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雏归菊乡-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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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呢?”玛丽从床上一下子蹦到了地上;激动得满面红光。
  “然后我答应他了。”莉莉说;转过来身子;看着她们;没什么不好意思;但显得有些不安。
  “看吧!”多卡斯也大吼一声;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我就说詹姆……”她不说了;因为莉莉的眼睛已经眯成了一条缝。
  “你们背着我说了什么?”她站了起来;双手叉着腰;厉声问道。挨个看了看跪在床上满脸震惊的戴西;光脚站在地上的玛丽;举着抱枕正要兴奋的挥舞着的多卡斯;只把一个头伸出四柱床的爱丽丝。
  “什么也没说。”四个女孩异口同声。
  第二天;这件事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大部分人都表示祝福;也有一部分人表现出“他们本来不就是一对吗?”的神情。莉莉很大方的接受了这一事实;而詹姆;恨不得把全世界的人的耳朵都揪过来;对他们说说自己苦追莉莉六年的经历。
  时间走得匆忙;一转眼;一个星期已经过去了。这一个星期中;黛西再次感受到了朋友的温暖。这种温暖让她产生了惰性;她不愿去想自己的计划;她想再等等;等到时机成熟的时候;她就以这为借口;拖延着;逃避着……
  邓布利多也没再找她谈话;没有提醒她什么时候该行动;更没有为她提供线索和方案。
  一切的转折是在第二个星期的星期三。
  那天晚上吃晚餐的时候;玛丽和多卡斯神神秘秘的把黛西拉到一边;对她说:“我们发现了一个很好玩的地方;今天晚上一起去怎么样?”
  “什么好玩的?”黛西来了点兴趣。
  “哎呀;去了你就知道了;绝对不骗你。”多卡斯眼里闪着狡黠的光芒;卖着关子。
  黛西好笑的瞪了她一眼;她知道多卡斯一直热衷于冒险;这个特点在她们相处不到一天的情况下就淋漓尽致的体现出来了。
  “好吧;”她咽了口唾沫;“那……就我们三个?”
  “要不……”玛丽有些犹豫;“叫上莉莉?”她问。谁都知道莉莉是个遵规守纪的好学生;三个人面面相觑;一时语塞。
  黛西艰难的咽了口唾沫;“一起说;”她看着对面的两个女孩;皱了皱眉;“怎么样?”她底气不足地问。
  她们点了点头;神情有些无奈。
  于是——
  没有商量的;三个脑袋把正在吃晚餐的莉莉围的水泄不通。而且每张脸上都堆着标准的假笑。(可怜了无辜的伊万斯小姐了;作者表示无语……)
  “你好啊!莉莉。”黛西过分热情地打招呼;不给红发女孩半点反应的机会。“我们有事情要跟你说。”
  “如果……如果我说我们晚上要去夜游;去一个很好玩很好玩的地方……”多卡斯揪着自己的头发;表情夸张的说。“你不会阻止的对不对?”她又急切的问。
  莉莉缓慢的抬起头;看着面前这三个人;带着一副无奈又无辜的神情。而那三个人脸上的表情顿时更热情了一些。
  “阻止?凭良心想一想;我以前阻止得了你们吗?”她手叉着腰;半眯起眼睛;脸上一副生气的样子。“不要再提夜游的事;尤其是在我面前。”
  “别呀;莉莉。”玛丽央求道;“你这么说只是因为你没有成功阻止过我们——啊;这让你有失败感对不对?”她小心翼翼的说;一副内疚的样子看着莉莉面前装着食物的小碗;用余光瞟见莉莉的嘴抿了起来;立刻不吱声了。
  “加入我们好吗;莉莉?就这一次;你看都七年了;你还没尝过这份乐趣呢……”玛丽充满希望的说;黛西可怜的看了她一眼。
  “想都别想。”莉莉低下头;继续吃饭;不再搭理她们。
  她们几个再次面面相觑;假笑也瞬间卸下;换上早就料到了的神情;然后恢复了正常的姿势。
  当她们看到詹姆;小天狼星他们都在看她们时;玛丽一头栽在黛西的肩上;喃喃道:“我又在他面前出丑了怎么办?”
