得上不来气儿。现在屋子里的空气都归她一人了,突然感到呼吸过度。
  这时候脑中蹿出一个词:想家。
  什么叫想家?全家只有程元元和她两个人,而程元元在这儿的时候她成天盼着她走。
  那是……想立北县?
  更可笑。
  那儿已经没有李述了。四年前就没有了。只留了一只蝙蝠。
  她走到哪,它跟到哪。
  推开楼下那家酒吧大门的时候,伍月笙忽然想起一件事儿,刚才她好像说出入这儿的是闲男浪女……靠!骂着自己了。
  服务生递来酒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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