  “为什么不叫上爱丽丝?”黛西还没缓过来。
  “呃……她好像和弗兰克有约会。”多卡斯的声音还是飘忽不定的。
  午夜。
  两个男孩弯着腰躲在一件透明的粘液一般的衣服底下。
  “你就别抱怨了——这又不是……”一个声音响起;带着点得意洋洋。
  “大脚板;我发誓这是我最后一次夜游。”詹姆的声音毫不留情的打断;从幽暗中的某处闷闷传来;竟显得有些阴森。
  “我刚刚听到了什么?!”小天狼星故作惊讶的说。“詹姆?波特!为了莉莉;也用不着放弃夜游啊!你这是重色轻友。”
  “我没有!”詹姆急忙辩解道;“只是……唉!”他感叹道;“只是这件隐形衣太小了……”他小声说着;“你看我们走路都——”
  他突然不说话了;与此同时;小天狼星也警觉的看着他。
  “有动静?”他说。说完便推开旁边的一扇门;和詹姆快步走了进去。
  脚步声越来越近了;声音竟是朝他们来的。
  紧接着;这间教室的门被推开了。两个男生惊讶地看见一个;两个;三个女生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哦;后面还跟着满脸不情愿的——莉莉?伊万斯。
  哦;天哪!莉莉?伊万斯?!
  “我不是在做梦吧;你女朋友什么时候也开始夜游了?!”一脸惊讶的小天狼星对自己的哥们儿耳语道。
  “我怎么知道?!”詹姆则是一副完全惊呆了的样子。“可是……可是;大脚板;”他又磨拳擦掌;“我决定以后一直夜游下去!把这项伟大的事业做到底!”
  “嗯;这还差不多。”小天狼星懒洋洋的瞥了他一眼;点了点头。
  多卡斯催促着莉莉;然后走到这间屋子的一角;把一大块布罩从一个物体上掀起;那里;是一面巨大的镜子。
  多卡斯自己在镜子面前看了半天;顿时喜形于色;“我看到的和昨天有一点不一样;玛丽!”她惊喜地叫道。
  “哦;好啦好啦!”玛丽迫不及待的说;“让我看看。”她硬是把多卡斯挤到了一边;站在镜子前。
  “哦——我看到的还是小天狼星!”玛丽叫道;看了看其他人;她们都表现出无语的神情。“哦;天哪!真神奇是不是?”
  詹姆的喉咙发出一个奇怪的动静;好像想笑却笑不出来。小天狼星狠狠的踩了他一脚;瞪了他一眼。
  “莉莉;你快来看看。”多卡斯把莉莉拽来;她实在是无法看着玛丽继续犯花痴下去。“看到了什么?”她问;玛丽不太高兴的让到了一边。
  莉莉一开始没吱声;渐渐地;眼里有了一些欣喜;她看看多卡斯;“我看到了佩妮;”她的嗓子有些异样;“她在教我怎样用麻瓜的方式做饭。”她开心的说。
  “黛西?”过了一会儿;莉莉突然叫道;“你要过来看看吗?”
  “这真的很神奇。”她说。
  黛西怀着揣测的心情来到这面巨大的魔晶面前。
  刚开始;镜子里什么也没有;就像一面普通的镜子;自己有些紧张的站在里面。头发有些乱;脸色有些苍白。但是过了一会儿;她的身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她的父母;她的朋友们;哈利;金妮;赫敏;罗恩……她看着他们每个人的面庞;觉得是那般亲切熟悉;却心痛得像在滴血。她的嘴角向上扬起;眼中却有了一层泪。
  她看着自己的母亲;她是那样美丽;神情是那样温和。她在笑;然后;慢慢张开了嘴;“别怕;黛西。”她做出这样的口型。“我相信你。”她又说。
  黛西的心慢慢平静了下来;泪光微微闪烁;“我能做到。”她小声对自己说;握了握拳头。
  这么些天来;她在霍格沃茨度过了一段美好的时光;她差点就忘了自己来这的目的。她一直在逃避;在躲藏;那是因为她不相信自己;她甚至还没有下定决心。然而;就在这一刻;她看着镜中的母亲;突然准备行动了。
  黛西深吸一口气;转过身;低着头朝门口走去;她不想让别人看见她的眼泪。
  “你干什么?”莉莉一把抓住她的胳膊;“你会被发现的。”她惊恐的说。
  “不用你管。”黛西说;声音冰冷冷的。
  “放开我。”她挣脱了莉莉;仍是没看她们一眼;推开门;大步走出去;融入了深不见底的黑色中。正剩下三个女孩奇怪的面面相觑。
  本来好好的夜游;就被她一个人搞成了这样的僵局。
  小天狼星在回去的路上一直在想着黛西看那面厄里斯魔镜的样子。他看到有一瞬间她的眼神中出现了一丝异样;突然觉得事情并不简单——一种半是直觉半是推断的感觉告诉他——她大概有些特殊的事情要做;或者;她就是个特殊的人。这种想法让他有些纳闷;他并不是想知道有关她的事情;实际上对此他一点儿兴趣都没有;而是——他纳闷自己为什么会有一丝警惕;甚至是——一丝不详的预感;这怎么可能?!
  实际上;他知道厄里斯魔镜;他很早以前就见过它——那是他还在上四年级时的一个夜晚;也是这样的场景。
  当他看到镜子中出现了雷古勒斯时;确实有些不可思议。然后;他那亲爱的弟弟在镜中对他说了一句话——他说:“哥哥;你要相信我。”那个表情;真的非常逼真;以至于过去的好几天;小天狼星都在想那个镜中的人物;想他是不是真正的雷古勒斯。
  那天凌晨;小天狼星躺在床上;毫无睡意可言;他一直在琢磨这句话。如果是真的;雷古勒斯想要他相信他什么?——大概他还是希望雷古勒斯能成为一个正义的人。那是他最终得出来的唯一结论。
  黛西直接回了宿舍;一头倒在床上。爱丽丝已经回来了;听见她回来;她并没有说话;这让黛西感到很庆幸。也许是刚才走得太急;她的心怦怦跳着。
  她挂上帷幕;面朝着墙躺下了;脑子里一片空白。直到听到三个女孩回来的动静;才渐渐恢复了感官的认识。
  她希望她们说点什么;她也想说点什么;这种恼人的寂静;好像自己被抛弃了一般……但是她们很快没了声音;好像也都入睡了;就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
  黛西静下心来;把手从墙上慢慢滑过;心里慢慢的盘算着;盘算着……
  如果……如果有一节战斗类的课程;她也许……也许可以趁机杀了彼得……战斗课应该不远了;就在……就在这两个星期的什么时候……
  她突然把手猛地缩了回来;像触电一般。
  “下星期四我们将有一节战斗课;希望各位同学做好准备。”他们的黑魔法防御术教师;阿龙纳斯教授的声音在她耳边回响。
  “星期四……星期四……”她喃喃道。
  “今天是……”
  她猛地从床上坐起来。
  “明天!”她做了一个口型;但是没发出任何声音。
  她重新躺下来;听到莉莉的床发出了一个古怪的声音;可能是刚刚翻了个身吧。
  黛西彻底睡不着了。而此时;她已经确定;这个夜晚;这个宿舍里;不止她一个人失眠了。譬如说;所有人心目中的的好学生伊万斯小姐;再譬如说;花痴女玛丽?麦克唐纳。
  

  Chapter 6

  在一回首间,才忽然发现,原来,我一生的种种努力,不过只为了周遭的人对我满意而已。为了博得他人的称许与微笑,我战战兢兢地将自己套入所有的模式所有的桎梏。走到途中才忽然发现,我只剩下一副模糊的面目,和一条不能回头的路。
   ——《独白》
  第二天;黛西醒的非常早;以至于刚刚睁眼的时候;月光似乎还残留在天际;显得有些清冷。她睡得很不踏实;以至于胸口发闷;额头有些发热;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没有力气。梦境很不稳定;时而会看到彼得那弱小的身影和他无辜的眼神;时而又会梦到邓不利多敏锐的目光和尖刻的话语。她无力地躺在床上;睁着眼睛;不愿换一个姿势;也不愿起床。
  当她想起今天的课程;再次清晰地意识到今天的任务;似乎被刺痛了。她不觉倒吸了一口气;但还是坚持着爬了起来;尽量不去想其他。她慢慢的拉开床上的帘子;意料之中的看到另外四个床上的帘子都还是紧闭着的。胃里突然一阵抽搐;想起昨天的事情;一丝愧疚和难过涌上心头。她叹了一口气;感觉身心的疲惫没有丝毫减弱;反而又增加了不少。
  她思来想去;还是没有叫醒她们;一个是因为太早了;另一个是她不知道如何解释昨天晚上的做法。
  独自一人的洗漱;独自一人的思想战争;独自一人梦游般来到了格兰芬多休息室。休息室里空无一人;这个时候炉子里的火还没有烧起来;整个休息室在稀薄的晨光的笼罩下显得很冷清;虽并不让人感到过分寒冷;但是至少心境总有些孤凄悲凉。
  黛西百无聊赖的绕着休息室转了一圈;犹豫了一下;坐在了那个靠着角落;背对着肖像洞口的沙发上;蜷缩起身子;出神的望着窗外。她把下巴搁在蜷起的膝盖上;抬起眼睛看着对面雾蒙蒙的天。窗户被家养小精灵擦得很干净;微微泛着光泽;透过它们;她可以依稀看见自己模糊不清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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